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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庙 第一部 尖叫的忍耐 第 5 章 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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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杀鬼 人还没亮。 伤还未好… 案子还没有破。 犯人巴还未就逮。 ――就让系人伤人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来到了这活见鬼的荒山野岭,无情只觉得很迷惆,很失败。 但太阳总还是会照常上升的。 再迟出的太阳还是能发光发亮。 无情办案以来,不是不进挫折,未遇困难,相反的,由于他身负残疾,行动不 便,义负盛名,加上政敌刁难,同进敌视,他所遇上的打击与重挫,通常都比别人 大,比别人多,比别人更艰苦卓绝。 有时遇上这种情形,武功暗器也打不开困局,聪明才智也破不了迷局,他只有 一个方式:坚持下去。 一一一再苦,也要坚持。 坚定不移。 他相信:水滴石穿,个是靠那微弱的力量,而是靠专注和时间。 他坚信:光明终于战胜黑暗。 他知道坏人很多,恶人很好、敌人很嚣张。 但他坚定地相信:只要他和他的同道楔而不舍,终有一天能破案。 敌人是人,就抓人。 敌人若是鬼,就杀鬼。 敌人就算是神一如果神也要害人,神便不是神了,为保护人,他不惜杀神。 所以人叫他“无情”。 ――必要时,他杀手无情。 下手不留情。 “大捕头,”绮梦的语音就像是发放了彻夜清晖,而非臆懒平和的黎明月色, “明儿你真的要上疑神峰?” 无情道,“是。” 习玫红用一种奇怪的眼色望着无情,忍不住问:“我们的战场明明在这里,伤 者又在这里,我真不明白,你偏要上山去做什么?” 无情道:“我们抵达这儿,就受到敌人的袭击。只不过,只要对方不真的是鬼, 也一样已受到重挫。小余、老鱼,聂青都有反击。我们不能老待在这里等候敌人的 攻击,这样,我们会完全失去了主动能力,只熬到晚上黑夜里,任人鱼肉。” 绮梦道:“可是,你走后,谁来照顾这些已负了伤。 中了毒的人?“ 无情反问:“那么,其实这儿闹鬼,也闹了几天了,你们怎的没想过撤退、离 开?” 他间得咄咄逼人,绮梦也回答得干脆利落:“前几天,鬼只吓人,并不伤人, 我以为它顶多只能唬唬人。何况,独孤尚在,我们战力颇强。之后,开始出入命了, 独孤也失踪了,我开始有点心慌,初时只以为对方装鬼唬人至多也不过是为了把我 们吓走而已,我就偏不走,再待一侍,看一看,到底搞什么鬼。” 绮梦说话的时候,总有些悠悠忽忽的,就连在最紧张,迫切的时候亦如是。 “结果,”无情道,“这鬼来势汹汹,而且愈来愈猖狂、猖撅,变成了今晚的 血腥场面。” “我也想过离开这里,”绮梦幽幽他说,“就把‘打老虎’的事,放下来,至 少,带同跟随我的人,先下山去,找个安全之地再说。” 无情看着她。 他的眼睛在凝望人的时候,很好看。 像月华一般皎洁,明亮,宁温。清澈。 但月华没他眼睛好看。 因为月色没有神采,只有华彩。 而且月亮没有他眼里那两点黑而亮:眸子。 ――尽管有点冷峻,但让他看久了,凝视了一段时间,就会觉得很舒服,很清 静,很有安全感,很有一种千言万语说不出,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绮梦不由得有些心动。 她已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她甚至以为自己已失去这种感觉了:那是心动的感觉。 “我之所以没撤离这地方,有三个理由。”世上有一种女子,无论她在想什么, 要做什么,她都不会轻易表达出来,神色上也不会轻易流露的,绮梦显然就是这一 类的女人。 无情在等她说下去。 她果然说了下去:“如果我带她们离开这里,而闹鬼事件本就冲着我们来的话, 与其我们暴露在荒山野岭,绝壁险径上,让人狙击暗袭,不如据守此处,或许尚可 一搏。” 对于这点,无情深表同意。 他想听第二个理由。 “另一个理由是,”说到这里,顿了顿,绮梦才接下去,说,“我已飞鸽传书, 请小红过来相助。” 无情对这理由可说不上同意。 “何况,我听闻五裂神君也上山来了,”绮梦接着说,“我以为他也能助我一 臂之力,没想到……” 罗白乃在一旁忍不住说:“他不来,我来了,有我在……” 他的语音充满了同情。 可是大家似都没意思要听他说下去,“我还有一个理由……”绮梦犹豫了片刻, 才说,“我不舍得离开这里。” “这里有什么好!”罗白乃充满热情,殷勤,殷切地劝说,“山下的繁华世界 才好,那儿有锦衣玉食,有华厦美居,有许许多多好玩的事儿――” 无情冷冷地问了一句,就把他下面的话截掉了:“为什么?” “我留在这里毕竟已一段时间了。”绮梦的声音有点虚,有点浮,让人生起一 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就算这里荒芜、荒凉,无人烟,对我而言,住久了,一 草一木…石,仍是有感情的。我不想说走就走,把这边地要塞,拱手让人。毕竟, 这儿再荒僻,也是我们的家。” 大家都静了下来。 隐约,还有饮位声。 ――大概不是杜小月就是言宁宁吧? 这两个女于最是感情用事、感受深刻、感觉敏锐。 这一次,罗白乃也只好住了口。 讪讪然。 无情说话了,他把话说得很慢。很缓,听不出来带有什么情感:“你不离去的 理由,我想,至少还有一个。” “哦?” 绮梦凝眸。 微吗。 向他。 “你对见过鬼的人口里所描述的形象,与令堂大人吻合,十分迷惑,很是好奇, 更加关心。”无情的话像一口口冷凝了冰但依然十分锐利的钉子,“你也想探究原 委,才肯罢手。” 好半晌,只听绮梦才柔柔地叹了一口气,道:“不愧为名捕。” 然后她别过脸去。 这时,东方的天色,正翻现了几抹鱼肚白。 她脸上寒意很甚。 “不过,作为人子,发现逝去的母亲竟变成了这样子,”无情脸上的戚意也很 深,“说什么,也会留下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是大捕头。”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说类似的话,而且是一连说了两次。 “我还是认为把人手集中在这儿对付来敌,比较明智。”绮梦马上又转入了正 题,“这时候上山,客栈战力虚空,而猛鬼庙又不知吉凶,冒险抢进,有违兵法之 道。” 无情道:“我是不得不去。” 绮梦问:“为什么?” 无情道:“因为……”欲言又止。 习玫红冷笑:“因为你把敌人和伤者丢给我们,自己却串门子搞关系去!” 无情也不动怒:“如果你们是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说到这里,他脸上泛 起了一个诡笑,这笑容无疑使人感觉到他的心志更傲慢,心思更奇怪,“如果我上 去是串门于,搞关系,相信,这门子也不大好串,这关系亦更不好搞。” 习玫红眼珠骨碌碌地一溜转,忽然高兴了起来:“不如,你就留在这儿应敌疗 伤,我替你跑一趟猛鬼庙!” 无情反问道:“你去猛鬼庙做什么?” 习玫红一向不大讲理:“那你去猛鬼庙又做什么?” 无情语音一窒,稍作沉吟,才道:“我认为,疑神峰真正的战场,不在这儿, 而是在山上:猛鬼庙那儿!” “那就对了,”习玫红马上得理不饶人似的说,“你只许你自己上疑神峰,不 给人人猛鬼庙,谁知道你是不是假意上山,其实是出门就溜了?” 无情这一回倒是寒了脸:“习姑娘好细的心!” 习玫红却绝对当这句话是赞美:“胆大心细,一向是姑娘我的本色。” 无情反问:“那你上猛鬼庙去又是干什么?” “跟你一样,”习玫红兴致勃勃地道,“杀敌去啊!况且,山上我可比你熟!” “杀敌?” 绮梦忽然悠悠他说了一句。 大家都向她注视。 “只怕,”绮梦的话语像一场奇梦,“你若真的上疑神峰人猛鬼庙,是杀鬼多 于杀敌。” 大家都静了下来。 好一会,无情才说:“这正是我想请教的。” 他清了清喉咙,问:“孙老板曾上过疑神峰,人过猛鬼庙,那么,峰上到底有 什么?庙里究竟是什么?” “峰上?” “庙里?” 绮梦仿佛又进入了沉思。 在往事的梦魔中沉思。 ――是沉醉?还是回味? -------- 文学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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