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书签
设圈套
王易水钻进洞后马上看到了右边那个洞中洞,他灵机一动,奋力把手电筒向
大洞深处扔去,然后“哧溜”一下钻进了右边那个洞。白衣人进得洞来,一眼就
看到了洞深处的手电光,急忙追了过去。
透过月光,王易水看到他是满头的长白发而不是黄毛……
王易水待他跑远后想趁机溜出洞去,但马上转念一想:不对,万一他也诈我,
我一跑出去岂不正好扑个满怀?而且我就算是逃出去又能跑到哪里去?出洞?这
浑身味道会让我死得更快。不如留在这里。因为这个洞口很狭小,而且是个L 型
洞。也就是说从这狭小的洞口进来,必须转个折角才能进入主洞,这样我这藏身
之处永远是黑乎乎的,属于易守难攻的地形。他应该不敢贸然进来。所以不如在
这里呆着。
白衣人过了一会转回头,来到王易水洞口来回转悠,估计他不确定王易水还
在不在里面,也不愿意进来冒这个险,可他更不愿就这样放弃。所以只好围而不
攻地在洞口边敲出啪啪声边来回踱着步。
第二天,洞口这人一会儿回来一会儿离开。王易水只好紧握住匕首在洞里一
呆就是一整天。在这里只能依靠随身带的压缩饼干充饥,眼也不敢合。
他本想去洞对面的湖中搞点水喝,无奈外面白衣人总是在周围逡巡无法动弹。
手机自然没有信号,王易水彻底处于与世隔绝的境界了。而且的确如外界所说,
这里基本没有动物出现,除了蚂蚁昆虫。连个老鼠都见不到。整个洞中有种若有
若无的腥味,而且遍布肃杀之气!王易水摸了摸洞壁,确定这是纯天然土壁,一
旦遇到猛烈轰击很容易倒塌。万幸的是外面那人没有做出强行攻击。
好在这洞口正好处于大洞入口右侧,白天入光量很足,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白
衣人时不时在洞口折角处留下晃动的影子。
闲暇时间王易水就思考对策,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回忆这些伙伴的各
种举动,担心着张一驰,盼望着老张快点到来,还推设这个有目的的人到底要干
什么?偶尔也回忆一下李红夏,思念她生前和自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每每想到
李红夏的时候都不禁唏嘘不已。
第三天,王易水困得有些受不住了。
王易水猛地发现那白衣人的影子一直一动不动地映在拐角处,难道他要这样
和自己比拼耐力?其实王易水看到这人影不动反而有了想法:八成是扎个稻草人
放在洞外,想把我渴死在里面。不行,眼看水要耗尽,我必须趁机溜出去弄点东
西来喝,否则真的吃不消了。
但王易水必须确认那影子真的是稻草人的才行,因为他知道这白衣人可以手
裂猛兽,野外能力超乎常人。自己任何一个纰漏就意味着死亡,现在还不是拼蛮
力的时候。
王易水掏出手机,将一个电话号码存在短信草稿里,再将手机放回裤兜作好
出洞后的准备。
mpanel(1);
他掏出那天保存的一颗猎枪子弹,倒出火药,又将一截餐巾纸揉细成绳,再
把火药倒在这“绳上”,然后掏出吕夏宏那瓶给他却没喝的啤酒,最后将绳子绑
在易拉罐拉手上。
等到天黑的时候王易水点燃绳子,等到火药遇火“嗤嗤嗤”蔓延时,他赶忙
把手伸出洞口,将这“炸弹”咚地丢了出去……
半天没听到有人跑开的脚步声。王易水这才确定此刻洞外没人。
他赶紧出洞打电话,心里默念:吕夏宏吕夏宏你快接啊。
“天啊!大哥你还活着?你害惨我了……”吕夏宏激动万分:“你在哪里?
我马上去找你!”“我进洞了,我在刚进洞右拐那个小洞里。除了没食物没水这
里很安全,你如果带足水和食物进来,我看这真是个不错的地方!不过要等守在
外面的白衣人不在时你才可以偷偷进来,放心,他一般不在。”“好的好的,我
去办!哈哈。对了,李红夏……”“李红夏可能死了,”王易水哽咽道:“先别
说这个了,我马上把我同事老张的电话发给你,你一定要联系上他。他应该快到
了。这家伙鬼点子可多了。”说完挂了电话,将存好在草稿里的那条信息发了出
去。
王易水回到洞口时还不忘捡起那罐啤酒:“不喝,可惜了。”
吕夏宏边收短信边回头对旁边的角丝说:“哈哈,他以为你死了,”这小子
似笑非笑,“我刚要说你在我身边,他就打断我说你可能死了。”角丝着急道:
“那快进去啊!”“现在不行。先要找到什么老张,还要搞点水和食物。要不饿
死在里面可不好。我饿死渴死倒也算了,关键一对苦命鸳鸯刚一见面就要饿死,
这要是拍成电影都会被观众骂的,哈哈。”“你个死人头!……先去找老向导他
们要点食物和水,然后去找老张吧。”角丝陡然兴奋起来。
他问卢童:“卢童君,你说下一步怎么办?”“除王易水都不如把那件事隐
瞒下来那么迫切。现在罗海已死,我看要除掉杨学波了。如果这事败露,激起他
们的公愤,让这些人团结起来就麻烦了。”
他轻蔑地笑了笑:“劣等人,不可能。”卢童打断他:“不能这么说,凡事
要小心。”
“是,今晚他可能还要出去,先跟住他看他到底在干什么,会不会和王易水
联络。明天晚上王易水再不出现就只能进洞了,进洞前除掉杨学波。张一驰留下
当诱饵吧。”“可以,而且我感觉有个人可以拉拢一下。”“我知道你说的是谁。
你去办吧。”“是!”
第三天大清早。
“放心,那白衣人不在,”吕夏宏进洞紧紧拥抱王易水,“大哥你看我把谁
带来了?”
“老张!”“王萧!”两个战友紧紧拥抱在一起,“王萧,怎么搞成这样?
你可是我们的神探啊。一驰呢,他怎样了?”“别提了,别提了,进来再吧说。
注意,里面太挤。”
吕夏宏笑吟吟地说:“我说的不是老张,大哥你看看……”
王萧放眼一望:角丝正婷婷玉立地背着手站在洞口,一直冲他微笑呢:“你
叫王萧?比王易水好听。”
“红,红夏?! ”王萧喜出望外,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你没事?”“我
当然没事啦傻瓜。”
王萧想了想,伸出个手做出“握个手”的姿势。吕夏宏叫道:“不行,拥抱!
拥抱!”
“你别叫吕夏宏了,叫瞎起哄算了。”老张笑笑。
李红夏可不依,紧紧抱住王萧,眼泪刷刷流了下来:“我没事我没事,我们
大家都没事。王萧,你要是出事我也不想活了。”吕夏宏放下行李只是嘿嘿坏笑,
笑得王萧脸红到耳根了。
老张看出端倪赶紧扯开话题:“王萧,现在什么情况?呆在这里不是个办法,
转身都转不了。还有,这里味道也很大,除了不透风,还有这刺鼻的……我就不
说了,呵呵。”
王萧叫吕夏宏李红夏放风。将这些天的情况详详细细讲给老张听了:“……
现在有枪不怕了,出去干掉他?”“枪?我这次没带任务算请假出来的,老家伙
根本不批枪,你也知道咱的带枪制度。”“啊?那怎么办?”王萧非常失望,
“出去搞突袭?”
老张若有所思:“不,现在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出去偷袭可能要吃亏。
不瞒你说,我们眼睛适应黑暗都困难,而他可不会。我刚才在路上听小吕说了你
现在这情况,马上想了个办法,你看我带来的这些棍子和树藤,看,”老张晃晃
手里的东西,“王萧,推理断案我不如你,但搞这种小伎俩你不如我。”
“哈哈,你永远是一副老顽童模样,快说有什么办法?”王萧揶揄道。
“我们先在洞里设好机关:最粗这个棒子当弓;你带来的那条蟒蛇的筋作弓
弦,找个固定的地方绷紧;把这些棍子全部削尖,拿一根最直的当箭,绷紧了指
向洞口;再截下一小段蛇筋用来作扣,将这支箭的尾端固定在璧上;这截藤条一
端连住那一小截蛇筋,另一端绷紧在洞口内。剩下的这排棍子摆一排插在洞口,
棍尖冲上。在那洞口L 型拐角找一白净处写上字‘入不叫= 死!--王’,字越简
单越好。当然这法子只能在白天的时候使用。”
王萧一听就明白了,但他笑而不语。“啥意思啊老张?”吕夏宏一头雾水,
“谁会那么傻来踩那机关?”
老张笑着点播他:“换了你是那白衣人,你看到‘入不叫= 死!--王’这几
个字你会想到什么?”
王萧帮他答,“他不识字,不会对这几个字有任何反应。等他确定里面的人
通过两天煎熬顶不住睡着了,他就会想着进洞杀人!”吕夏宏还是不解:“他怎
么就一定会踩到那根藤条?”“那排很隐蔽的、冲上的棍子会迷惑他。当他怀疑
有诈,很小心地寻找并发现黑暗中插在地上的那排尖棍时,他会欣喜若狂,会沉
浸于对自己谨慎态度的得意中。然后自作聪明地跨过尖棍……再然后,就必碰那
根真正的机关--藤条,里面固定这支箭的扣被藤条拉开,这发箭立刻悄无声息地
向他射去,必重伤!
对一件事过分集中精力对另外一件事很有可能会麻痹。“
吕夏宏恍然大悟,但他又想起什么:“万一误伤无辜怎么办?”“那字是干
什么的?你既识字又没有心怀鬼胎的话,你当然会在洞外喊他。外面洞口很亮,
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这招只伤不识字的人。”“没有毛笔怎么写?还立个牌子?
写血书?”“笨!用你吃的草莓酱、苹果酱什么的去写。”
吕夏宏还不甘心:“草莓酱也看不清啊。”“黑蚂蚁会帮忙的……哎,王萧,
我说你怎么收这么个笨徒弟?”
“我没收徒弟啊。”王萧耸耸肩道。“谁说的,我早就把你当我师傅了。”
吕夏宏急道。角丝笑道:“脸皮真厚!”
几个人说干就干,热火朝天地将机关布置完毕,看到蚂蚁渐渐把那几个字爬
得越来越显眼,他们又校正了几次箭射到洞口的位置后,几人才坐下来轻声聊天。
吕夏宏挤着坐下:“大哥,那电脑有密码,进不去。”王萧眉头一皱:“这
种情况下谁会设密码?”他的意思是在这朝不保夕的环境下,设密码真让人生疑,
“奇怪,真是奇怪。”王萧再次摇了摇头,“能不能设法解开它?”“难,只有
试试了。”吕夏宏也摇摇头。王萧叹了口气:“这些事情都等到处理完洞外那个
人再说吧。”
“对了小吕,有件事要问问你,”王萧问吕夏宏:“答案一词只有我们二人
之知道,怎么那密码上出现了这个词?”
吕夏宏想了想:“哦?我也不知道,我记得自己没有说出去啊。”这么一说
王萧更加心如明镜了:“吕夏宏的确是无辜的,如果他不是清白的,这时候他一
定会搪塞说:自己说漏了嘴。”
老张点火想抽烟,被王萧制止了:“这么小的地方,还有女孩在,很呛。”
老张听他这么一说只得把烟放回盒里,手上啪啦啪啦来回燃、熄火机找乐。吕夏
宏也效仿,摸出个火机打起火来:“老张,你是一驰的爸爸?”“呵呵,一驰未
来的岳父。”“哦……大哥说过你女儿,我今天一看到你,就知道你女儿有多漂
亮了。”吕夏宏绝不是恭维,这老张年轻的时候一定会帅得和明星一般。
老张不理睬他自顾自己玩,他借助火焰看到吕夏宏手上漂亮的金属Zippo 火
机,又看看自己一次性塑料火机。他二话不说夺过来就看:“咦?这火机不错,
外形和我这火机一模一样,小伙眼光不错。”“和他那破火机外形一模一样?”
吕夏宏一听哭笑不得,心道这老张真是一老顽童,于是反唇相讥:“老张,你的
手机估计是5 毛或者1 块,我的可是我老爹送给我的,好像1000多呢!”老张一
听:“哇!这么贵?”吕夏宏眼珠子一转想出出老张的丑:“你要是能找出这两
火机一样的地方,哪怕一处一样的地方,我就把它送给你。”
老张看到牛吹大了,只好骑虎难下,装模作样地东摸摸西摸摸,忽然他猛地
叫一声:“两火机真有一样的地方。”“嘿嘿,洗耳恭听。”吕夏宏笑道。角丝
和王萧也把头凑了过来,心想今天这老头要在大家面前出丑了。
老张不慌不忙“嚓”地把两个火机同时点燃:“你们看,它们烧出的火一样!”
然后火一熄,几人再次进入了摸黑说话状态。
吕夏宏顿时哑口无言,然后爽朗地笑了:“张哥,我大哥说你反应快,真的
名不虚传啊。我绝不食言,这火机送你了。”“呵呵,和你开个玩笑的,其实你
这火机我知道的,是3000多不是1000多,看得出你家非常有钱啊。”
“3000多?那我记错了……是,我爸爸做房地产生意的。火机送你,反正我
又不抽烟,拿着也是浪费。”吕夏宏暗自思忖:来这一趟可能就我值!
角丝紧紧靠在王萧身边,所以她一直没说话只是享受着这种温馨的感觉,不
知不觉中,角丝玉手轻轻地拉住了王萧的手。反正黑暗中谁也看不到,王萧也没
太抗拒。
这老张可不愿意放过任何开玩笑的机会,他笑着说:“王萧,你这家伙以为
我没看到……嘿嘿,让我照照你的脸,看你害臊没有?”“别照了,大家都睡会
吧。”“那不行,人家小吕等着看呢!”
老张这次打燃了那个Zippo 火机,为了营造浪漫气氛,火点燃后在黑暗中轻
轻游动,先在一个个脸上走一圈,然后慢慢从角丝羞红的脸庞边游走,最后慢慢、
慢慢地移向王萧。
在这暖红色的火焰里,先呈现出来的不是王萧的脸,而是王萧角丝当中那张
恐怖的脸! !那张死灰一般的脸:双眼爆出,舌头外吐,嘴角还流着血。他慢慢
向王萧扑了过来……
四人同时“啊”的一声大叫!……
--------
梦远书城
|
Searc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