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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天堂般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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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天堂般的地狱 门里面是一间豪华的会客厅,比纽约那些百万富翁们的私人办公室毫不逊色。 屋里的布局显得很协调,大约有二十英尺左右的面积,地板上铺着绯红色的地毯, 墙壁和天花板则是浅灰色的。墙上挂着几组彩色板画,一个暗绿色的吊灯从天花板 上吊下来,使整个屋子笼罩在典雅温馨的灯光中。 屋子的右边有一张桃花木的写字台,上面铺着绿色的台布,摆着几件别致的文 具和一部电话机。桌旁放着两把椅子。房间的左侧放着一张餐桌和两把餐椅。写字 台和餐桌上均有一只花瓶,里面插满了鲜花。屋子中很凉爽,一股淡味飘散在空气 中。 房间中有两个女人。一位手握一枝钢笔,坐在写字台旁边,一张印好的表格放 在她面前。她看上去象个东方血统的姑娘,蓄着短短的黑发,刘海下面架着一副角 质镜架的眼镜。她嘴角向上弯着,眉梢里流露出甜美的微笑,看上去既亲切又热情。 另外一个也是一个东方女人,大约有四十五岁。她替邦德他们打开了门。等他 们走到屋中间时,她才轻轻地关上门。她好似一个热情好客的主妇,同样让人感到 很亲切。 两个人从头到脚身穿一身洁白素衣,象是美国高级饭店的招待员。皮肤细腻, 脸色苍白,好象从未在阳光下晒过一样。 哪德四处观察着,那个中年妇女则不厌其烦地一直在唠叨,那语气好象邦德他 们不是囚犯,而是因故没赶上宴会的客人。 “在可怜,你们现在才来。我们一直在等你们。先是说昨天下午到,我们把个 点准备好,后来又准备了晚饭,但都浪费了。半小时前,又听说你们要来这里吃早 饭。你们是不是迷了路?好在现在来了。你们帮着罗斯小姐把表填好。我马上就去 把床给你们铺好,你们肯定很累了。” 她叹了一口气,领他们到写字台前,并让请他们坐下,说:“我来介绍一下, 我叫莉莉,这位是罗斯小姐,她想问你们几个问题。噢,对了,你们抽烟吗?”她 拿过一个精制的盒子,打开后放在邦德面前。盒子里有三种不同牌子的香烟。她用 手指指着香烟,开始介绍:“这种是美国货;这种是玩偶牌的;这种是土耳其香烟。’ 说完,她打燃了一只精致的打火机。 邦德抬了抬手铐,取出一支土耳其香烟。 莉莉好象吃惊地说:“噢,怎么能这样!”她有点不好意思。“罗斯小姐,快 拿钥匙来,快。我说过多少次,这样对待病人是不允许的。”她的声音显得有些不 安,“外面那帮人老是不听,非得好好说说他们才行。” 罗斯小姐拉开抽屉,取出钥匙递给她。莉莉接过钥匙,把他们的手铐打开了。 接着她走到写字台旁边,象扔掉一块旧绷带一样,把手铐扔进了废纸箱。 “谢谢,’邦德不知所措地说了一声,不知道她们到底搞什么名堂。他重新把 烟拿起点燃。他转过头看了看海妮,发现她很恐慌,两只手死死地抓住椅子扶手, 便对她轻松地笑了一笑。 “好了,我们该完成这个表格了。”罗斯小姐摊开那长长的表格说,“请回答 几个问题。我会尽量快一点。请问,您的名字是……” “布顿斯,约翰・布顿斯。” 她快速地写着;“通讯地址呢?” “英国伦敦摄政公园是家动物学会。” “什么职业?” “鸟类学家。” “噢,对不起,”她微微一笑,脸上有一对圆圆的酒窝,“能把你姓名的字母 拼一下吗?” 邦德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读出了他的姓名。 “谢谢。那么,您这次来的目的是。” “鸟,”邦德说,“我还是纽约奥杜本协会的代理人。在这个岛上有他们一块 租地。” mpanel(1); 她迅速地在表格上写着,但写完这栏时,她但在后面划了一个问号。 邦德见到后急忙解释道:“我所说的这些全都是事实。” 罗斯小姐抬起头,看着海妮,并很有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问:“这是您的妻 子?她也对鸟类感兴趣吧?” “没错,是这样的。” “她的名字?” “海妮。” 罗斯很高兴地评论道:“这名字多好听。”她匆匆地写下,“还是和刚才相同 那几个问题,请您按顺序讲给我听。” 邦德随口回答了那几个问题。罗斯小姐全都把它们填在表中,然后说,“好了, 就这样了,非常感谢您的合作,布顿斯先生,希望你们在这里很愉快。” “谢谢你,我想,我们会感到愉快的。”邦德站起身来,海妮也跟了站起来。 她的脸上比刚才平静多了。 莉莉说:“好吧,你们跟我来吧。” 她走向屋子的另一扇门,刚要开门,好象想起什么,于是回头问;“噢,罗斯 小姐,他们的房号是多少来着?是那套乳白色的吗?亲爱的?” “没错,是那套,十四号和十五号。” “谢谢,亲爱的。咱们走吧。”她打开了门,我在前面领路,这条路还不近呢。” 她随手关上了房门,然后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她边走边说:“大夫早就说过,这 儿应安装电梯,可是你想象不出他要处理的事有多少,”她轻轻地一笑说,“他可 是个大忙人呀。”“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邦德有礼貌地答道。 邦德拉着海妮的手,跟在那个女人后面走进了一条长长的小巷。小巷约长一百 码,一直向下面延伸,似乎要通到山底下去。他估计这也许是一个地下建筑,工程 的规模不小,虚空大夫一定花费了很大精力。 他们越往下走,邦德觉得问题越严重。从眼前的情况看起来,要想从这里逃出 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任何反抗都将是徒劳的,只能听天由命。前面这个女人尽管温 文尔雅地给他们带路,但邦德明白,她的话是不能违背的。显然这一切是按事先走 好的计划办的。 小巷的尽头又有一道门。莉莉按了下门铃,门打开了。一位姑娘迎了出来,又 是一位带有东方血统的混血儿。 她长得很漂亮, 脸上带着微笑。莉莉对她说道: “梅小姐,约翰・布赖斯夫妇就住在这儿。我看他们都累坏了。你把他们送到房间 去。他们吃完早饭后得好好睡一觉。”她转身对邦德说:“这位是梅小姐。需要什 么就按铃叫她,她对病人从来是尽心尽责。” 病人?这是邦德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字眼。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对梅小姐 有礼貌地点点头:“您好,小姐,我们的房间在哪里?” 梅小姐也热情地回答道:“我相信你们定会对这里感到满意。你们的早餐已准 备好了,现在就去吃吗?” 说着,她带着他们走向右边的一排房间。每个房间上都有门牌号,他们走到了 最里头的两个房间,房牌上分别写着14和15。梅小姐打开了14号房门,邦德他们随 着她一块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非常雅致的双人套间,包括起居室和洗澡间,四周的墙壁都涂成淡绿 色,光亮的地板上嵌着白条。房间里设备齐全,都是现代化的,完全不亚于那些上 等旅馆的客房。唯一不同的是,房间没有窗户,房门的里面没有安装插销。 梅小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邦德转过身,对海妮说:“这儿看来很舒适,你说对吗?亲爱的。” 海妮低着头,手把衣角卷来卷去。她点点头,避开了邦德的目光。 响起两下轻轻的敲门声,一个和梅小组模样差不多的姑娘,手上端着一个很大 的盘子走了进来。她把盘子放在餐桌上,揭开上面的白布罩,摆好椅子,转身走出 屋去。咖啡和烤肉的香味立即弥漫了整个房间。 当梅小姐和莉莉走到门口进,莉莉又说:我再次希望你们能感到满意。有什么 吩咐,要什么,请按铃。开关就在床头上。哦,顺便提一下,衣橱里面有衣服,不 过都是东方式的,你们请便好了。但愿你们喜欢。这些衣服都是昨天晚上专门为你 们订做的。大夫吩咐过,一定要让你们非常满意。他让我转告,白天你们就在这儿 休息,晚上如果你们愿意,他想请你们共进晚餐。”她停顿一下,又看了看邦德和 海妮,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说:“你们看,我该怎么回复大夫?” 邦德说:“请转告大夫,我们非常愿意和他共进晚餐。” “我想,他听了一定会高兴的。”那两个女人轻轻地退出房间,随手带上了房 门。 邦德目送她们出去后,转身看着海妮。她显得很烦燥,仍旧不愿直视他的目光。 她也许平生第一次走过这样富丽堂皇的房间,莫名其妙地受到如此殷勤的款待。她 对眼前情形的恐怖感远远超过刚才在外面所受到的一切。她站在那里,满脸泥土, 不知所措,两手不自觉地扯着衣襟,那双泥脚来回地在地毯上擦来擦去。 邦德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瞧她那副神态和她那身破烂不堪的衣服,同这里的 一切多么不协调。实际上他也好不了多少,同样是一身泥土。两个穷途末路的人, 最终归宿偏偏是如此优雅的环境,这里面不能不说有很浓的喜剧色彩。 他走上前去,握住地冰凉的手,说“海妮,我们已成了两个又脏又烂的稻草人。 你是想趁热吃掉早餐呢?还是先换下身上这些破烂,洗个澡,等饭凉了再吃?不管 怎样,我们住进了这么舒适的房间,而且早餐又这么丰盛。” 她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忧虑:“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这一 切吗?”她看了看四周,又说,“你难道不怀疑这是一个随队吗?” “就算是一个陷阱,我们也毫无办法。现在除了吃早餐,没有别的选择。我们 唯一能选择的是,吃热的还是吃凉的。”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海妮,别为这些 而烦恼了,都甩给我吧,你想开一点,现在不就比刚才要好得多吗?好了,你先说, 是想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她勉强地回答:“既然你这么说,我想,我想,我还是先洗一下吧。”她想了 想,又补充道:“不过你得帮我一把,”她用头指了指浴室,“我可从来没有在这 种地方洗过澡,那些洋玩意我可不知道该怎么用。行吗?” 邦德笑着说:“这个没问题,我替你全搞好。等你洗澡时,我就吃早饭。我先 替你把水温调好。”他走到衣橱旁,打开橱门,随手从里面拿出一件亚麻布长裙, “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换上这件。我马上去给你准备洗澡水。洗完后你自己再挑一 件睡袍。” 她心里充满了感激:“听你的,詹姆斯。不过,如果要是你还想看我。” 邦德真想一把接过她, 使劲吻一下她, 可他没这么干,却用生硬的语气说: “换衣服吧,海妮。”他转身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用品很齐全,男人和女人用的都有,而且全是新的,就连牙膏也都是 新打开的。邦德打开水龙头,走到镜子前照了照。镜子里的人胡拉碴,目光呆滞, 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他无可奈何地苦笑一下。他知道眼下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骗 局,背后一定藏着十分险恶的目的。 他又走回浴盆前,用手试了一下水温。水太热了,他又放了些冷水。当他再一 次俯身试水温时,海妮从后面伸出两条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直起身子,看见 她穿着一件金黄色的旗袍,辉映着白色的瓷砖,显得格外耀眼。她一个劲地在邦德 身上狂吻。邦德一下子把她拥在怀里,心急剧地跳动。她喘息粗气,在他的耳边说, “我穿上这件衣服,就觉得自己成了新娘。管它的呢,反正你已经和那个女人讲了, 我是你的妻子。” 邦德爱抚地摸着她的脸,她的身子,紧紧地搂着她。一种本能的冲动从他心中 一涌而出。他很想让自己随激情而去,但是理智在告诉他,现在正是性命攸关的时 刻,必须保持高度的冷静,才能寻找机会,逃脱眼下的困境。现在,绝不能太感情 用事。 他把手从她身上拿开,搂住她的脖子,用自己的脸摩擦着她面颊,然后捧起她 的脸,在她的嘴唇上深深地吻了很久。 他后退一步,两手扶着她的身体。四目相对,眼睛里都充满了激情。海妮喘着 粗气,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邦德语气不是那么坚定地说:“海妮,快 进到浴盆里去,否则我要打你的屁股了。” 海妮一笑,脱掉衣服,走进了浴盆。她仰头看着他,淡黄色的头发在水面上漂 着,随着水波一闪一闪地发光。她故意撒娇:“你来帮我洗,你得教教我应该怎样 洗。” 邦德语气变硬了:“别再胡说,海妮,也不许再卖弄风情。肥皂在这儿,赶快 洗吧。你这疯丫头,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我先去吃饭了。”他走到门口,打 开了门。 “詹姆斯,”海妮轻轻喊道。邦德回过头去。她冲他扮了一个鬼脸。邦德狠狠 瞪了她一眼,走了出去,随手把浴室的门带上。 邦德走进了卧室,揉了揉眼睛,让剧烈的心跳平静下来。他使劲用手搓着脸, 来回晃了晃脑袋,同时提醒自己,现在不能过多地想她。 他感到头脑完全清醒时,仔仔细细搜查了所有的房间,看看有没有窃听器,顺 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或是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结果使他很失望。在 卧室里,他看见墙上有个挂钟,指针正指着八点半,床头上的按钮上标者服务员、 理发师等字样。屋子里没装电话机,每个房间的顶部都有一个两英尺见方的通气孔, 都很坚固的钢筋固定着,他用肩膀顶了顶,根本项不动。这完全是一座地牢,一座 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地牢。抗议毫无用处,因为车门已死死地关上了。在这座地牢里 就象老鼠被关进笼子,顶多只能蹦蹦跳跳地享受主人恩赐给自己的食品。 不去想那些,还是填饱肚子再说。他在餐桌旁坐下来开始吃早餐。盘子里装着 一份前鸡蛋,一份油炸鸡,四块火腿,一大块酱式的猪排,还有面包和果酱,一大 杯冰镇苹果汁,等等,香气腾腾,令邦德胃口大开。 浴室里传出了一阵海妮的唱歌声。邦德堵住耳朵,专心吃早餐。 大约十分钟后,浴室门打开了。邦德急忙把手上的面包和果酱放下,腾出手来 捂住眼睛。海妮“咯咯”笑出了声:“这儿有个胆小鬼,他竟害怕一个不懂事的小 姑娘。”她一面在衣橱里选衣服,一边自言自语道:“让我来猜猜,他为什么怕我。 对了,他一定是害怕自己对付不了我。他就怕这个。他也许不够强壮,虽说他胳膊 和胸脯都很结实,可我没看见他别的地方,不知够不够强壮,说不定是个大草包。 对,一定是不敢而对我,他甚至不敢当着我把衣服脱掉。哈哈,现在我来试试,看 看他喜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她提高了嗓门说,“亲爱的,你看我这身衣服,白底 蓝花,上面还有一群飞翔的小鸟。你喜欢吗?” “我说喜欢,你就高兴了。你这个小坏蛋,”邦德把手从眼睛上拿开,说道: “别在那儿要贫嘴了,快来吃早饭吧,我可吃完了,要去休息了。” 她喊了一声,“噢,你如果说我们俩该上床了,我马上就来。” 她高高兴兴走到餐桌边坐下,脸上带着娇美的笑容。邦德发现,她浑身散发着 青春、欢乐的光彩,蓝色的大眼睛溜烟生辉。她把头发也梳得很别致,一半斜塔在 前面,遮住了小半脸庞,另一半被在耳后。这种发式完全掩盖了她鼻子的缺陷,使 邦德觉得,她比那些最漂亮的姑娘还要强十倍。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和她谈这些话的 时候。她坐在对面,两只手扯着衣襟,故意袒露出一大半乳房,以吸引邦德的注意 力。 邦德严厉地说:“海妮,你的确很迷人,可没有人象你这样穿睡衣。把衣襟拉 上去,遮住身体,别做出应召女郎的样子。你这个模样吃饭,可有点不象话了。” “唉,你怎么是个十足的冷血动物呀!”她把衣襟往上拉了拉,“你为什么不 喜欢和我调情呢?我想跟你玩,就象我是你的妻子一样。” “现在不是时候。你现在的任务是吃早饭,”邦德坚决地说,“快点吃吧,要 不就全凉了。我身上太脏了。我得去刮刮脸,洗洗澡,”他站起身来,绕着走过桌 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难道我不想呀?想你想得厉害,但现在绝对不 行。”说完,他没看她的反应,便走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邦德觉得全身发软,头昏脑胀,连头都抬不起来,甚至连刷牙的力 气都没有了。一种无法抗拒的睡意向他袭来。迷迷糊糊中,他意识到受了什么暗算, 一定是有人在食物中下了迷药。是咖啡,还是果汁?他已判断不清了。他的眼睛重 得睁不开,脚也不想动,恨不得就在地板上躺下来。他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 跌跌撞撞出了浴室后,他连衣服都没穿。不过这已经大关紧要了,海妮已在床上睡 熟了。他恍惚看见海妮的衣服扔在地上,一条被单盖在她那裸露的身上。 他竭力克制自己,替她把灯关上,然后连滚带爬地走到了另一间卧室,一下子 倒在床上。他想伸手去关灯,可手不听使唤,结果把灯打翻在地,“叭”地一声碎 了。可他竟一点反应也没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墙上挂钟的指针这时正指向九点半。 大约十点钟,房门轻轻地打开了。一个瘦长的男人站在门口。他个头很高,足 有六英尺六寸。他双臂环抱在胸前,站在那儿听了一阵,发现没有异常动静,便蹑 手蹑脚地走到海妮的床前。他俯下身去,倾听着她均匀地呼吸声。过了一会儿,他 打开一个开关,一道很强的灯光从他胸前射出。海妮的脸庞顿时清晰地出现在他的 眼前。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脸上,然后慢慢地伸手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单揭开。 同时,他的手一点一点地从长长的衣袖下露了出来。这不是一般人的手,是一只假 手,一只黑色的机械手。 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默默地检查着海妮那全裸的身体。他移动着灯光,仔仔 细细地观察着她身上的每一个部分,重新给她盖上被单,又把灯光照在她脸上。他 看了一会儿后,他关上灯,又悄悄地溜进了邦德的卧室里。 在邦德的床前他呆的时间更长一些,看得也更仔细,甚至连一条条细小的纹路 也不放过地测了邦德的脉搏,又认真地检查了他身体各部分的肌肉,对胸肌、腹肌、 股肌,以及手臂上的肌肉作了一番认真的研究,好象想弄清它们到底能发挥多大的 能量。最后,他抬起邦德的手,看了一眼都德的手相。 当这一切都干完后,他给邦德盖上被单,悄悄地退出房间,把房门关好。 ----------- 图书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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