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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高频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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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高频噪声 一阵令人目眩的强光。詹姆斯・邦德觉得听到了某种声音,他以为自己仍然在 绅宝车里,继续向深沟里翻滚着。 他含含混混地骂了一句:“混蛋的臭沟。” “我跟你说过挖这沟是作排灌系统用的,詹姆斯。还告诉过你有5 米深,超过 4 米宽呢。他们用气焊切割才把你从车子里弄出来。” 邦德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眼前的女人是谁,原来是马利- 简・马斯金,她正 俯视着自己。“没什么大问题,詹姆斯。不过是一些碰伤而已。” 邦德一使劲想坐起来,可是身子被皮带扣套住了,根本无法动弹。他闻到一股 潮气,侧头一看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在默里克镶着白瓷砖的行刑室里。 他们已经把他缚在手术台上。马利- 简・马斯金穿着一件白大褂站在他旁边, 脸上挂着温馨的笑容。她身后站着两个男人,是默里克豢养的一对彪形大汉。他们 的面部像木雕泥塑的一般,眼睛里没有任何表情。 “嗯,”邦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也觉得没什么事。如果你真的觉得 我没事儿,干嘛不让我起来呢?” 安东・默里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声音很近,也很客气:“我认为你得作 出一些解释,邦德先生。你说对吗?” 邦德听到这声音时闭上了眼睛,他说道:“原来这里的规矩是夜里出去溜车就 得挨枪子儿呵。” “你真聪明。”从默里克的声音里听得出来,他真的觉得邦德的玩笑不合时宜。 “你杀死了我两个人,邦德先生。而且是在得知我的计划的情况下秘密潜逃,这种 做法本身就是对我不够朋友,瞧不起我。你我之间以前的所有协议已经作废。我们 不妨开门见山,我希望了解你真正的职业;你为谁工作;你生活中现阶段的目的究 竟是什么。我还想补充一点,我知道你近期的命运是什么:死亡;因为,除非你告 诉我们真实情况,否则我会立即置你于死地。” 这时邦德的头脑几乎完全清醒了。他集中精力思索着眼前究竟正在发生着什么, 同时感到浑身酸痛,尤其是右前额的疼痛让人无法忍受。他的记忆也恢复了:夜间 驾车出逃,直升机,掉进深沟等等。他也知道接着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心里清楚, 必须发动自己肌体上和意志里的全部力量,才能够安全度过难关。 他暗自想道,现在就得开始聚集全部的力量。他大声说道:“你们清楚我是谁。 邦德,詹姆斯,编号259057,少校,已经退役。” “所以,”默里克对这种回答显然不屑一顾,“你接受了我给你的工作,然后 又想从默里克城堡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山谷。你等于什么也没说,邦德少校。你究竟 是不是邦德少校都值得怀疑――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可我认为,最好我们在调查 的人回来之前就把问题搞清楚。” “我憷了。”邦德说话的时候,作出一副疲乏的,然而很随意的样子。 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完全清醒,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思维越来越敏锐,可是他 心里清楚,翻车事故肯定给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不管怎样,他表面上仍然得装作 疲乏已极的样子。 “憷了?”默里克对这样的回答嗤之以鼻。 “人类的恐惧心态往往会导致人们作出荒谬的举动。”邦德一边回答,一边在 心里给自己打气,现在是必须保持头脑高度清醒的时候了。“我真是害怕了,当时 我只是想着赶紧逃出去,等事情过去,风平浪静了以后再说。” 默里克说,他认为他们必须知道实情。“时间已经不多了。”邦德看见他说完 以后朝马利- 简点点头,后者往前走了一步,靠近手术台说:“我是个职业心理学 家,另外我还主攻过其他一两门专业。” mpanel(1); 邦德心想,好一个核物理学家,参与安东・默里克核罪行的同谋。他开口说道 :“原来是个全能的小万金油阿。” “别装作若无其事了,邦德。她能让你难受到哭爹喊娘的份儿上。”默里克俯 视着他继续说,“你应该明白,我们已经彻底搜查了你的行李。作为雇佣军和退役 军官来说,你带的东西是不是过于先进了一些。这很说明问题。”说完他再次对马 利- 简・马斯金点了点头,后者把邦德的袖子卷了起来。 邦德试着去拉动缚住自己四肢的皮带扣,白费劲。他一下子乱了方寸,来回摆 着头想找出个目标,好集中思想。他拼命回想着,在遇到类似情况的时候,应该遵 循什么规则来着?他发现自己根本理不出任何头绪来,脑子里好像有成千上万只不 知所措的蝙蝠在绕圈子。 邦德感到有个棉花球在自己的胳膊上蹭,在二头肌往下一点的地方:一种潮乎 乎的,凉丝丝的感觉,药水的味道随之飘进他的鼻孔。这时思想混乱消失了,邦德 逐渐战胜了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恐惧。集中思想,集中思想,邦德,詹姆斯,编号 259057,少校,已退役。直截了当。那么,应该把什么保留在意识的最前端呢?核 电站:默里克自己的核心内容。邦德对此知道的不多,可是他集中思想回忆着执行 任务之前M 让他阅读的那些材料。忘掉M ,集中力量看材料,看那些带插图,图解 和文字的材料。邦德,詹姆斯。259057号,少校,已退役。如果他们用的是常规招 供药物,邦德还必须保持头脑清醒。有好几种利用意念就能有效地抗拒采用药物进 行盘问的方法,007 曾经在人们称之为虐待学校的一处地方经受过严格的训练,那 地方在坎伯雷附近。 “我觉得,得给他来点莫扎特。”默里克的声音从远离手术台的地方传过来。 马利- 简・马斯金来回走着,针头在邦德胳膊上扎进皮下的时候,他轻轻眨了几下 眼睛。他们用的是什么药呢?如果我处在他们的地位,我会用什么药呢?局里人戏 称作香皂的药――硫喷妥钠?不会,他们会采用毒性更大的一种物质。看材料:一 页接一页往下看。真懒,翻页。或许是两种药物混合着用――东莨菪碱加吗啡:让 人处于似睡似醒之间,像生孩子那样。 邦德觉得,自己的肉体和思想渐渐开始分家。快看材料,赶紧翻页。远处传来 交响乐队演奏的声音,小提琴、弦乐器、管乐器,欢娱的曲子,军乐的旋律,然后 传来钢琴的声音,都是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的。 夏天的一个星期日,他在公园里散步,远处有个乐队在演奏。拉文德也在,他 们拉着手。孩子们在笑。还有鸭子和其他水禽。好多人。可是他感到孤独,即使在 人群里,和拉文德――和迪丽――一起在音乐声中漫步在购物区附近的草地上仍然 如此。 邦德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的思想召唤回来。邦德,詹姆斯。然后是什 么来着?拉文德紧紧握住他的手时,他可以闻到她身上那种名贵香水的香气。不, 不。邦德,詹姆斯。259057 号。少校,已退役。看材料,核电站的能源来自铀的 同位素U-235 的分裂――准确说是裂变。 这时音乐变了,比刚才更柔和了,变得和迪丽用手轻轻抚摸他的手一样柔和。 思想别开小差,詹姆斯。回来。别走。这时拉文德开始问问题:“詹姆斯,实话实 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邦德,詹姆斯。编号259057。少校,已退役。”他心想,包括拉文德我也不 能相信。 “哦,别瞎编了,詹姆斯,亲爱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顶住,詹姆斯。一定要顶住。怎么自己讲的话传进自己耳朵里时声音那么古怪, 而且声音含混不清。“在核电站里,蒸汽是靠堆芯内部的铀料棒产生的受控链式反 应生成的热量产生的……”说到这里他大笑起来,乐队继续演奏着。 “你在瞎编呢,詹姆斯。是不是你小时候你的保姆就是这样给你编故事的?你 是在瞎编吧?你的工作与核电有关,是不是?你是不是原子能研究所派来的?是国 际委员会派你来的吗?是维也纳的国际核能管理机构派你来的?” 动动脑子,詹姆斯,肯定有什么特别不对头的地方。赶紧醒过来,你这是在做 梦呐,这样情况只会越来越糟。摸摸自己的身子,找回自己的思想。 坚强起来。战胜它。“利用核能烧开水代价太高。”书上是这么写的,这句话 旁边还有个插图。斗争,詹姆斯。把你在坎伯雷虐待学校学来的本事都抖落出来。 他听到拉文德问话的声音:“说话啊,你到底是谁?” “我的名字……”这不是拉文德。是另外一个人在提问。然而他能够闻到拉文 德身上的香味;但是,这是那个美国女人。她叫什么来着?马利- 简? 没错儿,她叫马利- 简・马斯金。也许迪丽是诚实的呢。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黑色烟雾中,邦德大声喊道:“邦德,詹姆斯。259057。 少校,已退役。你就想知道这些吧,马利- 简?因为这些都是实情。”他挣扎 着喊完了这些,然后戛然而止,因为他觉得,在这一阵虚无缥缈的烟雾中,如果继 续讲下去,自己未免会像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一样滔滔不绝。小溪。 滔滔不绝。小溪。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来:“他在抵抗,加大药量。” “那样会杀死他。来软的试试。” “好吧。” 邦德的身子好像在向前倾斜。他正沿着一个看不见的斜坡往下滑去,而且速度 越来越快。然后不知什么东西扣在他的两只耳朵上。是耳机。音乐声向他涌来。动 听的声音款款而来,轻轻地抚慰着他,而且下滑的速度明显减慢了。天啊,他太累 了。困了吗?怎么会不呢?又是那声音――“詹姆斯・邦德吗?” “是啊。” “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不行,詹姆斯,战斗,你这笨蛋。“我是259057 号……少校, 退役了……” 动听的音乐仍然在他头脑里萦回着,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我要的是实话, 而不是废话。如果你还不说实话,结果就是这个――”邦德记不清自己是否痛苦地 尖叫起来。他头脑里灌满了噪音,令人死去活来的噪音,尖叫声和悲鸣声。不…… 不……不……这令人丧胆、撕心裂肺的声音来得突兀,去得突然。它是反时效性的, 因为邦德在噪音停止的时候马上又找回了感觉,而且差不多立即明白了究竟在发生 什么事。如果他回避他们的提问,他们会再次把这种声音灌进他的头脑。声音―― 高频率的噪声:声音的波动,波的毫无规则的运动。它们令人痛苦、丧气,甚至更 糟糕。 又是缓缓流淌的音乐声,然后又响起了那个声音。是默里克,安东・默里克, 墨客邸的东家。这时邦德的意识已经恢复到能够辨别出他的声音。 “你是受命而来的,对不对,邦德?” “我来这儿,是你邀请的。”他的身子又开始离他而去了,思想也开始漂流。 “毫无疑问我邀请了你,不过是谁派你来的呢?” 下滑。当心,詹姆斯。气动刹车;慢着点;悠着点;绅宝车的轮子全都腾空了, 车子翻着跟斗撞……真疼啊,满脑子都是刺耳的噪音,头要炸啦,眼睛也红了,两 个耳朵之间真疼啊:噪声像巨大的针,伴着数不清的尖叫声――他实际上什么也听 不见――令人毛骨悚然的高调噪声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窥视他的鬼脸。他的头几乎要 炸裂了;声波还在不断升高。然后一切又变得那样宁静,可是他的头却像吹胀的气 球一样,疼痛不已。 “谁派你来的,给你的指令是什么?”说话的声音很干脆。是命令,像抡鞭子 甩出来的脆响。 不,詹姆斯。控制住,集中精力。反抗。看材料,翻页啊。邦德知道自己在说 些什么,可是他什么也听不见。“在核电站里,反应堆的堆芯是悬在一个像加厚的 锅一样的巨大的钢制容器里的……? ” 白色的噪声又来了――像洪水猛兽一样卷走了他的头盖骨;像哭诉,像抓挠, 像刮削,像尖叫,直冲他的灵魂。这一次的袭击像是无数烧红的利器在扎他,永无 止境,没有任何降低或者停止的意思,音量反而还在不断地加大,把他围得无处藏 身,脑子里塞满了难言的苦痛,耳鼓像要裂开,他整个人像是被吹胀了起来。 当这一切骤然停止的时候,邦德仍然痛苦地尖叫着,他已经步履蹒跚,处于崩 溃的边缘,简直就要发疯了。 “谁派你来的,邦德?你来这儿的任务是什么?” “12 尺长的燃料棒在堆芯里……” 疯狂的噪声再次包围了他,然后再次停了下来。 不管他们用的是什么药物,到此为止它已经完全失效了;因为疼痛在邦德胀大 的脑袋里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他能够感知的一切仅仅是噪声和它的副作用。 默里克命令道:“告诉我!” “我操你,默里克。”邦德顽强地喊道。 “算啦。”邦德听见马利- 简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声音之大简直振聋发聩。 他眨了眨眼睛――好像他的听觉系统和神经中枢已经被强烈的噪声刷新了。“看来 我们什么也得不到了。” “那么,我们就带上他让他旁观。把那姑娘处理完了再处理他。” 邦德对默里克所说的话感到莫名其妙。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意义非常明确, 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精力,丧失了理解话语的能力。每一个字都有意义, 都必须明白,然后才能够理解整句话的意思。 他听见一个声音说:“叫盖博来。” 另外一个声音说:“真奇怪,”这是女人的声音,“他的大脑训练得太棒了。 一般人到这个份儿上早就垮了,有什么都招供了。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寻求刺激 的冒险家,然后真的被吓坏了――要么他就是个智力超常的职业杀手。” “我需要他好好活着;必须把他和那姑娘隔离开。她说出有用的东西来了吗?” 马利- 简・马斯金回答道:“什么也没有,我告诉她邦德先生出了事故,她的 小脸儿都吓白了。我认为那小杂种真的和他恋爱起来了。” “恋爱!恋爱是什么?”默里克不屑一顾地说,“把他弄出去。” “我想把他一下子结果算啦。”是盖博的声音,接着邦德感到盖博像树干一样 的胳膊把自己从手术台上抱了起来。由于他们近在咫尺,邦德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 的气味。然后他突然感到浑身软弱无力,世界离他而去,好像通过颠倒的望远镜看 世界一样。然后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他再次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孤零零地躺在一张似曾相识的床 上。他又闭上了眼睛,意识再一次离他而去。 他再次醒过来,是被某种声音吵醒的,他无法确定自己睡了多长时间。 他听见自己用嘶哑的声音喊着,让别人不要吵,然后又扯着嗓子喊道:“让我 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说完他再次昏睡了过去。这一次是进入了真正的梦乡―― 可不是在行刑室里的那种恶梦――还有音乐相伴:乐队在一支接一支地演奏轻歌剧 序曲,拉文德和他靠得那样近,蓝天万里无云,他们倘佯在伦敦圣詹姆斯公园的树 荫里。一架返航的喷气机向希思罗机场方向飞去,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的时候正在 放下起落架。他突然睁开眼睛,头脑已经完全清醒,痛苦完全消失了。 他正躺在东客房里,但是这房间已经变得快认不出来了。所有能够搬走的东西 都搬走了――桌子、椅子、落地灯、甚至他正躺着的大床上的各种附加设施也不见 了。这时邦德认识到,这次自己是被别的声音吵醒的――是门上电子锁开启时的喀 哒声。盖博庞大的身躯占满了门口的过道,他开口说道: “东家说应该让你吃点东西。”说完他站到了一边,他的帮凶哈米什端着一个 托盘进了屋,盘子里放着凉的肉片和沙拉,还有一个大瓶子,装的是咖啡。 “他也太客气了,”邦德笑着说,“我总算醒了,对吧,盖博?” “你这一觉睡得也够长的,邦德。” “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问可以,答不答在我啦。” “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 “这傻蛋,晚上。” “星期几呢?” “星期二。吃你的饭吧,今晚不再来找你的事儿了。”盖博说话的时候,丝毫 不掩饰自己对邦德的仇视,他接着补充了一句:“明儿一早我们全要上路。”门关 上,门锁喀哒一声锁上了。 邦德看着吃的东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肚子真的相当饿了。他几口就把肉片吃 了个精光。星期二,他心里琢磨着,他们一早就要出发――星期三。 肯定有什么事情。对啦,星期三佛朗科有个约定,要杀什么人。狭窄的通道… … 宫殿……马亚尔卡……大功率的气步枪和胶囊子弹。默里克在行刑室里说的话 这时又回响在他的脑际,“把那姑娘处理完了再处理他。”默里克是不是指处理拉 文德?邦德无法完全确定这一点。差不多整整一夜,他满脑子都在转悠堆芯熔化的 方方面面。他半睡半醒,半醒半睡,翻来覆去一直折腾到黎明时分,门锁喀哒响了 一声,接着盖博进来扔给他一堆衣裳,让他穿好,并且告诉他半小时之内就开早饭, 8 点钟就要上路。 在鸟瞰摄政公园的大楼里,M 心情沉重,神情严肃地坐在办公桌旁边。 比尔・坦纳也在场,“对手”一方派来的是理查德・杜甘爵士。 M 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晚上――实际上应该说是今天早上,我们的人报告说是1 点30分。” 杜甘接着讲述了交火、追车和几声爆炸――在默里克城堡附近发生“闪雷”式 的大爆炸。“据说你的人的车子今天下午被拖回城堡,看样子是彻底报废了。” M 问道,他们是否仍然在监视那一地区。 “很困难。”杜甘说话的时候神情严肃,“东家派出许多人――打手,或者类 似的人。他们装作进行日常检查,实际上他们像过筛子一样把那一地区过了一遍。” “那么佛朗科呢?” “联邦调查局把目标给丢了。昨天在纽约出的事儿。他隐蔽起来了。” M 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走到窗子跟前。他看着下面的街景,黄昏 的氛围已经很浓了。007 以前也遭遇过大难,甚至比这次还要严峻。如果事情真的 糟到那种程度,多少会有消息透露出来。 “你的人从来没有和我的人联系过,我担心的正是这一点。按理说,他本来应 该和我的人联系。我希望你没有让他越权插手我们的地盘,M 。” “你敢肯定他根本没有跟踪佛朗科吗?” “可以肯定。” “那么,这只能说明他受到什么制约,不能自由活动。”M 只是按照常理作了 这番推测。007 知道轻重缓急,只要情况允许,他肯定会设法尽快与家里联系。 杜甘试探性地问道:“你看让市局的人带上搜查证去一趟怎么样?” 听到这话,M 猛地转过身子说:“什么理由?告诉他们我局的人在他们那里失 踪了?对他们说他到那里的目的是查证墨客邸的东家和国际恐怖主义者有什么勾当? 告诉他们你手下的男女英雄们一直在监视着他们?理由都站不住脚。如果安东・默 里克真的卷入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很快就会真相大白。我倒是建议你让你的人 继续监视下去。我去和联邦调查局交涉――让他们加倍努力,同时让他们帮忙寻找 我的人。我也许还要和中情局的人联系一下。邦德跟他们的一个人有特殊关系。不 行,”M 说到这里好像突然下定决心似地继续说道:“不行,杜甘,咱们还是等一 等再说吧。我对我们打进去的人信心十足,我敢向你担保,一旦他开始行动,他就 会向你的监视小组报告重要情报,或者干脆在境外采取行动。” 杜甘走后,M 转向他的参谋长说:“最不爱听的是汽车报废的消息。” “007 以前也报废过车子,长官。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等待。我敢肯定会有重 要发现。” “嗯,指不定他在怎么消磨时光呢。”M 轻蔑地说道,“但愿他别游手好闲享 受过了头儿就行。” -------- 泉石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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