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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29   暴露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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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的密码   安冬尼和巴克并非真正的朋友。事实上,有一段时间安冬尼甚至想把巴克杀了 喂狗。因为那次在旧金山作案时,巴克骗过安冬尼,致使安冬尼白费了许多功夫, 却分文未得,还差一点被警方抓祝因此,当今天晚上已克来敲安冬尼的门时,很出 安冬尼意外。   巴克还是那样高大强壮,长长的刀条脸,阔口,手中拿着一瓶酒。   “先不要发火,安冬尼。”巴克抢先开口,摇晃着酒瓶,“要发火也等先喝完 这瓶……”酒才喝了一半,安冬尼已经知道了巴克的来意。巴克在城里探知了一个 肥厚的保险箱,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为他打开。安冬尼是最好的开保险箱能手。 现在有许多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都是用气割的方式,需要带很多工具,安冬尼从不 需要带太多的工具,而且干起来迅捷无声。   “安冬尼,旧金山那件事,请听我解释,”巴克的目光转来转去,“我身边有 一个女人,总是缠着我死要钱,你知道被女人死缠时的滋味。这次我会以十倍的回 报来补偿你的。”   “谁知道你小子会干出什么事?”安冬尼不屑他说。在巴克吞掉安冬尼的那部 分钱之前,安冬尼就有些看不惯他。巴克好吹牛,好摆阔,很容易被女人勾引;已 克穿衣花哨,在几百个人中你可以一眼看见他;已克喜欢开那种大型的豪华轿车, 很惹人的眼。干这行的人不应如此。   但无论如何,巴克脑子里还是有些东西的。尤其在找保险箱方面,他绝对是个 天才,并且总能计划周详。和他一起干,就得容忍他的脾气,而且不可相信他,尤 其转移的时候不能把保险箱里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他。像上次在旧金山,他们都中了 巴克的套。   巴克带来的是一瓶上等的xO,这意味着他此次的确需要安冬尼的帮助。安冬尼 慢慢地品着酒,不喝白不喝,是不是帮忙则另当别论。   巴克的三寸不烂之舌又在侃侃而谈,把一切说得天花乱坠。   安冬尼神情中透出怀疑之色。巴克板起面孔,露出入伍新兵般的真诚之色,举 起右手说:“安冬尼,我保证这次绝对公平,也绝不会有女人介入,而且这次相当 容易。”他倒满两杯酒,在手中撞了一下,递一杯给安冬尼,“我敬你,伙计。”   安冬尼已经有几个月没喝到这样的好酒了,他很缺钱用。他问:“什么事这么 容易?”   “我这里搞到了那幢楼的建筑图,一切全计划好了。”巴克拍拍口袋,“这次 会是我们两人的经典之作。只你我两个人就够了,没有第三者参加。我们一人一半 。”   安冬尼漫不经心地应着,心中暗忖:上次在旧金山正是有第三者参加,才被巴 克吞掉了自己应得的一份。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一个对一个,自己倒是不怕已克 。虽然巴克头脑转得更快,但自己的力气比巴克大。 mpanel(1);   巴克问:“你要不要我再多说一些情况?”   安冬尼点点头,又把酒杯伸过去,美酒的滋味真是不错。他最近一直运气不佳 ――相信巴克早就看出来了。他的屋里凌乱不堪,房间灯光昏暗,由于没有暖气, 他穿着一件旧毛衣。最近,他甚至像周围那些无能的傻瓜一样去给别人打工,四处 做一点办公室的工作,却没找到一个固定的雇主。   已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打开。这是一张精心绘制的计划图,只有内行才看 得懂。房间、通道、楼梯、电梯……标得详细而精确。   “安冬尼,你看,这次如探囊取物。”巴克拍着图纸,脸上每个毛孔都向外渗 着自信。“嗯,”安冬尼打量着铅笔画的圆圈,“这是什么?”   “珠宝――大部分是钻石。很容易脱手的。我已经联系好了买主。或者,你那 部分自己去脱手。”巴克咧嘴笑着,又把酒瓶递了过来。   安冬尼又喝了一杯,掏出一支香烟,弹了一弹。巴克把一只银制的打火机凑上 来。“接着说。”安冬尼吸了一口烟。   “好。我们从这条巷子靠近大厦,从这里进去,上三楼。”巴克指点着计划图 ,“这本是一个大厅,现在隔成五个小办公室和一间保险柜室。我已经弄到了这道 门的钥匙。”他暖昧地眨眨眼,“我认识在这儿工作的一个妞儿,干那事的时候偷 偷掉换了她的钥匙。   我还知道楼里的警报系统。”他又指了指未端的房间,“保险柜就在这儿。”   “什么样的?”   “一个又大又厚的力神牌保险柜。我还没有见过,不过他们告诉我已经有十几 年了,又大又重,锁得很严。”安冬尼并没有问“他们”是谁,巴克一定买通了内 线,但不会告诉他。“只有一条出路?”安冬尼看着图纸问。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我们。下周未有三天假期,我们周五午 夜去下手。他们发现被盗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安冬尼点点头,细细品着酒:自己还能再信任巴克吗?会不会又被他骗了?   “我已经计划就绪,一切万无一失,安冬尼。”巴克摇着酒瓶,“你我是多年 的兄弟,所以我才来找你,那些珠宝至少价值五十万元,我要弥补你上次旧金山的 损失。”   安冬尼不听这一套。他仔细研究那张图,问了许多问题。巴克回答得很圆满, 似乎毫无保留。安冬尼不得不承认这桩买卖不错。巴克说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侦察 、再侦察,还花了许多钱打听消息。他知道珠宝肯定会在那个保险箱里,他知道任 何该知道的细枝未节。   “我还要告诉你,安冬尼。”已克说,“这是我的洗手钱,是我一生最后的一 票。这次拿到钱后,我会远远离开这儿,再也不回头。   我要定居到我家乡的那个农场中,忘记过去,过一辈子舒心日子。”   安冬尼让已克把图留下来,答应第二天答复他。换作旁人,他早就跳起来满口 应承。但对巴克,不得不有所顾忌,他必须多考虑一下,如果巴克欺骗自己,又如 何应付?安冬尼越想越觉得已克会在得手后,出其不意地暗算自己。如果巴克预先 埋伏两个人在小巷里……事情不只是开保险柜那么简单,安冬尼绞尽脑汁想了大半 夜。第二天巴克打来电话,安冬尼回答:“我干了。”   “你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巴克笑着挂上电话。   几分钟后,巴克来到安冬尼的公寓,用铅笔在图上写出了街道名、公司名等等 。安冬尼发现那栋大厦距他的公寓只有两公里路。   他们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巴克闪身离开。   以后的两天里,安冬尼收集了一些工具,又从一个黑帮团体搞到一瓶特制炸药 ,答应在一周内付款。他又弄到一只小型提箱,仔细地把应用之物整理好。然后, 他又上街买了一套西装和一顶帽子。这样一来,他看起来像个公司职员。许多人在 大厦里晚上才下班,安冬尼前一段时间做过许多办公室工作,所以知道得很清楚。   安冬尼徒步去目的地侦察了一番。一切都和巴克说得一样,但是那条小巷不大 对头。小巷黑漆漆的――里面可以藏许多人――如果有人躲在那儿,等候着他从楼 梯上带着价值二十五万元的珠宝走下来,情况可不妙。   星期五晚上。安冬尼和巴克如约见面。   进入大厦并不难,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他们徒步从生锈的梯子上到三楼。巴克 花了十分钟关掉警报系统――这正如他许诺的一样。事情顺利极了。   巴克打开门,俩人一同走进。他们又随手关门。“伙计,全靠你了。”巴克说。   安冬尼直接走到后面放保险柜的地方,这是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可以起到隔音 的作用。这是他们唯一的保险柜,说明一定应有东西在里面。安冬尼仔细地检查保 险柜,巴克站在附近,显得局促不安。   “巴克,别站在这里分散我的注意力,你搅得我心神不安。”安冬尼说。   “你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可以搞定?”巴克问。   “半小时,也许四十五分钟。你别站在这儿死盯着我。”   巴克耸耸肩,进入另一个房间。安冬尼找了一块旧布,挂在唯一的窗户上,然 后打开灯,关上门。安冬尼花了十五分钟时间仔细检查保险柜和房间。   巴克敲门,“安冬尼,你还要多久啊?”安冬尼关掉电灯,打开门,告诉巴克 不要乱动。   已克站在门边,看着安冬尼小心翼翼装上火药。安冬尼的动作很慢。巴克有些 焦躁不安。   安冬尼点燃引线,两人都躲在屋外。保险柜爆破得不错。低沉的一声爆炸,几 声咔嚓响,保险柜门就开了。   巴克欣喜万分,一阵风似地扑进保险室。保险柜里是空的!   安冬尼气愤地大叫:“你说过有百分之百把握这里有珠宝!”   巴克呆立了一会儿,惶惑地摇头,然后暴跳如雷,连说里面应有啊!   这事对巴克是个可怕的震惊,安冬尼还从未见到有人这样失望过。   安冬尼也相当沮丧,两人一起诅咒,踢翻了桌椅,然后溜出大厦。   巴克的车停在小巷里。车上还有另两个戴眼镜的人。安冬尼知道,如果此时他 真拿着二十五万元珠宝的话,已经是个死人了。   巴克上车,问也不问安冬尼是否搭车,径直开走了。安东尼转过巷口,上了一 辆计程车。   第二天,安东尼决定离开。巴克恢复了一点理智,好歹到机场送了一下他。   安冬尼搭了一架南飞的七四七班机――他并不在乎飞向何处。只要有他和他的 皮箱在。   他曾在打工期间留意过办公室职员的工作习惯,知道他们总喜欢改动保险箱密 码。记密码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于是总会有一个方便地记密码方法。他故意延长检 查保险柜的时间、在抽屉中找到了一只不走的闹钟。他按钟表上的时间数字,轻易 打开保险柜,将珠宝放入皮箱。然后关上保险柜,再用正常的方式爆开保险柜。   这一票的确弥补了上次旧金山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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