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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28   罗宾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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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汉的故事   我们三人团聚在座落“罗斯山丘”公寓的餐桌边――露伊丝,吉姆,还有我― ―巴卫。   当然,谈的生意是“除恶社团”的生意;不过,我们边聊边品尝浸汁螃蟹,生 菜沙拉、新鲜法国面包和特选的白葡萄酒。这些全由我的仆人福特准备。福特平时 只服侍我一人,因为我还是光棍。   福特穿着时髦的衣服,笑容可掬地展现他那菲律宾人的黑脸:“菜肴如何?”   “相当不错,”吉姆以他特有的低音说,“你的烹饪技巧越来越高超了。”   “那么是不错,嗯?”“绝对的不错。”露伊丝同意他说,同时点点她那满头 金发的头。   福特急急返回厨房。那种冲劲,令我相信他有情妇等候。知道他有约会,所以 ,我倒好饭后的白兰地,然后说:“好,露伊丝,你说。”   她把一根纸烟塞进经常携带的精致烟嘴里。   吉姆――个子高大,四肢瘦长,粗犷的脸上是一堆灰褐的头发――用一只银质 打火机为她点烟。然后她开始透露我们社团分会调查后,提供给她的消息。   她说:“一连串的骗局,牵涉到人寿险和醉鬼。”   吉姆摇摇大脑袋,显出平素看见某人缺乏道德时的那种痛心表情。“不是那种 受益人的事吧?”“正是那样。”露伊丝说。   她和吉姆一样在事业上有成就,她是个时装设计家兼艺术家;而吉姆是位律师 ,我呢,是位投资公司的老板。然而当她在执行“除恶社团”的任务时,即使脸上 挂着可人的微笑,但对欲除掉的恶徒所展露的憎恨,宛如美洲的大毒蛇一般的冷酷 。   “为了几瓶酒,”我说,“酒鬼就使供酒人成为他保险单上的新受益人。然后 ,供酒人查出保险费有人继续支付,确定保险单仍有效后,那位酒鬼就一命鸣呼了。”   “正确他说,”露伊丝说,“只是在这案子里,事情显得更残酷。   每一位受害人都想办法从家中秘密偷出保险单,纵然他们早就弃家不顾,只顾 喝酒。在这些案子里,受害人的妻子不知就里,仍然继续支付保险金。可是,有多 少人是常拿保险单来检查的?况且每一位受害人在下一次缴费之前就死亡,而每一 位未亡人都不知道保险单不见,保险金落入别人手里,等知道时已为时大晚。”   吉姆厌恶地摇头:“多少人?”“五个,”她平静他说:“都是醉倒在路旁时 被打死的。” mpanel(1);   吉姆重重地拳击桌面,义愤填胸,他不信一个人会对另一个残忍到如此程度。   “警方有没有查到什么?”我问。“还没有查到我们查到的。”   “那么,说来听听。”吉姆直率他说,棕色的两眼生动地闪着光芒。   露伊丝辍着酒,然后说:“五人全为男性,五十岁左右,每一个全弃家不顾, 任妻小自生自灭。目前他们中有两个小孩需要特别的医药治疗;有一个大孩子,资 质不错,因为母亲卧病,必须放弃学业,挣钱养家。这一切,都因为所有的保险金 落入一个人手中。”“谁?”吉姆粗暴地问。   “一个名叫利思的人,他在街上开一家酒店。”   “他一知道自己成为受益人,就索性等候他们死亡或遇害。对不对?”吉姆问。   露伊丝再次微笑,碧绿的眼睛像孩子一佯。“我们调查人员的看法可不同。”   “你意思是说,他自己亲自动手?”吉姆怒不可遏,他真觉得痛心疾首。   露伊丝耸耸肩:“他们在死亡前的一个月里,都把人寿险的受益人改换成利思 。现在,他们全死了,在同一个月里被殴打致死,警方不知道的是,每个案子的受 益人都是利思。当然,不久他们就会查出,但是――”“同时,”我打岔:“我们 必须在他们花钱之前行动,取回那笔钱,还给那些遗属。”   “是的!’吉姆又是暴跳如雷:“可是我们要怎样行动?”   两人都注视我,因为表示结尾永远是我的责任。   我坐着沉思,就像我要做一项股票投资一样,知道有几个计谋,最后,我选择 最明显的,然后告诉他们是怎么回事。   吉姆以吃惊的眼神注视着我――他怎么也不能习惯,一位经常穿灰色西服的股 票炒家,实际上是世界上最大胆的赌徒――但是未了,他点头同意,眼睛里闪亮出 决心。个性粗鲁蛮干的露伊丝转身吻我面颊,呐呐地说:“太精啦,巴卫!”   第二天晚上,夭黑之后,露伊丝开车送我们俩到第三街附近的停车常吉姆和我 坐在后座,露伊丝小心地开车,不敢违规。   假如她有什么事被阻止的话,我们伪装的样子会被发现,无疑的,我们就会上 报,成为新闻人物,我们做的事总是有些冒险。   我们抵达那个事先经过选择的停车场时,停车场半空着,半黑暗,而且场地未 端附近有一个黑暗的人影躺在那儿,很明显是昏睡了。空气中有雾气,因此,街灯 和汽车灯都模糊不清。“我们走吧!”吉姆说。“露伊丝,锁住车门,以防万一―”   “我会做个鬼脸,用嘘声赶。”她说着,宛若音乐般地笑起来。我微笑着和吉 姆下车,心中很清楚,露伊丝拥有走钢丝的勇气。“准备好了?”我问吉姆。   吉姆身着一件脏兮兮的夹克,而且还戏剧化地粘了假胡子,眼睛由于我们早先 点用药水而呈红色。他先做了一个要回答的样子。突然,做一个醉酒的架式,从停 车场歪歪斜斜地走上人行道,到一根街灯处,摇摇晃晃地,“来呀,老朋友!”他 以含糊不清的声音喊我。   我衣着打扮和吉姆一样,两个看来就是街头的醉鬼,我以怪异的步态追过去。   五分钟之后,我们进入利思的酒店,我们的进入由叮叮当当的铃声向店主宣布 ,那种铃声是门开处门打到铃时就叮叮当当的。   房间灯光过强,为的防止小偷窃酒。   利思不信任人地站在柜台后面,他矮矮的,秃头,戴厚厚的近视眼镜,镜片与 头顶的日光灯辉映,他的一双眼睛正透视镜片,凝视我们。   利思以一种高而烦躁的声音喝道:“打破一瓶酒,你就得坐牢!”吉姆及时抓 住柜台角,稳住自己,然后站在那儿怒视利思。“说你要什么,付了钱,滚出去!” 利思命令。“酒!”我说。“先付钱。”利思平静他说、   我们开始为付钱的事和他争论不休,但他如同我们所预料的,坚持己见,绝不 妥协。最后,吉姆倚身向前,对他耳语一番。   利思的那双近视眼立刻在那对厚镜片后面猛眨。他回答说:“谁给你那种主意?”     “丹仁,”吉姆含糊他说出露伊丝告诉我们的一个名字,“老丹仁,最近没有 看见他,不过他告诉我,你为他办,你也为我和我这位朋友办,嗯?”“多少?” 利思耳语道。“一万”“哪一种人寿险?”“普通的。”“两人都是?”“当然。” 我说。   利思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将字条塞进吉姆肮脏的夹克胸前口袋,“记住你口 袋中的名字,到保险公司去改,当我看见单据的时候,我才相信。现在,滚出去!”   下一个晚上,我们回到那儿,露伊丝也陪我们前往,她的扮相是那一带最贱的 女人。她戴一顶鲜红的假发,嘴唇涂着浓厚的橘色唇膏,碧眼用黑黑的眼睫毛膏涂 着。她身材颀长,但红色的毛衣下垫着东西,使上身看来怪怪的肥大,黑色裤在膝 处略显破烂。   她在我们之前进入灯火耀眼的酒店,戏剧化地摇摆她的臂部;利思凝望她,很 明显的,正在判断她的职业。   然后,吉姆塞给他两张伪造的保险单,那是“社团”为我们准备的。于是,他 便忘记露伊丝。当吉姆相信自己已经成为两张假保险单的新受益人时,他突兀地点 点头,然后推开柜台上两瓶喝了会叫人喉咙分裂的酒,如果是前一天晚上的话,他 会卖给我们。  “好酒!”吉姆说。   利思一边诅咒,一边取来两瓶廉价的波恩酒,放在柜台上。   吉姆和我各取一瓶,在旁的露伊丝垂涎欲滴地看着酒。当我们摇晃着向前门走 时,利思已经向后面的储藏室走去。   吉姆打开门,使门摇响铃声。停停,再把门关上,让门铃再摇响一次,然后锁 上门。我把窗户上的牌子翻转过来,让“打烊”两字亮在玻璃上。   然后我们三人悄然而快速地进入后面房间,利思正跪在一只外貌牢固的小保险 箱前,我们等候着,一直到他转动密码盘,拉开门。   这时,吉姆再以特有的男低音说:“现在别动,我们不叫你动。你就别动!”   利思僵硬了。吉姆和我向他走去,我说:“站起来,转身。”   利思乖乖地照命令行事,镜片后的两只眼瞪得好大,充满惊骇的光芒。他眨了 一次眼睛,然后低头看保险箱,好像准备用脚将保险箱关起来。   “假如我是你,我不会那样做。”露伊丝甜蜜他说,一支小手枪指着利思。   他注视那把手枪数着数,叫道:“歹徒!”   “走开!”吉姆粗声说。当利思向右挪几步时,吉姆弯身,取出里面的钞票。 他数一数,点点头,“总共只有一半,不过,我们会找到其他的。”   “那是我的钱!”利思说,现在他的声音发抖了。“你是怎么弄来的?”我 问。“我赚来的!”“也许可以说是你赚得的,”我说,“杀人也不易,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丹仁,”我干脆他说,“莫理斯、亨伍、哈德、 逊斯。”他又眨眼了。   “你在想向我们使同样的诡计。”我说,“只是这次不成了,因为我们给你的 是假保险单,是我们社团提供的。五个人使你成为受益人,然后你全给杀掉。”   我看看露伊丝,说:“用他的电话,叫车来把他带去关起来。”我从腋下的枪 套取出手枪,指着利思。露伊丝走向放在前面柜台的电话机,但是利思尖声叫道: “我没有杀害他们!”“那么是谁?”吉姆威胁地。“我……我不能告诉你们。”   “那么,你准备单独承受谋害五条人命的惩罚,谋财害命,罪可不轻,露伊丝 ,”我对露伊丝说:“去吧,打电话。”   “不!”利思说,同时悲凄地摇头,说:“假如我告诉你们的话,即使人坐在 牢里,也会被杀,他们有联络……”我看看吉姆手中的钞票,“两万五千,应该有 五万,你怎么弄的啦?人家为你下手杀人,你和什么人对分啦?”   利思不停地摇头,没法回答。   我示意吉姆和露伊丝走到房间未端,我手中的枪一直对着利思,他则恐惧地回 瞪着我们。   “我有个主意,”我说,当我向他们说明计划之后,我补充说:“有些冒险, 所以,假如你不――”露伊丝温柔地微笑:“我们就依计实行吧!”   “吉姆,你呢?”我问。   他点头同意,我们转向利思,我对他说:我们和你讲个条件。”“条件?”   “打电话给你的朋友,说你又安排了两个活儿,告诉他,我们刚刚离开你的酒 店,还有方向,当他要下手的时候,我们来料理他。”   “可是那对我无益呀!”利思抗议,“他会知道是我给你们安排的,而你们仍 说我是共犯.,或者说我雇人下手的,或者随便你们加的罪名。那对我根本没有受 益!”   “我们关心的是谁下手害人的,”我说,“假如我们能逮到他的话,他就是我 们要惩罚要治罪的人,他没有办法置你于死地。现在,即使说你要坐一阵子牢―― 不错,是要坐一阵,但是,你合作的话,牢不会坐长。”   “可是这笔钱!假如我留下来,我可以把它藏起来――”“证据!利思。”吉 姆微笑着把它放进口袋。“可是,你们不给我任何选择!”他狂叫。   “有一个。”我说着,指指前面的电话机。他站在那儿眨眼。然后,镜片后面 的两眼更明亮了。“你们要用什么方法抓他?”   “走出你的后门,向南,上第三街。”我说。   他点头,走到前面的电话机。我持枪跟随在后,停立在储藏室的门边。   他拨电话,低语一阵,聆听一会,再低语一阵,挂上电话。我示意他回储藏室。   “他的外貌怎样?描绘一下。”   “高大,”利思说,“总是穿一件黑色皮夹克,不戴帽,金发,面颊有一道伤 痕。”“他用什么武器?”吉姆问。“棍子。”利思说。   “看住他,”我对露伊丝说,“而且要仔细看祝”她微笑,手枪对住利思。她 说:“我来看守,而且仔细地看守。”   吉姆和我各携一瓶酒,走出后门。我们步履瞒珊,慢慢的,摇摇摆摆的,故意 装出醉后那种怪笑,但是我们的知觉灵敏而清醒,对周围的每个风吹草动和每个声 音,都清清楚楚,沿途我们遇到六次有人要酒喝,但是那些人很容易推开,因为我 们清醒着,他们可不然。   最后,我们进入一条没有灯的巷子,我们坐在一个水泥门阶上,半躺在那儿, 呢呢喃喃,说说笑笑地等候一位高大、金发、身穿黑色皮夹克、面颊有伤痕的人。   各色各样的人,稀稀落落地经过巷口。   然后,一位有白色乱发,戴墨镜,一手持白色手杖,另一手牵狗的妇人出现了 。绳子未端的狗是一条法国牧羊犬。妇人可怜兮兮地拖着一双穿破鞋子的脚。她佝 偻着走路,好像半身不遂一样,嘴巴丑陋地撅起。   她差不多经过巷口时,转身放开牵狗的皮带,摘掉墨镜,放进她褴楼的毛衣口 袋。她身躯不再佝偻,矫健如运动员般地向我们跑过来,牧羊犬跟随在后,它的金 色眼睛闪着愉快和聪慧的光芒。   妇人高举手杖,凶恶地向吉姆头顶落下来。   但吉姆早已急速地滚开,我倏地站立,从夹克下掏出手枪。   当她看见手枪时,两眼张大,旋转身,企图逃路,但是我挡在她前面,伸出手 臂阻止她。牧羊犬站在那儿,用愉快的金色眼睛,摇尾注视着这场行动。   吉姆站起来,亮亮皮夹,让她看“社团”为我们准备的警察身份证明。   “我知道这――”她开始要强辩。   “丹仁、莫里斯、亨伍、哈德、逊斯,都是死在这根拐杖下,它是特别制造用 来完成工作的。”我说。   她的视线离开我,转到吉姆,再又转回,眼中露出惊恐,“怎么“利思,”我 说,“我们从保险金的支付处找到他,证据确凿,他招供了。”   “可是,我刚刚和他谈……”她迷惑地说。“他是在我们监视下打的电话,现 在他还在受监视中,走吧!“你们带我坐牢?”她说,丑陋的嘴在颤抖。   “对,”吉姆说,“不过先要到你的住所看看。”她的手抓紧手杖,两眼因为憎 恨而阴暗下来。“你胆敢再用那东西的话,”我说,“我就用枪射你双眼之间,走吧!”   她所谓的“家”,是附近的一家旅馆,当我们把她夹在中间进人休息室的走廊 时,那高大、浑身横肉的柜台账房怀疑地看着我们。   我的手枪隔着口袋对准她,相信她感觉得出那份压力。她又重戴上眼镜,身子 倚着拐杖,另一只手牵着那头性情温驯的牧羊犬。   “曼蒂,你没事吧?”账房关心地问她。“没有事的,洪斯,”她说,“这两 个是我的朋友。”他再审视我们一次,摇摇头,继续看他的廉价小说。   我们乘电梯上二楼,一起陪她进入凌乱不堪的房间,里面全是废物,而且有怪 气味。曼蒂站在那堆凌乱东西中,看来垂头丧气。   她摘下眼镜,放在一个灰尘密布的柜顶,放开狗链,准备要大哭一常“我并没 有做你们认为的事,”她说,“我看见你们在小巷里,我身上带了点钱,我怕你们 跟踪我,抢走我的钱。我顶多是轻敲你们一下,我只是个可怜的老妇人……”“假 盲,”我说,“假佝偻、假肢脚……我估计你要比外表年轻二十岁,不错,你是一 位好老太太,不过,你受雇当凶手,不是吗?吉姆,去找。”吉姆开始翻寻。   曼蒂再次紧握那根特制的手杖,因为用力紧握,所以指节变白。她开始诅咒, 说出难以入耳的字眼。她喊那只牧羊犬,“阻止他!”   狗只是快乐地摇尾,用明亮、可爱的眼睛看着吉姆。   然后,曼蒂又一次紧握那根特制的手杖,因为用力紧握,所以提起的速度很快 ,想打吉姆。我出手切她手腕,使手杖飞开。   她又开始诅咒,但是这时候要找的东西己找到,吉姆正数出两万多元的钞票, 那些钱藏在她住处的每一个角落。吉姆把钱塞进口袋。   “你们不能拿!”曼蒂以柔和的声音叫,泪水开始滚落。“我们拿了。”吉姆说。   “然后你们还要送我去坐牢!”她说,泪水哗哗而下。   “不,我不送你坐牢,曼蒂,”我说,“我们要给你一个小机会,我的朋友和 我,我们要留下钱,明白吗?”“可是――那是抢劫!”她哀求说。   她已恢复原来小妇人的角色,我怀疑这角色她扮演太久,以致时常相信就是那 样。   “也许,”吉姆说,“不过,我们会开脱,不是吗?这方法我们可以留下钱, 你可以有机会。”“什么样的机会?”   “逃走,”吉姆说,“那样我们不都够好吗?我们给你一个高尚的开始。”他 咧嘴笑笑,然后弯腰,扯断墙上的电话线。   下楼进入休息室时,那个高大、名叫洪斯的账房仔细地看着我们。   我带着醉意地进入电话亭,拨电话。数分钟后,我听见露伊丝说:“喂?”   “我们已经盯牢凶手,露伊丝,我们一会儿就过来。所以,你不要试我们谈过 的法子,我不想――”“对不起,”她说,“我们不放弃。”说着,挂上电话。   我步出电话亭,正巧遇见一位警察急急进入休息室,他以警觉、老练的眼光打 量我们,对账房说:“洪斯,什么事?”   “曼蒂,她的房间就在这柜台上面,这两人和她上楼后,上面就像地狱一样, 什么声响都有,杰克警员,你最好上去瞧瞧,我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   警员看看吉姆和我,命令说:“你俩留在这儿,别动。”“他们醉成那样,” 洪斯从柜台后面说,“跑不远的。”警员点点头,进电梯,消逝了。   账房投给我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他说:“你们要是伤了曼蒂一根汗毛的话, 你们就麻烦大了。曼蒂是位甜蜜的妇人,我的朋友们都知道。”   “不错,”吉姆说着,歪歪斜斜地走向柜台,“甜蜜的小妇人。”然后一个大 拳头挥过去,落在洪斯的下巴尖。   高大的账房眼露惊异之色,然后身躯慢慢消失在柜台后面。   吉姆和我急急离开那儿,上街道,绕到酒店后面。后门开着。   我们进入里面,看见露伊丝面部向下,躺在地板上。我默默诅咒,急急和吉姆 赶过去。“露伊丝……”我说着,看她的脸。一只眼睛睁开,她在挤眼睛。   “嘿,该死!”吉姆怒道:“我们以为――”我们扶她起来时,她说:“对不 起,我要肯定一下是我们,而不是利思。”“你怎么做的?”我问。   “当我挂上电话时,我来这儿,告诉他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但是之后,我故 意破倒,让手枪滑落,这一会儿,他抓到机会,像饿鬼扑向面包一样,抓起手枪, 向我连开四枪。相信我,我真高兴和他之间有些距离,枪虽然装了空包弹,可是近 距离还是会疼。不过我没有受伤,而且装死装得挺像。老实说,我表演得不错吧。”   “你必定是疯了,露伊丝,”我动情他说,“绝对是疯了。不过,我很同意你 表演得不赖。”我亲吻她的面颊。   她带着使人目眩的光彩微笑着:“现在说,那杀人凶手是……”“女凶手,” 吉姆说,“一位有杀人本能的矮小老妇人。”“妇人?”露伊丝吃惊他说。   “嗯,不,她不是什么妇人,”我说,“她是个凶手,没错。我们找出大部分 的保险金,我们可以直接分给那些应得的人。“可是,那妇人怎么办?”露伊丝问。   “逃!”吉姆肯定他说。“利思呢?”她问。   “他以为杀死你了,”我说,“因此,他会扔掉凶器,然后花点时间寻找我们 。你知道,他以为我们已经死亡,身上又怀有两万五千元。毕竟曼蒂以前从未失手 。但当他找不到我们的时候,他也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露伊丝点点头;看来十分愉快。“就这样,对不对?”“还有一件。”吉姆说。   我们跟随他到前面,他拿起听筒,拨电话。数分钟之后,他对电话说:   “记下这件事,而且要记录正确。一连串醉倒在路旁遇害的五件命案,那五人 是丹仁、莫里斯、亨伍、哈德、逊斯。他们五人的人寿险受益人都是利思。利思在 街上开一家酒铺,他矮矮的,秃顶,戴近视眼镜。有个叫曼蒂的老妇人专门为他下 手行凶。她一直假装盲人,也许戴墨镜,持白色手杖,还牵一条导盲犬。那条狗是 牧羊犬,有对金色眼睛,性情非常好。或者她打扮起来,变得不破了,扔掉她的白 色手杖和导盲犬。她的房间在‘亚加士旅馆’。   他们俩已经被吓坏了,正要离城逃走。现在由你们调查一切可能性,去逮捕他 们。”他顿一顿,又说:“我是谁?”他笑着说,“就说是罗宾汉好了。”   然后挂上电话,我们三人一起离开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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