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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误会、致歉、祝福
――新马港之行,我见我闻我思我写之五
新马港之行的时间虽短,却再一次证明人生温暖,尤其对于铁窗十载的“历尽沧桑
一老头”而言,简直恍如隔世。在新马两国,我十分陌生,冒险而往,既没有庙堂作家
那样,有官衙或社团周到安排,又没有影星歌星身价,有经理人跟班老爷照应,完全是
闭着眼睛猛闯。想不到受到热情款待,使我有一种好像是当了匈牙利亲王的感觉,惊喜
交集,无限感谢。
当初新加坡《南洋商报》和新加坡著作人协会邀请函来时,只是一份简单的邀请函,
啥都没提。夫啥都没提者,就是食宿自理,啥都不管。可是事到临头,总编辑莫理光先
生以下,和实业家蔡民泉先生,在机场候至深夜相迎,又派专人专车。日夜相陪,并且
立刻亮了底牌,全部都包,使我老人家天良发现,脸红脖粗。盖这趟观光上国,同行的
除了老妻外,还带着两位无法无天、正在大学堂念书的女儿,以及一位外柔内刚、颇不
好惹的义妹。这不能怪我,他们若早讲明全包就好啦,绝不敢像蝗虫一样,倾巢而出。
在吉隆坡下机时,马来亚《通报》、《南洋商报》和大马作协诸友,在酷热下已枯侯良
久,互相自我介绍,如遇故人。之后《通报》各单位主持人老爷,同样车轮相陪,包括
乘直升机往返云顶,乘班机往返槟城等等,也都全包。《通报》发行人周宝梅女士,为
了敬老尊贤,还打开一瓶存了二百年之久的名酒,而我偏偏是个旱鳖,点滴不入,临时
急练既来不及,只好便宜了倪匡先生的尊肚,痛哉。到了香港,我的学生陈玉仪女士,
也包了个彻底。我是一直进了跑马场她的包厢,经过名人指点,才发现她竟是香港的巨
富,有钱得要命。她那没有英文字母的两字车牌的车子,往酒店门口一停,上上下下就
对我老人家瞪眼起敬,好不过瘾。新马朋友曾警告曰:“香港人情可跟新马相差五千里,
比纸还薄。你可别一厢情愿,认为会对你跟这里一样好。”事实证明那是一篙子打落一
船人的说法。临行时,陈玉仪女士送到机场,问曰:“老头,你可记得二十五年前往
事?”我紧张曰:“啥往事?”她曰:“那时我正穷困,你把香港稿费单寄来,教我代
领,然后送给我。”呜呼,“一饭千金酬漂母”,感人深矣。在港时参观吾友何关根先
生的香港烟草公司,他念我十年牢狱,家破人亡,惠赠一笔足以把我吓得跳到桌子上的
巨款,老妻吹大气曰:“且听奴家一言,我们在台北过得满阔的呀。”何关根先生曰:
“文化人再阔,也阔不到哪里去。”老妻曰:“这么大的数目,不能接受,因为我们将
来绝对无力回报。”何关根先生曰:“说这些话,徒浪费时间。”为了不浪费时间,我
就赶忙抢过来装进荷包,为此老妻颇有点瞧我不起的趋势。
此外,椎心感动的还有从未谋过面的读者老爷和读者老奶,那么热情相待。新加坡
《南洋商报》举办的会场上,刘淑真女士为了瞧一眼柏老的长相,特地从海峡彼岸,越
过国界赶来,可惜只跟她谈了两三分钟的话,但心头永记。吉隆坡大马作协会场上,有
些朋友远从北方的怡保,乘飞机坐火车驾临,会场挤不下,就在门外大叫大闹,使我几
乎怀疑是一场幻梦。到槟城,完全为了“不去槟城等于白去马来西亚”一句话,大马作
协主席北方北先登门堵住,捉往韩江讲演。香港朋友对我同样温暖,但不纵容。金庸先
生、董千里先生、孙淡宁女士、张彻先生,对我有关赢政大帝的见解,就在金庸先生的
盛大赐宴上,轰然大怒,群起围剿,直到我回台后,还纷纷在报上撰文跳高。《明报》
大将陈非先生凌晨二时,破门而入,像审问囚犯似的采访,也属新闻界一奇。其他,蒋
芸女士细心为老妻治疗背伤,孙宝玲女士教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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