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父子？兄弟？ 　　琪萨和萨琪快步上前，跪倒在地：“加拉殿下，我们的任务已完成了。另外，我们 稍带处理了这里的宫廷卫队。他们的卫队士兵简直就是一群低能儿。” 　　雅圣挥挥手，两位将领起身出去。他们封锁了会客厅，任何人都不可能进入。 　　“现在，你们都在我的控制之中。”雅圣指点着他们说：“都老实一点，否则我不 会客气的。你们有理由而且必须相信，我可以在瞬间之内杀掉这里所有的人，只要我愿 意。” 　　几位王子面露惊慌之色，都一语不发。雅圣对此很不满意，他已经控制了这里的局 面，他取得了出击的主动权。 　　柏奇见情况不妙，爱子心切情急之下，“扑通”一声竟给雅圣跪下了：“雅圣，魔 君，你难道真的忍心要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手中吗？” 　　众王子一听，呆住了，眼前这个人果真是他们的兄弟。 　　雅圣却反问：“为什么不忍心？我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他们是你的兄弟呀！你们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脉，你可以恨我，却不应该恨他们， 他们同你一样是无辜的。”柏奇满是哀伤地说。雅圣立刻面露凶光，逼问：“真不敢相 信，你竟是有情之人，那你当初为什么对母亲那么无情！” 　　“啊……”柏奇一阵慌恐，不知再如何辩解。 　　“他真的是我们兄弟？”冷君问。 　　柏奇无力地点点头。 　　“那，母亲是怎么回事？我们既然是兄弟，那已死去的清伊是谁？难道不是我们的 母亲吗？” 　　“不，清伊不是你们的生母，米加公主伊蝶才是。” 　　“啊！”众王子惊呆了。 　　“哼，柏奇，真没想到，你竟然向他们隐瞒了我母亲的消息和他们的身世！够卑鄙！” 雅圣怒斥道，同时收手，将三个黑影人收回。三位王子挣扎着看爬起来。其他人表情呆 滞，竟忘了去搀扶他们起来。雅圣对柏奇封锁消息的举动非常愤怒。 mpanel(1); 　　柏奇很直截了当地问：“你是来杀我的吗？啊？雅圣。” 　　“我有这个实力，你的所作所为更使我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这样的念头。”雅圣回答 道。 　　“你真的会杀我吗？是的，我的所做对不起伊漠对我的信任，更对不起伊蝶对我的 爱，更使米加人民陷于水火之中。我承认我无能，这些年来我一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自 责不已。但你知道吗？我也是迫于无奈呀！沙盟的威胁，父命同样难违……我……” 　　“我今天来不想听任何解释，把你的罪行都陈述一遍吧，让你的儿子们听听，他们 的父亲正直、英勇、圣明、伟岸的表面掩盖着怎样一颗怯懦，罪恶的心！他们应该了解 这些，机会难得，以后恐怕就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你也要杀他们？你应只恨我一个人呀！和他们没关系！”柏奇惊惶地喊叫，爱子 心切，他不得不承认雅圣真的会这样做，他也有能力这样做，只得反复为十一位王子求 一条生路。 　　“我让你陈述自己的罪行，你没有听见吗？”雅圣极不耐烦地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柏奇跪在地上喃喃道：“别杀他们，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呀！” 　　“听清，我现在让你把你的所做都说出来！让你的儿子们听清楚，你这个懦夫！” 雅圣一个闪身站到柏奇面前，拽着他的衣领吼着。 　　柏奇黯然伤神，无助地点着头，雅圣将他推到了椅子上：“坐着讲！”说完，雅圣 也回到座位。 　　厅内气氛凝重、肃穆，柏奇脸色惨白，两眼无光。“是从头讲吗？”柏奇问。 　　“对，从认识我母亲开始！”雅圣命令道。 　　柏奇开始讲述： 　　“两百年前，当时我还是拉比克的王子，米加公主伊蝶是我的未婚妻，你们是知道 的，当时包括现在异族的王族之间是不会通婚的，他们要保持王族血脉的纯洁。但加拉 伊漠却有意将他唯一的女儿许配给我。他当时出于对我的信任、器重，也考虑到多迪对 米加的巨大威胁，感到需要来自友国的支持。因此，想用联姻手段和我的父亲联盟。米 加和多迪一直是死敌，从自身利益出发，我父亲反对以多迪为首的沙盟的侵略扩张行动。 因此拉比克与多迪关系也很全厂，频频产生摩擦。父亲同样感到自己力量的不跳，答应 下了这门婚事。两位老人共同希望我们能孕育出伟大的后代，振兴两个民族，两个国家， 伊蝶是那样的美丽，我们相爱了，伊蝶怀上了我的孩子，我们决定结婚。” 　　“但厄运降临了，多迪对米加进行武装挑衅，想挑起战争，消灭这个千百年来的死 对手，扩张自己的势力，同时震慑那些不服从于沙盟的民族国家。可笑的是，拉比克作 为米加的盟友，竟没有被列在沙盟敌对国家的名单上而加以灭亡，仅被视沙盟的潜在威 胁国。战争很快开始了。沙盟军队直逼米加首都圣比塔娜，加拉伊漠请求我的父亲对沙 盟作战，支援圣比塔娜，兑现当初共同誓言：共存共亡。但当我父亲听说拉比克并不在 沙盟敌对国家之列时，他犹豫了。他不愿把整个拉比克当作赌注，扔到这场毫无希望的 大赌博中。当三个小时后，当他听说沙盟军队仅用三个小时就攻入了圣比塔娜的时候， 父亲动摇了。我当时反对他这种犹豫不决，强烈要求增援米加，兑现自己的诺言。我疯 狂爱着伊蝶，在请战无果的情况下，我请求父亲让我率领一支卫队营救被困的伊蝶时， 父亲勉强同意了。但随后又收回王命，因为沙帝派使者向他保证，只要拉比克不站在沙 盟的对立面，它就永远不会被卷入战争。我父亲心动了，在沙盟军队横扫米加全境的时 候，背信弃义地公开宣布与米加断绝同盟关系。同时，他为迫使我放弃营救伊蝶的想法， 将我软禁起来，派重兵关押。就在不久后，米加全境沦陷，伊漠战死，伊蝶出逃。当听 到这个消息后，我痛哭着，心都碎了。” 　　“而就在我痛苦万分的时候，父亲又让我去办一件事情。他探知了伊蝶的行踪，但 他并没有将此告诉沙帝，因为伊蝶怀着我的骨肉，父亲不忍心，并且探知，伊蝶即将临 产。父亲让我去把伊蝶产下的孩子抱回来，那是拉比克王族的血脉。我摇着头，不愿意 去，因为我们做了许多对不起她的事。我不敢见她，也没有脸去见她。而父亲却力逼我 这样去做，他说只有这样才能使两大王族的血脉存活下来，以后才能再图大计。他说我 们没有力量拯救米加，救且伊蝶，却必须要使共同的血脉活下来，不能受到屠戮以及任 何伤害！最后我去了，我渴望见伊蝶啊！我尾随在伊蝶逃亡队伍的后面，等待着。终于 一个夜晚，伊蝶临产了，我听见了婴儿的哭声。我忍不住也流下了泪，是兴奋的泪还是 为自己哀伤的泪？我不知道。” 　　“我们见面了，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在场，伊蝶产下十一胞胎，身体极虚弱， 尚在调理休息之中，嘱咐身旁人不要打扰。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等我呀！她知道我一 定会来，一定！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她说她知道我来见他的意图：一、决别；二、带 走我俩爱情的结晶。我们相拥而泣，我为伊蝶的悲惨遭遇更为自己的无能，我连尽一下 自己责任的勇气竟都没有！而伊蝶却为我拭去眼泪，她说我不该哭，真的不该。她理解 我的无助，支持我这样做！她说我这样做得对的！我们的儿子应该活下来！伊蝶身体虚 弱，我们不可能长聊，她将孩子一一递给我，催促我快走！多留一分钟都是危险的，伊 蝶马上也要动身继续流亡。‘多眼’杀手随时都可能出现！我叫来了随从，抱着十一个 刚降世不久的婴儿，他们都在熟睡，粉嘟嘟的小脸，多么可爱！我的泪从没有停止流过， 伊蝶亦是如此。依依惜别，无限留恋不可能拯救这一切，分开是注定的。我将带来的营 养品放在伊蝶身边，伊蝶对我说得最后几句话是：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不求他们为我 复仇复国，但愿你们生活得好！我们分开了，这是永别。不久后，我听说她不堪流亡生 活的摧残折磨和‘多眼’杀手的攻击，长眠在一个无名的星球上。” 　　柏奇悲痛地讲着这一段，并刻意抬头望望雅圣，冰冷的眼神，默不作声的点头，而 无表情地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我带着孩子回到拉比克，”柏奇继续讲着，“同样和沙帝展开了艰苦的谈判和斗 争。因为沙帝也获得了伊蝶临产的消息，而根据他的血洗政策，这十一个孩子必须被处 死。我的父亲不同意，我更是坚决反对。我没能保护住伊蝶，却一定要护住这十一个孩 子。我们父子坚决的态度迫使沙帝让步，但作为条件，拉比克必须毫无理由的向沙盟开 放。允许沙盟军队随意通过拉比克领土进攻其他国家。正因为如此，一点朋友才痛骂拉 比克为沙盟侵略的跳板。后来，为了掩众人之口，父亲让我和出身大贵族之家的清伊结 婚，并让我继任拉比克的加拉。我怀着对伊蝶的怀念和愧疚艰难抚育着十一个婴儿，请 名师教给他们技艺和法术。本以为他们已经成人了，我任务也完成了，而你今天的突然 出现击碎了这一切。我无法相信这是个事实，却又不能不信。 　　柏奇讲完了，颓废地坐在那里。听完讲述，满屋的人，尤其是十一君即拉比克的王 子们凄楚，悲伤万分。他们似乎不敢相信这个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用质疑，我是的，你猜得没错，我是伊蝶的儿子。而对于我为什么没能同他们 一起出生，我不能作出解释，但这却是一个奇迹。这活了下来，并从母亲手中接过象征 米加最高权利的印记和王族徽章，在四处流亡中继承米加王位，成长为年轻的米加加拉。” 雅圣对柏奇的疑问进行了解答。 　　柏奇喃喃道：“的确，这是个奇迹，奇迹。” 　　“不，这对于你来说可不是，这是一个灾难。”雅圣说。 　　“你是怀着一颗杀心来的吗？”柏奇问。 　　雅圣点点头，说：“你的讲述更使我确定我的想法有必要付诸于行动。” 　　“但请不要杀他们，我作为一个父亲这样请求你。”柏奇指着十一君请求道。 　　“你不配称为父亲！” 　　“我不求你叫我父亲，但他们却都是你的兄弟！”柏奇反驳道。 　　“是吗？笑话！我可没承认！” 　　“扑通。”十一个人的膝盖同时触地，发出巨大声响。十一位王子对着雅圣跪下了， 却默不语，不管如何，柏奇都是他们的父亲。尽孝道，子替父死，这永远是理所当然。 他们企图用这样的行动感动雅圣，放柏奇一条生路。因为他们从雅圣的冷峻无情和无限 爆发力中看到了雅圣的可怕，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何况他有着看似非常合理的理 由。 　　雅圣问十一君：“你们认为这样做有用吗？我会领情？”冷君冷冷说道：“你可以 不领情，但别做得太绝情！弑父杀兄的罪名可不好背！” 　　“想以此要胁我？用不着。实话告诉你们，可怜的诸位王子，我们不是兄弟！” 　　“哈哈哈……”帝君听后大笑，站了起来。 　　“你笑什么？”雅圣问他，“不信吗？” 　　“要杀你就快动手，别再找什么理由为自己开脱，为的是动手方便吗？” 　　“你看我用得着吗？要想知道事实真相，还得问他。”雅圣用手一指柏奇。所有人 的目光又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柏奇。 　　柏奇一脸茫然，似乎对此事一无所知。 　　“不想说？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我已派人调查过了，当初沙帝为放过你们还提 了一个条件。想想看，沙帝那么残忍，谨慎的人会轻易放过流淌世敌王族血液的人吗？ 不会。于是，柏奇和他的父亲为你们做了一项大手术：换心。”从雅圣的语气和表情可 以看出，他似乎知道一切。的确，他是有备而来。 　　“啊！”众王子又一惊，纷纷从地上起来围住柏奇。惊诧质疑的目光好像在问：这 是真的吗？ 　　柏奇双手掩住脸。痛苦却又被迫点点头。 　　“看吧，他承认了。”雅圣有点得意地说。“如果我的情报无误的话，你们胸膛中 现在跳动的东西是十一位拉比克最优秀的年轻圣战士的心脏，他把它们移植给了你们， 你们身体里流淌的已是纯正拉比克人的血液，你们由此强大和优秀。” 　　这时，柏奇突然抬起头问：“你是神吗？” 　　“不是。” 　　“那你是什么？” 　　“魔，加拉先生，我说过我是魔君，魔中之君。” 　　“还有呢？” 　　“更是复仇者！”雅圣笑了。 　　柏奇失魂落魄地喊：“你什么都知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对，我什么都知道，你却不行了。更明了地告诉你，我和他们不是兄弟，我们俩 之间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雅圣起身，盯着柏奇说，好像想要看他的反应。 　　柏奇听到这话，像疯了一样跳起来，狂喊：“不可能！怎么会？你是我和伊蝶的儿 子呀！” 　　“别激动，有什么呢？我是不是非常强大？”雅圣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柏奇一愣，随即点点头：“你是最优秀的。” 　　“想知道，我为什么如此优秀吗？我可没有名师指点，流亡途中是不可能潜心学艺 的。” 　　“这和我们之间血缘关系吗？”柏奇急切地问。 　　“当然。” 　　“听说过有关神秘星系的传说吗？”雅圣又问。 　　“听过，难道说，你……”柏奇顿悟，大惊。 　　雅圣赞叹道：“对，不错，你领悟能力很高。” 　　几位王子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异口同声地问：“什么有关神秘星系的传说？” 　　“难怪你无所不知，如此强大而又神通。”柏奇自言自语道。 　　雅圣对此也没多作解释，继续说：“我获得了来自它的无比力量。但有些不幸的是， 它无可比拟的力量净化了我的血液，使我的血液纯正。因为只有真正的米加王族成员才 能够获得这份神力，啊，如此讲来，我们的关系就不太近了，也就不能用绝情来形容了， 这不难以想象吧？” 　　“唉，罪过！一切都是罪过呀！”柏奇痛苦地闭上了眼。 　　厅内又一阵沉默。 　　“作个了断吧，一切由你。”柏奇突然对雅圣说。 　　“这话还算坦率。”说着，雅圣手握住战刀，轻轻拔出，在空中比划着。 　　冷君上前拦住：“等等。我是不想劝你，而只是想问你一句：你的敌人是我们吗？” 　　“嗯，这当然不是。”雅圣答道。 　　“是沙帝对吗？那你的刀刃为什么对准我们？为什么不对准他？惩罚吗？好像没有 找准对象！” 　　雅圣轻笑着，没答话，摆弄着战刀。 　　“不好决定吗？”冷君追问。 　　“不，我早就决定了。”雅圣大笑，摇着头，又将战刀插入刀鞘，“我不杀你们。” 　　十一君和柏奇听到雅圣的决定，更加疑惑，却都松了一口气。 　　“那你这次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