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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在后
实验室里,一位看上去像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正端坐在一间密闭的小房间里,
他面对着墙,似乎在闭目养神,文质彬彬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他是谁?从额头上
那圆圆的胎记就不难认出,他就是钟天宝。此时钟天宝正在接受意念测试。
墙的隔壁是吸音率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吸音房,吸音房里放了一个特殊的
物体。
紧挨着吸音房的另一个房间里,有一群人正围着一个显示器,显示器上正在显
示的是吸音房里那块物质的正常波形。
以前钟天宝曾经做过多次意念对生物体影响的实验,比如说,让青蛙停止心跳
等。但是,这次实验的目的是想了解钟天宝的意念能够对固体物质产生多大的影响。
“准备好了吗?”钟天宝房间的扬声器里传来了一名女子温柔的声音。
钟天宝回答说:“准备好了!”
“好的!那我们开始了,注意力一定要集中。”还是那名女子的声音。
突然,钟天宝的两只眼睛变得通红,渐渐地越来越亮,简直就像两盏灯一样。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里的人发出了一阵惊叹的声音,他们围着显示器激动地
指指点点。
不一会儿,扬声器里又传来了那名女子的声音:“你做得很好!测试结束了。”
钟天宝走出实验室,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刚坐下,一名星眸月貌、光彩照人的美
女像一阵风似地飘了进来,她的名字叫方瑶,是对钟天宝进行专项研究的主要负责
人。
“太神奇了!”方瑶身穿洁白的连衣裙,一进来就娓娓动听地赞叹道。接着,
便一脸神秘地望着钟天宝,问:“你猜,刚才对你的测试结果是怎么样的?”
“波形改变了,而且还出现了一个负波,对吗?”钟天宝十分平淡地说了句,
然后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好像是累了!
听到钟天宝的回答,方瑶脸上的神秘表情立刻换成了惊讶!
方瑶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奇女子。
论才,她十二岁考入大学,十五岁本科毕业,在此后的两年中获得了两项博士
头衔。虽然,现在只有二十一岁,却早已是同行业中的知名人士了。论貌,用沉鱼
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男人们见了她,无不感到心跳,并赞叹她是造物主最精美的杰作。
女人们见了她,无不打心眼里羡慕,并深深地嫉妒。
但是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钟天宝。他看方瑶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就像是
看一块石头那样平淡。
本来方瑶一直心高气傲得很,起初她根本不把钟天宝放在眼里,只是把他当作
实验对象来看。但是当她和钟天宝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钟天宝是一个她永远
也琢磨不透的人。她研究钟天宝已经快两年了,发现钟天宝身上的秘密简直是个无
底洞。
她几乎每天都会问钟天宝无数个问题,但是同样每天都能从钟天宝身上发现无
数个疑问。因此,钟天宝就像一块磁铁,深深地将方瑶吸引住了。久而久之,她对
钟天宝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要不是认为自己与钟天宝之间存在着实际年龄上的差
距,她会毫不犹豫地将钟天宝当作是自己的白马王子。
方瑶问完问题后迟迟没有离开,她望着钟天宝,心想:他又在考虑什么问题呢?
她多么希望钟天宝能睁开眼睛,用别的男人那种眼神看自己一眼,哪怕只有一眼也
行!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对吗?”钟天宝突然睁开了眼睛。
方瑶的脸一下子变得绯红,连忙说:“是――是的!我想知道,你搞了那么多
的研究成果,为什么始终对我们保密呢?”
钟天宝望着方瑶笑了笑,说:“其实我根本没有保密,设备和资料完全是公开
的。如果我对你说,我所从事的研究是一般人根本没办法理解的,那么,你的自尊
心会受到伤害吗?”
方瑶完全相信,因为黑猩猩与人类的基因相差百分之三,而人类与钟天宝的基
因又差百分之三。如此说来,钟天宝脑子里的东西不能被一般人所理解也是理所当
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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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方瑶回答说:“我的心胸没那么狭窄吧!不过,我虽然不会造飞机,但是
却可以坐飞机啊!”方瑶的意思是,我不一定要了解你研究的原理,但是可以让我
们享受研究的成果吧。
钟天宝又笑了笑,问:“你知道把一颗原子弹交给一个孩子的后果吗?”
方瑶甜甜地一笑,说:“好吧!不谈这个了。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总是
不同意我们对你的特殊基因作进一步研究呢?”
“那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们把高速公路修到悬崖绝壁上。”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研究我对人类来说是个极大的错误。因为它会给人类带来灾难!”
“这个正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说说你的理由好吗?”
“人类的进化应该是均衡的,如果这种均衡一旦被打破,世界就乱了,就会有
成千上万的人死去。”
“可我认为均衡是相对的,不均衡才是永恒的!你看!物质上的贫富、军事上
的强弱,这都是不均衡,它确实是成千上万人死去的根源,但它同时也是推动人类
社会向前发展的动力。”
“你说的这种不均衡是相对的,穷困的人只要得到钱,就会变得富有;军事上
的弱者只要拥有原子弹,立刻就会变得强大。可是,绝对的不均衡一旦出现,人类
社会就不再是发展了!而是要面对优胜劣汰的问题了!”
“面对优胜劣汰的问题?什么意思?”
“想想!人类为什么会认为把猴子关在笼子里是天经地义的事呢?再想想!如
果在普通猴子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一群人,那些人会想办法把所有的猴子都变成人吗?”
说到这里,钟天宝拿出了那块陨石。“况且,我身上的基因是靠它来维持的,地球
上根本没有这种元素。所以,人类今后不应该进化成我这样。”
“但是,如果我们只对基因作理论上的研究和分析也不行吗?”
钟天宝皱起眉头说:“人类总是喜欢把新的科技最先用到战争上。如果我们的
研究结果对人类没有一点好处只能用来杀人的话,那不就等于我们在杀人吗?”
方瑶看见钟天宝皱起了眉头,于是深感不安地问:“我刚才惹您生气了,是吗?”
钟天宝笑了笑,说:“怎么会?我们刚才是在探讨问题,又不是在吵架!”
看见钟天宝脸上的笑容,方瑶终于放心了!她上前拉着钟天宝的手,温柔地说
:“又到了喝咖啡的时间了,我们去休息休息怎么样?”
“好吧!”钟天宝说着,便起身跟着方瑶走了。
离实验室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不错的咖啡店,那是他们工作之余常去的地方。
当钟天宝和方瑶一前一后地来到咖啡店门口时,他们身边有一位衣着十分暴露
的年轻女子,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珍珠撒落了一地。钟天宝和方瑶见状,
连忙帮着一起拾。
“给你!都在这儿了。”钟天宝双手捧着捡起来的珍珠,对那位女子说。
“太谢谢你了!这串珍珠项链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如果弄丢一颗我这一辈子
都会感到内疚。”那名女子紧紧地握着钟天宝的手,似乎激动得忘了拿珍珠了。
方瑶看见那位衣着这么暴露的女人,身体几乎快要贴到钟天宝了,连忙挤到他
们中间:“噢!别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说着,便将钟天宝手里的珍珠硬
往那个女子的手里塞。然后,拉着钟天宝就往咖啡店里走。
钟天宝和方瑶刚在咖啡店里坐下来,那位衣着暴露的女子又来了,她挤到钟天
宝的座位上,热情地拉着钟天宝的手,说:“哎呀!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们才行!”
方瑶没好气地问:“刚才你不是已经谢过我们了吗?”
“刚才只是口头上的感谢!现在我要用行动来表示。”那位衣着暴露的女子说
话时根本都不看方瑶,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钟天宝。
“行动上?什么意思啊?”方瑶听到这话时紧张了一下!
“我要请你们喝咖啡。”
方瑶听到这个回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钟天宝面无表情地说:“谢谢!不必了。”
“那怎么行?我今天一定要请!”说着,便冲服务台喊:“这里要三杯咖啡。”
钟天宝和方瑶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然后两个人都笑着摇了摇头。
“我姓樊,叫樊飞,飞翔的飞。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那名女子紧紧地抱着
钟天宝的胳膊问。
“哦!樊小姐好!我叫钟天宝。”钟天宝非常礼貌地回答。
方瑶的修养本来一直很好,可是今天不知怎么搞的醋劲特别大!她瞪着樊飞,
心想:哼!你应该叫‘阿飞’才对!
但是,樊小姐对方瑶那敌视的目光毫不在意。方瑶瞪她一眼,她就朝方瑶笑笑,
好像是在故意气方瑶。
“你们的咖啡来了!”这时候,服务生走了过来。
钟天宝刚要掏钱,樊小姐连忙按住说:“不行!说好的,这钱必须我来付。”
说着,便急急忙忙地翻包,一不小心包掉在了地上,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
钟天宝看见她包里掉出来的东西,愣了一下!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
樊小姐狼狈不堪地收拾好东西之后,尴尬地朝钟天宝和方瑶笑了笑,说:“不
好意思!这两天总是这么倒霉。”
方瑶的心里在暗暗地说:“活该!”
钟天宝见地上还有一张卡,便捡起来问樊小姐:“这是您的吗?”
樊小姐望着它摇了摇头,闪烁其辞地说:“我没这东西啊!”
钟天宝仔细地看了看,见上面有酒店的名称和房间号。“这是一张房卡,是谁
掉的呢?”其实钟天宝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从她包里掉出来的东西。
那名女子好像突然想起来了,连忙接过去,说:“噢!那是我的房卡,今天刚
拿到的,难怪陌生。你看!我又该谢谢你了,你真是太好了!”说着,便把头往钟
天宝的肩膀上靠。
此时,临桌一对情侣的目光在密切地注视着钟天宝他们,那位女子对身边的男
子轻声说:“看来有人想抢我们的生意。”那名男子目露着凶光,默默地点了点头。
方瑶见樊小姐对钟天宝那般亲昵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立刻站起来说:“天
宝!今天的咖啡一点都不好喝!还是赶快回去吧!”
钟天宝会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微笑着对樊小姐说:“谢谢您的咖啡!不好意思,
我们先走了。”
“哎!你们的咖啡还没喝完哪,喝完再走吧!”樊小姐冲着钟天宝和方瑶的背
影还在唠叨。
“今天真是扫兴!”方瑶边走,边怒气冲冲地说。
钟天宝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地笑个没完!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方瑶吃醋的
样子,今天可算是饱了眼福了。
方瑶已经猜到钟天宝在笑什么了,连忙解释说:“我又不是气她跟你拉拉扯扯!”
“那你气什么?”钟天宝望着满面怒容的方瑶,笑着问。
“我是、我是――不跟你说了。”方瑶红着脸,气鼓鼓地先走了。
其实她想说,那个女子可能不怀好意。但又怕说出来后,更让钟天宝笑话。
方瑶走后,钟天宝的脑子里一直在回忆从那名女子包里掉出来的东西。因为,
那件东西和自己腰间的石头一模一样!
钟天宝心想: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这种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呢?难道这种东
西还有很多吗?
钟天宝想着想着,决定一定要回去向那名女子问个明白。可是回到咖啡店后,
早已不见了那名女子的踪影。
好在他看过那名女子的房卡,知道她的住处,于是钟天宝又乘车往那名女子住
的酒店而去。
此时,钟天宝的车后紧跟着一辆凯迪拉克房车,车内一位戴着墨镜、身着黑色
西装的神秘男子一边注视着钟天宝的车,一边通着电话。
“看来,他是要去酒店找那位姓樊的姑娘,做好准备。”
“OK!”
钟天宝来到酒店后,走到樊小姐的房门前又犹豫起来!心想:“这样是不是太
冒昧了,还是先往房间里打个电话为好。”刚想转身,这时候房门突然开了。
“啊?怎么那么巧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噢!我知道了,你也住在这个酒店,
对吗?”樊小姐身穿紫红色晚礼服,喜出望外地站在钟天宝的面前。
钟天宝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我是专门前来拜访您的,不知是否方便?”
“别客气!有话就请进来说吧!”此时,樊小姐的举止和谈吐非常有修养,似
乎跟咖啡店里的那位衣着暴露、疯疯癫癫的姑娘判若两人。
“请坐!”樊小姐将钟天宝引到座位旁一伸手说。
钟天宝道了声:“谢谢!”说着就准备往下坐。
这时,樊小姐悄悄地背过脸去,眼睛一闭!好像即将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啊!”钟天宝刚坐下去,立刻大叫一声,像个弹簧样地弹了起来。
“怎么啦?”樊小姐立刻转过脸来问。
钟天宝捂着屁股,一脸惊讶地说:“垫子上好像有刺!”
“有刺?噢――!我想起来了,可能是我掉的一根针,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
对不起!”樊小姐连忙把座位上的垫子往旁边一扔。“好了!现在应该绝对没问题
了。”
钟天宝心有余悸地在座位上又摸了一下,这才坐下去。
钟天宝坐下后,樊小姐风趣地问:“不会是我又掉了什么东西吧?”
钟天宝审视了一番樊小姐,心里有了一丝疑惑,于是回答说:“其实樊小姐应
该是一个很仔细的人,在咖啡店里可能只是一时‘大意’而已,再想拾到您的东西
就难了!”
樊小姐深情地望着钟天宝,眼神里透出的似乎是一种亲情的关爱。“说吧!找
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对吗?”
“是的!”钟天宝点了点头。“我只是想打听一下你那块石头的来历。”
“一块石头而已,为什么对它那么感兴趣?”钟天宝一提到石头,樊小姐非常
敏感。
“它不是普通的石头,是一种地球上没有的资源。你能告诉我它的来历吗?”
钟天宝毫不隐瞒。
樊小姐听到钟天宝这席话后,秀眉一挑,反问道:“这块石头正是你体内所必
需的资源,对吗?”
钟天宝一脸惊讶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樊小姐已经从钟天宝的脸上看到了答案,于是笑了笑,说:“是我爷爷告诉我
的,他说只有生命中需要它的人才会对它感兴趣。”
“你爷爷还说什么?这种石头你有多少?”钟天宝追问道。
樊小姐回答说:“我只有这一块石头,我爷爷生前只告诉我这么多,至于它的
来历,我真不知道。”
钟天宝忙问:“生前?这么说你爷爷已经去世啦?”
樊小姐的脸一红,说:“是的!”
钟天宝眉头一皱,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起身说:“真是对不起,打扰了!”
“你这就要走吗?”樊小姐好像还有千言万语没说完。
“是的!再见了!”钟天宝礼貌地朝樊小姐点了点头,走了。
钟天宝一走出房门,立刻就有一名学生模样的姑娘紧跟在他的后面。当他们一
起走进电梯时,那位姑娘冲着钟天宝甜甜地叫道:“姐夫!姐夫!”
一开始,钟天宝以为她一定是认错人了,所以没理她。但是那位姑娘又叫了两
声。钟天宝回过头,微笑着说:“您一定是认错人了!”
那位姑娘嬉嬉一笑,说:“怎么会,我刚才还看见你从我姐姐的房间里出来呢!”
“你误会了!”钟天宝心想:这位姑娘好没道理,从她姐姐房间里出来的人,
就一定是她的姐夫吗?
“我误会了?难道你们不是在谈恋爱,那谈什么?”
钟天宝心想:既然这位姑娘是樊小姐的妹妹,说不定也知道些石头的事情。于
是说:“我和你姐姐谈的是有关她身边那块石头的事,你知道它的来历吗?”
“噢!那块石头是吧!当然知道,我爷爷经常提起它。”那位姑娘表面上一本
正经,但是她说话时眼珠子在乱转。
“真的吗?”钟天宝顿时喜出望外。
姑娘一撅嘴,说:“我还会骗你不成?”
两个人说着说着已经来到了酒店门口,这时一辆凯迪拉克车驶到他们身旁。
姑娘上前打开车门,笑嘻嘻地说:“我们上车谈吧!”
钟天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进去了。
“你爷爷跟你说过一些什么?”钟天宝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
姑娘见钟天宝对那块石头如此感兴趣,便在车上泡了一杯咖啡端到钟天宝的面
前,绽开那天真的笑容,说:“真想知道那块石头的来历吗?可以,先喝了这杯咖
啡再说。否则,我不告诉你!”
钟天宝急切地想知道答案,所以连想都不想,一口便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
姑娘看见钟天宝把咖啡都喝完后,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慢条斯理地说:
“这可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注意听哟!那块石头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
的――”
钟天宝听着听着,眼睛就睁不开了,渐渐地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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