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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德雷斯高尔曾经说到他,一个堕落者和失败者。
" 我有两个哥哥,我们并不亲近。一个在战争中死去,没有结婚;另一个有
四个女儿,现在也死了。这些情况让我变成了继承者。"
" 这里面牵涉到头衔吗?"
" 噢,是的。我本来可以拒绝要它,但是我的姐姐热切地希望我保留着它。
继承权对于她很重要。当我坐船出国的时候,我的姐姐站在我的一边,尽她所能
地偷偷带钱给我。那是她的钱,也是我的,可是她的丈夫是一个畜生,我没有资
格去抱怨。如果你关心你要与之联姻的家庭,那么想想我的。然而,我希望你认
识我的姐姐。"
他们告别的时候,贝迪告诉他:" 你知道吗,他们迫使海伦选修打字的课程。
那是无期徒刑。也许你能够制止它。我不能设想她坐在办公室里的样子。"
利思想起奥罗拉在部里的时候。尽管他们面临着这么多的情况,他并未想到,
海伦也许需要更多的来自世间的东西,而不仅仅是他们共同的居住地。她也许要
学习,就像她已经学过的那样。他不能想象她在阿伯里斯特威斯专心致志于生物
学。然而他只是简单地说:" 她来到的时候,将会作出选择。现在她仅仅告诉我,
说她去见一位法语老师。"
" 我宁可认为那是要对抗那种皮鞋油作坊式的恶劣环境。她的法语很好,我
教过她法语。她需要保持她的法语水平。她会见的那些年长的好人中的一个,做
针线活的那位,为她找到一位老师。她在那里交了一个朋友,在法语班里。"
" 一个叫做芭芭拉的姑娘。新朋友们全都好像是妇女,我为此而十分感激。
"
" 她仍然需要搭救。" 接着严厉地说," 分开是令人可怕的,隔着那样的距
离。一种死刑。我能够证明。"
" 我会想办法的。我最大的当务之急。" 他的母亲曾经说过,着魔--并不是
不近人情的,倒是这样一个字眼总是不近人情的。她曾经溺爱地说过,她要写信
给海伦,也说过:" 当你四十二岁的时候,艾尔德瑞德,她只有二十八岁。" 仿
佛他自己不能得出这样的计算结果似的;还有其中的含义,那时这种浪漫的爱情
将会消逝,她也许要到别的地方去寻找它。
他对贝迪说:" 我要到德国去两三个星期,作为一项调查的一个部分。我似
乎正在因为专门调查情况而出名。我回来的时候,让我们互相见个面。" 在他们
等待穿过圣詹姆士大街的时候,他说:" 说起搭救,我想你也知道,海伦已经搭
救过我。"
" 在什么情况下,确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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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开始变得不近人情的时候。"
"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完全变成那样。"
从极地来的强风吹了整个星期。海上激起泡沫,城里扬起沙尘。星期五,风
力渐渐减弱。被风沙和吹动风沙的那股肉眼可见的力量搞得天昏地暗的城镇,重
新把自己组装成为红铁皮屋顶和墙上暗黄色的护墙板,还有那些水泥建筑物,它
们从战前起就被称为现代建筑物。到星期六的早晨,南风仅仅在城镇的街角和岔
路口吹起的一阵阵带咸味的强风中才能被感觉到,这在城里是很平常的状态。
海伦被她法语班上的朋友邀请去洛瑞湾,乘坐早班的有轨电车穿越城市,转
乘公共汽车到海湾去。有轨电车从车站附近的一个车棚开出。商店和办公室一直
开到午餐时间,有轨电车颠簸着,跟在一大群莫里斯・迈纳小汽车和自行车的后
面。当它倾斜着进入首都的主要街道时,用老古董的铃铛,发出古老的音调。它
经过那里的商店,靠近它们的支撑在凹陷的柱子上的洋铁皮天篷,近得足以看见
茶室里沾污了的油地毡和赛璐珞圆罩下面浇上糖浆的小圆面包,足以读出南方书
店橱窗里的书名。
坑坑洼洼的街道上的一个光辉明亮的早晨。从岔路口越过码头,你能够看见
蓝色的海港和白色的山脉。它们那不能用言语表达的壮丽,本可以悬挂在日历上,
却似乎与镇上的人无关。边远导致对于机遇的畏惧,老百姓紧紧抱住没有危险的
小事物不放,正如他们的祖先抱住这些岛屿不放一样,将它们当作波涛汹涌的大
海中的木筏来欢迎,而不是当作目的地。他们把他们的目的地丢在了后面,只能
够在这里重新创造一些比较次要的象征。勇猛大胆已经在到达地球尽头的地点时
耗尽。他们尤其希望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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