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慈父严师张云逸-采访张云逸的儿子张远之(5) 　　记者：您有了儿子之后，父亲经常让孩子们在奶奶身边玩耍，让奶奶高兴， 其实他是为了您母亲的身体考虑。 　　张远之：他这样做我们一开始也搞不明白，慢慢地才知道了他的用意。 　　王婷：父亲一看我母亲精神不好了，就把孩子往她怀里一塞，老太太一搂着 孩子，伤心的事就忘了。 　　张晓龙：奶奶生病的时候，爷爷就跟我们说到奶奶那儿玩去，我们就稀里哗 啦搬着我们自己的玩具往那儿一堆，地毯上也好，床上也好，自己瞎玩，奶奶就 特别高兴看我们玩。她就在床上看着，我们一会儿玩这个，说那个，现在回想起 来爷爷真是用心良苦，他想用孙子的幼稚玩耍来转移奶奶在病上的注意力，每次 我们都在奶奶那儿玩得挺好，而且每次在那儿玩的时候奶奶都挺高兴。 　　记者：其实父亲是一个很慈祥和善的老人，等你们长大了，也为人父母了才 会慢慢体会到父亲的爱也如慈母一样博大和宽厚。 　　张远之：我父亲可以说既是严师也是慈父，他对我们这些子女，一方面很严 格，另一方面也很关爱，小时候我体会的父亲只有严格的一面，等我们长大了， 才发现父亲对我们其实是细心的。 　　王婷：当时我和远之在北京远郊工作，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一次。平时父亲吃 得很节俭，一到星期六，知道儿子儿媳要回来，他就把好吃的留给我们。到礼拜 一早晨我们赶班车，要5 点多钟起来，他准备好早餐，热好牛奶、面包，敲我们 的窗户：“王婷啊，快起来吧，该上车了，牛奶给你们热了，面包也给你们热好 了，你们快起来。”他完全顶替了母亲的角色。父亲知道母亲照顾不了我们的生 活，他来替我们想。 　　中央委员寄老鼠夹 　　1969年，张云逸的长孙张晓龙参军，这是张家第三代中出的第一个战士。77 岁的老将军有些激动了，他望着这个与他一样属龙的大孙子说：“我当了50多年 兵了，现在我的第三代也要去当兵了。” 　　记者：您是爷爷的长孙，他对您的成长有什么要求吗？ 　　张晓龙：我是我们家第三条“龙”，因为我爷爷属龙，我爸爸属龙，我也属 龙，我在第三代中是最大的，爷爷对我的关心也特别多。起初的阶段，他让我锻 炼身体，多吃东西，没事就敲打我。 　　到了第二个阶段，就在学习上非常重视，学习好、功课好，来了人他就说： “这是我孙子，功课都是4 分、5 分。”我都听了多少遍了，都背熟了。后来少 年阶段过去，逐渐到了青年阶段，他就要求我们在政治上很强了。 　　记者：您去当兵那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老将军已经77岁了，还亲自把您 送到大门口，眼望着您走远，这一幕在您的心中也一定占有很重的分量吧？ 　　张晓龙：我永远会记得那一天。那是1969年2 月22号，他亲自送我参军，这 张照片就是爷爷奶奶送我时在院子里的合影，他们把我送出南池子院门。我和国 防部外事办的副主任朱开印的儿子在一个团，我们俩一起走的。他挺感慨地说， 我当了50多年的兵了，现在我的第三代又到部队了。 　　记者：在您当兵的日子里，爷爷一直挂念着您，经常给您写信，了解您在部 队的生活和工作情况，我们知道他还亲自给您寄过老鼠夹子？ 　　张晓龙：那是我刚入伍的时候，在沈阳。那里老鼠特别多，我那时候把这些 事都给家里讲了，爷爷听说这里的老鼠这么厉害，就从北京给我买了个老鼠夹子， 写封信弄个包裹给我寄到我们的连队了。这件事当时在我们连队特别轰动，一个 中央委员给孙子来封信，寄个老鼠夹子，特别轰动。就赶快研究怎么弄，为研究 老鼠夹子我们炊事班长的手指头都给打坏了，最后研究明白了，用了之后，老鼠 还真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