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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决定
孙灿微微一笑,并不解释,这么些日子以来,院子里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唯一不这么认为的只有马忠祥。这话,但凡被他听到都是要生事端的,谁叫
天生是个火暴脾气,孙灿也总说他,可就是说不好。
卢恒的脚不能走,平日就靠着一副拐架子,在屋里勉强动动,上个厕所什么的,
不过就这些也是要花大力气的。孙灿进来时卢恒正从里屋往外挪,靠着只凳子想坐
上去。孙灿见此状况,顺势托了他一把“小心啊。”
卢恒笑了笑说:“谢谢”。这些日子以来,他已不像以前那么容易激动了,也
习惯了孙灿的照顾了。孙灿把手里的水果放下,卢恒喘了口气:“哎,又害你破费
了,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孙灿听这话,好像农民收获了谷子一样,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忙不迭地说:
“不辛苦,不辛苦,照顾你,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卢恒勉强一笑后,把头转向了窗外,他不想让孙灿再这样高兴下去,不管是为
方岚还是为了他自己,他都不可能接受她的感情,因为他已经是个瘫子了,或许会
好,也或许就不会好了,会好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好,或许要一年,或许要两年,
也或许就是十年二十年。
孙灿见卢恒突然不说话了,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她也在思衬,告
不告诉他,方岚没死,或者,干脆让方岚直接过来,就当她这辈子没有认识卢恒,
也没有认识方岚,没有这段情愫,也没有这一段违心的日子。他和她几乎是在同一
个刹那开的口。
卢恒让她先说,她让卢恒先说。
“好,那就我先说”卢恒说:“你知道,我的这一下子,几乎已经注定是残废
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这是没有意义的,与其误了一辈子的幸福,还是趁早
收心了吧。”
“有没有意义是我说了算的,只要我觉得有意义,我就觉得值,只要,你不嫌
弃,我伺候你一辈子,那是我自愿的,谁都管不着”
“可是你的父母也不会同意你嫁给一个瘫子啊。是不是?做人不能总是活在梦
里,你还有很美好的生活,你以后还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或许前一秒,我还在犹豫,但是有你这
样为我打算的这分关切,就算天打雷霹,我也认了。”。。
那天从兰州回来后,孙灿告诉秋萍她的决定――不告诉方岚,而且,她这次的
语气比上两回都要强烈,态度更为的坚决。秋萍也似乎已经有了打算,这是这一阵
子――自钟明走后,她第一次那样平静,“孙灿,我不是和你商量,是告诉你我的
决定――我要告诉方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趁卢恒的烈士证还没批下来,我
们去坦白吧,不要一错在错了,好不好?”
“不好,你知不知道,卢恒对我已经有感情了,我不能功败垂成,我求你,你
就当成全我,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失去卢恒。”
“好了,孙灿,卢恒他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人,他是属于方岚的,人家本来就
已经订过婚的,是我们在人家即将结婚的时候硬生生的把人家拆散了,是我们偷了,
抢了人家的,我们理该把人家的东西还给人家的。”
“我不要听,我不同意,我不要失去卢恒。”
“孙灿!”秋萍拉长了语调喊她“你不能失去卢恒,那方岚就应该失去了吗?
她就能失去了吗?”
“可是她的身后还有还有很多的追求者啊,比如说王少勤,她从不缺爱情啊,
就不能让一个给我吗,就算是施舍,我也愿意接受啊。”
“孙灿!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爱情是不能施舍的,真情对每一个人来说都
只有一份,方岚也一样,我是那样深刻的记得,那一天,钟明也在,她对我说:她
也想施舍,可是就算我想舍,也已经舍不起了,钟明就在你身边,幸福对你来说只
有一步之遥,而对我来说却是阴阳之限’我永远记得她临走那一转身时,从眼神中
露出的凄惶,每一次都像一把刀子在我的心上割,我们本来就只是想惩罚她一下,
不是吗?一辈子的生离死别不管对她还是对卢恒,都太残忍了,卢大哥如果知道,
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好了,你什么时候有那么多的婆婆妈妈了。”孙灿用命令的口吻对秋萍喝道
:“不许,我说了不许,你听不懂吗?”
秋萍很平静,“我听得懂,你没有资格来命令我,”说着,转身准备离开,孙
灿加快了脚步,拦在了门前。
秋萍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开”。
孙灿没动,秋萍绕过孙灿去开门,孙灿起来按住了门的把手,她努力的想把秋
萍拦住,用力过猛,秋萍被她一推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了几步,一个重心不稳,跌倒
在地上,头磕在了地上孙灿刚拿进来准备垫桌脚的那块砖角上,当场就有血从秋萍
的头下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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