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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受阻
方岚说“不,妈,你搞错了。”
“你不是说你们要结婚吗?”母亲奇怪地看着方岚和钟明。
“伯母,是方岚要结婚了,不是我。”钟明补充解释道,脸上免不了有点尴尬。
母亲又问:“你说什么?――别哭了――母亲对房里的小雨吼了一声――没一
个是省心的――你再说一遍,你要和谁结婚?”
方岚又说了两个字“卢恒!”
“你考虑清楚了?”母亲问。
“是的”方岚的回答简短的几乎是冷漠。
“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母亲也给出了最简单的回答。
“妈!我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始终是要结
婚的。”
“结婚可以,和钟明。”
“伯母!”钟明感激而又尴尬的唤了冯淑琴一声。
“妈!您不是也见过卢恒吗?他哪一点输钟明了?”
“他哪点都不输钟明,可是,就一点,他永远也比不上钟明。钟明他顾家,他
不会抛下一家老小去西部发神经,你和钟明在一起,我放心!”
方教授推了推眼镜说:“钟明是个好孩子,我知道,卢恒是我的学生,我也知
道。孩子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拿主意的好。”
“好什么呀?女儿嫁给卢恒就等于没了!”
“这怎么女儿嫁给他就等于没了呢?这挨不上嘛!”老方一脸的不能理解。
“你这还一教授呢,怎么这脑子就不会拐弯呢?卢恒这人我也见过,他是估摸
着在西部待定了,女儿嫁给他等于嫁到大戈壁啊。这山高路远的,这女儿不是跟丢
了一样啊?”
老方笑着说:“呵呵,你怎么会这么想?那女儿要是嫁到国外去,你不更有意
见了?”
“那不一样,她去的不是国外,是西部,是戈壁,是荒山,是穷山沟子。”母
亲皱眉说道。
“好了,方老师,妈!你们别吵了。”方岚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自己的事
自己做主,别说卢恒在西部,就算在天涯海角,我嫁鸡随鸡,也得跟他去。”
钟明听罢方岚这一席话,心彻底的凉了,可是他又必须说些什么,他不想像一
个阶下囚一样,哀求别人的同情,继而为之求情。
“伯母,其实,我早有女朋友了。。。。。”
冯淑琴没料想钟明会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愣了俩秒,转向老方说:“你听听,
敢情弄了半天就我一个人在这里自作多情,人家还不稀罕呢。”
“本来嘛,女儿大了,你就让她去嘛。她那眼睛从小就是长在头顶的――这点
像你――所以能入她法眼的能差到哪去?你就别瞎操心了。”
“你女儿要结婚了!不是交交男朋友而已阿!”母亲强调说。
“是啊,女儿总算有了一个好的归宿,你应该高兴才是啊。那你们准备什么时
候结婚呢?”
“我想年底就办。”方岚坚持说。
“不行!”母亲还在做最后的坚持。
老方笑了笑,拍着老伴的肩示意冯淑琴不要再坚持了。
“伯父,伯母,你们慢慢商量吧,我先回去了。”钟明说。
“我送你!”方岚跟了出来。
季辉还没有走,站在弄堂口,见方岚出来,上前打了个招呼说:“方岚。”他
似乎根本没看见钟明。
“你还没走?”方岚并不友好。
“我等你说几句话。”季辉看了一眼钟明,仿佛是在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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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你就说吧,当着我的面说!”钟明担心方岚的安危,执意不肯回避。
“你说吧,钟明不是外人。”方岚也确实不愿意和季辉有任何单独的接触。
季辉看了看钟明和方岚,一付一刻也不能分似的样子,不由的气打一处来,继
而转身,什么话也没说,便走了。
“他不是有话要说嘛?怎么又走了?”钟明故意问道。
“被你气走了呗。”方岚笑了笑说。
“那你回去吧,我走了。”钟明说。
“路上小心点。”方岚轻声关照了一句。
钟明愣了两秒,但很快便笑着点了点头走了。
家里,母亲和老方还在争论着关于卢恒和钟明的问题,母亲见方岚进来,生气
的回房了,老方看老伴转身进了房,继而打圆场说:“你妈的意思是你好歹要让卢
恒亲自来一趟,结婚是件大事,很多细节总得商量一下。哦,对了,卢恒呢?他这
次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医院里请不出假,一批新的志愿者要来,可还没到,眼下人手不够。那边条
件很差,根本没有什么先进的医疗技术,他在那救人要紧,我就没让他一起来,等
过年时再和我一起回来。”
“噢,这样啊,那你这次回来就多住些日子,反正学校也放寒假。”
方岚答应了。她确实要留下来,留下来好好过问一下小雨和季辉的交往,季辉
的出现使她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心神不宁。想了一晚上,方岚还是决定找季辉出来,
好好的谈一次。
第二天,她找了季辉出来喝咖啡,这是季辉努力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过的事情。
季辉当然不会缺席。
方岚到时他还没到,方岚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不一会儿季辉也到了,像
个初应聘的面试者一样,按方岚的吩咐在她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怎么,你那男朋友,没跟你一起来?”季辉面带嘲讽地说。
方岚开门见山地问:“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的妹妹?”
季辉装傻笑着:“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方岚冷笑了一声:“好了,真人面前不说假,我告诉你,方老师是个重原则的
人,就算你能成功的当上他的女婿,他也不会给你的事业带来任何的帮助。”
“我没有想过要在事业上得到他的帮助,自从那天几乎是被你从家里赶出来的
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要靠别人的帮助,特别是方教授”。听的出,季辉语气中有不
满。
“那很好,可是你还是不能和我妹妹在一起,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你无情休
将多情扰。”
方岚的话顿时激起了季辉的极力反驳:“你怎么知道我是无情的,你凭什么就
说我是无情的。”
方岚冷冷的一笑:“你若是有情就不会搞大了人家女孩子的肚子,就把人家一
脚踢开,你若有情就不会为了和导师的侄女谈对象而把自己的女朋友甩在马路边。
你有几斤几两,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然就你一个湖北山区来的三等生,凭什么在
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就有这样的派头?”方岚不紧不慢的喝了一杯咖啡,抬眼间看见
季辉涨的红里带青的脸色,她有一种把人皮撕下的快感。
可是这张人皮也把季辉的恼羞成怒也一起撕开了。他仇视的瞪着方岚,鼻子里
哼了一下,笑得满脸的狰狞:“那你试试,看小雨是信你还是信我?”说着,便扬
长而去,留下别的客人跟随出去的目光又回过来看方岚。
方岚举着半杯咖啡,心如同那杯里咖啡一样涤荡着惶恐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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