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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卢恒
此时,门锁转动了一下,推门进来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手里端了一碗
粥说:“吃点吧,你一定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方岚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上下
打量着这个年轻的白大褂,表情将信将疑。白大褂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笑了笑说
:“你是怕有毒吗?要我先吃一口给你看看吗?”白大褂说着自己先吃了一口,笑
着说:“呵呵,你防备心理倒是挺强的,不过也是,一个女孩子在这荒郊野外的,
是得当心点,不过,毒死你对我好像也没好处啊。”
方岚揉了揉太阳穴,略带疲惫的问:“这是哪里啊?”,白大褂将碗放在了桌
子上,双手抱拳笑着环顾了一下四周上下说:“难到你看不出来这是医院吗?那你
好歹也该看出来我是个医生呀?”方岚尴尬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还真没看
出来呢。”
“也是,啊?你看你一大学生,刚到这里,肯定还有这地域差,观念差没调整
过来,没关系,慢慢你就习惯了。”他告诉方岚他也是支西的大学生,是清华大学
医学院去年刚毕业的博士,方岚打量着他说:“可你不像是个冒三十的人啊?”
“天呐,难道在你眼里,博士都一定得是冒三十的大叔吗?”白大褂笑着问。
方岚昂了昂头,不甘被奚落的反问道:“我想你一定是数学不太好,否则,你
只要掰掰手指头,也能算出一个正常的博士按照正常的途径修完他的所有学时得几
岁。当然,我是指在中国,也不包括那些少科班出身的。”
“为什么不呢?”
“因为那些人所占比例很少,我想你应该不是这少部分人中的一个吧?”
“嗯,对,你说得对。”白大褂摸着下巴笑道:“我确实不是你所说得那少部
分人中间的一个,我是少少几个人中的一个。你好,我叫卢恒,你呢?”卢恒干脆
拖过个凳子坐下了。
方岚听此一问倒想起了,和钟明初识时的情景,方家和钟家是世交,那年钟明
的父亲带着他到方家做客,方岚才大一,由于,学校就在本地,她时常能回家,钟
明比她大一岁,已经显得有点老成,也是这样彬彬有礼地介绍着自己,“你好,我
是钟明,你呢。”想到这里,方岚不自觉地就出了神。
“想起来了吗?可认识我吗?”
方岚被卢恒的话打断了思绪,她仔细再端详了一遍眼前的人,淡漠的表情回出
“不认识”三个字。
“你不认识我,我倒认识你!”
“哦?”
“红楼梦里不是有这句吗?‘这位妹妹,虽不曾见过,然看着面善,心里就如
同旧识一般’,今日你我也只作远别重逢,怎么样?”
“这算什么认识?”
“这算神交知己啊?没听过吗?”
卢恒见方岚不语,似又在走神,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
一句话刺中了方岚心里的痛楚,她的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只是,她并没
有让眼泪掉下来,方岚歪着头从床上跳下来,她高抬着45度的头,叛逆而倔强的说
:“你是觉得我心理有问题吗?”
“呃。。。这个。。。”卢恒打量着方岚,笑而不答,顺手把桌上的粥递过来
说:“喝点热粥吧,我猜你这些天都没好好的吃过什么东西。”
面对卢恒此情此景下地关怀,方岚只觉得五味交杂,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不使
自己被那一拥而上的悲伤情绪所笼罩,拿起包,急匆匆地说了一句:“谢谢你的粥,
我不喝了. ”便夺门而去了。这几天来,她心理憋着太多的痛楚,卢恒在后面不温
不火的问了一句:“你知道出门往哪走吗?”方岚回了一下头,什么也没说,径直
走了。
这一路,风沙扑面,人稀车少,在这穷山僻壤的土墩子上走着,一个人走着,
自思这地方连个问讯得人都没有,到学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转而又恨孙灿不
该把自己一个人撂下。
“学校就在前面,山路不好走,我送你一程。”方岚忽然听得身后传来这样一
句话,她喜出望外的回过头一看,却原来就是刚才诊室里的那位医生。他很和善的
对自己笑了笑,亲切的就像是邻家的大哥哥,带着几份大度,几份包容,几份谦让,
甚至还有几分恩宠。他没等方岚说话,便带路走到了方岚的前面,方岚并不说话,
只是一路跟着,没多久,就看见学校里插着的红旗了,红旗没有不锈钢的旗杆,所
谓旗杆,不过是一根木棍子。
卢恒把方岚带到学校门口时说:“这就是学校了,离我们医院不远,我就送你
到这儿了,你自己进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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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恒笑了笑,没等方岚我字下面的句子说完,便转身向医院方向折回去了。
方岚回宿舍时,孙灿早已在宿舍安置好了行李卧具,专等方岚回来呢,见着方
岚立马迎了上去,扶她坐下:“你怎么样啊,卢大夫说你只是血糖过低,叫我和罗
校长他们先回来,是他送你回来的吗?”
方岚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孙灿说:“这卢大夫还真是挺好的,哦?长得斯斯文文的,又乐于助人。听说
还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呢。”
“你侦查能力还挺好,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人家的情况了解得这么清楚了。”
方岚挖苦道。可是孙灿却似全然听不出来似的,继续说着她的:“你们这些城里头
的千金小姐们,就是太娇贵,一顿饭不吃就晕倒,对了,罗校长说了,下午要进班,
你赶快收拾一下吧”
方岚应下,孙灿便转身出了门。
方岚叹了口气,一抒多日来的气闷。她随便收拾了一下,便坐下备课。方岚到
这里是教初中的,学校还没来得及把课本发给她,能备些什么呢。还不知道学生的
情况,方岚心中还真没底。语文不像数学,有题型可以分门别类,可是语文却像是
一把的散豆。现在连书都没有,更是有点难为方岚了,好在校长说了,第一节课只
是见个面。不用讲什么。
“那好吧,我就等先进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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