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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三百七十九 再生五
刘薛 李清 郑师辩 法庆 开元选人 崔明达 王抡 费子玉 梅先
刘 薛
晋太元九年,西河离石县有胡人刘薛者,暴疾亡,而心下犹暖。其家不敢殡殓,经七日
而苏。言初见两吏录去,向北行,不测远近。至十八重地狱,随报轻重,受诸楚毒。忽观世
音语云:“汝缘未尽,若再得生,可作沙门。今洛下、齐城、丹阳、会稽,并有阿育王塔,
可往礼拜。若寿终,不堕地狱。”语竟,如坠高岩,忽然醒寤。因此出家,法名惠达,游行
礼塔。次至丹阳,未知塔处。乃登越西望,见长干(“干”原作“十”,据明抄本改)里有
异气色,因就礼拜,果是先阿育王塔之所也。由是定知必有舍利,乃聚众掘之。入地一丈,
得石牌三,下有铁函,函中复有银函,函中又有金函,盛三舍利及爪发。薛乃于此处造一塔
焉。(出《塔寺记》)
东晋孝武帝太元九年,西河离石县有个胡人叫刘薛,患暴病死亡,心窝处却很温热。家
中人不敢殡殓,七日后复活。他说,起初看见两个小吏带他向北走,不知走多远,到了十八
重地狱,随从报告轻罪重罪,受各种刑罚。忽然观世音说:“你的尘缘未尽,你若再生,可
作和尚。洛下、齐城、丹阳、会稽都有阿育王塔,都要去礼拜。死了以后,就不用进地
狱。”说完,就像从高山上坠下,忽然醒来。从此出家,法名惠达。到处游走,礼拜塔庙。
到了丹阳时,不知塔在何处。他便登高向西望,见长干里一带有特殊色彩的气,他便礼拜,
果然是阿育王塔所在地方。由此断定这里必有舍利子。召集人挖掘,入地一丈,得到三个石
碑,下面有铁匣子,其中有银匣,银匣中有金匣,盛着三个舍利子和指甲、头发。刘薛便在
这里建了一座塔。
李 清
李清者,吴兴于潜人也,仕桓温大司马府参军督护。于府得病,还家而死,经夕苏活。
说云,初见传教,持信幡唤之,云:“公欲相见。”清谓是温召,即起束带而去。出门,见
一竹舆,便令入中,二人推之,疾速如驰。至一朱门,见阮敬。时敬死已三十年矣。敬问清
曰:“卿何时来?知我家何似?”清云:“卿家暴恶。”敬便雨泪。言知吾子孙如何。答
云,且可。敬云:“我今令卿得脱,汝能料理吾家不?”清云:“若能如此,不负大恩。”
敬言:“僧达道人是(“是”原作“在”,据明抄本改)官师,甚被敬礼,当苦告之。”还
内良久,遣人出云:“门前四层寺,官所起也。僧达常以平旦入寺礼拜,宜就求哀。”清往
其寺,见一沙门语曰:“汝是我前七生时弟子,已经七世受福,迷著世乐,忘失本业。背正
就邪,当受大罪。令可改悔。和尚明出,当相助。”清还先舆中,夜寒噤冻。至晓门开,僧
达果出。清便随逐稽颡。僧达云:“汝当革为善,归命佛、法,归命比丘僧。受此三归,可
得不横死。受持勤者,亦不经苦难。”清便奉受。又见昨所遇沙门,长跪请曰:“此人僧达
宿世弟子,忘正失法,方将受苦。先缘朱所追,今得归余,愿垂慈愍。”答曰:“先是福
人,当易拔济耳。”便还向朱门,俄遣人出云:“李参军可去。”敬时亦出,与清一青竹
杖,令闭眼骑之。清如其言,忽然至家。家中啼哭,及乡亲塞堂,欲入不得。会买材还。家
人及客,赴监视之,唯尸在地。清入至尸(“尸”原作“村”,据明抄本改)前,闻其尸
臭,自念悔还。得外人逼突,不觉入。少(明抄本作“尸”)时,于是而活。即营理敬家,
分宅以居。于是归心法宝,劝信法教,遂作佳流弟子。(出《冥祥记》)
李清是吴兴於潜人。任桓温大司马府参军都护。在府中得病,回家便死了,过了一夜又
复活了。他说,起初看见来传他的差役,手拿信幡叫他,并说:“公想见你。”李清以为桓
温召他,他便起来扎好腰带跟着走了。一出门看见一竹车,让他坐车,两个人推车很快地奔
跑。到了一座红门前,见了阮敬。当时阮敬已经死了三十年。阮敬问李清:“你什么时候来
的?知道我家的情况吗?”李清说:“你家突然遭到不幸。”阮敬便流下泪来。他又问:
“知道我的子孙如何?”答道:“还可以。”阮敬说:“我现在叫你回去,你能管理好我家
吗?”李清说:“若能这样,我不能辜负了你的恩德。”阮敬说:“僧达道人是个官师,很
受尊重,把我的苦处告诉他。”阮敬进去很久,派人出来说:“门前的四层寺,是官府建造
的。僧达常在每天清晨入寺礼拜,应求他解除苦哀。”李清就去了那个寺,见一个和尚说:
“你是我前七代时的弟子,已经享了七代福,你迷恋世间的欢乐,忘记了本业,背正亲邪,
应当受大罪,现在可以改悔。和尚明天出来,定能相助。”李清又回到竹车中,夜间寒冷冻
的打哆嗦。天亮时门开了,僧达道人果然出来了,李清便伏地长拜。僧达说:“你应该改恶
行善,信奉佛、法,信奉比丘僧,你接受这三条,就能免除横死,经常拜佛也不会遇到苦
难。”李清便接受了。又看到昨天遇见的和尚,长跪请求说:“这是僧达前七世弟子,忘了
正路,失掉了佛法,正要受苦,蒙僧达师父所助,才得以归命,愿你以慈悲之心解除他的痛
苦。”和尚道:“原先是有福之人,应当容易援救。”说完便走回红门,一会儿派人出来
说:“李参军可以回去了。”阮敬这时也走出来了,给李清一根青竹杖,叫他闭眼骑上。李
清照办,忽然到家了。家人正在啼哭,乡亲挤满了屋,想进却进不去。趁买棺材回来的机
会,家人和客人都去看棺材。只剩尸体在地。李清到尸体前,闻到了尸臭味,心里后悔回
来。外边的人突然回来,不自觉的进去,于是又活了。立即操劳管理阮敬的家业,各支分宅
而居。于是心归佛法,并劝人信奉法教,以后便成了上流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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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师辩
唐东官右监门兵曹参军郑师辩,年未弱冠,暴死三日而苏。自言初有数人见收,将人入
官府大门。有见囚百余人,皆重行北面立,凡为六行。其前行者,形状肥白,好衣服,如贵
人。复行渐瘦恶,或著枷锁,或但去巾带,偕行连袂,严兵守之。师辩至,配入第三行,东
头第三立,亦巾带连袂。辩忧惧,专心念佛。忽见平生相识僧来。入兵团内,兵莫之止。囚
至辩所,谓曰:“平生不修福,今忽如何?”辩求请救。僧曰:“吾今救汝得出,可持戒
耶?”“诺。”须臾,吏引入诸囚至官前,以次诘问。寻于门外,僧为授五戒,用瓶水灌其
额。谓曰:“日西当活。”又以黄帔一枚与辩,曰:“披此至家,置净处也。”仍示归路,
辩披之而归。至家掖(“掖”原作“晚”,据明抄本改)帔至床角上,既而目开身动,家人
惊散,谓死欲起。唯母不去,问曰:“汝活耶。”辩曰:“日西当活。”辩意时疑日午,问
母。母曰:“夜半。”方知死生相违,昼夜相及。既到日西,能食而愈,犹见帔在床头。及
辩能起,帔形渐灭,而尚有光。七(“七”原作“亡”,据明抄本改)日乃尽。辩遂持五
戒。后数年,有友人劝食猪肉。辩不得已,食一脔。是夜。梦己化为罗刹,爪齿各长数尺,
捉生猪食之。既晓,觉口醒唾血。使人视口,尽是凝血。辩惊,不敢复食肉。又数年,娶
妻。家逼食,后乃无验。然而辩自五六年来,身臭有大疮,溃烂不愈。或恐以破戒之故也。
唐临昔与辩同直东宫,见其自说。(出《冥报记》)
唐朝,东宫右监门兵曹参军郑师辩,年龄不到二十,暴死三日后又复活了。他自己说,
当初有很多人集在一起,把人带进官府大门。看见囚徒百多人,排成行向北面站着,共六
行。前行的人个个身体肥胖白晰,穿好衣服,像富贵之人。第二行身体瘦削面相凶恶,有的
戴枷锁,有的没戴头巾腰带,他们一起行动,有士兵严加看管。师辩去了,排在第三行。东
数第三位,也是个挨个的连在一起。师辩很忧虑恐惧,专心念佛,忽然看到一个生时认识的
僧人走过来,进入兵团内,兵没阻止他,像囚犯似的规矩地走到师辩所在的地方,对师辩
说:“你生时不修福,现在怎么样?”师辩请求救他。僧说:“我现在救你出去,你能坚持
戒律吗?”师辩答应了。片刻,差役领各囚犯到官前,按次序盘问,又到了门外,僧人为他
们传授五戒,用瓶中的水浇他的额头。对他说:“日落西山时就可以活了。”又拿一件黄披
巾给师辩,说:“披着这个到家,然后放在洁静的地方。”告诉他回去的路,师辩披着回去
了。到家,把黄帔掖在床角上。然后,他就睁开了眼睛,身子也会动了,家里人被吓咆了,
说要诈尸,只有他母亲没走,问:“你活啦?”师辩说:“日落西山时就活了。”师辩认为
当时是正午,问他母亲,母亲说:“现在是半夜。”他才知道生和死是相违的,白天黑夜是
相反的。了到日头西落时能吃了,便痊愈了。好像看见黄帔在床头上。等到师辩能起来时,
黄帔的形象逐渐没有了,可是光却仍在,七天后才完全没有。师辩便坚持五戒。数年后,有
朋友劝他吃猪肉,师辩不得已吃了一块,当夜,梦见了自己变成了一个罗刹恶鬼,爪子、牙
齿好几尺长,捉生猪吃。天亮时,觉得口腥吐血,叫人看口,都是凝结的血块。师辩很吃
惊,不敢再吃肉了。又过了数年,娶了妻,家人逼他吃肉,虽然没出现什么征兆,然而师辩
这五六年以来,身上发臭生大疮,溃烂不愈,这恐怕是破戒的缘故吧。唐时,临昔和师辩同
在东宫,听他自己说的。
法 庆
凝观寺有僧法庆。造丈六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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