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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精 第二部 独木桥生死斗 第 1 章 肥大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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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肥大的舌头 几缕狼烟袅起像在苍穹大地间添了几游魂无定。 无情,聂青。习玫红,还有白可儿。陈日月等人,正整军待发,要上疑神峰。 出发之前,叶告。何梵跟言宁宁。李青青到了前山,去埋葬和清理戍守官兵的尸体, 他们大概生了火,烧了腐尸,同时也烧掉了腐坏的东西。 罗白乃却仍在天人交战。 他仍未决定要不要跟无情一队上疑神峰,入猛鬼庙。 去? 还是不去? 上? 还是不上? 他忽而想到习玫红的巧笑情兮,忽而又念及孙绮梦的创靥玉颊,委决难下,难 舍难分。 忽然,他闻到一种臭味。 臭味来自铁布衫。 铁布衫在阴影里狠狠地盯着他。 然后,他眼前闪过一件事物:舌头。 一一肥大湿流的舌头。 一一想到这物体,他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哗。 他鼓起了勇气,义尤反顾地大步走到无情身前。 无情正坐在轮椅上,何梵跟叶告正为他的座椅装不知什么事物,有弹簧、木栓, 齿凿之类的事物,他忽然在这时走了过来,无情不禁抬了抬头,微微有些讶异。 “什么事?” “我想上去。” “上去?” “一道上疑神峰。” 罗白乃边说边后悔。 ――那一张如玉靥杏腮、星眸半闭的情影芳容正逐渐离他远去。 “不行。” 无情说。 斩钉截铁。 “为什么!?” 罗白乃几乎没跳了起来。 “因为你刚才已作出了选择,”无情道,“你不能选择两次。” 罗白乃本来还没拿实主意一定要去,但而今无情一旦反对,他就铆足了劲。 “我刚才可没说不去,”他抗辩,“我只怕没人保护这儿。” 无情道:“我倒不怕没有人保护这里。” “我也是。” 说话的是绮梦。 “哦?” 无情望向绮梦,他很有兴趣知道绮梦为何那么笃定的原由。 “飞天老鼠。”绮梦说,“我们约好了今天白天,他一定会到。” 罗白乃觉得自己的地位遭受蔑视:“那只铁头老鼠? 嘿!独孤怕夜只怕不知孤独到哪里去了,五裂神君也不晓得给人四分五裂扔到 哪儿了,这只会飞的耗子就保证不爽约吗!” 绮梦平静地道:“他是个守信用的人。” “你还是守在这儿吧,”无情道,“看来,这里的热闹,不下于山上呢!” “何况,”绮梦委婉好意他说,“这儿有人跟你相处得挺好的,倒是希望你留 下来共守客栈呢!” “哦?” 罗白乃这才有点高兴起来:“哪一位?” “铁拔。”绮梦有点忍笑地道。 “还有切切。” 罗白乃呻吟了一声。 他眼前又出现了一件事物:舌头。 ―――条肥大的舌头。 张切切正看着他,眼神里充满热切,呢声向他说了一句:“你留下来嘛――” 说着,还用肥厚的舌尖,舔了舔她自己肥腴的鼻头。 罗白乃不但可以看见她的舌苔,还可以看到她的舌底。 青筋、蓝筋,还有绊红、储红交错纠结的舌底:非常清晰。 上山的路上,猛鬼庙就在山峰上,看去也非常清楚。 可是问题却是:好像走来走去都走不到。 那庙始终在那儿他们走了很久,始终没有缩短距离。 上山的路前段还不算十分崎岖,但对无情而言,已经够吃力了。 初时,他还可以自己用手推动轮椅。 那一段,毕竟还是有“路”。 虽然,那只是沙砾满地颠簸凹凸不平的一条窄道,一旁就是悬崖,另一边就是 坚硬尖利的石壁。 无情已经“走”得有点艰辛。 但之后就不行了。 因为没有路了。 虽然没有路,但还不算十分险峻。 不过,光靠他自己双手推动,轮椅已动不了。 这时候,由陈日月推动。 这样走了一段路。 山渐高。 坡渐陡。 轮椅吱轧作响。 陈日月推得已有点吃力。 他开始冒汗。 喘气。 于是,由白可儿接手。 白可儿一推,进行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习玫红发现:白可儿好像比陈日月的冲刺力要高很多。 陈日月推轮椅的时候,有很多话说,有时大声,有时低语,有时是跟白可儿说 笑,有时是与大家招呼,有时却是低声同无情喝喝细语。 不过,他推动得很慢。 相比之下,白可儿可快多了。 也勤快多了。 不过,白可儿的脾气好像不大好。 他对无情很尊敬,很爱护。 习玫红甚至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种主仆之情。师徒之恩。兄弟之义。 但还不止如此。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与恩义,使白可儿他们对无情充满敬爱与亲情,那是平 常主仆,师徒、兄弟、朋友之间所罕见的。 她不明白:像无情那么一个冷酷、尖酸,甚至看来一辈子也不会有家室之乐的 人,怎么会赢得这些少年人如此尊重,亲爱。 她觉得这些小孩子一定是受到这无情公于的欺骗。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能这样成功地欺骗了他们。 不过,看到无情上山上得那么辛苦,她也觉得奇怪,忍不住问:“平常,你是 怎么办案的?” “嗯?” 无情一面控制轮椅的把手,来减轻白可儿的使力,所以没意会到习玫红的问题。 “你连走路都不容易,上下山就更辛苦,却是为什么要当公差?” 无情闷哼一声。 他竭力控制机关设法助白可儿把他的座椅推上一处陡坡。 泥层籁籁而下,翻落万丈深崖。 轮椅就卡在峭壁上,十分凶险。 白可儿在使力:“啊――”的一声发力地喊。 “你的情形,应该躲在家里,顶多,就在衙里办案好了,根本不适合出来这般 操劳跋涉。” 无情脸都在发白。 可是他的语音抖也不抖:“在家里,不是办案。在衙里,办不了百姓的事。在 刑部,管不了江湖上的不平事。” “可是……”习玫红看了也有点不忍心,“你这样办案法,谁都受累,我看了 也累!” 这回,陈日月也躲不了懒,过去帮上白可儿一把。 大家都在发力地推。 好不容易,才翻上了坡。 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气喘吁吁。 “我一向都是这样办案。” 无情冷冷地答。 另一座更陡更峭的山壁,耸立在眼前。 -------- 文学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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