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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舞过江南舞过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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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舞过江南舞过长安 梅买、伊卖欲上纵追击,但他们立时发现情形完全不允许;沈太公和我是谁,一个 盯着梅买,一卜瞪着伊卖,像跟他们是做定了一场买卖一般。 而方振眉居高临下,在他们的头上。 这样一种情势,对司空退、梅买,伊卖都是极之不利的。司空退沉喝了一声: “退。” ――退回船舱,方为上策。 但是船舱里却正好在此时走出两个人来。这两个人,一个身着玄衣,脸色焦黄,却 挟了一张火焰一般的赤琴。 另外一个人,我是谁一见,就呆住了。只觉得热潮自心跳涌至脸上,在双颊烘烘地 涨了起来。 那古服轻装的女子姗姗而至,在暗处仍是那么白皙,美目流盼的高贵竟令我是谁不 敢与之对视。 那女子顾盼了一下场中情势,说:“司空,什么事?” 司空退一见那妇子出现,稍有些迟疑,即恭声道:“我们的计划,都给这几个小子 搅得一团乱,他们今天在‘灵隐寺’出没,八成与‘幽灵三十’有关。” 那女子“嗯”了一声,也不去看我是谁、沈太公,微仰颔向船桅问:“上面是哪位 朋友?如果不是跟案子有关,请快回去。”她说得并不大声,坚定的语音在风里特别清 脆好听,微仰的下颔是白皙动人,在月光下,这女子就像一位绝代佳人,温婉中有一股 威严的清丽。 沈太公抢着回答:“你又是什么人?一个妇道人家,叫嚷什么?快快回去!”他本 是恼火那女子不看他一眼。 那女子微微一笑:“老公公的自胡子很好看,没想到那么慈祥的人,火气那么大!” 沈太公设想到那女子未曾投向这边一眼,这句话却像已对他观察好久似的,一时有 些不好意思起来,便喃喃自语道:“难怪龙会稽发生最近接二连三撞邪似的怪事,原来 云贵一带,妇女之辈连后脑也长眼睛的。” 他这句话,本来是解嘲般说说而已,谁知他语音甫毕,那手捧焦尾赤琴的汉子,忽 然狂吼了一声! 这一声闷吼十分嘶哑,并不震动,但接着下来黑衣一闪,那黄脸汉子已至沈太公面 前,闪电般出手! 黑衣汉每一拳每一脚,招式都十分怪异,与中原武功大异其趣,十拳中有九拳,是 拳背朝下拳心朝上。而五腿中有四腿。 是脚蹬向上而脚踝向下的。 沈太公应付了七八招,一黑一黄两条人影倏错,沈太公已退了七八步。 但“啸”地一响,沈太公手中多了一条鱼竿,鱼竿每出一招,劲力贯注所致,整支 鱼竿嗡嗡作声,而鱼竿挥动之下,鱼丝急闪,更发出啸啸之声。 鱼竿一在手,又七八招,这次是轮到黄脸汉子倒退了七八步。 但就在这时,黄脸汉子发出了一声低吼,一拧首,头上黄发披及腰间,散落下来, 他急旋起来,犹如一道黑色的旋风,又似一面玄色铁旗,卷扫沈太公! 沈太公也拼出了真火,一用首,白花花的胡子也舒卷而去,只见黑的发,银的胡, 卷起漫天黑白柔丝,斗得正酣! 白须乌发猛一扫击,卷在一起,两人一齐发出一声嘶吼。黄脸汉的吼声低沉暗哑, 沈太公却中气充沛,吐气扬声,黄脸汉跄踉而退,只见十数根黑发,已脱落在半空飘扬。 黄脸汉的脸色更黄了。 可是黄脸汉脸上却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白衣方振眉忽喝了一声:“小心!”他如一张白色的伞,自空中冉冉飘下。 沈太公自觉胜了一招,正在得意,忽觉下巴微微一疼。他反手一捏,拇食二指已掐 死了一只跳蚤。 mpanel(1); ――可来跳蚤?沈太公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已问不出任何一句话来了,因为他的 舌头已粗大了两倍以上,而下颚的肌肉也完全麻木了。 方振眉霍地跃落,一出手,迅点了沈太公喉头,下颔七处穴道,返身向黄脸汉疾道: “解药。” 黄脸汉冷笑一声:“谁得罪了公主。断舌聋哑终身,已是轻刑。” 方振眉道:“他若有得罪处,我负责他向两位赔罪,但他乃是中了你的暗算,如此 教他聋哑为罚,说不上公平。” 黄脸汉冷笑道:“有本事你尽管来拿!” 我是谁怒吼一声,一拳击出! 黄脸汉丝毫不惧,硬接一拳! “砰”地一响,黄脸汉打横跌撞出七步,脸色更是焦黄。我是谁喝道:“解药你给 是不给!”挥拳又打! 黄脸汉忒地倔强,再要硬接我是谁这一拳。忽来一双手,闪电般扣住二人手臂脉门! 方振眉道:“他拳上有花样,别中计!”我是谁注目看去,这才发现黄脸汉拳上中 指不知何时已套上了一枚蓝绿的尖刺指环。我是谁不禁怒喝:“好卑鄙……” 黄脸汉冷冷地道:“什么卑鄙,云贵三司的正宗武功,莫不如是!” 司空退接道:“只有你们这些化外之人,才不识真材实学。”方振眉道:“司空兄 弟,一门双杰,今得一见,果具厉害。” 黄脸汉怒道:“你放手――”但右手始终在方振眉把握之下,一挣未脱,恼羞成怒, 猛一甩身,“霍”地一声,黑发卷扫方振眉,没头没脑的劈打过去! 方振眉倏然放手! 黄脸汉只觉右手一舒,但随即头发一紧,原来方振眉虽放了他的手,却又拿住他的 一把头发。 这下更痛入心脾,黄脸汉难侧着头,忍着痛,不叫出声来,方振眉也不管谁,只再 说了一声:“解药。”他始终是以一只手扣住黄脸汉的攻势。 黄脸汉忍住了不作声。 方振眉向司空退疾道:“司空退,你眼看兄弟受难,还不替他拿出解药?” 司空退唬了一跳:“你怎么知道他就是……?” 方振眉道:“云南三司中原本‘人头幡’最强大,主持人叫司空兄弟,你是兄,他 是弟,他叫司空退,他名司空跳,后来据说在‘幽冥王’死后,司空跳在护‘阴火公主’ 战役中殉职身亡,但他的‘一丈青丝千点雨,五十弦琴万死辞’手法,别人是仿摹不出 来的……如果这位就是‘阴火公主’薛初睛的话……薛姑娘既然未死,司空跳自然也没 有死……你还是把解药给我吧,我决不伤你兄弟分毫。” 司空退脸上露出一种犹豫的神色来,他回首望向那丽人。丽人笑了,笑得有一些些 倦意,有一些些骄傲、有一些些看透世情的雅意:“江南白衣,方振眉?” 方振眉点点头:“没想到这回来云贵,可以跟传说里神仙一般的人物薛姑娘见面, 实在是件幸事。可惜……那边有位不能说话的病人,要请公主高抬贵手。” 阴火公主温柔地道:“这边也有位脑袋不能轻动的朋友,要公子松松手的。” 方振眉松手,身退,闪过一旁,微笑看着薛初睛。司空跳一脸悻然之色,心中恨极, 正待出手,薛初晴却一挥手。不知何时,司空跳发现自己怀襟里的那瓶解药,已在阴火 公主纤纤玉指里。 薛初晴微笑,将解药递给了方振眉。她的手指秀若春葱,修长白暂,真似玉琢一般。 方振眉道:“谢了。”接了过来,正想递给沈太公服下,但人影一闪、本在身后的 薛初晴,已微笑扬手,体态轻盈若舞地拦在他和沈太公之间。 “你放了司空跳,我给了解药,只是,你要给这位老先生服下,就要凭点真本事。” 薛初晴如是说。 方振眉看了看沈太公的脸色,即道:“救人要紧,得罪了。”说着左手拇、食、中 三指已捏住沈太公下颔,沈太公张开了嘴,方振眉左手中指一弹,“嗤”地一声,药丸 直射向沈太公口中。 但药丸离沈太公嘴边尚剩半寸,一双春葱也似的玉指,闪电般挟住了药丸。 薛初晴笑道:“承让了……”谁知话未说完,“嗤”地一物,已射入沈太公口中! 原来方振眉已在刹那间换了药九,先前射出的一颗,只是普通的止血药丸,趁阴火 公主拦截得手得意之余,再将另一颗速然射出,薛初晴果然中计。 薛初晴脸色大变,花容失色,掩嘴惊道:“对不起,我给你那颗是‘失心丧魂不还 丹’!” 方振眉乍闻,脸色一变,疾点沈太公颈、喉、鼻、口数穴,沈太公哗哗啦啦地吐出 一些东西来,其中夹有那颗药九。 方振眉厉声道:“幸好还未吞下!我给你活生生的人,你竟给我毒九……” 薛初晴水袖一卷,药丸已吸纳袖内,她笑着说:“药丸是真的,我没有失信,谁叫 你给他服了,又不相信是真的药九,只得强取了。” 方振眉展身道:“得罪了。” 他衣袂飘动,闪到薛初晴面前,处处抢得先机,薛初晴却像一个飞天的仙子,就如 敦煌壁画上的天女一般,周游灵动,然而姿态曼妙,方振眉的攻势仿佛正好可以配合她 舞姿的拍子一般。 我是谁看了一会,脸色渐渐沉重起来,双拳紧握,额上也冒着汗。 他跟随方振眉多年来,未尝听闻方振眉败过,不管敌手武功有多高强,方振眉总有 他的办法,去击败对方,赢得胜利。 就算唐月亮那一战,方振眉胜得虽然狼狈一些,但毕竟是胜了。 如今的局势却完全下一样,这一场看来并不太惊心动魄的打斗,方振眉原本灵巧而 适时应机的变化,完全变成了与阴火公主的一种舞姿的配合,好像一个舞者,舞出了春 花秋月,而方振眉只是一个搭配,一暮布景而已。 ――仿佛薛初晴是舞者,方振眉只是她的舞衣,一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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