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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银箫索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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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章 “银箫索魂” 黑衣少女欲拦不及,章士朋已把银箫凑在嘴边,“呜律 !呜律!”地吹奏起来。 萧声虽然不大,但清越异常,一个音符一个音符,都打进人心深处。低沉的地 方如黎妇夜泣,呜咽凄迷,使人听了有魂销肠断之感,忍不住要坠下泪来。高亢处 锐音扶摇直上,几可穿苍窜而破层云,又如壮士悲啸,风云失色,大有“风萧萧中 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情怀,更是使人悲愁激荡,不能自已。 悲伤凄凉的箫声,正合了展白的心境,他想起被惨杀而死的父亲,茹苦含悲而 死的母亲,以及自己悲凉凄苦受尽折磨屈辱的往事,不禁悲愁忧伤得出了神,竟忘 了大敌当前,自已处身何地。 “呜律! 呜律 !”箫声愈来愈凄凉,展白面容悲苦,双眼呆呆地凝视着远方, 谁也不知他把自己的心神引到了何处,不过,两行清泪已沿着他的面颊流了下来。 黑衣少女因知道银箫夺魂的箫声厉害,事先早已凝神戒备,内心抱元守一,未 被箫声感染。但她看到展白忧伤凄苦泪流满面的情形,知道展自已经在无备中坠人 术中,不由芳心大急,高声叫道:“章叔叔 !这样不公平!” 原来名重武林的豹突山庄庄主、“摘星手”慕容涵,对重金札聘网罗在门下的 武林高手,礼遇既隆,待之也甚恭,不但“摘星手”本人均与之称兄道弟,就是他 亲生儿女,也均以叔伯呼之,所以“黑衣少女”慕容红对这些武林豪客,均以叔叔 呼之,当然,这是“摘星手”笼络人心的另一手法。 银箫夺魂章士朋微微一笑,停住策声,说道:“红姑娘,又有什么高见?” 黑衣少女粉脸一红,她脸上虽有一方黑纱,齐鼻掩住脸孔一半,但仍能看出她 眉目间娇羞无限。她处处庇护展白来与自己人作对,被银箫夺魂章士朋暗中一点, 尤其章士朋含有深意的笑容,更使她觉得被人识破心事,感到一阵难为情。黑衣少 女素性冷漠,轻易不动情感,如今,不知怎么竟对孤苦落拖的展白,动起情感来。 所以,态度上也就有了很大的转变,把那种冷漠、衿持、高傲的心性,一下子转变 成像一般青春少女一样的善羞善感了 ! “章叔叔名重武林,”黑衣少女虽然含羞,但知展白已危在旦夕,便不顾一切 地说道:“怎能对一个晚生后辈,骤施暗算!” 银箫夺魂一楞,胖团团的脸上显出一丝不悦之色,问道:“红姑娘!此话怎讲?” “章叔叔‘音魔夺魂箫法’,为天下驰名之绝技,事先不对人家说明白,便遽 然施展,攻人无备,这不是等于暗算吗?” “谁说没有说明白? ”银箫夺魂章士朋被黑衣少女一口一个“暗算”,说得动 了真怒,面色一沉,说道:“老夫请他品箫,他亲口答应,十目所视,十耳所听, 怎么说没有说明白?哼!真真岂有此理!” “可是,”黑衣少女聪慧逾人,虽然银箫夺魂章士朋句句实言,但她为了救助 展白,眼珠一转,早又计上心米,闻言忙道:“章叔叔并没有说明白,是以箫声与 人家比武,当然人家不会有备!” mpanel(1); 黑衣少女说至此处, 又转脸对展白说道: “你说对不对? 你知道章老前辈的 ‘音魔夺魂箫法’,是一门更厉害的武功吗?” 黑衣少女原是想点醒展白,叫他提高警觉,不要迷迷糊糊地便妄送了性命。 谁知展白迷离怅惘,呆呆地凝望着远方,竞如傻了一般,对黑衣少女的问话, 恍如未闻,只任着两行热泪涔涔地滚落,把胸前青衫都湿了一大片。 黑衣少女心中一惊,知道展白为箫声所迷,但不知他内腑真元受了伤没有? 当 即推了痴呆的展白一把,高声说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展白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葛然清醒过来,收回眼光,但仍然征望着黑衣少女, 竞不知方才出了何事。 原来,黑衣少女推了展白一把,并在暗中疲点了展白胸前“采台”、“气户” 两大重穴一指,是以展白立时清醒过来。 “银箫夺魂章老前辈,”黑衣少女见展白清醒过来,又暗中提醒展白:“要以 压倒武林的‘音魔夺魂箫法’和你比武,你估量着能接得下来吗? 如果自认不行, 最好还是别自找苦吃 !” 黑衣少女一心维护展白,话中特别提出银箫夺魂章士朋“夺魂箫法”的厉害, 是暗示展白不要逞强,如果不接受银箫夺魂的挑战,以章士朋在武林中的地位来讲, 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对一个晚生后辈,骤施杀手。 可是,展白却完全错会了黑衣少女的好意。 他被箫声所惑,沉溺在悲痛哀伤的往事之中,过度的哀伤,使他灰心绝望,几 乎内腑真元溃散,如果不是黑衣少女见机得快,及时阻止银箫夺魂章士朋继续吹奏, 又在暗中点开展白穴道,使他内腑真元不致溃散。再迟一刻,展自恐怕已经伤在银 辩夺魂的“音魔箫法”之下,这在表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凶险,事实上展白已在生 死边缘上兜一转回来了。 但展白清醒之后,听了黑衣少女的话,误以为黑衣少女也在瞧不起他,剑眉一 挑,昂然说道:“章前辈‘夺魂箫法’威震武林,展白乃一后生晚学,得聆章前辈 箫法,何幸如之 !就请老前辈赐教吧,在下纵然不敌,就是死了也会深觉荣幸!” 原来展白误会了黑衣少女之意,他从哀伤沉痛之中,恢复了理智,心中暗暗责 备自己:“展白呀展白! 你纵然受尽痛苦,可也不能毁了门风,想当年父亲掌中一 柄‘无情碧剑’,走剑南北,见义勇为,何等气概? 自己纵不能学得父亲当年的英 勇,也不能畏缩苟活,被别人这般瞧不起 !” 银箫夺魂章士朋,甘年前凭一支银箫,在华山绝顶上,“一箫会三老”,独自 一人,力敌甘年前领袖武林的“中原三老”,声名之盛,可以说是压倒天下武林。 这些武林遗事,稍为涉足武林的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展白也不是不知道银箫夺 魂章士朋的厉害,但他已抱定必死决心,觉得愈是死在名气大的武林高手手内,愈 觉值得,因此,毫不考虑地接受了银箫夺魂的挑战。 “壮哉!壮哉!”银萧夺魂章士朋见黑衣少女道出了自己的名号,正以为面前 少年,绝不敢接受自己的挑战,但出乎意外,展白竞豪气干云地接受了。章士朋连 呼两声壮哉,满面欣然,说道:“那么,就请小哥儿聆听老夫一曲!” 说罢, 竟自踱到一块 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先望了望展白,抿了抿嘴唇,莞 尔一笑,然后将那支赖以成名的烂银箫,凑在唇边…… 黑衣少女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于着急,见事已至此,却无法再加阻拦。 其余的人, 早已退出老远, 一齐张大眼睛,望着这难得一见的绝世武学―― “音魔萧法”的表演. “呜律 !呜律!……” 清越悠扬的策声,已从银箫夺魂章士朋的唇边响起. 这一次的箫声,却不似刚才吹奏的那般悲伤凄凉。 这是一种欢愉无比的情怀,好像春暖花开,百鸟喧鸣,大地充满了生命的欢欣, 使人听了,只感到满眼春光,内心说不出的心旷神情。 又好像一个年轻的情人,知道那多情的爱侣,正在百花盛开的园地等着他,他 载歌载舞,一路歌唱欢跃地跑着,去寻找他的爱侣,投在他爱侣的怀抱,只有幸福, 只有爱,只有快乐,没有一丝儿悲伤与苦恼…… 展白这次有了准备,他澄清心志,抱元守一,并且也在草地上盘膝坐了下来, 五心朝天,默涌《锁骨销魂天佛卷》练气秘诀:“气有清浊,清升浊降,道一法众 ……”他竟练起正宗心法中的吐纳功夫来了。 《锁骨销魂天佛卷》不愧为天下第一奇书,展白按照其中秘诀练气,呼吸之间, 已达灵台清明、浑然忘我之境,对那感金化石的箫声,充耳未闻 ! 退出老远的众人,尚且塞住耳朵,在如天籁似的箫声感染之下,几个功力较浅 的劲装佩刀壮汉,已有点抵受不住,满脸向往欣热之情,身不由己地手舞足蹈起来 …… 就连定力极强、且事前有备的黑衣少女,竟也眉飞色舞,跃跃欲动,有点把握 不住的样子…… 欢愉的箫声继续下去,展白依然无动于衷…… 银箫夺魂章士朋一边吹箫,一边双目注定展白,见展自闭目垂眉,跌坐在草地 上,丝毫不为箫声所动,不由心中大感诧异,暗道:“此于根骨虽佳,看样子武功 并无多大根底,怎能具有如此高强的定力?竞不为我的箫声所动…。” 银萧夺魂心中这样想着,吹奏的箫声一变:由欢愉之情,一变为悲伤愁苦之音。 欢愉的箫声,一变为悲愁凄苦之音,就好像由春暖花开之境,一下于掉进萧杀 的寒冬:冰雪封冻了大地的生机,满眼繁花被狂暴的寒风吹残,欢乐已成过去,幸 福变为悲伤,那同心连理的爱侣焕然丧失了,希望没有了,充塞在目前的一切,均 是令人灰心的、绝望的,好像只是一片渺茫无底的深谷,只有黑暗与空展, 凌风公子、眇目道人、秃顶老者等人,因功力深厚,距离较远,尚未为箫声所 左右。但那跟在凌风公子身后的六名劲装佩刀大汉,却随着箫声的音律而变幻,箫 声喜,他们也跟着欢欣鼓舞;箫声转悲,他们也随着悲伤希嘘起来。 就是定力极高的黑衣少女,因为就站在展白一侧,距离较近,竞也被箫声感染。 先前箫声欢愉,她满脸欣喜之容,美得出奇的粉脸上,虽然被黑纱遮住一半,仍能 见到她“眉如春山横,眼如秋水聚”,眉眼盈盈,笑容如花,有掩不住的内心欣悦 之情;如今,箫声转悲,她眉眼间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代之而起的黛眉深锁,星目 含悲,满脸的幽伤哀怨,待箫声咽鸣凄切达到高潮之际,竟尔掉下泪来。 展白依然不为所动,这就使银箫夺魂章士朋更感惊奇了。“阳春蘸露”、“寒 冬瑞雪”,连演两大乐章,竟然没有感动一个少年! “呜律 !呜津!” 箫声又一变,由“寒冬瑞雪”转变为“秋风霜刀”。 咽呜幽伤的箫声,顿时变为激昂萧杀之音。 清越激昂的箫声,愈来愈高亢,愈来愈激越,到后来竞如战马悲鸣,号角急欧, 好像千军万马震天动地而来一般 ! 杀伐的金音,震耳惊心,使人犹如置身于惨烈的战场! “呛! 呛 !……”一片金铁交鸣之声,跟随凌风公子的六名劲装壮汉,竟然把 持不住,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互相砍杀起来。 箫鼓声中,刀崩血现,断肢与残刃齐飞,六名劲装大汉,状如疯状,互相砍杀 之间,已有三四人负伤挂彩 ! 凌风公子急声喝止,竞不能阻住六名手下之疯狂砍杀,秃顶老者双眉一皱,出 手如风,立刻点了六名牡汉的穴道,六名壮汉便像木雕泥塑地呆住,但一个个仍然 怒目金钢般的,举刀欲扑。而且一个个身上还流着血,状极可怖…… 黑衣少女纯美的眉目之间,隐然现出一般浓重杀祝,但她仍然咬牙强忍着,眉 心微现汗迹,可见其已经很吃力了…..’ “章兄! ”眇目道人虽然双目已盲,但听觉特别敏锐,听音辨位,对附近状况 了如指掌,知道银箫夺魂章士朋的夺魂箫”,并未制住眼前少年,自己人反而闹了 个狼狈不堪,当即以“传音入密”绝技,对章士朋说道:“此少年有点怪道,最好 还是换个方法制住他,以免惊动老爷子 !” 眇目道人是用“传音入密”绝技,与银箫夺魂讲话。别人只能看到他嘴唇翕动, 却不能听到他说些什么。唯有银箫夺魂听得清楚,但眇目道人的话反而激起了银箫 夺魂的怒火,他想到自已仗以成名的“音魔夺魂箫法”,竟制不住一个名不见经传 的少年,这若传出江湖还像什么话 !因此,他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把箫声更紧凑地 吹奏起来。 他箫声又为之一变,但不论他的策声怎样变化,甚至把引人选失本性的喜,怒, 哀,惧,僧……七情六欲,都一一演遍了,仍然不能撼动展白。此时,展白跃坐在 草地上,五心朝天,闭目垂眉,纯美之中带着几分童稚的脸上,隐然泛起一层宝光, 青山绿野,艳阳照耀之下,竞有宝相庄严、一派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气氛。 银箫夺魂一支银箫,纵横江湖数十年,所向无敌,一生之中,最得意的壮举是 华山绝顶“一箫会三老” , 凭着“音魔箫法”之奥妙难测,竟使当年领袖武林的 “中原三老”,知难而退。此后,他功力更是大进,不过年事渐高,已略知隐晦, 不复如壮年时之锋芒毕露罢了。今日,他见展白小小年纪,竞能一掌击毙陈清、陈 平, 轻易躲过天涯狂生三大杀招, 又把天涯狂生气走,而引起了他的豪兴,想以 “音魔箫法”试试展白到底有多大道行? 不过,起初他并末全力施为,只想以“春阳冬雪”等曲谱。便自认为可制服展 白。 没想到,他连演多春、夏、秋、冬”四章,又把能迷失人类本性的“七情六欲” 章节,一一演奏,展白竞丝毫末为所动,银箫夺魂又急又怒,立刻把“音魔箫法” 中最厉害的“夺魂箫法”施展出来,竟全力施为起来。 但,展白依然未为所动,银箫夺魂不黎暗暗纳罕。心中不信暗道:“这少年明 心见性,定力之强会超过中原三老?” 银箫夺魂做梦也想不到,展白运功用以对抗“音魔箫法”的,竟是天下第一奇 书《锁骨销魂天佛卷》中所载,武林绝响的佛门正宗心法! 想当年“只眼郎君”,受绝代尤物“天仙魔女”的“姥女迷魂大法”所苦,定 火人魔,以“只眼郎君”之绝世奇才,尚且几乎沦于万劫不复之地。多亏武当掌门 “铁心大师”与少林掌教“苦水上人”,以释道两门无上大德,将他救转,他才以 平生苦学所得,绘就了这本《锁骨销魂天佛卷》,其中炼气御魔的法术,可以说是 超绝今古,能够勘破“天仙魔女”那绝代尤物的迷惑,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迷惑 了的?因此,银箫夺魂的“音魔箫法”再厉害,也无法动得展白分毫。 可是,以“天下无敌”自诩的银箫夺魂,怎肯就此甘心? 他团团的圆脸上涨得 通红,双目神光暴射,鼓唇作气,竟把最厉害的“音魔幻境”演奏出来! 清越震耳的策声,高亢入云,直可穿金破石,“呜律,呜律! ”的锐音扶摇直 上,袅袅然升高,升高,再升高! 几乎升高至九霄银汉,倏然又四散着从高空摇落 下来,一个音律,分散成千成万个缤纷的音符,犹如天女散花般洒落下来,“缤纷 花雨”、“瑞雪漫空飞舞”…。甚至“天龙脱甲”、“搓碎的七彩虹霓”漫空散落 下来,也没有这般多彩多姿…… 凌风公子遽然色变,秃顶老者高叫了一声“速退 !”抱住凌风公子的手腕,飘 然后跃十数丈外。 眇目道人知道银箫夺魂已经僵上了,暗自摇头太息,但事已至此,无法拦阻, 只好随着秃顶老者退后十数文外,以维护凌风公子…… 七彩缤纷的箫声中,宛然有无数美妙的少女,裸肢露体,翩翩起舞,春色无边 ……这是在少男心中的幻象。但在少女心中,却又不同,恍惚中一个比理想更完美 的青年男子,在她身边软语温存,细诉衷情。他的热情,他的至高无上的爱,他的 纯美,可以溶化世上任何少女的心……如果是在一个贪财奴的面前,又会现出大把 的金钞,成堆的黄金,耀眼生辉的珠宝……若是一个爱慕盛名的人,在他眼前又会 幻化出皇冠,帝冕,数不清的堂而皇之的大帽子……总之“幻由心生,景由心造”, 那奥妙的箫声,能随各人心头所欲,幻化出你爱慕、向往、终生追求得不到的东西, 显现在你的面前,几乎伸手可得。 试想,这样针对各人心头的梦想、欲望,有谁能够抗拒?有谁能够不受引诱?而 不堕入他的术中? 但,展白依然不为所动。 这《锁骨销魂天佛卷》的佛门正宗心法,定力之强,的确不同凡响! 可是,站在一边的黑衣少女慕容红、名重武林“四大公子”之中“无情公子” 的胞姐、领袖北五省当今武林的豹突山庄庄主、“摘星手”慕容涵的女公子,竟然 失去了常态。 只见她苗条如柳的娇躯,一阵颤抖,如玉洁白的肌肤隐泛出红晕的色彩,如远 山含烟的黛眉微蹙着,似是熬受着心中的痛苦,媚如春水凝聚的眼波,盈盈欲流, 又似有着说不出的欲望,脸泛桃花,娇羞之中,又观出掩饰不住的媚态…… “吃!”慕容红欲火烫身,一抬素手,把覆面黑纱扯落,顺手丢在一边 ! 啊! 樱唇素口,娇艳欲滴,如玉柱般的瑶鼻,更是纯美玲珑,凝脂似的浑圆下 巴,就是最高明的雕刻家也无法塑出如此完美的典型! “黑衣少女”慕容红,现露 了真面目,美逾天仙,尘世无觅处。 慕容红撕落覆面黑纱,美艳照人,她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漠与骄衿,媚视烟行, 风情万种,含着热情如火的欲望,袅袅婷婷地走近展白。 “哥……我等了你好久……嘱,我想你……想得好苦……唉,哥……我爱你… …” 她热情如火,檀口微张,星目微闭,嘴中梦呓般喃喃低语,一副娇躯如扭股糖 似的扑进展白怀中,一手圈住展白的脖子,另一手轻轻抚摸着展白的脸。。。。 展自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感到脸上微痒,睁眼一看,一个美艳无比的绝色少 女,正扑在自己怀内,暖玉温香。“咚! 咚!咚!……”他心中立如万马奔腾一般, 一股热流从丹田直冲泥丸,心旌旗播,五内如焚…… 这一下子冲破了展白“心之防线”,“音魔箫声”立刻乘虚而入,展白再也把 持不住,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黑衣少女…… 这热情如火的恋爱画面,落在狂傲无情的凌风公子眼内,使他又羞又怒,暴喝 一声:“够了!” 这一声暴吼,乃凌风公子功力历聚,恍如平地响起一声暴雷,银箫夺魂蓦然一 傍,竟停止了他那感金化石的箫声。 暴喝声中,凌风公子恍如飘风射电,纵身跃至展白与慕容红近前,一手拉开偎 在展白怀中的姐姐,一掌劈出,当胸向展白打 去。 “嘭”的一声,展白不知躲闪,被凌风公子一掌打在前胸之 展白坐在地上的身形晃了几晃,竞未跌倒。 但展白心胸之间,被凌风公子千钩掌力击中,犹如受了千斤铁锤一般,内腑真 气流窜,五脏翻滚,巨痛攒心,忍不住一张嘴,“哇 !”喷出一口鲜血。 “啪!”一声脆响,黑衣少女掴在凌风公子面颊之上,打得凌风公子一路踉跄, 直斜退出五六步才勉强站住,险些栽倒。 凌风公子俊美无比的脸上,立刻现出五个红红的指印,肿起老高,鲜血也顺着 嘴角流下来。 显然黑衣女慕容红这一掌打得不轻,凌风公子富贵世家,骄生惯养,不要说挨 打,长这么大,连恶声都未听过,这突地三记重击,大出意外,竞把他打楞了…… 黑衣少女慕容红,一掌打退凌风公子,完全不当一回事,只双眼望住展白,满 脸关切之情,娇声说道:“哥……噢……你被打痛了? 啊!可怜的哥……让妹看看 伤得重不重?……” 说着,走上前去,提起衣襟下摆,来为展白擦拭嘴角的血迹。 “你走开吧 !姑娘,在下自幼吃苦惯了,这点伤还不算什么!” 谁知展白对慕容红的柔情蜜意,竟视若无睹,摆手拨开黑衣少女,从地上站起 身来,摇摇晃晃地转身便走…。・…哥 !等我,妹跟你一块走 !”黑衣少女从后边 紧紧追上,见展白只是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对她理也不理,不由急得泪珠夜眼眶里 直打转,一边紧追,一边恳求。 凌风公子脸上虽然挨了姐姐一掌,这是他长这么大从未尝受过的滋味,但这还 不算使他惊奇的,最使他吃惊的是,他那终年难得说上一句话、凡人不理的姐姐, 如今,竟大反常态,对一个陌生少年死追不舍。是以凌风公子瞪大了眼睛,呆呆地 瞪视着这幕,竟忘记了脸上的疼痛…。・ “红姑娘!” “慕容小姐!” 眇目道人、秃顶老者,一齐横身向前,阻住黑衣少女的去路,意思是提醒她的 注意,不要忘记了身份…… 谁知黑衣少女慕容红,眼睛一瞪,赐道:“你们干什么?躲开!” 眇目道人、秃顶老者均是武林前辈异人,在江湖上辈份极尊,虽在豹突山庄慕 容府上为门客,但就是威名显赫的慕容庄主,对他二人也不敢稍存不敬。如今,黑 衣少女慕容红竞呼喝下人一般,对二人呼喝起来,二人均不免一怔。 “红姑娘! ”秃顶老者双眉一皱沉声说道:“就是你自己不顾身份,我这做伯 伯的,也不能让你胡来!” 眇目道人在一旁’出接口道:姑娘! 要考虑令尊在武林中的地位,不可任性而 为……” “别罗嗦!”黑衣少女就是不听这一套,见眇目道人与秃顶老者阻在自己面前, 而展白已摇摇晃晃地走出好远,忽“野马分鬃”,双手左右一分,逼退眇目道人与 秃顶老者,飞身向展白追去。一边口中叫道:哥……等我……” 眇目道人、秃顶老者万也想不到黑衣少女、慕容庄的大小姐,竟会向二人出手 攻击,而且慕容红这一招“野马分鬃”,又施用得凌厉无比,在于无备之下,这武 林声望极高的两大高手,竞被逼退了两步,二人不由老脸一红,不约而同地,双双 腾身,又阻在黑衣少女面前。 黑衣少女见二人又挡在自己面前,竞如小孩撒娇般地哭叫道:“躲开!躲开!我 不要你们管……” 一边哭叫,一边竟用手把身上的衣服,一条条地撕扯下来。 黑衣少女手法极快,三把五把,已把身上一袭黑线绸衣扯碎,随着她纤手扬处, 条条碎绸如一群黑色蝴蝶随风飞散,把她纯美无比白玉羊脂般的胴体,立刻呈现了 出来。 秃顶老者膛目失色,慌忙后退。他年逾知命,武林盖世,大江大浪的场面见多 了,可是,从没有一次事件的演变会像这一次突然,致使他无法应付,不敢再上前 阻拦,连忙后退不迭,尴尬万分…… (王家铺子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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