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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三 作为人情大国,这法制人治的关系多年都转变不过来,能说出这种义正词严 冠冕堂皇而且在法律道理上绝对没有错的话的人,还真是不多。 这怎么的也算是个有知识的人物了吧?一群牛高马大的精壮军爷,就这么活 活地叫这句道理上、法律上一点错都没有的话堵在了漫天的风雪里。 我想那时候,兄弟们的心里也就像是这漫天风雪笼罩的天空一般,漆黑冰冷 到了极点了吧? 我旷明哥哥眼睛就红了,就一巴掌拍到了那车窗上,然后那车窗玻璃就碎了 …… 那辆很不错的小车里,就猛地传出了那女人的尖叫声,说:“赶紧倒车倒车! 这都是一帮子兵痞,这都是一帮子土匪,我一定上自治区告你们去!” 那辆很不错的小车,就在那女人的惊叫声中摇晃趔趄着倒车,然后就飞快地 逃走了。 兄弟们都气得不行了,我知道好几个交通武警的兄弟顺手就把手里的钢钎当 成了刺枪砸出去了,可还是没辙。 那交通武警的老大就气得直哼哼,说:“兄弟们去几个人到前面埋伏起来, 要是再有车过来就是抢也抢一辆给这兄弟救命!他娘的搞出了事情老子背!” 还算是我不该死。没过十分钟居然又来了辆车看见有人挥手拦车,车就停了, 车上就下来三个膀大腰圆的巴里坤大汉! 新疆的巴里坤大汉那是绝对的猛人。身高体形都是传说中战将的绝对人选, 而且个个力大无穷,还都豪爽过人。 看见有穿着军队马甲的拦路,三个大汉都下来了问这是怎么了? 陈老大就说:“我兄弟不行了,赶着下山救命了,借你们车子用用!” 三个巴里坤大汉一点没犹豫就说:“成啊救人要紧,可这路太窄了,我车子 都没法子调头,这个就难办了……” 许多年后,我还能记住当时的情形。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那些穿着交通武警马甲的兄弟们围住了那车子,在那交通 武警老大的号子声中硬生生地把一辆大卡车抬起来换了个方向。 我就不说谢谢了。我都不知道那交通武警老大的名字,更不知道那些拼命抬 车的兄弟们叫什么?我甚至都不记得他们的样子,我那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只有他 们身上的那身马甲,还有他们扒拉下来的帽子上的军徽。 我的命是你们给的。还有个事情,是旷明哥哥告诉我的。 mpanel(1); 那车是一辆重型翻斗车,车上全是那三个巴里坤大汉准备运到西藏去的货物, 是一车新鲜蔬菜,能在西藏那边的市集上卖个大价钱的。 那三个巴里坤大汉连想都没想,直接就是一拉液压泵,把满满的一车新鲜蔬 菜倒在了昆仑山上的雪地里。 在雪地里冻上一小时的蔬菜就完全变黑了,就是当饲料都不可能用的。 把我送到了医院,陈老大说要赔偿那些蔬菜的价钱,那三个巴里坤汉子就扔 下一句话――你兄弟的命就值一车菜钱么? 就转身走了…… 第28颗拼刺刀的劲头喊嫂子万岁 雪白的床单和被子,还有雪白的天花板和草绿色的墙裙,再加上浓厚的消毒 水的味道,我知道我在医院里面了。 我就有了种回家的感觉。我从小就是医院里面长大的,刚学会走路的时候, 我就跟着我老娘的白大褂在病房里面满世界乱蹿,而且那时候还有个很奇怪的事 情。 我都不用抬头看看那穿着白大褂的人长得什么样子,我就能张嘴很准确地叫 出人家的名字,反正那时候就凭着这手,没少从叔叔阿姨手里赚零食吃。 我就想起身看看我这究竟是到了哪个地方了,我是不是已经回家了,我老娘 是不是就在旁边看着我呢?然后我就被一只巴掌按住了。就看见旷明哥哥那双通 红的眼睛看着我说:“光头你他娘的可醒了你差点吓死老子了。” 我就反应过来了,我这还是在新疆,我没回家,我还在军队里面呢。 我就问旷明哥哥我这是睡了几天了?我怎么浑身没劲? 旷明哥哥说:“你小子还好意思说?送你下来都三天了,你小子就这么一动 不动地躺着,还浑身发烫还满嘴胡话的什么都朝着外面说!” 你知不知道昨天护士给你扎针的时候,你一把拉着人家手不放,还一个劲说 :“妹妹你今晚别走了你就陪着我好了,要不是我手快一把抓住那护士妹妹的手, 估计你小子当场就能挨一耳光!我说你个新兵蛋子你年纪不大你思想怎么就那么 流氓呢你?你小子发高烧你都忘不了调戏人家护士妹妹,你小心犯纪律了你再上 禁闭室去待着!” 我就有气无力地嘿嘿傻笑,我说我那不是多久没见着女人了么,我也是爷们 儿我生理、心理都很正常,甚至是很旺盛,尤其是发高烧的时候,那脑子里阶级 斗争那根弦铁定就是烧坏了我…… 我还正满嘴跑火车地吹乎得来劲呢,我就看着旷明哥哥脸色变了,反正是有 点子想笑有点子尴尬,还有点子幸灾乐祸的意思。 然后我就听见个护士妹妹的声音就在我旁边响起来了:“我说夏乐啊,今天 是你第一次给病人进行肌肉注射,你别紧张,你就按照注射的要领你就使劲扎吧!” 我赶紧地就扭头一看,当时我就觉着脑袋一蒙。   --------   梦远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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