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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 11 章 “最后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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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最后一跳” 正当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浴血奋战;蒋介石却接受国民党河北保安司令张荫梧“曲 线救国”论,消极抗日,积极反共。他对其心腹们说: “对日本这场战争,我本是不主张打的,后来没有办法,非打不可,也只得打了, 看看现在成何局面!战争初起时,我在庐山曾对一些高层领导说过,希望在抗日战争中 削弱共产党力量2A5,可是目前共产党越来越多了,力量越来越大了!日本也发现了这个 危机,因此已把重心指向共产党,我们也早该把重心指向共产党了!千万不能够让共产 党再进一步获得人心,千万不能够让汪精卫利用这个局势获得日方信任,我们要在剿共 方面同日本方面有所配合,让日方对我们有信心!万一有人说闲话,你们不要管,这是 ‘曲线救国’,你们要按照我的口号去做,‘日可以不抗,共不可不打!’” 1943年3月10日,蒋介石发表了《中国之命运》一书。这是在蒋介石授意下,由汉奸 陶希圣代笔写的。这本小册子只不过是希特勒《我的奋斗》在中国的翻版而已。它的主 要内容是反对共产主义与自由主义,鼓吹法西斯主义,歌颂中国封建主义。书中写道: 至于所谓的自由主义与共产主义之争,则不外英美思想与苏俄思想的抄袭和附会。 这些学说和政论,不仅不切于中国的国计民生,违反了中国固有的文化精神,而且根本 上忘记了他是一个中国人,失去了要为中国而学亦要为中国而用的立场。其结果他们的 效用,不过使中国的文化陷溺于支离破碎的风气。 ……中国的命运,完全寄托于中国国民党。如果中国国民党没有了或者失败了,那 中国的国家亦就无所寄托,……。 蒋介石在极力夸大国民党在中国革命的地位和作用之后,便开始以一个革命者的姿 态,诬蔑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军队,是“新式割据”、“新式军阀”,是“革命的障 碍”。尔后蒋介石趾高气扬地宣称“二年内决定命运”,想在两年内,消灭中国共产党 及其领导的抗日军队。 《中国之命运》的出版,受到日本和汪精卫的特别关注。不久,戴笠就收到上海的 秘密电台报告说,最近将有一个“神秘人物”,前来重庆。蒋介石左盼右盼,终于把汉 奸吴开先盼来了。蒋介石即派朱家骅、潘公展、洪兰友、杜月笙等百余人赴机场欢迎, 又有军警周密保护。 汪伪政府要员吴开先来到重庆的第3天晚上,蒋介石即单独同他谈话,蒋说:“本来, 我老早要请你来,无奈外面流言太多,不得不这样做,不得不这样做。” 吴开先一躬到地,答道:“委员长的处境,南京、北平、上海各地友人都很清楚。 自汪先生以下,都委托开先致敬请安。动身之前,日本军部小林少将说:日本同重庆迟 早会化敌为友,共同反苏反共。今日之下,准许汪先生的政权独立,完全是希望蒋委员 长回来的准备,即华北也可以恢复战前政委会的组织形式。” 蒋介石道:“这个,慢慢谈罢。” 吴开先又道:“日本方面要开先向委座劝驾,双方合作,共建亚洲和平,他们这样 说:如果中日和平了,日军便可以从广州、武汉撤退,方便我们从武汉、广州派兵北上 剿共;不过南京与沿海一带暂归日军掌握,待共产党全部肃清后归还;华北定名为剿共 区;至于汪先生的去留问题,倒容易解决。” 蒋介石道:“这几个条件,我当然可以考虑的,双方都为和谈再创造些条件。” 蒋介石感到“蒋日合作剿共”而让日方出面,问题更好办了。于是,国民党忠义救 国军副总指挥何行健,得到蒋介石默许后,在苏南率5万人向日军投降。第二十四集团军 总司令庞炳勋、新编第五军军长孙殿英、苏北游击总队第二支队司令张良才、晋绥军副 师长蔡雄飞等,在蒋介石“可略走曲线”的指使下先后投敌。庞炳勋于1943年5月在豫北 投敌后,即被敌伪委任为晋冀鲁豫“剿匪”总司令。山东国民党李仙洲部队联合日军夹 击八路军,公开宣称“奉中央命令来打八路军”。 到1943年8月,先后有20个国民党中央委员、58名旅长、参谋长以上的高级将领和5 0万军队投敌,出现了“降官如毛,降将如潮”的丑恶局面。国民党50万余军队投敌,占 80万伪军的60%。这些“曲线救国”的军队,成为日军向我抗日根据地进攻的反动力量。 后来日军无条件投降时,这些“曲线救国”的汉奸们,又摇身一变,成为国民党政府的 “中央军”,同共产党的军队争收失地,抢夺胜利果实。 mpanel(1); 蒋介石的“曲线救国”并不限于军事方面,在情报和特务工作上也是联合日伪反共。 国民党山西省委李犹龙,在太原帮助日寇反共,后来回到重庆,被委任为陕西省调统室 主任。1942年下半年,大汉奸陈公博竟为重庆方面设立了两个专用电台,一台供蒋介石 侍从室刘伯川使用,一台是供戴笠使用。1944年11月,汪精卫死去,陈公博当了南京汉 奸政府主席。蒋介石通过何世桢、顾保安、赵冰谷、何柱国等和陈公博联系,商量军事 合作,共同反共。何柱国派人去见陈公博说:“奉蒋先生之命来联络剿共的。” 陈公博即设电台与何柱国通电。 戴笠竟将八路军、新四军布置地域、番号及指挥官姓名详表交给陈公博,陈即按表 布置剿共。 重庆国民党密电陈公博:“转告刘启雄、孙良诚、吴化文等,目前应严密布置,协 力剿共。” 蒋介石趁国民政府主席林森在1943年8月死去的机会,在9月6日的国民党五届十一中 全会上,一手操纵修改《国民政府组织法》,规定国府主席为陆海空军大元帅,掌握全 国一切军政大权。接着,蒋介石在全会上“选举”自己为国府主席兼行政院长。这样, 蒋介石就有了国民党总裁、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国府主席兼行政院长等职,成了一手包 揽全国党政大权的大独裁者。 国民党统治区与敌后根据地团结抗战、欣欣向荣的情况相反,黑暗重重、充满着十 分严重的矛盾和危机。蒋介石打着“三民主义”的招牌,实行封建专制主义,而不允许 其他党派和人民群众有任何民主和自由。为了箝制舆论,国民党特务横行,并规定了严 格的新闻检查制度。 蒋介石为维护其一党专政的法西斯统治,提出“全国党化”的口号。宣扬“中国人 都有加入国民党的权利与义务,中国青年都有加入三民主义青年团的权利和义务”,处 处推行“集体入党”、“举手入党”的办法,使许多人糊里湖涂地成为国民党员或三青 团员。 蒋介石拨出巨额特务经费,聘请美国特工专家成立了“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以 戴笠为主任,美国军官梅乐斯为副主任,参加这个特务组织的美国特务就有1000多人。 蒋介石在全国各地、各单位普遍建立特务组织,有许多地区设立了集中营,诸如江西上 饶、重庆磁器口、贵州息烽,西安集中营等,囚禁和残害共产党员、抗日爱国青年和民 主人士。国民党特务在国统区内横行无忌,任意捕杀人民,造成一片恐怖的黑暗世界。 从城镇到农村,普遍实行保甲制,保甲机构由特务系统操纵和指挥。保甲长必须加入国 民党,得到特务支持的保甲长横征暴敛,作威作福,欺压百姓,鱼肉人民。一党专政, 特务统治,保甲制度,三位一体,互相结合,互相渗透,维护着蒋介石的独裁统治。 蒋、宋、孔、陈四大家族利用反动政权,在经济上进行毫无限制的掠夺。从1942年 7月份起,施行“货币统一发行办法”,四大家族掌握的4大银行存款数额约占全国银行 存款的80―90%。大量发行纸币,造成通货膨胀,物价飞涨。实行外汇统制政策,因外 汇紧束,又助长了黑市交易之风,国民党权贵们以官价买进,用黑市价格抛出,大做倒 卖外汇和黄金生意,顷刻间即成为腰缠万贯的暴发户。 蒋、宋、孔、陈四大家族利用政治特权,又垄断了金融,进一步发展到公开垄断工 商业,垄断原材料加工制品,以及对内对外的贸易,从而操纵市场。民族工商业纷纷倒 闭而被官僚资本吞并。在农村,苛重的田赋、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对农民的剥削量高 到农民收获量的一半左右。加上高利贷、抓壮丁、天灾人祸,使农业生产力遭到严重的 破坏,农民走投无路。 广大人民在死亡线上挣扎。在重庆,甚至中产阶级也难以度日,大街上乞丐、饿殍、 卖儿卖女的越来越多。国民党各级官吏寻机中饱私囊,勾结奸商,囤积居奇,营私舞弊, 利用权势地位贪污受贿,大发国难财。大官大发财,小官小发财。国民党要人仅在美国、 巴西、瑞士的存款多达5亿美元,利用这笔存款可装备300个机械化的国际师。孔祥熙1人 在美国的存款就达1亿美元。国民党官僚们在昆明囤积的物资,足供全省5年之用。国民 党各战区军官贪污现象也极严重和普遍。诸如就地抽税、敲诈民财、虚报兵额、克扣军 饷、走私贩毒,屡见不鲜。 国民党当局的反动统治和祸国政策,日益遭到广大人民的强烈反对,各地群众为争 取生存权,不断掀起抗捐、抗税斗争。西南、西北地区先后爆发过多次回、汉、苗、瑶 民族起义。河南桐柏、遂平等县农民在1944年7月举行起义,反对第一战区军队敲诈勒索、 抽丁抽税,并将前往镇压的第69军第28师缴械。 日军在太平洋战场节节败退,其海上交通线也更加难以维持。日本首相东条英机决 定打通横贯中国大陆的交通线,使平汉、粤汉和湘桂铁路恢复通车,经由印度支那与南 洋地区同日本建立交通联系。 日本大本营为了修复黄河大铁桥,恢复南北两岸的交通,命令关东军拨运铁桥钢梁 和架桥机械,由铁道兵在河南中牟县霸王城附近进行修复工作,同时命令关东军拨运渡 河器材和部分兵力,支援华北方面军。 1944年3月下旬,日军修复了中牟附近的黄河大铁桥。日本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 次一面极其秘密地调兵遣将,把第12军所辖的3个步兵师团14.8万人,集结在黄河北岸 的新乡南部和南岸的开封西部地区;一面进行虚假宣传,制造情报,以迷惑麻痹河南的 国民党军队,使他们认为日军准备西进去攻打重庆,达到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目的。 东条英机发出命令,要求在4月下旬从黄河两岸发动攻势,1个半月打通平汉铁路, 6至9月打通粤汉和湘桂铁路,这个命令定名为“一号作战”。这是东条在中国大陆发动 的最后一次大规模进攻,故称“最后一跳”。这次作战地区从黄河到信阳400公里,从湖 南的岳阳到越南的谅山约1400公里,从衡阳到广州约600公里。在这条漫长的战线上,日 军出动约50万人,10万匹战马,1万多辆汽车,1500门大炮和250架飞机。 4月17日夜间,日本第12军的部队强渡黄河,在中牟突破了中国守军的阵地,18日凌 晨便向郑州突进,19日傍晚攻陷郑州,日军主力接着向新郑一线集结,于23日攻陷密县。 面对日军的猛烈进攻,蒋介石懵头转向,不知所措。随即召集军政要员紧急会议。 参谋长、亲日派何应钦,对日本的意图了解得最清楚,他发言说: “昨天我同几位盟军高级军官在一起吃饭,他们向我转达了盟军对河南战局的看法, 美国认为东条看到欧洲战场上的苏军节节反攻胜利,太平洋上的盟军也发动了越岛进攻, 海上交通线有被切断的可能,所以就企图打通大陆交通线,以便配合海上作战,并可与 孤悬在南洋的日本兵联系起来。” 对何应钦的看法,蒋介石不置可否,问道:“还有吗?” 国民党空军司令周至柔说:“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昨天几位美国空军朋友也对我说, 日军这次攻打河南,在于决定执行一个早已准备的企图,就是开放东北到广州与越南的 直接铁路交通线。因为盟军的潜艇与空袭一天天加强,日军在沿海的移动很受影响,而 八路军、新四军和游击队在铁路沿线的活动更使日军伤脑筋。日本占领军远布于东南亚, 急需一道安全的输血管,而它在中国的占领区已不再是安全的了。” 蒋介石故作镇静地说:“我已经电令河南前线的将领,要他们一定顶住!日军在河 南只有五六万人,而我们在河南却有40万精锐之师;40多万对付几万人,无论如何是不 成问题的!” 蒋介石话音刚落,陈布雷送来十万火急电报:“郑州已告沦陷!” 蒋介石立刻惊恐万状,问:“怎来得这么快!蒋鼎文哪里去了?” 何应钦忙说:“委座在洛阳召开反共会议后,他已奉调调走了3个军的兵力回陕西反 共去了。” 蒋介石又问:“胡宗南上哪里去了?” 何应钦又答道:“胡司令奉委座的命令,派出2个军,去新疆镇压叛乱去了。” 蒋介石又恼怒地问:“那汤恩伯呢?” “汤司令今晨也曾给我一个电报,说是按着委座指示,为了保全实力,不打算和日 本死拚,他已调集了800辆大卡车,装运重要东西,看看风头再说。” 河南守军司令是国民党第一战区司令官汤恩伯,他拥有43个师,兵力可谓雄厚,武 器可谓精良,但这个汤司令只知搜刮民财,祸害百姓,河南人称他“水、旱、蝗、汤”, 即四大灾害之一。他对日寇却十分亲善,这个号称40万精锐之师的统帅,与日本交战, 一触即溃,望风而逃,20天之内就丧失郑州、洛阳等49个市县。 蒋介石虽说有321个步兵师、22个骑兵师,号称600余万人军队,又有苏联、美国、 英国等国援助,美国在1943年底援助蒋军的军事物资计为3.927亿美元。另外,美国为 蒋介石训练和装备30个师的部队,向蒋提供战斗机和飞行员,成立航空志愿队,帮助在 中国设立军官学校,派出军事代表团等。然而,蒋介石把外国援助的军事物资、用小部 分来抗战,用大部分来对付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队伍。在蒋介石“消极抗日,积极反共” 的政治路线影响下,国民党一些爱国将领无法充分发挥其积极作用,另一些人以保存实 力作为保持官位的手段,一见日军压境就仓皇退避,望风而逃,汤恩伯就是这类将领中 的一个。 5月1日,日军从许昌沿平汉路南进,5月5日占领郾城,9日到达确山,设在汉口的第 十一军司令部令在长台关的日军北上,与南下日军会师。至此,平汉线南段完全沦入敌 手,中断6年的平汉铁路又恢复了交通。 日军占领许昌之后,便转向西进,攻打郏县、登封、禹县、襄城,对中国军队实行 各个击破的战术,在洛阳周围消灭汤恩伯的主力。洛阳东南地区汤恩伯军队一部陷入日 军包围圈,损失很大。日军第十二军主力乘胜前进,向洛阳、新安猛扑。 侵占山西的日军约2个旅团,从垣曲南下,强渡黄河后,攻下渑池,向新安推进。孟 津日军也从北面近逼洛阳。至5月14日,日军从四面包围了洛阳。19日,敌人以部分兵力 攻城,但被击退。23日,日军第十二军主力开始攻打洛阳。25日,中原名城洛阳终于陷 入敌手。日军38天完成了“一号作战”的第一阶段的计划,占领了河南全境。 5月28日,日军侵华总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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