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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卷 志第三十四 律历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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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三十四 律历十四 中原既失,礼乐沦亡。高宗时,胡铨著《审律论》,曰: 臣闻司马迁有言曰:“六律为万事根本,其于兵械尤所重,望敌知吉凶,闻声 效胜负,百王不易之道也。”臣尝深爱迁之言律于兵械为尤重,而深惜后之谈兵者 止以战斗、击刺、奇谋,此律之所以汨陈而学者未尝道也。 夫律、度、量、衡,古也渊源于马迁,滥觞于班固,刘昭挹其流,孟康、京房、 钱乐之之徒汨其泥而扬其波。迁之言曰:“黄钟之实八十一以为宫,而以九为法, 实如法,得长一寸,则黄钟为九寸矣。黄钟之实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而以一万 九千六百八十三为法,实如法,亦得长一寸,亦黄钟为九寸也。然则十七万七千一 百四十七与夫所谓八十一者,虽多少之不同,而其实一也;万九千六百八十三与夫 所谓九者,虽多少之不同,而其法一也。又曰,丑二,寅八,卯十六,辰六十四。 夫丑与卯,阴律也;寅与辰,阳律也。生阴律者皆二,所谓下生者倍其实;生阳律 者皆四,所谓上生者四其实。迁之言财数百,可谓简矣,而后之言律者祖焉,是不 亦渊源于马迁乎? 固之言曰:黄钟之实,八百一十分。盖迁意也。然以林钟之实五百四十,而乃 以为六百四十,林钟、太蔟之实以其长自乘,则声虽有,小同于黄钟之宫耳。然则 魏柴玉制律,而与黄钟商、徵不合,其失兆此矣。夫自子一分,终于亥十七万七千 一百四十七分,盖迁术也。而固亦曰,太极元气,函三为一,始动于子,参之于丑, 历十二辰之数,而得黄钟之实,以为阴阳合德,化生万物。其说盖有本矣。然其言 三分蕤宾损一,下生大吕,而不言夫所谓浊倍之变何?夫蕤宾之比于大吕,则蕤宾 清而大吕浊,今又损二分之一以生大吕,则大吕之声乃清于蕤宾,是不知夫倍大吕 之浊。然则萧衍之论,至于夹钟而裁长三寸七分,其失兆此矣。是不亦滥觞于班固 乎? 昭之言曰:推林钟之实至十一万八千九十八、太蔟之实至十五万七千四百六十 四,二乘而三约之者,为下生之实;四乘而三约之者,为上生之实。此迁、固之意, 昭则详矣。然以蕤宾为上生大吕,而大吕乃下生夷则,何也?盖昭之说阳生阴为下 生,阴生阳为上生。今以蕤宾为上生大吕,则是阳生阴,乃上生也;以大吕为下生 夷则,是阴生阳,乃下生也。其蔽亦由不知夫大吕有浊倍之变,则其视迁、固去本 远矣。是不亦挹其流于刘昭乎? 若夫孟康、京房、钱乐之之徒,则又大不然矣。夫班固以八十一分为黄钟之实, 起十二律之周径,度其长以容其实,初末尝有径三围九之说也。康之徒惑于八十一 分之实,以一寸为九十分,而不察方圜之异,于是有径三围九之论兴焉。天律之形 圜,如以为径三围九,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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