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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二十四】起旃蒙大荒落二月,尽强圉协洽,凡二年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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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二百八【唐纪二十四】起旃蒙大荒落二月,尽强圉协洽,凡二年有奇。 中宗大和大圣大昭孝皇帝中 神龙元年(乙巳,公元七零五年) 二月,辛亥,帝帅百官诣上阳宫问太后起居;自是每十日一往。 甲寅,复国号曰唐。郊庙、社稷、陵寝、百官、旗帜、服色、文字皆如永淳以 前故事。复以神都为东都,北都为并州,老君为玄元皇帝。 乙卯,凤阁侍郎、同平章事韦承庆贬高要尉;正谏大夫、同平章事房融除名, 流高州;司礼卿崔神庆流钦州。杨再思为户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西京留守。 太后之迁上阳宫也,太仆卿、同中书门下三品姚元之独呜咽流涕。桓彦范、张 柬之谓曰:“今日岂公涕泣时邪!恐公祸由此始。”元之曰:“元之事则天皇帝久, 乍此辞违,悲不能忍。且元之前日从公诛奸逆,人臣之义也;今日别旧君,亦人臣 之义也,虽获罪,实所甘心。”是日,出为亳州刺史。 甲子,立妃韦氏为皇后,赦天下。追赠后父玄贞为上洛王、母崔氏为妃。左拾 遗贾虚己上疏,以为:“异姓不王,古今通制。今中兴之始,万姓喁喁以观陛下之 政;而先王后族,非所以广德美于天下也。且先朝赠后父太原王,殷鉴不远,须防 其渐。若以恩制已行,宜令皇后固让,则益增谦冲之德矣。”不听。 初,韦后生邵王重润、长宁、安乐二公主,上之迁房陵也,安乐公主生于道中, 上特爱之。上在房陵与后同幽闭,备尝艰危,情爱甚笃。上每闻敕使至,辄惶恐欲 自杀,后止之曰:“祸福无常,宁失一死,何遽如是!”上尝与后私誓曰:“异时 幸复见天日,当惟卿所欲,不相禁御。”及再为皇后,遂干预朝政,如武后在高宗 之世。桓彦范上表,以为:“《易》称‘无攸遂,在中馈,贞吉’,《书》称‘牝 鸡之辰,惟家之索’,伏见陛下每临朝,皇后必施帷幔坐殿上,预闻政事。臣窃观 自古帝王,未有与妇人共政而不破国亡身者也。且以阴乘阳,违天也;以妇陵夫, 违人也。伏愿陛下览古今之戒,以社稷苍生为念,令皇后专居中宫,治阴教,勿出 外朝干国政。” 先是,胡僧慧范以妖妄游权贵之门,与张易之兄弟善,韦后亦重之。及易之诛, 复称慧范预其谋,以功加银青光禄大夫,赐爵上庸县公,出入宫掖,上数微行幸其 舍。彦范复表言慧范执左道以乱政,请诛之。上皆不听。 初,武后诛唐宗室,有才德者先死,惟吴王恪之子郁林侯千里褊躁无才,又数 献符瑞,故独得免。上即位,立为成王,拜左金吾大将军。武后所诛唐诸王、妃、 主、驸马等,皆无人葬埋,子孙或流窜岭表,或拘囚历年,或逃匿民间,为人佣保。 至是,制州县求访其柩,以礼改葬,追复官爵,召其子孙,使之承袭,无子孙者为 择后置之。既而宗室子孙相继而至,皆召见,涕泣舞蹈,各以亲疏袭爵拜官有差。 二张之诛也,洛州长史薛季昶谓张柬之、敬晖曰:“二凶虽除,产、禄犹在, 去草不去根,终当复生。”二人曰:“大事已定,彼犹机上肉耳,夫何能为!所诛 已多,不可复益也。”季昶叹曰:“吾不知死所矣!”朝邑尉武强刘幽求亦谓桓彦 范、敬晖曰:“武三思尚存,公辈终无葬地;若不早图,噬脐无及。”不从。 上女安乐公主适三思子崇训。上官婉儿者,仪之女孙也,仪死,没入掖庭,辩 慧善属文,明习吏事。则天爱之,自圣历以后,百司表奏多令参决;及上即位,又 使专掌制命,益委任之,拜为婕妤,用事于中。三思通焉,故党于武氏,又荐三思 于韦后,引入禁中,上遂与三思图议政事,张柬之等皆受制于三思矣。上使韦后与 三思双陆,而自居旁为之点筹;三思遂与后通,由是武氏之势复振。 张柬之等数劝上诛诸武,上不听。柬之等曰:“革命之际,宗室诸李,诛夷略 尽;今赖天地之灵,陛下返正,而武氏滥官僭爵,按堵如故,岂远近所望邪!愿颇 抑损其禄位以慰天下!”又不听。柬之等或抚床叹愤,或弹指出血,曰:“主上昔 为英王,时称勇烈,吾所以不诛诸武者,欲使上自诛之,以张天子之威耳。今反如 此,事势已去,知复奈何!” 上数微服幸武三思第,监察微史清河崔皎密疏谏曰:“国命初复,则天皇帝在 西宫,人心犹有附会;周之旧臣,列居朝廷,陛下奈何轻有外游,不察豫且之祸!” 上泄之,三思之党切齿。 mpanel(1); 丙寅,以太子宾客武三思为司空、同中书门下三品。 左散骑常侍谯王重福,上之庶子也;其妃,张易之之甥。韦后恶之,谮于上曰: “重润之死,重福为之也。”由是贬濮州员外刺史,又改均州刺史,常令州司防守 之。 丁卯,以右散骑常侍安定王武攸暨为司徒、定王。 辛未,相王固让太尉及知政事,许之;又立为皇太弟,相王固辞而止。 甲戌,以国子祭酒始平祝钦明同中书门下三品,黄门侍郎、知侍中事韦安石为 刑部尚书,罢知政事。 丁丑,武三思、武攸暨固辞新官爵及政事,许之,并加开府仪同三司。 立皇子义兴王重俊为卫王,北海王重茂为温王,仍以重俊为洛州牧。 三月,甲申,制:“文明已来破家子孙皆复旧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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