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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护花使者(下)
“惨啦。”明瑶忙叫苦不迭,“快走,文清,靖雪,快走!”靖雪有些茫然,刚拉
住文清的手,那人却用右手一把按住了文清的肩:“……小……小姑娘啊,长得可真撩
人啊……来,让、让……哥哥好好看看”说话间那双眼睛便一直在扫上扫下,还用舌头
不时地舔着嘴唇。“不要脸,放开!靖雪忙怒斥道,明瑶也赶紧来帮手。“哈,哈……
好啊,几个小妞都挺上手啊!”对方非但不退走,反而突然伸左手抓住靖雪,噘起
嘴将头伸向了明瑶。在旁的我将一切看在眼里,文清那无助又恐惧的神色突然使我业火
中涌,翻沸的气血从脚下一直窜到头梢。我健步上前,分开他的双手,顿起一脚踢向其
小腹,原本想留几分气力,毕竟在人没防备下出此策实属不该,但不知为何,脑中却一
片空白,这一脚竟无保留地踢了出去。我一直自信能挡我一脚者百中无一,果不其然,
对方的后身霎时腾空,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吐了几口秽物,哼哼起来。靖雪几个立时呆
住了,我也为此重手后悔不迭,孰料那男人竟晃晃地站将起来,原先迷糊的眼色中也面
露凶光,看样子酒是醒了一大半。“好哇,敢打老子!”他咆哮着挥拳过来,靖雪等人
正在我身后,这拳既不能躲也无处泄,我心下一横,只有硬挡。靖雪见状立时便掩上了
眼睛……
然而那一拳却未曾送过――他的身子定在原处,一个人影抓住他的另一只手,挣扎
间竟无法摆脱。我见状便扣住了他的手腕,他扭住身体,低吼着:“哪来的野种敢来搅
老子好事,装他妈的英雄救美,老子非得――”“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四周
虽然无人,却引得整个场地的目光均汇在了此处。我定眼看时,文清靖雪一左一右,双
只手掌齐齐地拍在了他的脸上。“犯贱!!”二女齐声断喝道。居然连文清也……我不
禁一震。“哎呀,好痛……”片刻过后,文清紧锁眉头,轻轻地抚起自己的手来。我手
上劲力一松,对方见势狠命挣开,“王八蛋――”暴喝一声又打将过来――可身后那人
却扯得更紧,不管他翻腾挪移仍动不了半分。我示意文清等人回避,众人也赶来劝止,
那混蛋后手发力一甩,转身朝身后人一拳推过,却被他单手扣腕,借力一扭,不见一丝
多余动作,闲哉悠哉地便泄去了攻势。正当我心下称好之际,他看准对方的小腹,迅雷
不及掩耳地当下一脚。对手整个飞出半步开外,上身着地,下身软软地摊在了地上,仍
旧哼哼,却起不来了:连遭两人下此狠手重创,想必也是非同小可。一圈人堆上来,啧
啧咋咋声雀起,却无人再敢近前。此时我才看清此人容貌,眉清目秀地,嘴边始终挂着
自信又邪气的笑容,深蓝的双眸似乎能看透世上所有的悲凉。几缕头发垂在额前,左耳
上戴着一只出目的宝石耳环,很叛逆又带着另类的少年。十八九岁的年纪与我相仿,却
透出一股超凡的淡淡邪念气质,让人无法企及。李林,丽丽丝之子,眼前的他就正是背
道天使的写照。顾目文清,她也在凝望着,带着一种专注的表情与羡慕的目光,久久未
曾移开。“哎呀哎呀~ ”他开口说话了,嘲弄的口气中透着征服,边说边用手指掸掸衣
领,整着头发:“没想到这醉猫这么包子,才几下就躺悄悄了。本想让那几位小姐海扁
一顿的,看你那倒霉样就头疼,真是――”“各位,他纵有不是,也不必下这么重的手
吧?
……”雀议声突然平息,一位老者分开众人走上前来。观此老者虽然年已老迈,精
神亦不甚健淡,但在言行间却透着“舍我其谁”般的威严中正,非是一般。明瑶一见便
立刻上前深鞠一躬道:“族长爷爷,您看到了,是他先……”“我知道,”老者和颜悦
色安慰着明瑶。随即用余光一扫地上的男子:“还不够丢人吗?起来!”对方闻言,只
得以手撑腿缓缓起身,却冷冷地回应:“老头子,你少管……”“放肆,小畜生!”老
者突然提高了声音,“你父亲就教你这样同长辈说话吗?!还不给我回去闭门思过!”
观者无不垂手敬立,见此仗势,那人只得悻然离去。“就这样便完了?混蛋你给我
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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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雪很是不平。“喂,醉猫,人家没叫你走呢。”之前的那位兄台轻然一笑,抬手
拦住了男人,男人瞪大了眼睛怒视着他,腿却在打颤。“众位,他已经受了教训,大家
请放手吧。他虽不肖,却还是本村村长的独子,留着情面,老朽谨代本族向各位致歉了!”
老者向我们微鞠一躬,其他人见族长折腰,也纷纷说情。文清见状,微微一笑;我
也顺势点点头;明瑶赶忙扶老者直起身子;靖雪也只得无奈地耸耸肩。“谢谢几位――”
老者走向那位青年,“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请高抬贵手。”“老爷子您客气。
不过你们月灵岛这些糗事最好到此为止,别像十五年前一样难收拾――好了,醉猫,
滚吧!”
平常的几句话,却令四众倒吸一口凉气,人人面色惨白,老者欲言又止,也一脸的
惊鄂。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转身离去,消失在了沉沉夜色之中。又一段木然后,老者回
过神来,对我们笑道:“各位,请先回去休息,明日老朽再携此不肖子孙专程向各位道
歉”。
见此长者言到如此,我们再也不好追究,只得作罢,玩笑之兴早就被搅尽,只有扫
兴而归一途了。回去的路上,靖雪仍气鼓鼓地。明瑶道此人乃村长之子,骄纵坏了,平
日便横行乡里,只不过不似今日这般放肆罢了。“喝点酒不知道北!”靖雪没好气地骂
道。
明瑶便连连安慰她。“文清……没事吧?”我怯怯地问。“谢谢,剑笙,”她优雅
地一笑:“……对了,那帮我们的人呢?”“不知道,似乎从未见过。”“不过,倒真
亏了他和小鬼呢――我真后悔没踹那王八蛋几脚!”“好了,前辈。”我看着文清的神
色,复杂得很,顿时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心想若早些动手,也许……我也不晓得自己
在想什么,若那滋味是酸的,便更加不好办了……大家各怀心情,各有心事,一路上未
再做声,只往旅馆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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