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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代理局长弗兰克・希尔兹撕开上面有“亲启”字样的密封信封,信封的前部写 着他的姓名。他扫了一眼信的内容,然后签字让哨兵离开,哨兵承认金属密封面完 整无缺。之后,弗兰克走向办公室,又从头把信看了一遍。现在他的集中点是绝对 无疑了。 这六页纸记下了阿伯特・怀特黑德、斯图尔特・尼科尔斯、本杰明・沃伯格和 詹姆森・福勒四人之间私下里、应该是没人窃听的电话的一字不差的内容。这四位 马塔利斯人在纽约南部的偏僻小饭馆开会,会是在他们与威廉・克莱顿,也就是勃 伍尔夫・阿格特、安德鲁・乔丹和布兰登・阿兰・斯科菲尔德之间进行的。对于政 府的监听设施来说,破解反监听的商业电话不成问题。各方所用语言相对清楚,尽 管并非全部如此。那些说话的人似乎已经考虑到了不可想象的东西:花了他们成千 上万块钱的电话线真的坚不可摧吗? 不管怎样,大家都对让他们避开阿姆斯特丹的命令目瞪口呆,他们有点外行地 把后者称为阿姆。对此,他们表达了自己的惊愕,还夹杂着震惊的好奇,对“企业” 正在采取的倾向恐惧不小。因此,大家都同意两天以后在新泽西富有的伯纳兹维尔 镇一家小型高级旅馆再碰头。他们准备以创世纪公司的名义预定桌位,私人专机在 莫里斯顿机场降落,离那儿大约有二十分钟的路程。 行动计划董事会――中情局的暗中渗透分部――在不知道目标的情况下开始了 工作,这并不是非同寻常的事。给创世纪公司四个小套房和一间会议室。董事会的 一个小队飞过来了,尽可能少说话,在每个地方都安装了窃听器。 弗兰克・希尔兹拿起扰频器电话,拨了伦敦军情五处总部杰夫里・沃特斯的保 密电话。 “国内安全处,”英国那边传来的声音说。 “你好,杰夫,我是弗兰克。” “有进展吗,老伙计?” “在斯科菲尔德头巾上又添了一根羽毛。他的四位――现在是五位――候选人 有回报了。这儿的四个可能的人现在确定了。他们已经安排好一次会面,我们的行 动计划董事会控制了它。相信我的话,他们接近恐慌了:”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杰夫里爵士惊叫道。 “无疑,十分简单,”希尔兹回答道,“我们很多人使自己习惯于秘密和操纵 的复杂性,以至于忽略了直接的方法。无论布兰登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无视 自己隐蔽的复杂性,趁目标尚未调整好时,很快走向颈静脉。” “这让我想起了暴露隐蔽的快速通道,”沃特斯说。 “我同意,不过我们不是勃伍尔夫・阿格特。我会保持联系。” “好,弗兰克。” 杰夫里爵士扫了一眼手表,他又晚回家吃饭了,因此他给妻子格温内思打个电 话。 “对不起,老婆,这儿有点事脱不开身。” “你不能讲的那个问题,杰夫?” “总之,是的。” “那需要待多长时间就待多长时间,亲爱的。厨师把你的饭放在浅炉上了,用 锅架把盘子取出来。” “谢谢,格温。我很抱歉。” “没什么,杰夫,抓住那些狗杂种。克莱夫彻底给毁了,精神完全压抑。他现 在正在我这儿。” “我可能要待长些――” “随你。我得照料克莱夫,安置他睡在客房里。” 沃特斯挂断电话,想着去哪儿吃点饭,这样就能避开哀诉的内弟,至少等到明 天早上才会见着他。他拿起内部电话,要秘密情报处保嫖,他们是对付暗杀企图最 有经验的巡逻兵。卡洛呻B拉瓦齐尼绅士的死亡宣判是不能容忍的。 mpanel(1); 三个半军事性秘密的卫兵来了,挎在肩上的致命自动武器把伪装服给撑了起来, 贝雷帽戴的角度适合全面观察。 “随时都行,先生,”小分队的头儿说,这人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宽阔肩膀 撑开了军装。“这个地区所有的房子都保证安全。我们行动快捷。” “谢谢。坦率地讲,我觉得这些大多没什么必要,不过别人不答应。” “我们就是别人,先生,”头儿说,“有人生命受到威胁,不管是什么人威胁 的,我们在这儿的目的是不让这种威胁得逞。” “再次感谢。不过,在哪个地方停一下吃点饭违犯规定吗?比如说辛普森斯家。 当然,我请客。” “对不起,先生。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把你直接送回家,在你家等着,直到换班。” “我倒更愿意遭到枪击,”杰夫里爵士说。 “您说什么,先生?” “没什么,没什么,”沃特斯说着,穿上上衣。“好吧,我们走。” 小分队打开军情五处一楼右边的门。两名卫兵冲出门去,马上站立在左右两侧, 枪支待发。头儿冲沃特斯点点头,他的任务是冲下去,跑到停在路边等候的装甲车 旁。他跑了起来。 突然,黑暗中的角落里飞驶出一辆黑色轿车,车的左后窗开着。自动武器的枪 管从打开的黑洞里伸出来,一阵阵断续的枪炮声充斥着夜晚的天空。头两个卫兵倒 在地上,胸膛血流如注。小分队头儿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杰夫里・沃特斯,把他推下 很短的几级台阶,直到他匍匐在装甲车后面的人行道上。这个动作使小分队军官的 左肩颤了一下,一颗半圆的子弹射进了他的骨肉里。他举起右臂,手里握着自动手 枪,朝飞驰而去的轿车连续射击,但没什么用。他肩膀受伤,左臂支撑不住,身子 歪了下来,压在了杰夫里爵士身上。 听到枪声,人们纷纷从军情五处总部里面跑了出来,手中都拿着武器。一位中 年军官看了看鲜血浸透的情景,平静而又坚定地下令:“给警察打电话,要一辆救 护车――首位重要――通知伦敦警察厅处于警戒状态。” 在别人的搀扶下,杰夫里・沃特斯慢慢站起身来,他气喘吁吁、浑身颤抖,不 过控制得尚好。 “几个人?”他没特别问哪一个人。 “两个卫兵死了,小分队的头儿伤得很厉害,我们给他左臂贴了止血药布,” 跟沃特斯年龄相仿的那个军官回答。 “狗杂种!”杰夫里爵士轻声骂道,十分愤怒。他抽出蜂窝电话,按下普莱斯 和蒙特罗斯下榻饭店的电话号码。 “600房间。” “你好,”卡梅伦・普莱斯的声音。 “几分钟之前,马塔利斯试图把帕拉瓦齐尼死亡的惩罚加到我身上,我们的代 价是两人被打死、一人伤势严重。” “耶稣上帝!”卡姆大叫道,“你没事吧?” “摔在人行道上,这把老骨头摔肿了几块,脸也擦破了,此外身子尚可活动, 不妨碍发脾气。” “能理解。我们能做什么?要我们过去吗?” “千万别来!”沃特斯大喊道,“附近肯定会有马塔利斯的眼线打探伤亡情况, 没人知道你在伦敦,躲得远远的!” “明白了。你在干什么?” “我嘛,试图清理一下思路。然后,打算奔向伦敦及其近郊的每家汽车出租中 心,因为凶手乘坐一辆黑色轿车,尾部没有行车牌照。” “应该从这儿开始,杰夫,不过车也有可能是偷来的。” “当然,我们还要核查一下警察的记录。你隐名埋姓,除我和布兰登之外,不 能与外界接触。” “斯科菲尔德怎么样?” “非常好,以后再给你详细讲。现在,他的花费除了比不了几位阿拉伯酋长和 他们众多老婆的消费之外,正在打破萨沃伊历史上最高的房间服务费用。” “布莱总能让人靠得住,他有许多天才。” 新泽西的“猎区”小旅馆右侧半英里外有一个高尔夫球场,左侧半英里外是牧 场,如果不考虑路程远近的话,地理位置十分便利。每个成员的历史都可以追溯到 好几代以前,而新近申请的人,其家族门第要经过认真核查,能通过的极少,有地 位成员的子女被认为是合适的。旅店本身带有古雅的乡土气息,更像传统的新英格 兰,而不像新泽西风味。外面三层是白色隔板建成,一层入口处两侧立着殖民地柱 子,上面是倾斜门廊房顶,门上方有常见的展翅高飞的黄铜鹰。里面则放着许多深 色松木家具,还有闪着亮光的黄铜灯及小校形吊灯。门厅铺着厚厚的地毯,前台不 太引人注目,甚至显得很平常,这使得小旅店透出一股整齐舒适的气氛。大体上, 客人们似乎都同意这一点。这些人全是白人,年龄从中年到中老年不等,衣着昂贵, 习惯于权威,这其中有选举出来的,也有继承下来的。 旅店又来了一名职员,这使老板特别不乐意。不过,因为是永远正确的官方― ―联邦调查局――提出的请求,因此这个请求就变成了要求。马塔利斯一行四人到 来的头天,电话交换台那儿的接话员换人了。四位客人膳宿的所有窃听及电话都通 过她的交换台进行,这儿有一台三层的窃听设备在工作。新来的这个女接话员,刚 刚四十出头,说话中听,长相迷人,正好适合她的工作环境。她的名字是科德尔夫 人。 她仔细看了看设备,检查了每个隐藏的窃听器,在认为有必要的地方挪一下位 置,然后便很早就上床睡觉了。因为接下来的两天,宝贵的睡眠时间将会很少,这 个行动非常机密,科德尔夫人不会有放松的时候。她是与代理局长弗兰克・希尔兹 直接联系的中情局重要特工一技术人员。 新泽西的猎区迎来了黎明,阳光和早上的露珠使得航道和牧场闪闪发光,一行 四人大约相隔三十分钟到达。科德尔不知道四人的模样,因为门口没有安置摄像机。 不过,她并不关心他们的长相,只是想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的话将会录入等比例 的录音机中,通过声音来辨认。开始打电话了,第一个电话是詹姆森・福勒打到律 师斯图尔特・尼科尔斯房间的。 “斯图,我是福勒。咱们在我房间会面吧,二十分钟之后,可以吗?”咯嗒。 声音录了下来,并得以确认。“当然可以,吉姆。我给其他人打电话。”咯嗒。声 音录了下来,并得以确认。“喂?”“我是斯图尔特,本。詹姆森的房间,二十分 钟之后,行吗?”“我可能要晚点,”金融家本杰明・沃伯格回答说,“洛杉矶、 伦敦和布鲁塞尔之间有个汇兑。一个白痴按错了人账。我们得快点追上。”“喂?” 斯旺森和施瓦茨的董事长阿伯特・怀特黑德说。“我是斯图,阿尔。福勒想让我们 大约二十分钟后到他房间聚聚。我已经答应了。”“别答应得太快。”华尔街的经 纪商生硬地打断他的话,“对他说我得一个小时后才行!”“怎么了,阿尔?” “这么说吧,这些狗杂种,我一个都不相信。”“这太严重了吧,阿尔――”“一 切都很严重,律师!把你的鬼脑袋从法律书中钻出来,瞧瞧现实。几个压力点正在 腐蚀,我讨厌看到这一点。科莫湖没有反应,阿姆斯特丹现在也禁止入内。究竟出 了什么事?”“我们不知道,阿尔,但这不是疏远福勒和沃伯格的原因。”“你怎 么知道,斯图?我们有数百――不,数亿――美元在企业中操作。崩溃会使我们花 光身上的每一分钱!”“福勒和沃伯格站在我们这一边,阿尔。他们跟我们陷得一 样深。别敌视他们。”“好了,但不能把决定时间的权力交给他们。定下一个具体 时间意味着权威,这我不会放弃的。告诉他们我四十五分钟左右到。”喀嗒。 每人的声音都录到科德尔夫人的多层录音带上了。在接下来的录音中,无论哪 个人说话,会被立刻辨认出来。现在,科德尔夫人已经准备好对马塔利斯一行四人 进行电子监视。 开场于上午十一点零二分整在詹姆森・福勒的房间里开始。说是开场,因为三 人――不是四人――开头的对话非常刺耳,争论不休。 “怀特黑德究竟在哪儿,斯图尔特?”沃伯格问。 “他说尽快来。” “他什么事耽搁了?” “一笔汇兑,跟你一样,本。有个合并的最后条件缺乏交流,他很快就会澄清。” “我们这儿要比什么该死的合并重要得多,多了!” “这一点,他跟我们一样明白,詹姆森。不过,因为半个小时的时间而慌乱, 这于事无补,什么也得不到,只是失去其需要的注意力。” “这话!该死的律师。” “嘿,沃伯格,敌意现在不是我们的朋友。” “对不起,斯图,不过你比我们更了解怀特黑德。阿尔在玩他的小把戏,他是 控制狂。” “你怎么能从一个电话一下子跳到控制狂呢?” “闭嘴,你们俩!怀特黑德是个刺头儿――一贯如此,而且将永远如此。” “别说了,福勒,”斯图尔特・尼科尔斯说,“阿尔不仅是我的客户,还是我 的朋友。” 就这样,这三人唠唠叨叨了大约有二十二分钟,这时阿伯特・怀特黑德来了。 从他话音来听,他满是歉意。 “太抱歉了,伙计们,实在抱歉。我打电话得要一个翻译,是种讨厌的语言。” “瑞士德语,”福勒憎恶地咕哝了一句,一屁股坐在安乐椅上。 “你应该试着在其中谈判,詹姆森,”怀特黑德说,定定地站在那儿,向下看 着通用事业的董事,“这对大脑是个极好的锻炼。” “我不在自己不明白的事情上锻炼大脑,阿尔。这不是什么好生意。” “我猜你不会,因此你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我们这些确实锻炼脑子的人。这样 你能得到你需要的资金,进行合并和买下产权。” “有你没你我都能得到――” “实际并非如此,福勒,”怀特黑德尖刻地打断他的话,“我们的组织,我们 的企业,如果你愿意这么理解的话――” “说我们的名字,阿尔,”詹姆森・福勒快言快语地说道,“是不是这名字把 你吓坏了?” “一点也不,我非常自豪地使用它。……马塔利斯在资金积累方面有具体规定。 在可追溯之处,只有某些渠道才能使用,那些接受者国家的法律权限之内的渠道。 在跟像我这样的公司――通常只有我的公司,这你们都很清楚――进行的大笔汇兑 ――” “你俩能不能不玩谁是‘山中之王’的游戏?”焦虑不安的本杰明・沃伯格在 怀特黑德和福勒之间来回走动,盯着两人看来看去,“把你们的自负放回马厩里, 我们有更大的问题要讨论。” 谈话的重点很快便集中到问题上面,尽管依旧争论不休。阿伯特・怀特黑德首 先又向他的律师提起刚才那个问题。 “究竟出什么事了?” 答案立刻纷至沓来,他们很快又冲突起来。有人责怪阿姆斯特丹缺乏控制力量, 有人说贪婪驱动的个人细胞可能背信弃义、不愿放弃自己的封地。接着他们谈了尤 里安・纪德罗纳在伦纳德・弗雷德里克斯从伦敦提供的消息中所发挥的作用。 “纪德罗纳现在在哪儿?”阿伯特・怀特黑德问。 “他在地中海东部某处有个地方,别人对我讲的。”沃伯格说,“当然,有可 能是谣传。没人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 “我在情报系统有些关系,”尼科尔斯又说,“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 “有办法找到一位据说二十或三十年前就死去的人?”福勒发出嘲弄的笑声。 “詹姆森,”怀特黑德打断他的话,“那么多的人假死,许多年后又复生,对 此你一定会十分吃惊。实际上,大街小巷最近传说你是杰米・霍法。” “滑稽可笑之辈,”福勒转向沃伯格,“说斯图能拿出点东西,这不大可能。 纪德罗纳能做什么呢?” “答案是:他愿做的事。飞过去跟尤里安谈谈,对我而言没问题。撇开关于他 的传言,他是一个文明人,只要你对他讲真话。荷兰人可能会很通情达理地谈,不 过在假象下面他有点变态。” “他能做什么呢?”怀特黑德问道,“詹姆森说得对,一个正当的要点――” “哦,谢谢你,阿尔。” “我从没说过你愚蠢,詹姆森,只不过是受选择的局限。这次你没有。”怀特 黑德看着银行家。“我再说一遍,本,如果能发现纪德罗纳,他能做什么?他不控 制阿姆斯特丹。” “阿姆斯特丹是来钱的地方!”律师尼科尔斯大喊道。 “是的,当然了,钱。”沃伯格表示赞同,“钱从什么地方来?……甭担心, 我来回答这个问题。从他祖父起,马塔利斯男爵的巨大财富――很多――在全世界 都有。尤里安・纪德罗纳是什么人?他从何处来?我也来回答这个问题。他是牧羊 人之子,尼科尔斯。男爵派他来继续他一生的工作、梦想与理想。” “你究竟要说什么,本?”福勒插话说,“说正点。” “正点非常微妙,吉姆,但跟这个孙子能到手的所有金钱一样有力。” “我想你最好解释一下,”斯图尔特・尼科尔斯说。 “这跟《旧约》的预言以及那些认为预言者的话语是神圣和圣洁的追随者一样 永恒。” “没有犹太教法典的传统做法我们也行,本,”怀特黑德抗议说,“我们现在 谈的是这儿――现在的现实。请再弄清楚些。” “这就是它如此真实的原因,”沃伯格高深莫测地说,“这回到了远古时代。…… 上帝知道耶稣没钱财去散发说服人们,不过在他十字架受难死后的几十年间,半个 世纪之内,基督教运动开始在当时的文明世界传播。那些皈依者掌握着那个世界的 财富。” “还有?”尼科尔斯追问道。 “他的思想,他的预言――他的梦想被那些信仰他的人接受。不用钱财。” “还有?”沮丧烦躁的福勒咆哮了。 “假使其中一个门徒,甚至说死亡忏悔时的耶稣本人,声称这是一场骗局呢? 说整件事是区分犹太人的自负之旅呢。那会怎么样呢?” “鬼知道!”愤怒的怀特黑德回答说。 “基督教运动茫然迷惑,大量信徒死去了,他们集体的信仰一无所得――” “看在上帝的面上,本!”福勒愤怒地打断他的话,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 “这些鬼东西跟我们有什么相干?” “阿尔说的有些地方是对的,吉姆,你确实局限了自己的思想。” “说清楚些,别布道,狗娘养的!” “运用你的想象力,先生们,”沃伯格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像银行家一样, 似乎在给一群新MBA人员讲话,说得很慢,很清楚。 “这是直接金融来源和这些来源必须经过的影响渠道之间的融汇和冲突。那个 荷兰人――那个孙子――在黑暗的真空中操作,远不可及,而尤里安・纪德罗纳这 位派来的牧羊人之子在世界各地旅游,检查、支持马塔利斯的军队。从逻辑上讲, 不靠别人是操作不了的,但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军队、信徒相信他们看到和了解的 那一个。最终,影响力胜过直接资金,其原因正是洞悉远见。全世界的股票市场从 正反两方面证明了我的观点。” “那么,你的意思说是,”沉思的阿伯特・怀特黑德说,“牧羊人要么把一切 都凝集在一起,挽救我们的财产,要么把一切吹散,我们损失该死的全部东西。” “我就是这个意思,一刻也不要觉得他不知道这一点。” “找到他!”詹姆森・福勒大喊,“找到这个该死的牧羊人!” 害怕巴林不安全,所以尤里安・牧羊人飞到了巴黎,并通知阿姆斯特丹他在什 么地方以及打算呆多久。不出所料,马塔莱森十分镇静,他传达的口信显而易见: 以牧羊人之子著称的这个老顽固不再令人尊敬。情况就是这样。当后来年轻的淘气 鬼意识到阿姆斯特丹不能单独行动时,这种尊敬又会回来。 这是下午晚些时候,时髦的蒙泰尼大街上塞满车辆,大多是出租车和轿车,在 最高雅、遮有天棚的居民区放下商业董事乘客。纪德罗纳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街 道。他思索着,接下来的几个礼拜将会是嘈杂纷乱的开端,接近全球控制的序曲。 从下面财富街上的汽车里匆忙下车的大部分人很快会面临令人震惊的金融安全的丧 失。高职位将会终止,董事会取消豪奢的退休和养老金,宁愿面对法庭,而不愿让 自己的公司陷入更深的经济灾难。 尽管如此,对炎・范・德梅尔・马塔莱森而言,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范・德梅 尔不明白莎士比亚的名句“在可怕之事的表演和第一动机之间,所有的间歇就像一 个幽灵或恶梦”是多么深刻。幽灵或恶梦必须得分析、计算,最终拒绝。至于“可 怕之事”必须保持一致,既不是过早的行动,也不是可接受的拖延。立刻和全部的 协作是首要的,这是使工业国家瘫痪的震惊浪潮。不论这个分析是多么短暂――几 个礼拜甚至一个月的时间――它是非常重要的,这足以让马塔利斯的军队分裂,填 补真空。 马塔莱森必须了解,无论情感疑问多么富有挑衅性,都是不可容忍的。它们只 不过是在通向马塔利斯更大胜利的坑洼。这个目空一切的狗杂种怎么看不到这一点 呢? 电话铃响了,吓了尤里安一跳,只有阿姆斯特丹知道他在巴黎的电话号码。除 了博得他好感的几个极其漂亮的女人知道,这些人是为了金钱或昂贵珠宝而与之发 生性爱关系的,但她们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这儿。他走到桌旁,拿起电话。 “喂?” “我是鹰,纪德罗纳先生。” “你究竞从哪儿得到的这个电话?你只能和阿姆斯特丹联系。” “我从阿姆斯特丹得到的,先生。” “有什么非同寻常的事,阿姆斯特丹会把这个号码给你?” “我没有完全解释,我想这对你有利。” “什么?没有对基泽斯格拉奇特解释?” “听我说完,先生。我对他们――他――说,我必须得和你取得联系,是跟企 业无关的一件事。我是一位忠诚的参与者,他就接受了我的要求。” “我很怀疑。我显然已经不在他最高职位的名单上。” “对阿姆斯特丹那方面来说,这很愚蠢,纪德罗纳先生,”华盛顿的鹰打断他 的话,“你是牧羊人之子――” “是的,是的!”尤里安打断他,“为什么跟我联系?什么事这么不寻常?” “关于你的下落,整个情报机构在全面调查。” “真荒唐!华盛顿官方宣布,我多年前就死了!” “有人认为你还活着。” “世上的猪猡!”纪德罗纳喊道,“勃伍尔夫・阿格特!” “是布兰登・斯科菲尔德,我说得对吗?” “完全对。他在哪儿?” “在伦敦,先生。” “我们在伦敦的人出什么事了?他接受了命令!杀了这个狗娘养的!” “我们不明白,阿姆斯特丹也不明白。跟伦敦的那个人联系不上。” “你说什么?” “他好像消失了。” “什么?” “通向他的每个非侵害性通道都堵上了。我用了我们朗利这儿的每种联络方法, 都没用。” “究竟出什么事了?” “我真希望能告诉你,纪德罗纳先生。” “是世上的这个猪猡,鹰。”牧羊人之子说,声音很怪。“他在伦敦,我在巴 黎,相隔距离半个小时就能飞到。我们谁先采取行动呢?” “如果是你,先生,我会非常谨慎的。他警惕极了。” “这正是他的脆弱之处,鹰,因为我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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