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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现在都明白了吗,斜眼――哦,对不起,我忘了有录音――希尔兹副局长, 自盖乌斯・屋大维努斯派克拉苏去寻找斯巴达克思之后最准的分析家?” “我全都明白,”弗兰克・希尔兹说,电话线里从朗利穿过来的声音既平静, 又紧张。“处于压力之下时,那种轻浮的懒女人总是少不了的。我可以和普莱斯谈 点事吗,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什么也告诉不了你,弗兰克。他刚摸着一点门,”在他和安东尼娅的套间 里,斯科菲尔德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站在窗旁的卡梅伦。他接着说:“实话跟你 说吧,看起来他有些怀疑,可我没有怀疑。” “我有些事儿要告诉他,布兰登。他要的那三个被杀者的所有材料都在六点的 航班上。” “有多全?” “很全。这是在允许的时间内我们所能发现的全部东西了。家庭、朋友、邻居、 商业伙伴、财产和债户,整整三个蜡球,主要得感谢国际刑警组织和我们在伦敦的 朋友们。” “我敢肯定,他会告诉你,他很感谢,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告诉你的那些 研究人员,就专门研究研究我刚给你们的东西吧。” “请普莱斯警官来跟我通话,行吗?”希尔兹再次提出要求。斯科菲尔德把电 话朝卡梅伦指了一指,卡梅伦从房间另一边走了过来,接过电话站在床边。 “喂,弗兰克?” “我刚才告诉布兰登,你马上就可以拿到你所要的背景材料了。就在六点的航 班上,注明是给你个人的。” “当他说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我就请出来了。谢谢,我今天晚上就看。有没 有关于蒙特罗斯上校与白宫联系上的消息?” “他们说她还没有联系上,还说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他们在说谎。” “总机一点响动都没有,只有你和那些人的联系号码。我们正在分析……你认 为布莱关于所有这些合并的看法怎么样?” “你看,弗兰克,我不能否认布莱的推断中有其合理的因素,可你想想反托拉 斯法,想想那些诸如联邦贸易委员会、证券和交易委员会等,如果有可疑的合并, 甚至谈判,他们会毫无所知吗?” “不一定,”希尔兹回答。“大金融机构都有一支律师队伍,他们中的任何一 个人,用一个钟头的时间,就可以得到比我们用一个月的时间查到的要多得多的东 西。他们知道该按哪个按钮,收买谁,公司飞机该派往何处。当然,我有些夸张。 毫无疑问,会比我说的要少一些,但可能比我愿意相信的要多一些。” “哥们儿,你有没有学过怎么骑墙观望?”普莱斯说。 “它还有一个说法叫做公平。我们是不是该给年长一些的那个人来点怀疑的甜 头呢?” “年纪大的?你们俩不是一般大吗?” “实际上,我比他大一岁半,只不过我没告诉过他而已。过去,他要不叫我斜 眼,就会叫我弟弟。这会让他感觉自己更聪明――不好意思的是,你也开始知道他 平常是要比我聪明一些。” “那就随他去吧。我们还有欧洲的卷宗,或许能用得上。以后再跟你聊,奥古 斯都・斯巴达克思代表,或者他叫的任何名字。”卡梅伦把电话还给斯科菲尔德。 “布莱,我们要到你的沙箱里去玩,怎么也得去玩一会儿。” “如果我错了,我就道歉,我一做错事就总是道歉。想一想,我都记不得上次 是在什么时候道的歉了,所以我不可能老做错。” mpanel(1); 中情局的黑鹰直升机正沿北偏东北线路飞往切萨皮克大院的半路上,飞行指挥 官对飞行员说:“喂,金伯,这条空中走廊是否应该是有限制的?” “你说得太对了。早六点到晚六点。包括所有的领域,不管是公家的,还是私 人的,按规定都要进行严格限制。我们可是头等机密行动,中尉。这会让您觉得很 重要了吧?” “可现在我怎么觉得有人没有遵守规定。” “怎么说?” “看一下雷达屏幕。有一个飞行物正在向我们靠近。在我们西边,距离不会超 过九百到一千英尺。” “根本就用不着屏幕。我已经看见它了!我们这是在哪儿?我快到朗利了。” “坐标是12度和18度,在泰勒岛西边的水面上。该往北边飞准备降落了。” “呸!”飞行员喊了一声,盯着驾驶舱侧窗。“这是我们的飞机,一架SOA…… 他朝着我们飞过来了!现在他在侧滑――标志是天哪,他们是自己人。开响警报, 我得逃了!” 这是最后的几句话。然后是粉碎性的爆炸,把飞机撞得支离破碎。直升机的残 存部分盘旋着落入水中,一个大火球,没人水面,迅速消失。 在朗利的雷达跟踪操作员对着上方的屏幕皱起了眉头。他敲了几个按钮,把图 象放大,然后叫来了上司。“布鲁斯,你看怎么回事?” “怎么了?”那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问。他坐在这间大房子中央的桌子后面, “我找不着默马了。” “什么?去切萨皮克的?”操作员说话时,上司也站了起来。 “好了!”他很快接着说,“有了。肯定是电源故障。对不起。” “如果再来一次,我就要发疯了。默马上帝呀!国会的那些杂种在叫唤的样子, 好像是可能我们还没交电费吧。” 几分钟之内,弗雷德里克王子村、蒂尔曼、泰勒斯岛和查普唐克的警察机构就 接到了总共七十八个电话,全都是说,傍晚在天空中看见一个大火球,可能是飞机 爆炸。他们立刻向大大小小各个机场查询,没有任何消息,更不用说确认此类消息 了。弗雷德里克王子村的警察立即赶往安德鲁斯机场,这是一个军队和政府合用的 机场。谨慎的机场新闻官员彬彬有礼,又显得很通情达理,但他对每一个直接的问 题都给不出具体的答案。他根本就不知道最近进行或正在进行的大气试验,然而, 很自然地,他也不便否认这种可能性。美国的纳税人对军方不停的安全和天气测试 已经习惯了。 “安德鲁斯机场那个公关白痴根本就摸不着门。”弗雷德里克王子村的警察局 长对值班警官说,“我看可能是一个低空飞行的气象气球。就把这个结果告诉大家, 然后都回去,各干各的事。” 小帆船缓缓前行,小引擎也慢条斯理地,悄然无声,船慢慢离开查普唐克河进, 人切萨皮克湾。两个年老的渔夫,满身脏乎乎的,一个在船尾,一个在中间,撑着 船篙,用拖网捕捉傍晚饥饿的鱼儿。他们准备返回河岸上的野餐地点,妻子们支好 了烧烤架子,相信她们的丈夫会回来吃晚饭的。多年以来,他们就是这样,一周两 次;他们俩是同一个车库的汽车修理工,太太是姐妹俩,生活很幸福。他们干得很 努力,切萨皮克有大量汽车,可以给他们提供稳定的工作。可最棒的是这些野餐, 在姐妹俩的唠叨声中,哥俩饱尝一顿海鲜后,剩下的还可以装满两个厚纸箱。 “阿尔,”掌舵的那人说,“看那儿!” “哪儿?” “我这边。” “萨姆,什么东西?”阿尔转过身来问。 “那边漂着的那个圆乎乎的东西。” “哦,我看见了。还有一个,在左边。” “嘿,我也看见了。我就朝那儿开。”船向右边倾斜,靠近两个目标。“我快 晕了!”萨姆叫道,“都是救生圈。” “你捞那个,然后转过来,我再捞另一个。”两个人捞起来后把救生圈扔进船 里。 “喔!”萨姆惊叫一声。“这可是真正的美国空军用品。肯定每个都可能值一 百或两百块钱。” “有可能值三百块,萨姆。花十块钱做,再卖给大兵三百块,也可能四百块。 你听说过马桶座圈和扳手的事儿,对吧?” “那当然。” “那就是为什么我们的税这么高的原因,对吧?” “对,那我们就把自己的拿一点回来。我们就留下吧?” “为什么不?这些年我们一直缺个救生圈。”阿尔的戒指在暮色中发着白光。 “我们要它干吗!”萨姆说。“旧的那个就和水泥鲸鱼一样安全。” “水泥鲸鱼自己要沉下去的,伙计。” “那我们就留下吧。你知道,我们刚要出查普唐克时,我听到直升飞机向上游 飞去。你想是不是那上面掉下来的?” “不,”阿尔反对。“这些大兵是在训练往下扔这些东西。然后他们再去买一 些,比如碎马桶垫和坏扳手之类。我好像看到过,这是制度的一部分。” “妈的,我是爱国的,见他的鬼去。我当时在安齐奥,你是在太平洋上那个谁 也叫不出名来的地方。” “埃尼威托克,伙计。那狗屎地儿。” “那我们就把这个留下,行吗?” “为什么不?” “好。现在我们再提些鱼,趁着啤酒还没喝光。”萨姆说。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明白;一切都是疯狂。直升飞机在朗利准备 降落,地勤人员全部就位,飞机突然朝左边盘旋上升,自动武器从开着的出入口向 外开火,打死和重伤了底下的士兵。然后,直升飞机又突然向右转,在大楼上一掠 而过,似乎在寻找另一个目标。目标很快就清楚了:这儿的主要建筑,俯瞰大草坪 和船库的大楼。飞机盘旋着上升,进行最后一轮毁灭。 斯科菲尔德和普莱斯在枪声中还没缓过神来,就奔向南边的窗户,断断续续的 枪声和人们的尖叫声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 “上帝呀!”布兰登喊道。“他们是朝我们来的!” “太严重了吧!”卡梅伦不同意。“有一个消息――看!天啊,那是默马!怎 么回事?……” “要打赌吗,小伙子?”斯科菲尔德回敬道。“它是仿制成默马的样子的!正 朝我们这儿飞过来。我们赶紧跑!”布莱往门口冲去。 “不!”普莱斯嚷着。“去北边的阳台!” “什么?” “那儿有两根排水管道。我们不知道他拿的是什么。你能对付吗?” “放心吧,小弟弟。我还得找到托妮!”如同一个人一样,他们俩冲向房子另 一边的法式大门,猛地打开,来到围着铁栏杆的小阳台。直升飞机在上头隆隆作响, 震耳欲聋,飞机朝北边飞,又要掉头。 “炸弹!”普莱斯叫道。“它装的是炸弹!” “他还会回来把这个地方炸个粉碎――” “他得飞得再高些,除非他也想同归于尽。快走!”两个人爬到阳台栏杆的另 一边。他们探出身去,半扑着,抓住各自的排水管。像两只惊慌失措的蜘蛛,两手 交替,跟滑下去一样快,他们跳到地上,这时飞机已在盘旋上升,已达到安全高度 投下炸弹。“卧倒,和地基越近越好,”卡梅伦命令。“他得来两三回才能把垃圾 倒光。” “我还不至于老糊涂了,弄得清楚,”斯科菲尔德说。“他第一次俯冲,扔下 炸弹时,我们就可以从这儿跑开……我还得找托妮!”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她说什么船库――” “为什么不?”普莱斯插话。“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沿着海湾里溜过去。” “你的语法可真没的挑,”布莱嘟囔着。“那杂种朝这边来了!” 紧接着真是恐怖之极。大楼顶层整个被炸毁,只留下火光和硝烟,还有那些碎 片,表明这儿曾矗立着一座大楼。 “走!”卡梅伦说。“到船库去!他从南边掉头过来第二次俯冲之前,我们有 至少四十秒时间。” 两个人影跑过倾斜的草坪,而那假冒的默马还在继续制造恐怖。硝烟的烟浪熊 熊升上天空,爆炸声震天动地。斯科菲尔德和普莱斯屏住呼吸,靠在船库墙上,注 视着这一幕幕。“你都听见了吗?”筋疲力尽的布兰登问道。 “当然,现在还有!”卡梅伦回答。“我真想让那个狗杂种站到我的武器前, 最好是让那张狗脸靠近一些。” “不对,儿子,还有别的!” “你在说什么?” “那砰砰的枪声,自动武器开火的声音。我们的人已经重新组织起来了,正在 追击那架飞机!” “告诉那些牺牲了的人吧。” “真希望能那么做,”斯科菲尔德说着,瘦削的脸上充满了懊丧。“托妮,” 他突然叫了一声。“我们进去看看她在不在这儿!” 她在那儿。看到船库倾斜的屋顶下那一幕,两个人都愣住了。船只还在水里摆 动,在码头的另一边,安东尼娅手持自动步枪,对着莱斯莉・蒙特罗斯中校,她手 拿一个便携电话,但不是中央情报局发的那一种。 “听了你在这儿说的关于我们这位中校的事,还有她从船库打的两个电话之后, 普莱斯先生,我就决定把她作为我的个人监视对象。”话音被外头传来的一连串震 耳欲聋的爆炸声所打断。 “剩下的房子也完了,中校,”卡梅伦带着静静的、冰冷的怒火。“是你在这 儿指挥的这次轰炸?有多少人给杀死了,你这个臭婊子?” “所有的一切都会跟你解释清楚,如果必要的话,”蒙特罗斯平静地、冷冷地 说。 “那最好是现在!”斯科菲尔德怒发冲冠,从腰带里拔出手枪。“否则我就把 你这张漂亮的小脸打碎。你在为敌人效劳!” “如果是那样的话,”蒙特罗斯说,“真希望能如此。” “你在跟白宫通话!”普莱斯吼道。“谁是你的联系人,谁是那只鼹鼠,在一 千六百号里的叛国者?” “你不会知道任何人。” “最好让我现在就知道,不然我就让我的朋友一枪把你崩了。” “我想你会――” “我会,你真他妈对!你这个废物点心。说,臭婊子!” “很明显,我别无选择。” “不对。” “我的联系人,你这么称呼的,与总统很近,是个秘密行动的权威。我过去是 ――现在还是――处于一种执行任务的位置。” “什么位置?什么任务?” “你们所说的敌人,绑架了我的儿子。他是从康涅狄格的学校被绑架的。除非 我按他们要求的去做,否则他们就会把他杀了。” 最后一次惊天动地的爆炸震动了船库。三扇窗户被震碎,碎玻璃雨点似的落在 船上。碎片上,清楚可见的是一个红色的氦气球,拴在震坏的窗棂上。它居然奇迹 般地幸存下来,摇摆着,下面有一根长绳。 它就是给敌机指引目标的标记。大院里有人在跟踪勃伍尔夫・阿格特,轰炸开 始前几分钟就准确地了解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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