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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节 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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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生死与共 他们远离夜总会后,桑妮说:“我们得去观塘。” “我知道一个更安全的地方。”邦德说。他想给古玩店的吴打电话,只要在电 话里讲代号与地址,就会有车接他。 “我妈妈。他们会去害她的,我们必须把她接出来。” “你能给她打个电话吗?” “她从来不接电话,身体很弱。” 邦德真想甩掉这个女人,她会把他卷到与三合会的纠葛里去,这可是他担当不 起的。眼下他重任在肩。 “瞧,”邦德说,“我会帮你的,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但得马上走,去 我说的那个地方。” 桑妮眼里露出又怕又恨的神色,盯着他说:“很好。我一个人去。我早该知道, 你只不过想同我睡觉而已。”她沿着大街跑去,邦德没理她,她只会把事情弄糟。 邦德转过身,正要朝另一条路走,一辆黑色小轿车从他身边飞驰而过,猛地在那姑 娘面前停住,车上跳下两个年轻的华人,一把抓住桑妮。桑妮尖叫起来。 邦德立即转身朝她跑去。那两个人正要把她推进轿车后座,她拼命挣扎。“放 开她!”邦德朝那两人喊道。他们看见了他。 “詹姆斯,救命!”桑妮喊。 一个家伙把手伸进外衣口袋里,邦德比他快一秒钟掏出手枪,瞄准了他的脑袋。 “放开她。”邦德喊,“把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另一个人在桑妮遮挡之下拨出枪,抽开身,朝邦德开火,差点儿打中。 邦德转而朝他开火,击中他的胸部,那人重重地摔倒在人行道上。另一个连忙 放开桑妮,跳上车。桑妮跌倒在地,惊恐万状。轿车轮胎发出尖利的响声,绝尘而 去,丢下同伙横尸街头。 邦德跑到桑妮跟前,扶她站起来。“没事吧?”他问。 她摇摇头,浑身仍在颤抖。 “快。我带你去你妈妈那儿,路远吗?” “在东北面,离机场不远。” “行,走吧。” 他们听到远处传来警车的警笛声。邦德意识到必须在警察到来之前溜掉。他抓 住她的手,拐进旁边的一条小道,心想只要汇入人群就安全了。他们飞快地跑过几 个街区,邦德将她推进一家出售各种竹鸟笼的商店。各类鹦鹉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不绝于耳。 “我们在这里休息会儿,喘喘气。” “谢谢。”她说。 “没关系。”邦德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很生自己的气,他本不该多管闲事,但 现在想甩手也难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问。 邦德不回答。 “你是警察还是侦探?” “就算吧。”邦德说,“我为英国政府工作。” “是缉毒组的?” 他摇摇头,“只是解决麻烦问题的,可以这么说。” “可是你那一论却给咱俩带来了麻烦。” “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哎,你家在哪里?” “观塘。我们可以坐公交地铁去。那样可能安全些。”公交地铁是香港高效的 交通工具。 邦德知道陪她回家要冒风险,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总得兑现。“好吧,你 带路。” mpanel(1); 她带他出了商店,走下地铁。 桑妮在售票机上买了两张票,领着胡德穿过转式栅栏门,走进站台。地铁出奇 地干净。站台上不见杂物,车厢里一尘不染。邦德甚为惊讶,香港根本不像伦敦那 样有涂写、污染与破坏公物的问题。 他们只等了几分钟,就乘上一列往北方向的列车。上下班的高峰已过,车上不 那么拥挤。他们在石峡尾下了车,再换来去观塘的车,向东行驶。 桑妮和邦德在观塘站下了车。邦德感到这地方有些与众不同。观塘离机场不远, 工业区与居民区混在一起。他们走进洪宁路那幢叫康凡塔的住宅楼。它是ZI层高的 现代建筑,整洁又安全,窗户外满是挂在晒衣杆上的衣服,这是香港住宅楼常见的 装饰。 “你不介意我提个问题吧?像这样的公寓里的一套房间要多少钱?” “大约300万港币左右。”她答道。显然,她当女招待挣了不少钱。 他们穿过地下停车场走到电梯旁,门上方写着几个汉字“出入平安”。他们进 了电梯,电梯往18楼升,他俩站着一声不吭。邦德发现她忧心忡忡,气喘得厉害。 这姑娘确实长得很漂亮,尽管理智告诉他少管闲事,但曾多次给他带来麻烦的骑士 风度又在左右他的行动了。 他们一到18楼,桑妮就朝一扇金属安全移门走去。她在门前站住了,恐惧地看 到这上了锁的安全门被人撬过了,上面有明显的撬印。她抬头看看邦德,他用眼神 告诉她别吱声,开门。她用钥匙开了门,邦德拨出手枪,先进了屋。 房间并不豪华,但装饰得很雅致。起居室里有一张可折叠的长沙发,一张咖啡 桌,一台音响,还有别的一些家具。桌上放着一只镜框,里面写着一个汉字“忍”。 墙上挂着一个十字架,这表明桑妮不信佛,在中国基督徒并不多。与起居室相连的 是一个小小的厨房。 屋里太安静了。“妈妈。”桑妮用广东话喊。她沿着走廊走去,走廊那头是两 间小卧室和浴室。 一位老妇人躺在一间卧室的床上,似乎睡着了。桑妮走近她,又喊了一声,还 是没有反应。桑妮推了推她,震惊万分,转身跑了出来。邦德立即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过去摸了摸那妇人的前额,抓住她的手按脉,她已气绝身亡,浑身冰凉。 “真不幸,桑妮。” 桑妮背对着邦德,抽泣着,“她……她有心脏病。”她好不容易才说出来。 邦德猜测可能是什么吓着了她母亲,但也很可能是在睡眠中死亡的。他又仔细 检查了一下,才发现尸体已经僵硬,这说明她死了几个小时了。 这是个令人尴尬的场面,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桑妮。他把枪放回枪套,伸手搂住 她的肩膀,她甩掉他,说:“请不要碰我。”她转过身看着他,泪水涟涟。“都是 你的错!他们来过这里了,把她吓死了。”她扭转身子,跑进自己的房间,随手重 重地关上了门。 邦德隔着门温和地对她说:“桑妮,我们还无法肯定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死了 几个小时了,身体已经僵硬,你今天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中午光景。”她抽泣道。 他点点头说:“她死了有两三个小时了。相信我。”他慢慢推开门,她站在那 里看着窗外,她的卧室与她母亲的一样小。香港寸土寸金。 房间虽小,却充满女人味。邦德注意到她床边墙上插着一只圆圆的电炉,仿造 的炭火发出明亮的红光。桑妮转过身,擦去眼泪,见他正打量着这新奇的玩意地。 她强作笑脸,说:“这是我妈妈给我的小炭炉,根据中国传统,红光代表‘火’, 会给我带来婚姻……丈夫。我妈妈很担心,我快30了,还没有嫁人。”她又哭了起 来。 邦德伸手搂住她,这回她没有反抗,倚在他肩头轻声抽泣。 这时他听见吱嘎一声开门声。该死!他忘了关上大门了,怎么可以如此粗心大 意?他掏出手枪,“待在这里。”他命令道,立即返回起居室。 刚进去,就看见从前门冲进两个穿黑衣的年轻华人,挥舞着长长的大砍刀,朝 他扑来。 邦德立即开枪,击中他俩的胸口,但其中一人的刀也狠狠砍在了007的左 臂上。邦德痛得惨叫一声,但仍在近距离里向那人补了一枪。 他意识到桑妮在尖叫。立即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尽量平静地说:“嘘――没事 了。”她很快镇定下来,注意到邦德的臂膀上有鲜血咕咕地流出来,露出一道长长 的刀伤。他需要立即包扎处理。 “镇上门,桑妮,快!”他厉声说,她从惊恐中惊醒过来,振作精神,朝门口 跑去。邦德走进浴室,脱去外套,取下手枪皮套,再脱下衬衣。 创口有8厘米长,l厘米深,幸好没伤及肌肉,但血流不止。他脱下右脚的皮鞋, 从鞋舌处拉出撬棒,撬开鞋跟,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水池里。 “桑妮, 来帮我一把。 ”邦德喊。她在浴室门口犹豫不决,避开他的目光。 “求你了,我需要你帮我把消炎药效在伤口上。”他用右手拿起瓶子递了过去。 桑妮看着他,两人脑海里闪现出同一个念头。 “桑妮,”邦德说,“你是对的,我想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应该让你去死,你知道吗?”她说,“我应该拿起刀来亲手杀了你,这样 我就能重新面对他们,他们就会取消对我的缉杀令。” “你不会真相信他们会帮助你吧,桑妮?他们只是利用你,你只是一件商品。” “我是蓝灯会的。” “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已经被批准成为三合会成员,但还没有正式加入。” “这么说你还不是成员?” 桑妮终于接过了消炎药瓶,打开盖子,说:“你先得清洗伤口。”邦德点点头, 走到蓬蓬头下,拧开暖水龙头,斜过身子,让水冲到左臂上,血和水一起流下来。 桑妮从架子上拿了一条白浴巾,缠在他的手臂上,紧紧捂住。 “从法律角度说,我是三合会成员,只要我入了蓝灯会,我就会被挺进班房。” “我根本没想到他们会吸收女性会员。” “以前,三合会是清一色的男人,但最近几年,他们开始接纳妇女。但大多数 都在蓝灯会,从来没有正式加入。” “这就表明他们把你打入另类。”邦德说,“离开他们。” 她取下白毛巾,把消炎药倒在伤口上,伤口仍在流血,消炎药的刺激痛得邦德 直打哆嗦。 “你看不出来我已走投无路?如果我逃跑,不是他们发现我,杀了我,就是警 方逮住我,判我刑。我唯一的出路就是杀了你。如果你今天向其他小姐问起三合会, 她们会杀了你,你信不信?” “你总不会杀我吧,桑妮?” 她不理他,却说:“你的伤口需要缝合。” “瞧,你需要帮助,而我能帮你。和我一起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可以得到治 疗,他们找不到你。我得打个电话,几分钟后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她在他手臂上紧紧地缠了几道纱布,再系上毛巾。“这能使你挺上一阵子,你 鞋子里有这么多东西,真是想得周到。” 邦德穿上衬衣,挂上手枪套,一抬左臂就感到疼痛刺骨。他取出两片退热净一 片消炎片,蜷起右手掌,从水池里舀了一点水,和着药片吞了下去。他把鞋里的东 西放回原处,穿上鞋,最后穿上血迹斑斑的外套,走进起居室,拿起厨房门边的电 话。 “我打个电话。你可以和我走,也可以留在这里。如果你跟我走,最好带上行 李,你很可能回不来了。” “我不能扔下我妈妈不管!” 他拨着电话号码,说:“你现在对她无能为力。你得考虑考虑自己,你去还是 不去?” 他听到线路那头的电话录音声,于是对着话筒说:“007,急需出租车,赶快。” 他回头问她,“这里的地址?” “观塘洪宁路147号。” 他对着话筒重复了一遍,就挂了电话。“你有五分钟的时间整理行李。”他说。 他理解这可怜的姑娘经受的痛苦,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她突然面临生与死的抉择, 她不得不抛弃原先的生活,面临可怕的前景。 她最后问:“你能带我离开香港吗?” 他认真地说:“我想办法。” “能合法地离开吗?” “我想办法。” 她踌躇片刻,拿出一只旅行袋,在房间里翻寻东西。她把一些衣物扔进袋里, 接着走到了厨房里的记事板前,揭下了一些她在各个时期拍摄的照片。她做的最后 一件事是从厨房窗户上拿下了一件玩具塞进包裹,这是一架花瓣型的风车。 “它会给我带来好运的。”她拉上旅行袋拉链,把袋子背在肩上,说,“好了。” “好姑娘。”邦德边说边掏出手枪,走到前门旁听着,示意她跟着自己,同时 拉开门闩,把门打开。过道上空无一人,他们走到电梯边,邦德注意到电梯正往上 升,就要到他们这层楼了。 “我们从楼梯下去。”他说。 邦德握着手枪,走在前面,一直走到12楼。他听到下面有匆匆上楼的脚步声。 他把桑妮推到一边,等待着。他估计得一点儿也不错,又有两个手持砍刀的华人出 现了。邦德用广东话喊了一声“站住”,但不管用,那两个人朝他冲了过来。别无 选择,只有开枪。枪声在楼梯间震耳欲聋,这两个中弹的三合会成员先后撞在墙上, 接着摔在楼梯拐角处。 邦德知道用不了多久警察就会赶到了,他们必须在这之前跑出大楼,找到吴。 此时他受伤的手臂火燎般的痛。桑妮吓得呆若木鸡。他朝她作手势,要她跟着走, 然后继续下楼梯。 在七楼他们又碰到了四个人。他们冲上来,邦德低下头躲开挥舞如风的砍刀, 近距离开了一枪,然后翻身滚下,躲过另外三个人,但脚下失去平衡,跌倒在楼梯 上,手枪也飞了出去,掉在下面的楼梯转角处。一个人举着刀朝桑妮冲去。令邦德 惊异的是,桑妮这回既没尖叫,也没退缩,而是使出一套很专业的拳脚功夫。她蹲 下身子,卡住那人的胳膊,一个背包把他从头上摔了出去――真是好手段,那人一 头撞在了身后的墙上。她转过身,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胸口,再举手朝他颈部砍去, 折断了他的脖子。 这时,邦德已经站起身,那两个人舞刀砍来,邦德立即弯腰,双手撑地,倒立 蜻蜓,双腿剪直猛踢过去,正好击中一人的腹部,踢得他撞在了他同伙的身上。桑 妮正好在他们身后,伸手夹住其中一人的脑袋,使劲往墙上撞,同时她的脚踢在了 另一个人的腰部,把他踢到邦德面前。邦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踢下楼梯。现 在,四个人都被打趴下了。 邦德抬起头,佩服地看着桑妮说:“了不起,桑妮。” 她耸耸肩,说:“去美国前,我是在香港街头长大的,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娇 小姐。” 邦德捡起手枪,继续下楼,最后下到了一楼。他停住脚步,说:“这儿很可能 有他们的汽车,至少还有一两个人。” 他偷偷地朝停车场看去,发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离出口处不远的地方,里面只 有一个司机,正扭头往电梯门方向看,等同伙回来。邦德知道,如果他俩走出楼梯, 肯定会被他发现的。 “待在这里别动。”邦德说。他吸了一口气,从楼梯口冲出去,就地一滚,躲 在了圆柱后面。那个司机用中国话大喊一声,枪声响处,子弹打在了柱子上。 邦德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声,轿车正向他撞过来,又一声枪响,他头上的一块水 泥被打落下来。他的左臂阵阵剧痛,尤其是经过刚才那番打斗,更是如同万蚁啮骨。 幸运的是没伤着使枪的右手。 他小心地探过身去,朝轿车开枪,打碎了挡风玻璃。但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 蹲在后面将它作掩体用。除非邦德能找到一个更有利的地形,否则他俩谁也打不着 谁。 这时,他听到远处的警笛声,警察一会儿就要赶到了。就在他准备退回楼道的 当口,他听到从入口处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一辆红色出租车飞驶而来,猛地 撞在轿车的司机一侧的门上,司机被汽车挤成了肉饼。是城城开的车,他父亲就坐 在他旁边。 邦德招呼桑妮,两人朝出租车跑去,上车坐在后座。出租车只是保险杠被撞歪 了。它绕过那辆撞坏的轿车,开出停车场。这时,警车从另一头开了进去。 “是你要的出租车吧,先生?”吴说,脸上露出他特有的微笑。 “桑妮, 这是我的朋友T.Y,还有他的儿子城城。”邦德说,‘“伙计们,这 是桑妮。” “欢迎。”T.Y对她说,“我们把你带到一个好地方去。嗯嗯?” 桑妮强作笑脸,她还处于惊怵之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路上,邦德向吴讲 述了晚上发生的事情,桑妮始终沉默不语。 “你已经暴露了身份,”吴说,“随身携带手枪,在住宅区朝三合会成员开枪, 嗯嗯?” “只要尽量避开那些龙翼会成员就不会有事,上街得小心点儿了。但愿我没有 泄露有关萨克雷的情况。”他朝桑妮转过头问:“你知道一个名叫盖伊・萨克雷的 人吗?” 她摇摇头,他相信她真不知道。 “伦敦有消息吗?” “没有。”吴回答。 “那么澳大利亚呢?” “没有人声称对该事负责,当局也得不到一点儿线索。M得到报告说,根据A特 工组先前的侦查,爆炸装置肯定是土制的,很可能是从一家设备简陋的实验室里搞 出来的。似乎是那些想独立的家伙子的,没什么外国背景;也可能是一些愣头愣脑 的研究所在进行核能试验。” 邦德觉得吴言之成理,世界上许多公司有能力利用核能。至今没有人收到威胁 或敲诈的信息,这本身也算是个好消息。或许这只是某家不负责任的能源公司的一 时疏忽,没有故意破坏的意图。 晚上10点,出租车开到港岛的摩罗上街。他们走进古玩店,上楼来到他们的安 全房。吴将桑妮带到一间房间,她若愿意可以一个人睡。邦德给自己倒了一杯纯伏 特加加冰块,喝了一大口,说:“T.Y,我的胳膊要处置一下,快一点。” “我已打了电话,我认识一个名医,他已经上路了。他是为我们安全房服务的。” 果然不大一会儿,一位矮个子华人罗医生来了。他花了半个小时给邦德的伤口 消毒、缝合,虽然还很疼,但能忍受了。 “我还需要些衣服,但放在饭店里了。”他对吴说。 “没问题,一切都会准备好的。城城明天早上去帮你收拾行李,嗯嗯?我去给 你和姑娘煮些面条。” “T.Y,她需要一本外国护照。她有危险,我得帮她离开香港。” 吴皱了皱眉头,“M会不乐意的。” “真不幸。”邦德说,“但桑妮给我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我们需要保护 她,在那大楼里我差点儿送了命,全靠她。她真是个了不起的战士。” “我尽力而为。”吴说。 邦德喝完伏特加,没穿衬衣,敲了敲桑妮的门,她说:“进来。” 她身体蜷缩, 躺在这陈设简单的房间里的一张双人床上。“你饿吗,桑妮?T .Y在给我们准备吃的。 ”她摇摇头。邦德坐到床上她的身边,说:“一切都会好 的,你会拿到外国护照。你在这里会很安全,直到动身离开。” “我去哪里呢?”她平静地问。 “你愿去哪里?” “我不知道,无所谓。” “好吧,我们先准备去美国,行吗?” 她耸耸肩。真够这可怜的姑娘受的:被三合会追杀,母亲猝然去世,冒死逃出 公寓。这一切足以使人精神崩溃,但桑妮挺过来了,她具有一种坚忍不拔的精神。 邦德俯下身子,吻了吻她的脸颊,站起来,走出屋去。 他们美美地吃了一顿面条与鸡肉,桑妮也同他们一起进餐,但吃得很少。大家 各自回房睡觉。稍顷,桑妮溜进了邦德的房间。 邦德醒来,感到屋里有人,桑妮穿着T恤衫与短裤,正光脚站在床边看着他。 他没说话,掀开被子,腾出地方。她上了床,紧挨着他躺下了。她的胴体温软 可人,贴着他身体的大腿珠圆玉润。他俩亲吻着,起初轻柔舒缓,但随着情欲亢奋 高涨,亲吻越来越炽烈。不一会儿,她脱掉了T恤衫,乳房紧紧地压在他的胸脯上。 她喜欢他胸膛毛绒绒的感觉,对此她没有多少体验,因为大多数亚洲男人没有胸毛。 她一次又一次向他敞开身心,他给了她力量与安全,终于使她摆脱了恶梦的追 逐。她需要高潮,这会使她忘却烦恼,使她沉醉,使她狂欢。热浪持续了三四个小 时,最后双双在对方的怀抱里坠入梦乡。 -------- 图书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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