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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遭人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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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遭人暗算 邦德来疗养院已两天了。这两天的生活令他感到可怕,而最可怕的是他老得饿 肚子。第一天晚上吃晚饭时,他向长柜台后面那位女看守模样的老妇人报上姓名。 她查看名单后,递给他一杯热青菜汤。邦德接过杯子,等了一会,忍不住问道: “就这些?”那女人毫无笑容,严肃地说:“算你走运,还有一杯菜汤可喝。另外, 你每天正午有一杯酒,下午四点有两杯茶。” 邦德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那天晚上,他久久不能入睡,心里考虑着康利普手腕 上的刺青,但主要还是听着肚里唱空城计。 接下来的两天,邦德开始持续地轻微头疼,眼白发黄,舌苔更重。但他的按摩 师说那是正常现象,表明毒素正在脱离他的驱体。这时的邦德已彻底投降,无力作 任何反抗。对他来讲,没有比早餐的一个桔子、一杯热水、几杯热汤和放着几匙红 糖的茶水更重要的了。 三天之后,除了按摩、坐浴与节食等折磨外,邦德又增加了拉骨机的治疗。他 被带到底楼另一处的房间里去。在没有推门进去之前,邦德心里想,操纵那拉骨机 的,必定是个彪形大汉,长着一身黑毛。可是,出乎意外,在门后接待他的,却是 第一天见过的那位白衣小姐费特琳。“天啊!”邦德随手关上了房门,“竟然是你 在搞这玩意儿?”对男性病人的这种反应,费特琳小姐早已习惯。她维持着职业上 的尊严,脸上没有一点笑容。“请你脱掉衣衫!全部脱完,除了内裤。”她一本正 经地命令道。邦德很高兴地服从这些命令。当邦德脱得只剩内裤时,她绕着邦德走 了一圈,用职业的眼光观察着邦德的身体,对他身上的伤疤毫不惊讶。然后又叫他 脸朝下趴在一张睡台上,在他各处骨节敲了一阵子,力气大得惊人,邦德那身强壮 的肌肉在她手下就跟蹉面团似的。邦德很不满足一个漂亮的姑娘各一个半裸男人之 间这种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最后费特琳叫他站起来,穿好衣服。然后她抓住他的两只手臂使劲地拉拽他, 可能是为了使他的脊椎放松。邦德瞅准机会,顺势往前一拉,将她的头拉向自己, 一记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她立刻往后一闪,双颊绯红,眼露怒火。邦德一边等着挨 耳光,一边喃喃地说:“我实在忍不住。这样漂亮的一张嘴真不该长在一个骨科医 生的脸上。” 姑娘目光里的怒火稍有缓和,说:“下次再发生这种事,立刻请你离开疗养院。” 邦德大笑起来,“谢天谢地,要是能离开这该死的地方,我情愿再吻你一次。” 然后又愁眉苦脸地说:“明天下班后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我在这里都快闷死了。” 姑娘冷冷地说:“那要看你下一次治疗的表现如何。现在,一拉骨机台吧。” 她打开房门,她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还想对她说些什么,却不留神跟外面冲进来 的人几乎撞个满怀。进来的正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家伙,康利普,穿着一条便裤和一 件鲜艳的风衣。他认出了邦德。 “该轮到我了吧?小姐!”康利普说。“我象是一个服役的犯人,每年都得到 这儿来受一次刑啦!” “请你等一下!”费特琳余怒未消地对康利普白了一眼。“我得带这位先生去 机台那边,等我回来再替你弄。” mpanel(1); 邦德随着费特琳走过一段甬道,转进了另一间房子。这房子前半部放着一张椅 子,后半部用塑料帘子隔开。邦德在椅子上放了衣服。费特琳拉开帘子,现出了一 张奇形怪样的台子。台子分成三部分,每一部分都是用橡皮垫铺在铝板上做成的。 每一部分似乎都可以分别活动。在台子底下是一只强有力的电动马达,分别用粗大 的铁杆连住那三段皮台。第一段皮台大约就是给人放头部的,皮台前上方有个大磅 表,磅表的最大指数是二百度。在一百五十度后,数字都是红色。磅表旁边有一只 伸着的拉杆。 费特琳叫邦德头朝磅表俯睡在皮台上,随即拉上皮带,把他身体的上中下三段 分别紧扣在皮台上,两手则扣住在头部下面的皮带拴里,连头颈也都扣住。不过, 颈部的皮带扣得不太紧,所以邦德的头可以略为转动抬高。 “你要给我开多大的拉力呀?那些指数为什么有的是红色?你能保证我不至于 被拉得断成三截吗?” 费特琳心里自然觉得好笑,但她仍然保持着职务上的庄严:“别犯傻了。 拉力过大当然有危险的。不过,开始时我只开到九十磅。15 分钟以后我会回 来看看,那时可能给你加大到一百廿磅左右。现在我要开动机器了。我不能在这里 呆得太久,那边还有个病人在等着我!”邦德不能抬头看姑娘的脸,但能感到她那 光滑的手臂正由他前面斜伸过去,拉动那支拉杆,裙子飘拂在他脸的一侧。电动机 发出呜呜的声响,三段皮带也渐渐震动起来。每一段互相牵扯着,拉伸着。邦德觉 得自己似乎被一双巨手拉拉扯扯;拉的时候,难免使人心惊,生怕直的要被拉断头 颅跟腰肢,但也仅仅到那耐受的极限就放松了。这的确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虽然令 人不习惯,但也并不使人难受。邦德艰难地抬起头,看见面前磅表的指针慢慢指到 九十度。 “你觉得如何?” “很好”邦德嘀咕道。“这可不大象杀人的机器,也许是你还没给加大到二百 度吧。” 费特琳走了。邦德听见她走过塑料帘子,然后拉上了外面的门。邦德任凭带了 和机器在他身上有韵律的拉扯,沉湎于脊椎及后股骨上的奇妙感觉,不禁为自己刚 才的那番紧张感到好笑。 大约过了十分钟,邦德又听到外面的开门声和掀帘子声。接着费特琳在他耳边 问:“感觉还好吗?” “很好!” 于是一只玉臂又伸过头前,磅表指针爬到一百廿度。现在拉力相当强大,邦德 里不免开始紧张,机器的声音也震耳欲聋。费特琳在邦德背上拍拍,象是安慰病人 似地:“再作一刻钟治疗,用不着害怕!”她说话的声音比机器声还大。邦德几乎 不能大声回答她,因为这时的拉力大得让他心惊肉跳,而且骨头都拉痛了。门开了 又关上,费特琳走了。邦德只好让自己放松,闭上眼睛,把头深埋在橡皮垫上,半 睡半醒地,让那机器在作忽紧忽松的运行。 还不到五分钟,忽然一阵极细的微风在邦德头前拂过。邦德对环境的变化一向 很敏感,习惯性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一只男人的手,上面长满了毛,缓缓地斜伸过 他面前,去拉那操纵杆。邦德第一个反应是奇怪,为什么费特琳自己不来,却换了 个男的?但他立刻感到一阵恐怖,因为忽然拉力逐渐增加,皮带在他身上疯狂地拉 扯,且越拉越紧,越拉越快!他大叫起来,却连他自己也听不见,因为这时机器的 噪音太大了。巨大的压力使他痛不欲生,他竭力想抬头去瞧那握着拉杆的是什么人, 但头部被皮带控制住,根本就抬不起来,怎么也看不见那男人的面孔,但却瞧见了 磅表上的指针,它已正正地指在二百度上面! 邦德的头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透过汗水迷蒙的眼睑,他看见那只粗壮的手臂 在他面前缓缓地退缩过去。退到手腕背面时,在那戴手表的地方,赫然一只Z 形刺 花,中间有两条平行直线。同时邦德耳边响起了静静的说话声:“朋友,奉劝你以 后少管闲事。” 接下来是机器的轰鸣声跟邦德的哀叫声。那猛烈的拉扯力,似乎要把邦德拉成 两段。邦德的尖叫声越来越弱,汗珠大滴大滴地淌下,由他身上流到橡皮垫上,又 由橡皮垫上流落到地板上。 忽然他眼前一片漆黑,昏了过去。 -------- 泉石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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