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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绝于人民”的边缘上
现在我真正紧张了。我原以为自己既无辫子也无尾巴。可人家“革命家”一抓
就是一大把,而且看上去都是十分可怕的,有的简直是鲜血淋淋的“铁证”。尽管
我对自己没有失去信心,但是对这些“革命家”我却是完全没有办法了。在派性加
形而上学的控制之下,我能有什么办法说服他们呢?
这是决不可能的。
我于是连夜失眠。白天神经紧张到最高限度,恭候提审,晚上躺在枕头上,辗
转反侧,睁大眼睛,等候天明。我茶不思,饭不想,眼前一片漆黑,而且也不知道,
什么时候黑暗才会过去。能不能过去?我也完全失掉了信心。我白天好像都在做梦。
夜里,在乱梦迷离中,我一会儿看到那一把菜刀,觉得有什么人正用那一把刀砍我,
而不是我砍别人。我不禁出一身冷汗,蓦然醒来。我一会儿又看到那一只装满了烧
掉一半的信件的篮子。那篮子忽然着起火来,火光熊熊,正在燃向我的身边。我又
出了一身冷汗,蓦地醒来。我一会儿又看见了蒋介石和宋美龄的照片,蒋介石张开
血盆大口,露出了满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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