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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
我初到重庆,住在一间湫溢的小室里,窗外还有三两窠肥硕的芭蕉,屋里益发
显得阴森森的,每逢夜雨,凄惨欲绝。但凄凉中毕竟有些诗意,旅中得此,尚复何
求?我所最感苦恼的乃是房门外的那一只狗。
我的房门外是一间穿堂,亦即房东一家老小用膳之地,餐桌底下永远卧着一条
脑满肠肥的大狗。主人从来没有扫过地,每餐的残羹剩饭,骨屑稀粥,以及小儿便
溺,全都在地上星罗棋布着,由那只大狗来舔得一干二净。如果有生人走进,狗便
不免有所误会,以为是要和他争食,于是声色俱厉的猛扑过去。在这一家里,狗完
全担负了“洒扫应对”的责任。“君子有三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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