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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他在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之间选择,毅然选定了终身奋斗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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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他在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之间选择。“不 做跨党分子”,毅然选定了终身奋斗的道路 别了黄埔岛,别了军校,别了战友和同学。1925年8月,广州正是炎热的夏季, 徐向前和白龙亭、孔兆林几位老乡,登上了广州北上的列车。 一年以前,他们从上海乘轮船刚到广州,一切都陌生。人生地不熟,言语不通, 还有一年四季的小蚊子咬人,几乎把他们这些北方佬吓跑。黄埔岛的新生活,征战 中的枪炮声,改变不了他们的习惯,总是希望走向北方。但今天要离开了,他们却 又依依不舍。广州是革命军的发源地,是他们走向革命的起点。 徐向前和几位老乡,要求去河南国民二军工作。临走前一天,校长蒋介石亲自 召见了他们。在校长办公室,他照例先问被召见者的姓名、年龄、哪里人,问他们 去国民二军工作怎么想的。徐向前还是那脾气,话不多;白龙亭倒是滔滔不绝,对 答如流,使蒋介石笑口常开。蒋介石说:“你们生命都属黄埔,你们都是我最好的 学生,我是舍不得你们走的。你们既然愿意去那儿,那也很好。希望你们发扬黄埔 精神,多为黄埔军校送来好学生……”都是冠冕堂皇的话。其实,蒋介石从孙中山 逝世以后,已把自己封为“大元帅”了,正想插手冯玉祥的部队。徐向前等人要求 去国民二军工作,正中蒋介石的下怀。这是徐向前后来才觉悟到的。他在《历史的 回顾》中写道: “蒋介石视军如命,历来是注意抓军权的。他野心勃勃,不仅要控制黄埔和国 民革命军,还想‘改造’冯玉祥部……我们当时识别不出来。批准我们去北方工作, 心里是高兴的。” 在直奉战争中,直系将领冯玉祥倒戈发动政变,推翻了曹锟、吴佩孚的北京政 府后,与胡景翼、孙岳定等,将他们手下的部队改称为国民军一、二、三军。冯玉 祥任总司令兼一军军长;胡景翼任副司令兼二军军长,不久病死,军长由岳维峻接 任;孙岳任副司令兼三军军长。当时,国民二军正驻在河南安阳。徐向前和白龙亭、 孔兆林来到国民二军,因是从黄埔军校来的,备受欢迎。徐向前当即被分配到第六 混成旅教导营任教官,其他同学也分配下去。从此几个老乡就分手了。 特别要写一笔的是徐向前到混成旅第三天,军长岳维峻视察来了。这位新从二 师师长提升的军座,官气十足,护兵八名。小人物都不得接近。徐向前远远向他敬 个礼,他还礼手都没举过肩。嗯嗯哈哈只和旅长讲话,似乎没把这位来自黄埔的小 教官放在记忆里。谁料六年以后,这位岳军长,成了徐向前手下的一名战俘。这是 后话,暂且不提。 一踏进国民二军军营,徐向前就感觉异常。这个军营和黄埔岛上比,一个天上, 一个地下。黄埔岛歌声嘹亮,同志友爱,这儿死气沉沉,随时都听到叫骂声;黄埔 岛不准抽烟、不喝酒,这儿军官和士兵,整天埋在烟雾中,醉在饭桌旁、宿舍里。 夜晚,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嘻嘻笑笑钻进军官们的住房。 徐向前的职务是教官,教导营却没有他的训练课目。军队没有固定的军饷,靠 各营连自己筹钱,军官吃空名子,小兵抢老百姓的东西。表面上这支国民二军打着 青天白日旗帜,号称革命军,实际上是换汤不换药,北洋军阀部队的习气、作风根 本未变。第六混成旅旅长弓福魁,是个山西人,很讲义气,对徐向前这位黄埔出来 的老乡,倒也有几分尊敬。不久,徐向前被调为旅部参谋;之后,又升任为第二团 团副。徐向前开始挺高兴,谁想团副这个职务有名无实,没有指挥权,不参不谋, 等于吃闲饭的。徐向前深感不安。 mpanel(1); 闲得无事,一天徐向前跑到安阳中学,和教员罗任一相识了。这位日本留学生、 共产党员,交结上徐向前这位来自黄埔的人,甚是高兴。徐向前也觉得和他一见如 故。先是在学校交谈,尔后请徐向前去他家里。他们还一块去参加声援“五卅”运 动的群众大会,听上海来的青年学生演说。徐向前还到六河沟煤矿工人中活动。他 没忘记黄埔军校校长蒋介石交给的任务,熟悉了工人,认识了有志青年,就向他们 宣传黄埔军校,宣传三民主义、国民革命的道理。三个多月内,先后动员和介绍了 十几名青年去广东投考黄埔军校。 军阀争雄,此起彼伏。1925年10月,奉系军阀张作霖在日本帝国主义支持下, 联合被推翻的吴佩孚,向冯玉祥进攻。浙江督办孙传芳发动五省联军讨伐张作霖, 并和冯玉祥约定:徐州以南由孙部攻打;徐州以北由冯玉祥攻打。这样,冯玉祥的 国民二军就开始了北上。徐向前跟随着队伍,从河南到鲁西,到济宁、泰安。二军 军长岳维峻野心勃勃,又兵分两路,一路征战、烧杀北进山东和山西。不到半年的 光景,国民二军彻底失败了。部队失去指挥,四散溃逃。在河北平原,徐向前和几 位山西老乡,趁机转向了五台县。他宁肯回家种地、教书,再不愿意做军阀混战的 工具了。 寒冷的冬夜,五台县境内的滹沱河已结了冰,永安村的人家都正入睡。徐向前 一身便装,潜进村口,摸到家门。他从考黄埔军校离家至今,已快两年。两年中他 只给父母写过两封信,也不知为什么只收到过一次回信。那信上说父母都还好,只 是妻子朱香婵病死,留下一岁多的小女儿松枝,靠爷爷奶奶抚养。徐向前小心翼翼 拍开门,老母亲一见儿子,突然放声哭泣说:“我的儿子,你可回来了!” “大大(父亲)呢?”徐向前问母亲。 “又出门教书去了。”母亲边哭边说,“去年欠收,几口人要吃要喝,全靠你 大大呀!”说罢连忙净手,烧香拜佛,口念“阿弥陀佛”。 徐向前走到东屋小女儿床边,摸摸那小脸、小手。这小生命从降生至今没见过 爸爸,妈妈病死时,他不满周岁,是在奶奶苦心哺育下活着的呀。徐向前不禁一阵 心酸。 往后的路怎么走呢?徐向前躲在家中七八天:每天不敢出村,天黑才跑出去找 一位一块儿跑回家乡的老乡。那位老乡原在国民二军当军需官,随军一路征战失败, 死里逃生,已吓得大病不起,躺在床上哼哼呀呀。徐向前又跑到附近村庄找另外几 个逃回来的老乡,不是见不到面,就是有的死也不愿意再出去从军了。徐向前决心 离去,回广东。 “我就一个人走了。”他在《历史的回顾》中写道,“在北京,住在老乡家里, 打听南方的消息。当时全国形势很乱,让人理不出个头绪来。北方是军阀之间时而 混战时而联合的场面,南方是国共两党又联合又斗争的场面,报纸上的消息一天一 个样,甚至相互矛盾。有人劝我在北方的军阀部队里干,我婉言谢绝了。经天津到 上海后,听说广东的国民革命军出师北伐,攻占了武汉,使我更加坚定了去找革命 队伍的决心。” 1926年11月底,徐向前从上海乘船来到武汉。晚上下船,码头、街道到处是黑 洞洞的,什么景也看不清,他在汉口码头附近的一个小旅馆住下。第二天一早起身 外出看看,顿时,感到像步入一个新世界。到处贴着“打倒列强除军阀”、“革命 万岁”的标语;一队军人出操回来,高唱着:“打倒列强,打倒列强”,“国民革 命成功,国民革命成功”的战歌。听到这歌声,徐向前心花怒放。从一年多前离开 广州,离开黄埔军校,再也没听见过这样的歌声了。他精神振奋,早饭都没吃,又 步行奔武昌。听说,那里有北伐军司令部。 一路走,一路看,过了汉江进入武昌,更是一派革命的景象。标语满目,群众 游行,歌声震天,像两年前第一次进广州那样让人兴奋。经过半天的奔走,询问, 他终于找到了学兵团,找到了正在筹建中的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 在这里,他见到了许多黄埔同学,其中有蒋先云。 在这里,他做了学兵团的一名指导员,不久又被任命为武汉军校总队政治大队 第一队少校队长。 武汉军校全称是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在武汉三镇名声很响,几乎人人 皆知。当时有“第二黄埔”之称。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兼任校长。教育长张治中, 政治部主任邓演达,政治总教官恽代英。它是黄埔军校四个分校中最出名的一所学 校。男生九百八十六人,女生一百九十五人。一大批共产党员、优秀青年在这里工 作或学习;恽代英、陈毅、施存统等人先后来到这所军校。后来成为东北抗日联军 团政委、女英雄赵一曼,就是女生队中的“一杰”;后来和徐向前结成伴侣的黄杰, 是女生队的入伍生。校址就设在武昌长街著名的西湖书院。 1927年2月22日正式开学。这所军校,继承着黄埔军校的传统,为中国革命培养 着新军。徐向前既是队长,又做教员。 经过在国民二军近一年的风风雨雨,徐向前从军阀习气浓厚的军中滚爬出来, 回到革命军校,又唱起了“以血洒花,以校作家,卧薪尝胆,努力建设中华”的黄 埔校歌。他走过曲折的道路,又走上康庄大道,从苦闷、忧虑忡忡的生活中,回到 革命的大家庭。心情愉快,话语也多了。一些山西的老乡,黄埔的好友,经常找上 门来。共产党员李楚白,是徐向前队里的司务长,大家凑在一块,该开饭了,他就 去办几个菜,提一小壶酒。徐向前觉得这样不妥,提出下饭馆。正好,他当队长薪 水比别人多些,大家就齐声叫着:“队长请客!” 徐向前从军几年,仍保持俭朴的作风,不大手大脚随便乱花钱,和老熟人相聚, 心里高兴,慷慨地说:“好嘛,好嘛,我请客!”一次两次请下来,似乎成了习惯, 凑到一块就抓徐向前这大头。其实,大伙也不是诚心要敲徐向前解馋,每聚在一块, 总是借吃饭,讨论些革命的大事。三民主义、共产主义、俄国的革命、军阀混战, 都是谈论最多的话题。青年人好强,有时说着说着争论起来,借着酒性发难。面红 耳赤过去之后,又笑声四起。徐向前开始多是听他们争论,很少支持哪一种观点。 一天,有位同事把话题转向他问: “现在许多人加入了CP(即共产党),你呢?” 徐向前说:“我们是军人嘛,不要参加那些政治派别。” “想躲开吗?不成!我们入黄埔第一堂课就入党了!”有人笑着说。“别那么 清高了,还是加入CP吧!” “我还没想好。”徐向前说。“我不愿意做跨党分子。既然已经填过表了,那 就应该为三民主义奋斗终生。” 他这番话,立即引起热烈争论。有的说,三民主义不如共产主义,列举出许多 道理和现实;有的反驳,徐向前是激烈反对的一个人。这顿饭,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过不几天,他们这伙年青人、老乡、老朋友,又聚会了。还是徐队长请客,还 是海阔天空谈论。 在此之前的好多年,徐向前从个人谋生没有目标的一个青年,走向要救国救民 的道路。考入黄埔军校后,第一次上课虽然集体填表加入了国民党,但是到底走什 么样的道路,中国向何处去,他朦胧不清。他曾热心研究三民主义,这次来到武昌, 接触了一些共产党员之后,又开始探索共产主义。他爱读书,白天工作忙,坐不下 来,夜晚就抽空读书。列宁的《二月革命》、《远方来信》、《中国的民主主义和 民粹主义》等书,他―一研读;布哈林的《共产主义ABC》、李季的《通俗资本论》 以及一些宣传十月革命的小册子,翟秋白、鲁迅的文章,也都找来放在床头上。 武汉军校军事生活、训练课目还没走上正轨。学生多是新入伍的,故以政治教 育为主。徐向前觉得,军人的养成,必须从严、从难训练。他经过东征,又目睹国 民二军在河北的失败,认定军队的战斗力与严明的军纪、耐劳吃苦的精神分不开。 军人平时作风松松垮垮,战时定会散沙一盘;军人平时怕苦怕累,更难以忍受艰苦 的战争环境。他按照黄埔第一期的教练,要求学生不抽烟、不饮酒、不贪睡,起床 洗脸集合十分钟,吃饭五分钟。天气炎热,地面上火烫,他还率领学生走正步。有 人晕倒;他挥挥手让人抬出操场,继续领着操练。这样严格的军事生活,农村来的 青年和工人出身的人,都还可以忍受,一些从小生长在城市、出了学校门进军校门 的青年人,实在难以支持。有人闹病,有人讲怪话,骂徐向前是“玩命的山西佬”。 他听不见心不烦,听见了只当没那回事。一次出操刚发出口令“解散”,一个 四川兵汗流满面骂骂咧咧:“球!山西佬玩命!玩命的山西佬!” “集合!”徐向前火了,立刻整队,并把那个骂骂咧咧的四川兵叫出列,又命 令人拿来军根。大家一看毛了,这山西队长很少发火,还没见他动过军棍。徐向前 不知是心慈手软了,还是故作恣态,他没动军棍;大声问那四川兵: “你说说,流血难受还是流汗难受?” “流……流血……难受!”四川兵结结巴巴说。 “再说,“军人为什么要流着汗出操?” “为的是……是战场少流……流血!” 四川兵几句回答,使徐队长息了怒。他要说的,也是这道理。于是他又对四川 兵训斥了一番,讲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道理,军棍收起,宣布解散。从此, 军纪大振,再没人公开骂山西借玩命了。 蒋介石虽是“挂名校长”,他懂得“治军先治校”、“军校是建军之本”,因 此他开始对军校抓得挺紧。过新年,1月9日,他从南昌来到武汉。这位靠黄埔起家 的北伐军总司令,参加过国民政府组织的群众欢迎大会,就到西湖书院视察军校。 学校师生很高兴,特别是徐向前这样的“老黄埔”,对老校长都怀着敬意与怀念。 可是,蒋介石向大家讲话中,除了摆自己北伐战争的功劳,就是说了一通温情肉麻 的话。他说他当年去日本的时候、妈妈如何日夜想念他,并说:“本人对你们是慈 母一样的心情啊!也就像我妈妈对我一样。”有些人听了心里热乎乎的;也有些人 不是那样。徐向前在《历史的回顾》中写道:“我们当时很反感,会后,议论说, 你这个蒋介石,讲这些东西干什么哟!这件事说明,蒋介石有笼络人心的手段,同 时又说明,底下对他并不那么相信。蒋介石到军校来过两次,没有达到控制军队目 的,以后就不来了。他在南京另开门面,也成立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实际上不再承 认武汉军校。这样更好,便于军校进步力量放开手脚,开展工作。” 武汉军校继承着黄埔军校传统,训练、教学、生活紧张活跃。主要课程分军事、 政治。军事课有步兵操典、阵中要务令、射击教范等;政治课设三民主义、建国方 略、建国大纲等。许多课徐向前在黄埔学过,因此,课外辅导学员是不费力的。操 心的是学员外差勤务多,常要出去参加集会、宣传活动从早到晚,做队长的不得休 闲。只有到星期五、六晚上,共产党员、国民党员各自开会去了。徐向前才得清闲 一些。 究竟是三民主义好还是共产主义好?是徐向前这时日思夜想的中心问题。形势 所迫,他不想不行。以前在黄埔时他读过一些共产主义的书报,有点印象,但理解 不深,也没认真思考过。经过上几年的颠沛流离,耳闻目睹军阀混战,国民党腐败 等现象,使他不得不想。常来常往的一些共产党员,给了他很大的启示和帮助。他 们大都是黄埔同学或山西老乡,又是活跃分子,如樊炳星、杨德魁、吴展、李楚白、 贺昌、程子华等常在一起聚谈。人人都谈理想,谈志向,谈对人生和时局的看法, 谈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国民党和共产党的区别,兴之所至,各抒己见。使他原来 对共产主义和共产党的一些模糊认识,逐步得到了澄清。 从读书、交谈和争论中,徐向前的思想发生了飞跃:经过两年的曲折经万,他 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谁能救中国,谁是真正的革命党?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这 要他作出回答,作出决定。在广东黄埔军校,他看到不少人,既是共产党员,又是 国民党员,他不愿做“跨党分子”,没有加入中国共产党。如今目睹军阀混战、百 姓受难、国民党腐败,他认识到国民党不如共产党,三民主义不如共产主义。 武昌,是座具有革命光荣传统的英雄城,辛亥革命发源地。许多革命者的足迹, 踏上过这片土地。孙中山、毛泽东、恽代英、周恩来、董必武等等领袖们,都在这 里发动和领导过革命的武装起义和革命运动。徐向前在这里决定了他终生奋斗的目 标。1927年3月,正当国民党右派反共活动猖撅,国共合作面临破裂的严重形势,徐 向前经共产党员樊炳星、杨德魁介绍,正式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就在他加入共产党 时,已有种种迹象表明国共两党可能分裂。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了反 革命政变,工人纠察队被缴械,大批共产党员被逮捕、被屠杀。 武汉三镇为之震动。就在这时,徐向前听说国民党的首脑人物汪精卫到了武汉。 汪精卫、廖仲恺、蒋介石,是孙中山讲过的“三杰”。1925年徐向前在参加东征中, 听说廖仲恺在广州被暗杀身亡,当时他和黄埔同学,无不悲痛流泪。如今这“三杰” 之中剩下的“一杰”会怎么样呢?徐向前心中当然无数。一天,他忽然看见《中央 副刊》上登出了汪精卫的题词:“中国国民革命到了一个严重的时期了,革命的往 左边来,不革命的快走开去”。 三年前,在黄埔军校第一期开学典礼大会上,徐向前见过汪精卫。那时台下人 都把目光投在孙中山大元帅身上,对汪精卫并没留下多深印象,如果说有一点印象, 那就是大家都觉得汪精卫是风流男子,颇像个白面书生。没想到,蒋介石叛变,这 个“书生”、“风流男子”会是这么英雄!倒使徐向前和一些人刮目相看了。局势 到底会如何发展、武汉政府为“迁都南昌”的问题,和蒋介石已经闹了一场,往后 又会怎么样呢? 武汉的汪精卫和在南京的蒋介石,终于公开决裂了。一天,武汉各界在武昌的 阅马厂,举行了讨蒋大会,政界要人、军中头目坐满会场。徐向前率武汉军校部分 学生,参加大会,维持会场。全场掌声热烈,发出呼叫。许多人把领导中国革命的 希望,寄托在汪精卫身上、汪精卫“不负众望”,他登台讲话,慷慨激昂,把蒋介 石大骂一顿。说蒋介石背叛革命,是“独裁”,是“拥兵自重”,是“把黄埔学生 当私人工具”的校长。声声讨逆,人心大快。徐向前惊呆了。他分不清汪精卫的话 是真心,是虚情假意;他搞不清楚,国民党这些头面人物,到底怎么回事,昨天还 是亲如兄弟,声声“同志”,今天却这么翻脸不认人了!难道说这就是高等人的政 治? 武汉军校宣布改组。撤销了蒋介石校长的职位,改为校委员会制度。由谭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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