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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去鲁适齐 泰山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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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去鲁适齐 泰山问苦 ---------------------------------------------------------------- 孔子奉君命出使周都,学礼、学乐、学道,自觉恩宠荣耀,而且收效颇大,满载而 归,心里像阳春三月的花朵,正怒放喷香,归家后不等与弟子和家人们交谈,便登鲁宫 回奏。昭公日思夜盼的是孔子能从洛邑带回一件得力的工具或锋利的武器,有这一工具 或武器在手,便可以“强公室,抑私家”,让“三桓”及各贵族拜倒在他的膝下,忠心 耿耿地听呵斥,老老实实地服驱遣,安安分分地效忠心。然而孔子给他带回来的却是 “克己服礼”之类的不切实际的理论和主张,这好比是隔靴搔痒,使其大失所望。鲁昭 公需要的是强心剂,而不是康复灵。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孔丘赤胆忠肠,但却过于迂腐, 向他请教学问是良师,与之一起改变鲁国的政治形势却并非益友。昭公的冷漠犹如一盆 冷水,从头顶泼到脚跟,孔子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有柴、有火,无空气和空间,便难 以燃烧;有弓,有箭,无山林和苑囿,便无法射猎;满腹经纶,赤诚肝胆,不遇明君, 也难申抱负。国君不能重用,孔子只好伫足杏坛,专事教育和学问。 孔子自见过老子,过去一些偏于主观的做法明显减少,遇事能更冷静地分析,加以 他原有的勤勉和热情,就更令人钦敬,所以弟子愈益增多,且有许多来自远方。 弟子们向孔子问起老子,孔子说:“鸟,吾知其能翔,然善翔者却常为人所射;鱼, 吾知其善游,然善游者却常为渔人所钓;兽,吾知其善走,然善走者却常为猎人所获; 唯龙,云里来,风里去,行天穿雾,无可御者。吾观老子,犹云中之龙也。” 近日来,孔子集中教授“乐”。那时的“乐”,与现在的概不同,而是文艺的泛称, 包括词、曲、舞三部分。 一日,杏坛上,孔子正在给弟子们讲乐,教学生们鼓瑟操琴。弟子们或坐、或跪、 或立,群星拱月般地将孔子围于中间。谈到周乐,孔子说,周乐的结构一般分为四个乐 段,有引序、发展、高潮、结尾。演奏时开始合奏,舒缓平静;放纵地展开以后,稳定 和谐;发展到高潮时,节奏清晰、明快、热烈;结尾部分余音袅袅,绕梁三日…… 曾皙在一边鼓瑟,鼓着鼓着突然停住,围过来问:“夫子,这瑟为何二十五弦?” 孔子回答说:“瑟本伏羲氏所造,原五十弦,至黄帝时,命素女鼓瑟,曲甚哀伤, 帝乃破其半,是为今之瑟也,故今瑟二十五弦。” 子路粗大的手指,鼓起瑟来笨得要命,学了半天,才勉强掌握了基本指法,心中很 不耐烦,对孔子说:“老师,士人弹琴鼓瑟,终有何用?” 孔子和颜悦色地说:“琴瑟之声和悦,颇具君子美德。其可帮人防御邪僻。经常鼓 瑟弹琴,可达修身养性,重返天真之效果。乐之最大功效乃和同也,《礼》曰:‘礼别 异,乐和同。’二者相互协调,即可达到理想之道德境界。古书上说:‘兴于诗,立于 礼,成于乐。’讲的即此道理。” 孔子讲得津津有味,子路听得懵懵懂懂,又练了一气,仍像老婆子弹棉花一样。 孔子见其他弟子都练得很专心,长进迅速,唯独子路急于求成,瑟声像雨打缸盖, 无曲无调,便说道:“仲由,你如此怎可学鼓瑟呢?” 子路羞容满面地说:“弟子不才!” mpanel(1); 孔子说:“由呀,弹琴鼓瑟不得性急,欲速则不达。最重要的是改掉浮躁脾气。心 浮而气躁,功夫再大,亦是徒劳。” 子路连连点头,但心却一时沉不下来。秉性难移呀! 操弓挥剑的子路,手大指粗,加以秉性粗鲁急躁,鼓瑟难能入门,进步缓慢,因此 许多同学瞧不起他。孔子见此情形,对弟子们说:“仲由的学问大有长进,只是尚未精 深。臂如归家,已经走进正厅,尚未步入内室。”以此来鼓励子路,使其不致灰心丧气。 公元前517年,孔子三十五岁。 仲秋八月,鲁昭公祭祖的时间快到了。依照惯例,不仅祭祀筹备工作一应由季平子 负责,连主祭也是他的差事。近日来季平子很忙,除斗鸡外,便是组织力量排练八佾之 舞。他决心将今年的祭祖大典搞得更隆重些,以炫耀自己的权威,慰藉祖宗在天之灵。 孔子的教学活动一向是结合社会实际进行,入秋以来,他就忙着修改八佾舞。他要 吸收《文王操》和《大武》的优点,参照周都天子郊祭的长处,重新修改八佾舞的唱词、 音乐和舞蹈,使之更充实,更完善,力求尽善而又尽美。他要将八佾舞修改得像太阳一 样庄严肃穆,以显示文武的神威;像薰风一样温柔,以象征文武的慈善;像月光一样明 清,以赞颂文武的廉洁;像春雨一样滋润,以表示文武的德泽……他夜以继日地修改编 写,顾不得吃饭,忘记了睡觉。修改编写既定,孔子便教弟子们练舞习乐。他煞费苦心 地调整了乐队,增加了乐器,扩大了规模,改组了队形。纵观、横看、近视、远瞧,都 阵容井然,而且合理地配搭了音响效果。宫廷里乐师们排练的八佾舞多是应酬之举,表 演者机械地手舞足蹈,并不理解每一个动作的意义,甚至连乐师本身也不甚了然。孔子 排练的八佾舞则不然,他是从教与学的需要出发,从总体到局部,一举足、一投手、一 转颈,一招一式,无不申明微义,讲透道理,直至将演员送进那乐舞所表达的意境中去。 孔子最讲究的是那神态和感情的真挚,动作的协调,舞姿的优美,力求给人以维妙维肖, 栩栩如生之感。所以,孔子师生所表演的八佾舞,远非宫廷歌舞所能比拟。 祭祀的时间迫近了,杏坛上的八佾舞也排练得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天,南宫 敬叔说:“祭祖大典即将来临,可是季冢宰每日饮酒作乐,斗鸡走狗,全不过问。学生 想奏明国君,请老师协助傧相礼仪主事,不知老师意下如何?” 孔子说:“往年季平子主持祭礼,礼仪生疏,态度苟且。若国君同意我们协助相礼, 也是对大家平日所学的实习和考验,有何不可?只是季氏专权益重,恐国君未必敢做主。” 孟懿子挺身而起说:“待我与敬叔一并前往谏君。” 孟懿子初拜师时常出言不逊,态度傲慢。可是自袭父职以来,诸多公务礼仪,全赖 孔子指导,因而逐渐改变了初入门时的情形,对孔子日益尊重。 次日,鲁昭公召见孔子,季平子、孟懿子、南宫敬叔、叔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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