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教授失踪 　　有梁小馨的配合，程辉的小说写作十分顺利。8 月8 日，《夏州日报》副刊已 经开始连载中篇科幻小说《拯救明天》；8 月10日，程辉把完成稿发给了《现代科 幻》杂志，杂志社答复他们，新一期刊物三天后面市。 　　这几天，由于一直联系不上冷世光，程辉心里很是不安。他感觉到，老头好像 是故意要躲着他的。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害怕他程辉要追问真相吗？还有他另外 有什么难言之隐？程辉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下午，程辉刚跟一个大型门户网站联系好小说连载的事宜，梁小馨急急慌 慌找来了。 　　“和君，大事不好，冷世光真的不见了！” 　　这是梁小馨见到程辉后的第一句话。 　　程辉直眨眼：“什么叫真的不见了？你们院里也找他了？” 　　“可不是。你知道院里为什么也急着找他？我告诉你啊，那个EC也被戴维尔发 现了。” 　　程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拉梁小馨坐下说：“大小姐，你冷静点，慢慢说好 不好。什么‘戴维二’‘戴维三’的，乱七八糟。” 　　梁小馨抓起程辉的茶杯，灌了两口水，这才解释说： 　　“戴维尔就是亨利. 戴维尔，美国知名的天文学家，是冷世光的老朋友。今天 上午他打来越洋电话找冷世光，找不到就又找我。开始他还说的含含糊糊，本小姐 什么人啊，一听就明白了。我说你干脆点，你发现的是黑洞还是能量空洞啊。戴维 尔这才告诉我，他可能是发现了一个以前从未发现过的特异天体或者是能量载体。 这个天体的位置在外太空与近太空之间。它在快速的移动中，会散发出水中漩涡一 样的能量波。这种能量波在运行中依次递减，到达太阳系的时候虽然极其微弱了， 但是北美天文学会的太空能量观测系统特别灵敏，能够测出它细微的波动；加上SAK （矩阵射电望远镜）捕捉的信息，他通过计算确认了这个能量载体，也就是EC的真 实存在。” 　　程辉急问：“那么这个戴维尔知道EC对地球的影响吗？” 　　“他就是因为不敢确定才急着找冷世光的。而且戴维尔的助手还在网站上发现 了你写的小说，戴维尔看过以后更糊涂了。他要冷世光帮助联系，看能不能找到这 个未卜先知的程大作家。他还请求我们研究院动用超高速光子计算机帮助他进行计 算。院长答应他了，条件是共享计算结果。现在关键是找不到冷世光了，把院长后 悔的不行，说真不该这个时候放他的假。” 　　程辉对冷世光的预见敬佩不已，同时对他的失踪却更加感到迷惑不解。 　　“他能去的地方，你们都找过了吗？”程辉问。 　　“都问过了。听翟文秀说，冷世光最近心脏不太好，也许他去北京看病了。问 题是他以前无论去哪里，都会跟我说一声的，他没必要不辞而别啊。要不咱们报警？ 好像有点小题大作了是不是？” 　　程辉说：“他事先请过假的，报什么警啊。那个翟文秀这会在哪？” 　　“她还在医务室上班啊。” 　　“走，咱们先会会她去。” 　　程辉开车拉着梁小馨赶到研究院的时候，刚到下班时间。他们没有进院子，而 是把车停在了马路对面，眼看着各式各样的小车从院子里开出，最后是两辆大巴― ―研究院接送员工上下班的班车。程辉看看梁小馨，梁小馨直摇头。翟文秀的轿车 是国产的“汉星”，梁小馨认识，一直没看见它出来。 　　看看车流过完了，程辉把车开进了院子。 　　研究院的医务室在后院的一幢三层小楼上，他们进到楼里的时候，正看到一个 穿着白大褂的背影进了一间屋子。梁小馨示意了一下，程辉才知道这人就是那个翟 大夫――翟文秀。 　　翟文秀刚换好衣服出来，程辉和梁小馨就迎了上去。 　　“翟大夫，这位是程总，刚从城里赶过来找你的。”梁小馨介绍道。 　　“你好翟大夫，我是程辉。”程辉跟翟文秀握手，很快打量了她一下。 　　翟文秀身材纤细，肌肤白嫩，加上长的很顺眼的一张瓜子脸，看起来不过三十 来岁的样子。她虽然没有见过程辉，可她肯定从冷世光那里听说过。因为梁小馨只 介绍是“程总”，别的都没说，她却立即热情地跟程辉打招呼，并把他俩让进屋子。 　　程辉开门见山地说他有急事找冷世光，问翟文秀知不知道他的下落。翟文秀想 也没想就说他可能去北京了。他的心脏有点问题，早就说去检查检查。他倒不是不 放心夏州医院的医疗水平，而是因为他的表弟就是北京一家大医院的院长。也许是 连看病带探亲吧。他向院长请过假的。 　　对于程辉的继续询问，翟文秀表示爱莫能助：“他表弟的情况我真的就知道这 些，联系地址啊电话啊什么的我都不知道。他的手机也关机，如果要能联系上他， 我马上通知您，您看好吗？” mpanel(1); 　　程辉连说谢谢。出来到了马路上他才对梁小馨说：“我看出来了，翟文秀没说 实话。她一定知道冷世光的下落。如此说来，可能是老头子不想我们找到他了。” 　　“那怎么办哪，这个老头，怎么分不出轻重缓急呢。”梁小馨急的直抱怨。 　　“他会不会躲在紫旭山呢？”程辉猜测。 　　“我打过几次电话了，都没人接听。我看可能性不大。这老头光会做学问，生 活自理能力差的惊人。他住那么远的话，翟文秀顾不上他，他连饭都吃不上。” 　　程辉想了想说：“我觉得要想找到冷世光，还得从翟文秀下手。明天她要是出 去的话，你提前通知我一声。” 　　通知了以后干吗，程辉没说。梁小馨有些奇怪，难道程辉想跟踪翟文秀？难道 是翟文秀把冷世光藏起来了？她想了半天没想明白。 　　事态发展之快，远出于程辉的想象。就在这天晚上，廖庄忽然打来电话，说的 内容让程辉大吃一惊。 　　廖庄说，他的儿子在北京中科院科技情报部门实习，儿子告诉他一个令人震惊 的消息, 就在半小时前，国内先后有几个天文观测和研究单位发来了异常天象紧急 动态报告，说有个不明天体可能将在近期内对地球气候产生重大影响。国家权威的 天文观测、天体研究的所有科研部门已经取消员工休假，紧急调集一切资源进行研 究分析。这个消息目前还在严密封锁的阶段，廖庄希望程辉对谁也别说。他过去就 知道程辉跟冷世光交往密切，想通过程辉问问冷世光的见解。 　　廖庄这样说的时候，程辉还有些奇怪。按说他儿子在科研决策中枢，打听什么 事也没必要舍近求远到夏州来问。冷世光就是再有名气，也只是地方科研部门的权 威。而且廖庄此人除了搞生产经营做公家生意，对于什么天文地理知之甚少，他怎 么也一反常态关心起“不明天体”来了？ 　　程辉追问之下，廖庄才说出实话。原来他看了程辉在《夏州晚报》发表的那篇 小说了，他当然会联想到程辉所谓的不当老总了，甚至连副总也要辞去等等反常言 行。他害怕了，认为程辉一定是从冷世光那里得到了什么暗示，知道将有大灾大难 到来。廖庄这么想有他的逻辑，那“总经理”、“副总经理”是什么？那不光是官 衔，那还是男人事业成功的一种标志，对他廖庄说来，那简直就是立身之本。程辉 把到手的万人企业的“总经理”弃若弊履，莫名其妙的专心写小说，这种超级不正 常让廖庄想的脑袋疼也得不出合理的答案。直到今天儿子偷偷打来了那个电话，才 让他好似醍醐灌顶如梦初醒：原来程辉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他吓得当时的血压就上 去了，而且用了降压药也下不来。他必须赶紧问问程辉，把真相弄明白，否则，他 今晚上无论如何都安静不下来了。 　　程辉听廖庄说的那么可怜，不禁动了测隐之心。他赶紧解释说，冷世光最近出 外看病去了，一时半会联系不上他。不过这件事情他倒是略知一二。不明天体是有， 正在活动之中也对，但是说到对地球的影响那就是假设之中的“大概””“可能” “也许”了。这些年来，那些所谓的科学家预测的地球灾难还少吗？什么彗星、行 星、陨石，甚至什么时候几点几分撞地球都说的明明白白，到最后证明都是耸人听 闻。就连二十多年前人们预测的温室效应、地球变暖不也都证明是杞人忧天吗？所 以这回的情况也肯定是大体类似，虚惊一场。至于他自己的事，真实情况是有人要 改编他的小说，然后投巨资制作科幻大片，他程辉作为编剧之一收益丰厚，所以才 请假搞创作的。而且晚报上连载的那篇科幻小说还没结束，后面是皆大欢喜的大团 圆结局。你就放心吧。 　　廖庄真好糊弄，程辉这一说，他立即轻松了起来。连忙说这就好这就好。什么 请假不请假的，你就专心搞你的小说、电影吧，多少天都没关系，咱们这里什么工 资补贴奖金都不少你的，你什么时候回来，那第一副总的位子都是你的。 　　廖庄放心了，程辉的心却揪了起来。他立即就意识到，冷世光的预想出了一点 问题。这个绝世天灾的情报，怎么这样快就流传到了民间？连廖庄都知道了的事情， 上峰还谈什么“严密封锁消息”？程辉很快就明白了，在当今这个信息化高度发达 的世界上，任何足够规模的消息都是封锁不住的。那么，最迟到了明天白天，这一 惊天噩耗将不胫而走，冷世光为此所做的前期努力，恐怕要付之东流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