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POWER 里的客人渐渐地走光，只留下高昂的歌声和满屋昏黄的灯光。诺恩和萨沙 还在收拾东西。玛莱娜倚着吧台喝酒，她看着这两个店员，真是庆幸于自己能找到这 两个既勤劳又聪明的店员，最难得的还是他们都长得这么帅。诺恩就像是希腊传说中 的美少年，萨沙则拥有迷人的东方气质。现在她店里的女顾客也多了起来。 　　吊在墙上的电视机正在播报午夜新闻，主播的声音被摇滚歌手狂放的歌声给吞没。 虽然没有声音，但安可洛西儿仍旧看得津津有味，一看起电视来她就变得极其安静， 就像玛莱娜祈祷时一样。 　　玛莱娜关掉音箱，店内霎时只有新闻主播清晰刻板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让 人一下子无法适应。玛莱娜讨厌这个声音，因为这个声音一直在说什么红色警报、橙 色警报，还有就是各国的维和军在中东国家的情况。维和军？上帝知道他们究竟在哪 里干什么！这帮可怜的家伙，带着荣誉和骄傲去了目的地国家，以为自己是一个英雄， 是为人道与和平而战的解放者，他们一定会受到那些被专权政府欺压的人民的热烈欢 迎。结果呢？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他们不是英雄，是一群多管闲事的家伙，更为严重 的说法就是他们是侵略者。那里的人民只认为他们是为石油而来，他们让他们的国家 陷入混乱，也使他们的生活陷入一片混乱中。他们由反感变成仇恨，他们恨维和军， 特别是A 国的部军，打着人道和解放旗号大肆践踏别人土地和文化的A 国人。 　　我也是A 国人。玛莱娜想到自己已取得了A 国公民证，她现在已经是一个自大又 疯狂的A 国人了。她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无所谓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人，也无所谓别 人对她是欣赏还是厌恶。这一切都无法改变她的生活。她是一个生活得像猫一样自我 又慵懒的南欧女人。 　　她关掉电视，安可洛西儿惊醒般看向她。 　　“要回去了。”她冷淡对这个天使般的女孩说。她不会因为这女孩长得像她爱人 的女儿而对她友善，除了霍尔，她从未对别的北欧人友好过。这不是民族问题，只是 她的偏见。 　　“你刚才看得很认真，你都看到了什么？”她问女孩。 　　“刚才在说治安。”安可洛西儿认真的回答，“他们在游行。因为失业率大大上 升使得很多人失去了工作，他们结集起来在市政府门口示威抗议，造成了那里的治安 混乱。警察正在维护那里的治安呢。” 　　玛莱娜满意地笑了：“那你回去的时候可不能乱跑，C 城的治安可是A 国第二差 的，一到晚上这里可全是流氓、抢盗的天下。”有一半是吓人的，但C 城的治安之差 的确是A 国第二。 　　安可洛西儿看了眼在理东西的诺恩，说：“我有爸爸，我不怕。” 　　玛莱娜没听明白她的话，想问。这时诺恩唤起安可洛西儿：“安，我们回去了。 跟玛莱娜小姐说再见。” 　　安可洛西儿闻言站起，对玛莱娜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再见，玛莱娜小姐。” 这是一种东方国家的礼仪，是她从电视里学来的。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玛莱娜心想。 　　安可洛西儿跑到诺恩身边，勾住他的手臂，乍一看还让人误解为她是他的小情人 呢。萨沙在一旁偷笑。他们走出酒吧，安可洛西儿仍然不喜欢萨沙，她避开他，绕到 诺恩的另一只手臂。玛莱娜拉上卷门，她与他们道别后去了车库。雨已经停了，安可 洛西儿抬头看着天空，惊奇的说：“爸爸，天空是紫色的。”诺恩与萨沙抬头，天空 真的是紫色的，紫红色的。由于城市灯光的关系，天空变了颜色。 　　走到车站，萨沙对诺恩说：“诺恩，今天我可要与你一起下车。我搬到你们那个 街区了。” 　　诺恩很惊讶，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什么时候的事？那你的家人呢？”昨天 他还是回伦格的。 　　“今天早上搬的。”萨沙回避了另一个问题。诺恩也察觉到了。“那里的环境实 在是太差了，我可真是受不了。”。他很满意诺恩的表情，他真的给了他一个惊奇， 是惊奇，不是惊喜。他心里清楚，诺恩不喜欢他。 　　“那真是太好了。”诺恩笑笑，“有空一定去拜访。” 　　“真的？”萨沙的眼睛亮了，他凑近对方，“我可是很期待的。” 　　诺恩别过脸，萨沙长得太漂亮了，他的脸贴近自己时自己的脸居然在发热。他觉 得萨沙在诱惑他。他真的做过男妓吗？ 　　他们走进空荡荡地地铁站。可能是太晚了，安可洛西儿开始支持不住，头一个劲 儿地往诺恩的肩上靠。 　　“是捡来的？”萨沙问。 　　诺恩点点头。 　　“她真像是一生下来就被关在宠子里的小鸟。” 　　的确很像。诺恩想。他看了眼安可洛西儿，这只小鸟靠在他肩上睡着了，他看到 她的长睫毛在颤动，很动人。他轻微地挪动了下身子，为的是她靠起来能更舒服些。 萨沙偏着头看他：“你真是个温柔的爸爸。”他说。诺恩闻言微微地笑了。萨沙不喜 欢这种笑容，他别过脸，看着甬道里巨幅广告。 　　到站，诺恩叫醒安可洛西儿，三人一起走出车厢。萨沙欢快的叫了一声，他就是 这个样子，整天都快快乐乐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真是羡慕他呀，好像从来没有 烦恼。 　　走出车站，在路灯的投射下道路两旁树木的阴影将行人道分隔得一明一暗，走在 其中，人也跟着忽明忽暗。安可洛西儿害怕黑暗，她紧紧地拉住诺恩的衣袖。突然， 萨沙停下脚步，轻声地叫了一声：“诺恩！”诺恩看向他，借着路灯，他发现萨沙眼 睛闪了一下。只有这一下，他的眼里又恢复了原有的漫不经心。他说：“诺恩，你打 架怎么样？” mpanel(1); 　　“？？？……很凶。”诺恩说。这是实话，他在初上高中时就把找他碴的流氓打 得住院，两个月后才康复。为此，他还被学校记了大过。 　　“是吗？”萨沙很吃惊，随后又放心的笑了，“那就好办了，我还担心过会儿你 会表现得像耶苏。” 　　“过会儿？”诺恩对他的话摸不着头脑。萨沙冷笑一声，讥嘲道：“太平日子过 惯了，你的神精已经迟钝了。”？？？？他到底在说什么？诺恩越听越糊涂。但是他 感觉到安可洛西儿的手将他抓得更紧了。 　　一片云彩飘过，遮住了月亮。街道仍被树影分隔得一明一暗，他们站在明处。诺 恩突然有一种紧张感，他感到有人在靠近他们，是三个人，不，是五个，五个男人。 他警觉地环顾四周，用身体将安可洛西儿挡住。 　　“还是有反应的嘛！不错不错。”萨沙说。 　　这群人从黑暗中出现了。五个人，他们都身着黑色西服，更显得冷酷阴沉。他们 的喘息声很粗，像五头野兽。其中一个光头像是首领，就见他的眼睛死盯着诺恩身后 的安可洛西儿，他的眼睛射出了吃人的光茫。他指着已瑟瑟发抖的少女，说：“我们 只要她，没你们的事。” 　　“你们是谁？要她做什么？”诺恩一幅备战姿态，他的眼里闪出一种摄人的威胁。 光头一愣，从对方的眼神里他看到了战斗的信息，他笑道：“小子，不要自讨苦吃。” 突然，一阵爆笑声把这命悬一息的气氛全搅没了，所有人都不解地看向笑者――萨沙。 他笑得前府后仰，他走到光头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位仁兄，你们这身打扮是 不是模仿《骇客帝国》的，还有你的头，都把这里给照亮了。” 　　这小子，开玩笑也不分时间和对像。诺恩心里想道。 　　光头一拳就朝萨沙的脸上打去，萨沙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找死。”对方说，又招呼手下：“抢人。”黑暗里回响着安可洛西儿的尖叫， 诺恩被她叫得一阵心慌，面对围攻，他就像母兽护子般奋力拼打，陷入半疯狂状态。 　　四个人蜂拥而上，安可洛西儿就是抢夺目标，诺恩既要打架又要保护她，不免受 到攻击。他挨了几拳，可却越战越勇，四个人不仅没有抢到安可洛西儿反而都被诺恩 重拳击中，渐渐显得力不从心。光头在一边看着很是恼火，他嘴里骂道：“四个打不 过一个，一群废物。” 　　“那你来试试呀，大哥可不能只顾着看风景哟！”萨沙在他背后幽幽地说。光头 打了个寒颤，灵敏的转过身，发觉原来是刚才被自己打趴下的人。他轻蔑一笑，道： “怎么，你不想再起来了？”他的“了”字还没说出口就僵在了原地，他看到了萨沙 紫色的眼睛里含着冰冷的笑意，他的眼睛里射出一种他再熟悉不过的光茫：冷酷的杀 意。这股光茫笼罩了他的全身，使他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如索命鬼般。 　　“你…你是什么人？”光头问。 　　“你哪里不打偏要打我的脸。”萨沙说着就朝对方的门面挥起一拳，对方被打得 后退几步。 　　这小子力气真大呀。光头抹了把脸，看到一手的鲜血。他愣了一吓，嘿嘿地笑了 起来。 　　“好小子。”他舔着手上的血，表情莫明地兴奋起来。他低声说：“我本来不想 杀人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杀得了我。”萨沙冷漠地回应一句。 　　光头咧开嘴笑了，露出沾着血的牙齿，他的表情兴奋又狰狞，像个饿鬼。他握紧 拳头，手背上暴出根根青筋。萨沙没有任何动作，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对方大吼一 声，狠命地挥出一拳，目标直冲萨沙的门面。如果被这拳打到的话不要说破相，变白 痴都是可能的。诺恩想冲过去救萨沙，但可恨的是那四个人将他团团围住，他还要保 护好安可洛西儿。 　　就在拳头快要碰到萨沙时他轻轻地移了下身子。发觉对方躲过了自己这一拳光头 心里一惊暗叫不妙，他没法控制住自己的重心向冲去。而更让他史料不及的是对方在 与他擦身而过的这一刹那竟飞起一脚把他踢飞了出去。这一脚让他差点失去知觉。他 跌坐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慢慢的才在金星乱转下喘过一口气。他挣扎着站起身，从 怀里抽出常带在身的钢刀，像疯了般朝萨沙冲去。萨沙微微一笑，他反常的向前跨出 一步。 　　“萨沙――”诺恩大叫道。 　　光头野兽般的笑容不见了，他恐惧地看着第两次躲过他直面攻击的少年。在与他 擦肩而过时，他心里突然蹦出一种死亡的感觉。少年的左肩处被刀锋划破，被划开的 衣服张着大口从里面流出细小的血珠。 　　月光又亮了起来，萨沙站在路灯下，他被照亮了，他变得更加清晰，就连藏在袖 管里的猫头鹰纹身也清晰的显现出来。这个纹身让光头感到寒气从脚下直冲头顶， “路西法军团……” 　　“住手，快住手――”他大声命令。另四人停了手，莫明的看着他们的头。诺恩 被打得鼻青眼肿，但他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安可洛西儿。 　　“我们走。”光头失神的说着，先转身走了。其余的人都面面相觑，但也听从了 命令。 　　见敌人走了，诺恩顿时跌坐在地上，他被打得不轻。安可洛西儿哭着抱住他。 　　萨沙走到诺恩面前，说：“伤得重吗？” 　　“自己看。”诺恩有气无力的说，“安，你抱得太紧了，我难受。” 　　“你走开。”萨沙粗鲁地将安可洛西儿推到一边，“他们是冲你来的，是你使诺 恩受伤的。你可不要说你不知道？” 　　“对不起，我真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安可洛西儿哭着说。 　　萨沙瞪着他，“你反正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你――” 　　“萨沙！”诺恩打断他的话，“不要责备她。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他又对安可 洛西儿说，“安，你快跑回家叫妈妈来。”安可洛西儿闻言要跑，被萨沙叫住：“叫 你女朋友来干嘛？让她来背你还是来报警？”说着他转过身蹲下示意自己来背他。诺 恩犹豫了一下，趴到萨沙背上。萨沙背起他，叫安可洛西儿在前面带路。 　　诺恩看到萨沙还在流血的左肩，看到那里有一只猫头鹰在哭，它的眼泪是红色的。 　　“萨沙，你也受伤了。”他说。 　　“比起你要好。”萨沙不无幽默的说，“你看你都被打成‘变相怪杰’了。” 　　诺恩笑起来，嘴角又因裂开痛得张不开口。 　　“你的脸不是也肿着吗？还有鼻血呢！”他反驳道。萨沙也的的确确挨了一记重 拳。 　　“刚才我还以为你完了呢，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动作太帅了。我在想你到底 是什么人，你就像个谜。”诺恩说出了对他的心里话。 　　“我想你怎么会被打成这样？原来一直在开小差呢。”萨沙调侃道。 　　诺恩心里笑了。 　　墙角里传出小声的争执：“大哥，为什么我们要跑？我们完全能把那女孩抢到手。” 　　光头瞪了他们一眼，说：“你们是要钱还是要命？罗德曼先生可没叫我们拼了命 了性命去抢人。” 　　有人不服气的说：“大哥是说再抢下去我们会死？怎么可能？那小子虽然厉害， 但我们有四个人，总能打过他。” 　　“我不是说他。”光头想到萨沙仍心有余悸。 　　“大哥是说和你交手的那个吗？也就两招没打到对方而已。”一个说。 　　另一个接口：“大哥好像伤到他了，我看到他肩膀挨了一刀。” 　　“只是划到而已。”光头说。那小子是“路西法军团”的人，他想，那里面可全 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他不知道罗德曼是否知道已有“路西法军团”的人参与进这 件事，他必须告诉他们情况有变。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定是罗德曼打来的，他想。他接起电话：“喂！”他听 见罗德曼的声音：“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对不起，罗德曼先生。我们失败了。”他说。 　　电话里的声音如他所想般不满：“你们全是饭桶。老板说了，要尽快把人带来， 就在这两天里，你们明白吗？” 　　光头的头上渗出汗珠，他感到喉咙处又痛又痒，他说：“这些我全明白，本来进 展得是很顺利的，但出现了意外，一个大麻烦。” 　　“什么麻烦？”对话那头的人很不耐烦的问。 　　光头的手开始发抖，“是……是――”他话还没说就一头栽倒下来。手机摔在地 上，听得到通话方“喂喂”的在喊。 　　身边的兄弟见大哥倒下都感到莫明其妙，他们叫他拍他都无济于事。这时有一人 将手指伸到光头的鼻下探探，他吓得忙缩回手惊恐的叫道：“他死了。”其他人闻言 都陷入恐慌中，他们察看他的尸体。 　　摔在地上的电话仍就听得到对方的“喂喂”声。一人拿起电话，他的声音在发抖， 他说：“罗德曼先生，我们大哥他死了。”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喊道：“看，这里有 个伤口。” 　　在喉管处有一道细小的口子，它正渗看殷红的血。 　　他的喉管被人给割断了。 　　诺恩诧异地看着萨沙熟练地为自己包扎伤口。他的动作很利落，就像经常做这种 事一样。包扎完，他将药箱交还给玛丽，“好了，伤口都处理完了，我也要回去了。” 　　“萨沙，”诺恩叫住他，“你看我们这样明天还能去工作吗？” 　　“不能，你会吓坏客人的。你这张脸最起码要三天才能出去见人。”萨沙做了个 怪腔，又说，“我也不能去了，我会跟老板娘请假的。” 　　“那好吧，你去跟她说吧。”由于脸都肿了，他的话有些含混不清。 　　“你已经说不清话了，还是早点休息吧。”他对他们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走到 门口，他回头瞪了安可洛西儿一眼：“小姐，我奉劝你从现在起就一直呆在家里不要 到处乱跑，会有危险的。如果你想起了什么请通知警察。” 　　安可洛西儿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晚安，各位！”他大摇大摆的走出门。 　　月亮又被云彩给遮住了，萨沙抬头看着暗得发紫的天空，自言自语：“要阴天了。 玛丽亚，你看，天要变坏了。” 　　海英斯药业总部虽已是凌晨二点多，但总裁办公室仍是灯火通明。 　　罗德曼没有敲门就直冲进霍尔的办公室，他知道总裁定在等他的消息，可没想到 一进门却见霍尔正在与人谈话。霍尔见秘书擅自进来不满地皱着眉头，他也知道罗德 曼一定是有重要的事，他对对方说了声“失陪一会儿”就与罗德曼走到一边。 　　“事情进展得顺利吧？”他问。但从秘书苍白的脸和慌张的情态上他猜到光头他 们失败了。 　　罗德曼伸头看了客人一眼，她背对着他们，从背影看是个很年轻的女人，他知道 那个女人是谁。光头莫明的死了，这让事情变得不利又复杂，他感到不安，说：“霍 尔先生，人没能抢到，光头他死了。” 　　“什么？”霍尔一惊，他回头看了眼那女人，深怕她听到什么。他问：“我知道 了，但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两天内一定要把人给带回研究室。” 　　“知道了。”罗德曼说，“我会再去安排的。”说完他退出房。 　　霍尔又回到座位上，他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年轻女子，她正动作优雅地品尝咖啡。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他坐下，眼睛直盯着这名女子，心里微微惊叹道这世 上怎么会有如此奇妙的女人。从外表看她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一头短发，犀利的紫 色眼睛让人过目不忘，她长得很美，但这种美并不全是女性化的，还散发出一种美少 年特有的俊朗，一种刚柔相济的中性美。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里包含着超越同龄人 的睿知与气度。这样的女人不仅让人着迷又叫人害怕。 　　她是不受欢迎的客人。 　　那女子闻言轻轻地笑了，她说：“霍尔先生，请别客气。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我 这次来是代表博士感谢你赠与我们的6000万美元。我们能用这些钱做很多事。安可洛 西儿还好吗？”她问。 　　“情况不乐观，要马上做手术。” 　　“我说得不是这个安可洛西儿，而是另一个。”她尖锐的看着霍尔。 　　霍尔握了握手，他的手心在出汗，“情况还稳定。” 　　“应该已经到达完期了，那我要恭喜霍尔先生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或者 说我仍要为霍尔先生感到担忧。那个安可洛西儿跑了。” 　　霍尔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 　　“你别忘记了，那个克隆人，不，你的另一个健康的女儿是由我们提供的技术制 造出的。是我们改造了你女儿的病态基因才得以培育出这个健康的安可洛西儿。”她 冷冷地看着他，“可是由于你们工作人员的疏忽，让她跑了。但让我们非常震惊是： 霍尔先生，你居然违背我们的契约，暗自培育出了第二个健康的克隆体。虽然我们很 佩服格拉斯教授的才智，但这种事是我们不能容忍的。今天我突然造访只是来通知你 ：我们绝不会让第三个安可洛西儿降生。” 　　霍尔凶狠地瞪着她，说：“你们不能那样做，你们要多少钱，还要多少钱？” 　　那女人摇摇头，“我们这次不是来要钱的，而是来收回多余的生命。” 　　“不行！”霍尔歇斯地里的大叫起来：“你们不能那样做。如果你们真那样做的 话，我会将你们所做的事全公诸于事，这样你们会成为全世界的敌人，到时候你们在 世界上就会无法立足。” 　　面对霍尔的威胁，女人优雅的笑了，“霍尔先生，难道你忘记了正是你一直在支 持我们吗？与你将要做的事相比，到底是谁的行为更令人发指？” 　　霍尔无言以对。 　　那女人站起身，“我要告辞了，我走之前只想再提醒你：那虽然是你女儿的克隆 体，但说到底她也是你的女儿，牺牲一个已经足够了。” 　　霍尔失神地跌坐进沙发。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