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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落石未出   高风大厦十七楼1078室。   金剑斜倚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半睁着眼叫道:“哦,天哪,好累呀,这日子什 么时候是个头呀!”   张大虎与程成就站在他的旁边,听他叫得有气无力,都笑了起来。程成掏出香 烟放了一根在金剑的嘴上,又给了大虎一根,自己再叨上。大虎打着打火机放到金 剑面前,突然把火调大了说:“醒醒吧猪头,整天就知道睡!”   金剑只是把头往后晃了晃,吸了吸被点着的烟含糊不清地说:“干吗呀不会想 是想吃烤猪头吧!”   白小勇在一旁接道:“还真别说,白牛山那把小火,就让金生捡到几只烤鸭! 可惜不是烤猪头!”   “不会是真的吗?”张大虎警觉起来。   “当然是真的啦!金生还带回来了呢,等一下他来了你自己问他!”金剑依然 懒洋洋,说话也打不起半点精神。   马不常倒是精神抖擞,他的两眼睁得溜圆,在同事们脸上扫来扫去,最终停留 在小个子刘成的脸上。其实刘成的个子并不太矮,但一米七二的身高在他们之间到 底算不得高的,再加上他生得比较精瘦,因此理所当然地成了“小个子”。他的嘴 不停地动着,不时地吹出个泡泡来。“”小个子,过来!”马不常向刘成招招手, 刘成又吹出个泡泡走了过来,泡泡在马不常眼前“啪”地一声爆了。刘成继续嚼着。   “把嘴里的那破玩意吐出来,我有话问你!”马不常居高临下地顶在刘成面前。   刘成把泡泡糖吐在地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挤到马不常的下巴底下问:“无 常哥,有什么事就说吧!”   “那几个西齐的小‘魁’有话吗?”马不常把声音放得很低。他说的西齐小 “魁”就是偷白荟坤包的那几个小偷。   刘成用手背拍了拍马不常厚实的胸脯:“无常哥怎么不关心那群追杀大梁哥的 杀手,反倒过问起这群小毛贼来了?难道这其中另有文章?”   马不常的脖子象弹簧一样让脑袋很有节素地小幅度前后晃动着:“小毛贼?你 太小看他们了!连黑佬都让他们三分,你知道吗?告诉我,他们有什么话?”   “哇,不会吧,这个牛B !”小个子刘成瞪大双眼,“他们可什么话都没有呀!”   “好了,明天我自己去看看!”马不常拍了一下刘成的肩膀后,双手插入上衣 口袋,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金生与大梁正好进来,与马不常来了个面对面。马不常顶在大梁的面前不 让路,有些发红的眼睛真视着大梁的眉心。   大梁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一定有什么话要问:“说吧,什么事?”   “那几个小毛贼交给我吧!”马不常虽是请求,口气却很生硬,不容对方不答 应。   大梁知道他的性情,不作计较。但最近抓了很多“小毛贼”,他不知马不常指 的都是谁:“哪几个小毛贼?”   “就是,哦对,偷那女孩的包,对,白什么来着,白荟的包的那个!”马不常 听出了大梁口气中的松动,反到激动得说不明白了。   大梁眼珠一转,他想起来了,这群小毛贼,就是自己盯了很久的,那次在移动 大厦前害得自己被一群猪头保安按在地上出丑的那几个家伙:“为什么?”   “因为他们与黑佬是一条线上的!”不常的眼里在冒火。   “是吗?”大梁感觉到了些什么,他知道不常与大凡的关系最铁,这应该与大 凡的死有关东西!   “当然,可靠情报!”   大梁迈步就往里进,把马不常挤得退了进去:“没问题,我让小个子转给你!”   “都坐下!”大梁自己先坐下来,“开会!”   大家很快都坐了下来。   “局长认为该收网了,可我觉得还不是时候。”大梁还是老习惯,先叨上一根 烟,“我们抓紧时间先开个会。” mpanel(1);   金剑一下子来了精神,正了正身子。   “你们谁的手下有他们的人,你们自己知道吗?”   听大梁这么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倒抽了口冷气,不自觉地左右望了望。   大梁抬起右手,食指朝天指着:“那好,看来你们自己都不知道。没关系,我 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具体是谁,我会让他自己冒出来!”   大家都不说话,听大梁说。   “首先,我重组一下人员:从现在起,刘成到我这边来;不常,你与小勇不动, 各自带自己的人;大虎与程成跟着金生,金剑带金生的人!三点式散点行动,大家 注意安全,穿上防弹马甲,枪随身带!”   大梁停了停,猛吸了几口烟,见大家没意见,便对刘成说:“那几个西齐的小 毛贼交给不常,刘成,没问题吧?”   “没问题,无常哥刚才跟我说过了!”刘成很痛快地说。   “那好,那么现在,谁有话要说?”大梁望着大家。   “我!”张大虎站了起来。   “说!”大梁很干脆。   “听说金生在白牛山上捡到烤鸭,是不是真的?”   金生马上接道:“活鸭子被烤糊了,怎么,你馋了吗?”   大家笑了一下,马上止住了,因为张大虎的话:“这里一定有问题!我在白牛 山下长大的,我小时候那边还是乡下呢,从没有鸭子上过山!”   大家都看着金生,金生说:“我也这么认为。当我们消防车赶到时,那两个家 伙还在山上呢,可当我们三面包抄着上山时,他们竟然在我们眼皮底下溜下山了, 幸好我早有防备!”金牛说的那两个家伙是指消防队在白牛山扑火时抓过来的两个 “可疑纵火人”。   “不会吧?他们会飞不成?”金剑夸张地问。   “就算是只鸟飞下山我们也能看得见!”金生说,“可我们没找到地道。”   “鸭子呢?”张大虎对那人怎么下山的没兴趣,他认准了那些鸭子。   金生抬起大拇指向外指了指:“那边,1077室!”   “我去看看。”大虎跟大梁请示,“可以吧?”   “你看着办吧,只要你认为可以!”   几分钟后,张大虎就从隔壁跑了过来,紧张而兴奋地喊着:“陈队,陈队!”   大梁站了起来,大家都站了起来回头看大虎,大梁说:“现在叫我大梁!”   “对,大梁,你们都来看,鸭的肚子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大梁跟着他走了过去,大家都跟了过去。   “不认得,象是感冒胶囊,可是很硬,应该是金属的!”   司马飞云被安排在金谷大酒店十一楼的一个客房里,除了看电视,就是睡觉。 他被告知哪儿也不能去,连窗户也不能打开。据说这是为了他的安全,可是他不知 道危险在哪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天就这样吃了睡,醒了看电视,这让他 非常不习惯。他常常关了电视一个人在小小的客房里走来走去,有时候一走就是几 个小时。   门开了,进来两个人,一个戴眼镜的瘦瘦的老头与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介绍一下,”中年人和蔼地对司马说,“我是木州市公安局局长汪中兴!”   司马木然地看着他。   “这位是魏成功院士!”汪局长接着介绍,“黑能专家!”   司马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是吗?请坐请坐!”他向魏院士恭恭敬敬地让 坐。   魏院士与汪局长落坐后司马问:“魏院士,喝点什么?”   汪局长马上摆手:“司马,不忙不忙,魏院士有问题要问你呢!”   “问我?”司马不解的问。――院士有什么要问自己的呢?   魏院士等司马坐到他们对面的床上后问:“司马先生,听说你已获得应用物理 学博士学位,是吗?”   “是的,院士!”   “年轻有为呀,年轻有为!”魏院士赞叹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慢 慢地打开来。   司马飞云认真地看着那个纸包。纸包打开了,里面是几十粒彩色的胶囊。魏院 士拿起一粒递给司马问:“请问你认识这个吗?”   司马接过来放到眼镜下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用指甲在胶囊红色的一头挑了一下, 挑出一个细线头来:“电池,核电池!这是大号的。”他肯定地说。   魏院士震了一下,身子动了动。汪局长忍不住叫出声来:“什么?核…电池?”   “我明白了。”魏成功院士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们的所有电子产品都是 用它做为能源的!”   司马说:“对,这是最好的能源!”   “你见过最小的核电池是多大?”   “小的?”司马想了想,“长度七十三丝,直径四十一点五丝( 丝, 不是丝米 , 南方人把忽米称为丝,长度计量单位) !”   “这么小?”魏院士又震了一下,身子晃了晃,“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这电池不是我们生产的!”   “不是你们生产的,那是从哪里来的?”汪局长问。   司马晃了晃手中的小胶囊说:“这个我们那里没有呀,我们都用九号的!”   “你们九号的从哪里来的?”汪局长接着问。   “洋亚公司。都是他们给我们供货。”   “养鸭公司?”汪局长与魏院士异问同声地问。   “对,洋亚公司。就在江那边的阴山脚下,那边有个养鸭场!”   汪局长一手做着手枪的手势指着另一只手掌心,困惑地看着魏院士,魏院士摊 开双手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他问司马:“那个给你们供货的是不是叫林海 洋?”   “是的是的,魏院士您也认识他?”   魏成功看了汪局长一眼,汪局长紧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魏院士轻轻地叹了口 气说:“不认识。”   刚刚钻进车里,汪局长就打电话给江琪:“马上把世纪星的水王星给我带到分 局!江琪,你给我听好了,不要走了半点风声!”   江琪在电话里大声地回答:“是,局长!”   他的声音里洋溢激动与兴奋――终于能让他着手实质性的行动了!   水王星正驾驭着他那辆银色的奔驰ML350 沿着华中路往郊外飞驰,刚刚闯过华 中医院十字路口的红灯,就被一辆黑色的北京吉普把他挤到了路边。车上下来三个 人,其中一个过来敲了敲车窗,示意他开门,水王星突然感到心里堵得慌,正想倒 车,却发现后面被一辆警车顶住了。他只得放下了车窗玻璃,窗外这人摆了摆手, 示意他坐过去。水王星无奈地挪到了副驾座。那人打开车门钻了进来。与此同时, 后面的警车方向一打,马上开走了。在另外两个人钻进奔驰后,那辆黑色的吉普也 开走了。   “请问…?”水王星明知说什么也没有用,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感觉。   “需要问吗?”开车的说,“跟我们走就行了!”   “但是……”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后面的人打断了话题。   “不用但是了,你的靠山都倒了!”   “靠山?什么靠山?”水王星老奸巨滑,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我不懂你的意思!”   “什么?水王星被抓起来了?”市长杨玉峰紧紧地抓着话筒,肥厚的手掌在桌 子上连连敲击着,“他可是市人大代表!可不是说抓就能抓的!老孟,你没搞错吧? 会不会是检察院?”   “当然不是!”电话那边孟卜清肯定地说,“不是刑警队的人,是迎江分局带 走的,所以我这边消息来迟了些!老杨,你看是不是跟小江通个气?”   杨市长没有说话,无奈摇了摇头。那边孟卜清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杨市 长才说:“我去了解一下再说吧,也许这个水王星真的背着我们干了什么不该干的 事!”   江琪对于市长的突然造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给市长敬上烟后,又亲自跑去泡茶。 杨市长有些坐立不安,当江琪把茶杯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后,他不耐烦地摆摆手说 :“小江呀,别忙了,我不是来喝茶的!”   江琪坐下后向前倾着身子恭敬地说:“市长,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只要我 江琪能办得到的!”   “小江啊,现在分局就你说了算,还有什么你办不到的吗?”杨市长把茶杯推 到一边,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不紧不慢地抽着烟。   江琪当然看得出市长话里有话,但他没摸清市长的来意:“市长你是说……?” 他没说下去,只是个试探。   “我看也没必要跟你兜什么圈子,明着跟你说吧:把水王星给我放了!”市长 把香烟在烟灰缸上重重地一磕,长长的烟灰砸到缸底后立刻弹到了缸外,散落到玻 璃茶几上。   “这个…,”江琪看着茶几上散落的烟灰不知说什么好。   “江指导员,”杨市长加重了口气,“你在公安部门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不要 知法犯法,水王星是市人大代表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能是你们说抓就抓的?”   “这个…,”江琪依然不知说什么好。   “别这个那个的了,你说,为什么逮捕水王星!”   “不,不是逮捕,是刑事拘留!”   “什么?刑事拘留?哪一个刑事案件把他给扯上了?”   “……”江琪不敢乱说。   “就算有,对市人大代表采取刑事强制措施,也应当向人大书面报请许可吧? 你们有吗?我看你这个指导员是不想干了!”   眼看着市长生气了,江琪大气也不敢出:“杨市长,杨市长,我也做不得主呀, 这事…,唉,怎么说呢?我可是左右为难呀!”   “呵呵,现在这里不是你做主吗?你有什么为难的?”   “杨市长,不瞒您说,这是汪局长的指示……”正说到这儿,民警王小平推开 门探头向江琪汇报说酒席订好了,请市长先去那边喝茶,江琪不耐烦地说:“等会 儿再说!”王小平关上门后,他接着说,“杨市长您也知道,最近我们辖区发生了 点麻烦事……”   市长大手一挥:“酒席给我取消了!你联系汪中兴,我跟他说!”   “这个,好吧!”江琪顿了一下,解脱一般的说,“我这就打电话!”   汪局长正在与大梁几个讨论案情,江琪的电话他挂了几次,可他还是接着打过 来,这让他很不开心,他向大梁与金生他们举了一下食指,然后接通了电话:“喂, 说吧,有什么进展!”   “局长,还没什么进展!只是……”   “没什么进展你打什么电话?”   “局长,杨市长要跟你通话!”   “什么?好吧,让他跟我说!”汪中兴心里有数,一定是水王星的事,“喂, 杨市长,哦,不好意思,我在市局这边。哎呀,不好意思,小江待客不周,大过年 的……,啊,哦,对对,水王星是我让他……”   “汪大局长呀,我想了解一下他与什么案子挂上了边,你要知道他可是市人大 代表!”   “哎呀,杨市长呀,这事我也不太清楚,我这只是配合上面纪检部门呀!”汪 中兴有意把”上面”两个字说得很重,暗示杨玉峰,就算你想行政干预司法,这次 你也够不着!   “什么?上面?倒底什么案子竟然惊动了……?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一个!” 这话说出来杨玉峰就没了底气。   “对不起,杨市长,这事我也不清楚,我们只是配合行动!”汪局长眯着眼瞄 着大梁,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   挂了电话,汪局长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说,大梁,接着说!”   大梁用大拇指指着马不常:“该他了!”   局长点头:“对,不常,你说!”   马不常本来四肢放松地靠躺在椅子里,听局长叫他,马上弹起来,双手往会议 桌上一撑,扫了大家一眼,然后把眼光投向了局长:   “汪局,我手上的线很清晰:第一条是西齐的扎尔玛这帮小偷,案发时正好在 人民路距老僧巷不远处行窃,并制造混乱,转移了巡逻队与便衣警察的注意力。据 扎尔玛自己交待,是黑佬让他们在这个位置、这个时段作案的,而且要求他们不管 情况如何都必须下手,并制造出足够大的动静。当场抓住的卡森与玛依可却什么都 不知道,据交待他们只听扎尔玛的,扎尔玛叫他们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大家都在认真地听着,没有人说话。大梁在一张纸上画着一道道的线,写着些 什么。   “另一条是黑佬,没想到这家伙这次这么老实,也许这就是不送看守所的好处, 他知道没人能‘捞’得出他,也许是怕我为大凡报仇真的会灭了他,没问他的他都 说了,扎尔玛就是他供出来的。抢走公文包也是他安排的……”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坐直了身子。见大家反应这么明显,不常停止了 说话。   局长用手指敲着桌子催道:“说,快说下去!”   马不常“哧”地笑了:“没必要这么紧张吧?抢东西的人还没抓住呢!据黑佬 交待,这一伙人并不是西齐的,之所以让我们误认,是因为他们提前化过妆!这事 也是黑佬安排的!”   局长问:“黑佬背后是谁?”   “黑佬本名钟海涛,土生土长的木州人,他以前住在钟岙,也就是现在的华中 医院那个位置,现住在松林小区,二十八岁,未婚。他可是我们的‘老朋友’了, 一向是大案不犯小案不断,而且软硬不吃。从这点看,他不可能是幕后主谋。但这 次他却是一条重要的线!与他联系的,是一个女人,手机号码竟然是……”他看了 一眼大梁,大梁点点头,他接着说,“陈队刚才说的那个小江――野生园酒吧的那 个‘公主’后来用的那个号码!   “小江在金生手上,他已经说过,就不用我多说了,还说黑佬。他还有个任务 是搜寻外地来木州的车辆,偏偏送陈队来水州的那辆出租车,也许太显眼,让他盯 上了。他搞清楚对方是‘送一个叫陈大梁的木州人回来’的底细后,就冒充抢劫犯 把那个倒霉的司机捆成粽子一般丢进了老僧巷后边一间民房里(那里正在拆迁,没 有人住),开着车就想出城!让这小子没想到的是,就算他是只鸟,也别想飞出去!   “同样,很明显,按他的习惯,不可能是为了抢车!但据他自己交待,那个联 系人只是让他沿着指定的路线走一圈,再按指定的方向出城!这说明什么,说明他 只是‘问路石’!”   “联系他的人给他什么好处?”局长问。   “三百万!他自己说,已经给了五十万做为‘活动经费’,我们发现他二十日 办的邮政储蓄卡里还有三十多万。二十日办的卡,当天就存入五十万。据他本人交 待,二十一日早上他在门窗紧闭的卧室床头柜上发现那张储蓄卡与一张纸条压在一 颗子弹的下面,纸条上的内容只是一些警告,让他老老实实按吩咐行事……”   “子弹呢?”   “连纸条一起丢进了阳水江,联系他的人就这么吩咐的!还有,他是十八日第 一次接到与这事有关电话的!”   “正好是林海洋得知魏院士来木州的日期!”局长说,”还有吗?”   “司马飞云交给局长您了,我手上就这么多!”   沙沙在老扁奶奶这里又见到了那个“哈利波特”与“家养小精灵托比”,她没 想到这个哈利波特一般的帅小伙子竟然是老扁的儿子!更让她惊讶的是老扁的奶奶, 一个上世纪初出生的老太太,竟然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比她这个在同伴中明显偏 高的一米七三的当代女孩还要高出半个头!这老太太还爱抽烟,爱喝酒,而且是白 酒,五十度的烈性的那种!李奶奶虽高,在沙沙眼里,身材却不错,而且很健壮! 沙沙没看到刘金花的杀气,她感觉到的都是和蔼慈善。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让她坐 在自己的身边,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这让她觉得老太太已经当她是孙媳妇了,一 激动说出了连老扁她都没有告诉的家世。   原来她也是火州人,火州那边乡下很多女孩子都出来“混世界”――大多数都 是当小姐。但沙沙本不会出来混的,以前她家境还不错,所以她一个女孩子还能上 高中考大学,但在她大学二年级时,爸爸私自贩运烟花时出事了,被烧得面目全非 的他不仅要赔人家的车,还将受到法律的制裁。妈妈没办法,让她姐弟俩一齐辍学, 让她跟别的女孩一样出来“混世界”……   “解放这么多年了,唉!”奶奶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她轻轻地拍着沙沙的 手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奶奶拿起一根香烟。沙沙马上捡起茶几上的打火机给奶奶点火。奶奶很满意地 看着沙沙,轻声地问:“你知道扁子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吗?”   “知道,我都知道!”沙沙说,“他跟我说过。我愿意跟他一起面对!”   “你怎么面对?”   沙沙没有回答,只是说:“没想到我那个好朋友小江竟然是黑社会的,真想不 到!”   “嗯?”奶奶没听明白。   “哦,我的好朋友小江,我没想到她也是黑社会的!不过,我把她的情况都向 警察汇报了,我会永远站在阿扁这边!”   奶奶明白沙沙说的阿扁就是老扁:“好孩子,后面的事情还多着呢!公安局的 同志被幕后人牵着鼻子走,最多也只能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罢了!”   沙沙并不吃惊,她明白警察保护不了老扁,要摆脱危险还得靠他们自己。   “孩子,我本不打算让扁子再面对这些了,他没经历过多少。而小雨的命是捡 回来的,我只想让这孩子跟我去对付,我花了十年的心血培养他!”   老扁在小雨的房间里跟小雨玩电脑,丁卯饶有兴趣地在一边看着。小雨对网络 游戏很痴迷,黑客手段也远远超出了老扁的想象,常常用一些特别的手段获取游戏 中的一些特别的装备。老扁对小雨的做法虽有些反对,刚刚见面,也不好做什么批 评。不过今天小雨没有玩游戏,而是在向爸爸学习图象处理,他一直想自己做个性 头像,这下终于可以自己动手现实愿望了!   “图像处理对于电脑绘图,应该说是雕虫小技,但也是至关重要的,现在很多 家庭电脑都装有这类软件。”老扁对儿子说,“一些扫描仪与数码相机就带有这些 软件,不过我觉得小雨你最好还是学一下PHOTOSHOP ,我觉得这是最全面最实用的!”   “爸,你把我刚拍的这张加上天使的翅膀吧!”   “这简单,不过得找张翅膀的图片!”   “那不难,‘百度’一下吧!”   “呵,‘百度’?你倒真的知道不少!你是不是常常‘百度’呀?”   “不,祖婆常用‘百度’找东西!不过祖婆的电脑是跟我学的!”小雨甩了甩 有些长的头发,得意地笑着。   一对翅膀被老扁很轻松地分别装到了照片中小雨作势欲飞的身体上,他把照片 除去了背景,再拖进一张蓝天白云的图片,一张展翅于蓝天白云间的天使的合成图 片就这样制作成功了!老扁拉了个光晕的滤镜,更增加了一份神秘与浪漫!   丁卯在一边看呆了,一个劲地夸赞:“大李先生真是神人呀,真是神人呀!”   “爸,能不能做成动画的?”   “可以呀,这不难!不过一般的动画不好玩,有空我教你用三维软件做吧,再 把拍下来的视频结合到一起,你就真的飞起来了,象电影里一样!”   “好好!好!那我先玩玩这个!”小雨却抢过鼠标要自己试着做一个。   老扁站起来让小雨坐电脑前,这时大梁打来了电话:   “老扁,你在哪儿呢?怎么不在家?”   “哦,楼上,我奶奶这里!有事吗?我下去!”   “那好,我在你门口!”   大梁是来要图纸的,他要老扁把华立大厦的结构图给他。   “我这里只有建筑图,没有装修图,都是CAD 的,只怕你们看不懂!”   “什么CAD ?怎么看不懂?”   “CAD 都不知道是吧?看不懂就是看不懂!你要干什么用?”   “不能告诉你!”   “告诉我我给你更直接的!”   “什么更直接的?”   “模型!华立承建的所有楼盘我这里都有模型!”   “快给我,我只要华立大厦的!”   “你还没告诉我干什么用呢!”   “求你了,不能说,你是知道的,我们不能什么都告诉你!”   “好吧!真没办法!”老扁拉开书房沙发后的一道暗门,呈现出一个比老扁所 住的房子总面积更大的一个暗室,从门口只看见里面的地上铺着一张大大的厚厚的 垫子,对面的墙上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老扁门也不进,手探过去从门边就拿出一 个模型,五十多公分高,与华立大厦造型一模一样。老扁递给大梁,关上了门。   “你可以一层一层地打开看,连地下室都有!来,我把电脑箱子给你装着,别 给我弄坏了!”   老扁在模型四周塞上一些海棉后,再用胶布封好箱子交给大梁。大梁接过后又 说:“还有,你那铜镜也得借我用用!”   “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今晚要收网了!”   “奇了怪了,你们收网关我的镜子什么事?哦对了,什么案子?”   “求你了,别问了好不好!”   “得得得!又求上了,别这样好不好?你拿去吧!不就一面破镜子吗!”他从 墙上摘下铜镜交给大梁。   大梁接过镜子就往外跑,却被老扁一把拉住:“嘿,就这么走了?”   “怎么啦?”大梁脚步向前,身子回转,马上就要逃似的。   “你得给点回报吧?”   “哎呀,老扁,别闹啦,时间很紧!哦对啦,我要的铁蜘蛛,我给你搞到手了! 要是小龙人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能与它的制作人面对面交流交流呢!”   “是吗?太好了,那行,你走吧,我不拦你!不过不要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   大梁走后,老扁马上给小龙人打电话。   无心大师穿着一件黑大衣,戴着顶茶壶帽,天暗下来的时候,迎着木州的灯红 酒绿,来到了华立医院。   那位司机觉得很不好意思:“您看,本来想回报一下您的,没想到反拖累您了。 让你跑这么远的路!”   “章师傅,别这么说。”无心大师说,“我来木州,另有一件事要办,只是找 不到借口过来。你这一出事,倒是帮了我的忙了,你明白吗?我应该谢谢你才是呀!”   章师傅咧开嘴,露出两排大黄牙嘿嘿地笑着:“无心大师呀,你说话就这么痛 快,没弯子!到底是得道的高人哪!”   “嘘――”无心大师马上阻止他,“不是说好了吗,不要再叫我什么大师了, 现在叫我吴兴仁,叫我老吴也行!”   章师傅举双手,依然露着那口黄牙:“好说,好说!不能误了你的事!”   原来无心大师是为老扁那面镜子而来的,当他听大梁描述过这面镜子之后,就 计划好了要找个借口来木州,让大梁引见老扁,来看看这面镜子。   傍晚时分大梁接到了无心大师的电话,说晚上想见见他。大梁有点为难:“老 先生,对不起呀,今晚有应酬,实在推托不了的,您远道而来,我却不能为您洗尘 接风,还望大师多多见谅。”   无心大师说:“没关系没关系,那这样吧,等你哪天有空再说吧,反正我已经 来,正好看看木州的风光!”   “那这样吧,无心大师,明天,明天我去找你,好吧!我带上我那朋友――老 扁,一起为你洗尘!”   这话说到无心大师的心坎里去了――他就是为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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