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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记忆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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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有一个地方,远离这里, 辽远而空阔,明天早晨一起床你就能看见。”                   ――邓迪・德・威尔 薄雾变成了浓雾,包裹着客栈,保护它不受外界的侵害。邓迪在炉角升起了火。厨 房在火光中暖融融的,墙壁似乎在与火焰和光影共舞。 邓迪的袜子是最先放到桌上的东西。旁边放着贝蒂娜的腰带和袜子。 她把头发从肩后拉过来,解开了头发上那个松松的结,让头发随意地散在肩膀和前 胸。“你发牌。”她平静地说。 他洗了洗牌,开始发牌。他的眼光从没有离开那一头闪光的秀发。卷曲的发梢像弯 曲的手指拂着她的纤腰,向他召唤。 他看了看牌,全部扣起来,给了她三张。 她弯下腰,俯下身去。一件衬裙飘到桌面上。 她咽了一下口水,又开始发牌。 第二件衬裙落在它同伴的旁边。 她赢了下一把,赢到了他的外衣。然后他的马甲、硬领和衬衫又加入了那一堆衣物。 他开始捣鬼了。 她把手伸到自己背后,解开裙子的时候,乳房突了出来。衣服滑下一边肩膀,接着 又滑下另一边。她把衣服按在那里停了一刻,望着他,望着他的脖颈,又向下望到他的 肩膀,他的前胸。眼神似乎是一种爱抚。她站起身,慢慢放下手,让衣裙落到腰部。她 俯下身,跨出裙子,向他展示了她薄薄的胸衣之后的内容。裙子落在他们之间的桌子上 的衣堆里。 他失掉了马裤,从压力中解脱出来使他不禁叹了口气。接着就感到红潮涌到脸上, 他看见她的目光停留在他小衣之下的突起上。 她脱下束腰外罩的时候,开始颤抖起来。 下一把他拿到了红桃Q,别的什么也没有。这就够了。 她束腰的带子摆在面前。她解开带子的时候,乳头推着薄如蝉翼的胸衣,胸衣收在 腰际,领口低低地开到胸部,用一根细细的带子束着。 “我想这时候你们该烦死了。”阿超波丝一边同克罗苏和娜米希丝走进屋来,一边 说。她们在神庙外面的池堂里游了一会儿泳使她神志盎然。“你一定还能找到更好的事 做,不该在这里看这些凡人睡觉。” “他们可没睡觉。”伊丽希亚和拉恰希丝异口同声地说,飞快地相互交换了一个负 疚的眼色。 阿超波丝将信将疑地向火中望去。“愿奇迹永不停息。”她欢呼道。“他们做到 了……而且是在厨房里。他们比我想象的还有创造性。” 娜米希丝和克罗苏凑过来,望着贝蒂娜躺在桌上的身影。她双腿还环绕着邓迪的腰 部。邓迪仍旧站在她跟前,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连,肌肉在激情的薄雾中闪闪发光。他们 所有动作都已停歇下来,好像在那短短的一刹那,他们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们的思绪 飞向了远方的星斗。 “终于做到了。”克罗苏长舒一口气。 娜米希丝望着这一幕,笑了,“我想这是他们自发的吧?” “是的。”拉恰希丝叹了口气。 “让人难以置信。”伊丽希亚说。 “好了,好了。”阿超波丝不耐烦地打断,“这对他们不是很好吗?” “是啊,”拉恰希丝说,“虽然邓迪还在为自己的勇敢感到迷惑,贝蒂娜也还没有 从云中回到地面上。” mpanel(1); “他缺乏经验,这是肯定的。”娜米希丝说,“不过,他纯洁地来到了贝蒂娜身边, 正如她也纯洁地来到他身边一样。这会对他们很有意义。” “好吧,是该让他们干点事情的时候了。”克罗苏说,“我可不想让我给他们修补 的线白白地浪费掉。” “是啊,”拉恰希丝赞同道,“现在一切都好了。” “不要让你的理想主义阻挡了警惕,妹妹,”娜米希丝警告说,“还有很多事要解 决呢。” “我知道,”拉恰希丝说,“但是今夜,我要忘记过去依然滞留在他们之间,相信 他们只有未来需要安排。” 阿超波丝哼了一声,“你和我们大家一样清楚只有在过去了断了,未来才能到来。 而对他们来说,要了断的事还多着呢。” 几姐妹黯然地退回各自的房间,只有一个人还留在那里,盯着火焰,等待着下一个 情节展开序幕。 感觉回到邓迪体内,他后背一阵寒冷,感到了大腿的刺痛。 贝蒂娜睁开眼睛,迷离而茫然。 “天哪,”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可怜的妈妈。” 妈妈?他别过脸去,咽了一下口水。但是喉咙中的结块却下不去。她在想她的妈妈。 似乎这还不如她干脆闭上眼,想想英格兰,或者怀阿明,或者什么别的。他想要她做什 么?让她昏厥,然后声明她与他一样神游仙境,而且那里只有快乐吗?快乐,妈的。他 纠正自己,刚才是纯然的毫不加稀释的癫狂啊。 这太值得等待了。 然而就在他被迷雾和魔力所左右的时候,贝蒂娜却在想她的母亲。 他直起身来,慢慢地离开她。不舍得离她而去,但却需要遮掩自己的身体,重新获 得平衡……重新获得他的骄傲。 在她的缄默中,他穿起内衣――他什么时候脱下的内衣呢?――还有马裤。熔化的 蜡烛发出黯淡的光,万籁俱寂。他感到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孤独。 衣服一阵悉卒,接着是一声叹息。可是他没有办法看她一眼。不想看见她像自己一 样摸索着衣服。不想知道她正迫不及待地遮盖自己,羞耻或者悔恨地挡住自己,不让他 看见。 他本想慢慢地,运用技巧,充满信心地与她做爱。 当然,如果他真的有技巧,有信心,他本可以阻止这一切的。 他向后楼梯走去,需要在自己房间的孤寂里寻求庇护,在全然的黑暗中舔愈他的伤 口。然后在第二天建立起面对她的勇气。可是还没有走到桌子的另一边,便暗骂自己一 声,停下了脚步,盯着炉壁中燃烧的火焰。 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渣?制服了她,然后就溜之大吉,心里只想自己。 情急之下,他抓住水壶,感觉到了它的重量和里面摇荡的水。他往炉壁内添了些木 柴,望着火焰爬上来,舔着水壶的边缘。它肯定会很快就开的。 可是并没有那么快。他猛然转向贝蒂娜,将按捺不住的字句一吐为快:“你妈妈怎 么了?” 她一件衣服也没有穿,只是侧卧在木桌上。他们的衣服散在她的四周。一条村裙被 她随随便便地从身下拉出来,几乎盖不住她的躯体。她沉思地皱着眉。 热潮涌上他的脸颊。他想把它掩盖起来,却无法把头转开去,只是望着她以这样诱 人的纯真躺着。 “我非知道不可,贝蒂娜。”他沙哑地说,“你为什么在这时候想起了你母亲。” 上帝,这简直像小丑一样。他看见自己内裤的一边纠结在马裤裤腰上面,看见了自己光 光的小腿和双脚。他猛地抬起头,被她的声音震惊了。她依然皱着眉。 “妈妈告诉过我……这个……我们做过的这个。” “她告诉过你?”他问,不敢相信。 “哦,是啊,每个细节都讲到了。她不相信女孩子应当对她们未来生活中可能遇到 的事一无所知,比如说理财,还有在男人不在的时候做男人的工作,还有……”她垂下 眼帘。他不知道她脸上的红晕来自火焰还是来自羞赧。 “我们做过的事。”他接住话茬。他把重量转移到她腿上,恢复了慵懒的姿势。 “我们做过的只是举行性会议。”“性会议?”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一个女性的声 音,嘲笑着他。“不管你叫它什么,傻瓜,别说得像个害羞的童男。像个男人一样把它 吼出来。”他用手耙过头发时,那戏谑的声音说。 “性会议?”贝蒂娜说,“我以前没听到过这个说法。听起来很冷酷,很政治。” “那你叫它什么?”他问。 “唔,妈妈说,如果男人花钱来做,那么这叫做私通,如果发生在没有感情的夫妇 之间,你就可以把这叫做性交,像动物做的一样,用来繁殖后代。可是如果他们注入了 感情,那么就叫做做爱。”她用手撑起头,“妈妈说这是个可爱的事。” “可爱?”他木讷地重复,“她这么说吗?” “没错。我有一次看见她和爸爸了。那时候我正要到厨房去拿水。爸爸坐在椅子上, 妈妈――” “我能想象。”邓迪说,忘了自己,被逗笑了,“那时候你觉得怎么样?” “我已经不小了――十五岁左右吧――而且妈妈已经给我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所 以我更多地感到好奇,没什么别的想法。”她歪过头,垂下双眼,“我看了一会儿,可 是那只是他们俩之间的事,而且他们还发出了不少声音。所以我就跑回床上去了。” “你当时觉得那‘可爱’吗?” “妈妈脸上的表情……水开了。” 他转向水壶。水壶在钩子上来回摇晃,白气从壶嘴直喷出来。“你现在觉得‘可爱’ 吗?”他问,无法直接面对她。 “不,一点也不可爱,而是狂野而富有魔力,充满野性。妈妈没有告诉我人们会屏 弃一切,只留感觉。超越了自己,真正摆脱了学到的生活准则。”她用食指抚摸着身体 下面木板的质感,“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这些。我讨厌去想她和爸爸从来没有超过‘可 爱’的界限……你在沏茶吗?我想喝一杯。” 邓迪皱着眉望着水壶,伸手去够瓷茶杯和茶叶罐。“你,……呃……”他清了清嗓 子,沏茶时杯子乒乒乓乓地响做一团,“那么说你喜欢了?” “是啊,”她简简单单地说,“我想知道在床上做爱会是什么滋味。” 有一会儿,邓迪把眼睛紧紧地闭在一起,不住地咽着口水,直到他觉得自己平稳、 高大,除却重负,充满骄傲。“你想尝尝吗?”他静静地问。 “我想那肯定比‘可爱’要好。”她说,皱起眉,低头望着引起她兴趣的木头, “要是你想……要是你也喜欢的话――” 他扔下水壶,转向她,一把把她抱起来,让她站到地上。他紧紧地抱着她,狠狠地 亲吻她,一遍又一遍,直到不得不停下来喘气。 他把她松开,放在一把单独的椅子上。“茶,”他粗重地说,“然后我们去发现在 床上做爱的滋味。”   网络图书 独家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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