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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凤雨刚进病房就看见童妮红着眼靠在床头,手中手机不时发出的“滴滴”声丝
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看到她这个样子,凤雨感到心疼,她关心地问:“童妮,你
怎么了?”
童妮这才发现有人进来,赶紧同她打招呼:“凤雨,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送午饭啊。”凤雨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
味扑鼻而来。凤雨笑着介绍道,“这是我自己炖的排骨汤,炖了三个小时呢,味道
不错哦。”
“我不是说过嘛,只要说一声,那些护士就会把饭给我送来,不用你麻烦了。”
童妮笑着埋怨道。
“医院的伙食哪有家里做的好啊。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喝点这个骨头汤好
的快。”凤雨发现童妮的手机还在叫,问道,“你的手机怎么了?”
童妮这才低头看看手机:“哦,没电了。”说着,就把手机关了。
“童妮,我今天给你带了个人,你见了一定会特别高兴。”
“谁呀?”
凤雨朝门口叫了一声:“进来吧。”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冲童妮微微一
笑。
“谨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童妮惊喜地叫着,但惊喜中却夹杂着一丝不易
察觉的失望。细想一阵,原来心中期盼的来人居然是白益沙。
“我刚回来,看见凤雨来给你送饭,就一起来了。”谨非走到童妮面前,关心
地问,“你现在还好吧?”
“好多了。”童妮微笑道,“谨非,坐吧。”她指指床边的木凳。
谨非坐下后,凤雨端了一碗汤交给童妮:“快喝吧。”
童妮听话地接过汤碗,低下头,慢慢地吹着,喝着。许久,一碗才喝完,用桌
边的毛巾擦净唇边的汤渍,感激地看着凤雨;“这汤味道不错,谢谢你了。”
“不客气,相互关心嘛。”凤雨看看谨非,觉得他似乎有什么话想和童妮说,
却碍于自己站在一边不好意思开口,便道,“我出去把碗洗了,你们聊。”不等童
妮开口阻止,凤雨已经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谨非和童妮,童妮抬头看他时,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争气地落
了下来。
“听说你这次车祸是因为姚洁推了你。”谨非看着她。
童妮点点头:“其实也不怪她,都是我不好。”
“是不是因为益沙?”谨非一语中的。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凤雨和你说了什么?”`
“凤雨是和我说了一些,但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
“那......”
谨非指指眼睛和脑袋;“看和想。”见童妮疑惑地看着他,谨非笑笑,“和你
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们那些想法我还能不知道?但是我要告诉你,有些想法能说出
来,而有些想法最好一辈子埋在心里。”
童妮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惊,而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可是,”她茫然地望着他,“他说了。”
“他说什么了?”谨非锐利的目光盯着她,盯得她发毛。
“他说他想和我在一起。”童妮也不知道为何这样的话出自自己的口中竟是那
样的平静,仿佛理所当然。
“那你是怎么想的?”
童妮低下头,不敢直视谨非的眼睛:“不知道。”
许久,没有听到回话,童妮抬起头,看着谨非,他的额头上已经增加了好几层
皱纹。她关心道:“谨非,你怎么不说话,请你告诉我怎么办?”
谨非看着她,脸上充满了不忍,而接下来的言语又是那么的坚定:“不管益沙
多么爱你,你多么地爱他,你们永远不能在一起。他欠姚洁的太多,要用一辈子偿
还,你明白吗?”
童妮失落地点点头:“我明白。”声音苍白而无力。
谨非叹了口气,继续说:“也许你们认为以前的错误可以放到现在来改正,但
时间不能倒退,有些事情还是让它错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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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
“姚洁离不开益沙。”谨非认真地看着童妮,他也不想用这些话来刺激她,可
是没有办法,也许这是唯一让大家都感到满意的局面。姚洁和益沙应该在一起,这
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谨非,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童妮疲惫地闭上了眼,只用耳朵感
受周围的一切。听的房门关闭,才卸下所有的伪装,让泪水尽情地流。
谨非无奈地摇着头,把门关上,回头刚好碰上凤雨微怒的目光,她的手里拿着
已经洗净的保温桶。“你怎么不进去?”他问。
“怕打扰你们说话。”凤雨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其实我们也没说什么。”
“我在外面都听到了。”凤雨的声音提高了一分,声音里压着怒气。
谨非看着她,笑问:“你听到什么了?”
“我不想重复你刚才的话。我只想问问你,刚才你的话为什么如此绝情?”凤
雨为了不让里面的童妮听到他们的谈话,试着将声音压低。
谨非不答话,只是叹着气。
凤雨见他不说话,继续问道:“童妮和益沙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应该清楚一二,
你为什么不帮助他们,反而要拆散他们?我知道姚洁也是你的朋友,你希望她幸福,
你希望所有人都过的好。可你真的认为姚洁和益沙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吗?强扭的
瓜是不会甜的。”
“你刚来,有些事情你还不了解。”
“你是想告诉我姚洁对益沙有多少恩情吧。但是人总不能为了别人的恩惠把一
辈子都搭进去吧。再说,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一定要用婚姻这种方式表达。”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事情往往都有两面性。”谨非拉着她坐在走廊的长
椅上,说,“你现在站在童妮的角度觉得益沙应该和她在一起,你有没有考虑姚洁
的感受,一个和你一起四五年、准备结婚的恋人突然向你提出分手,你是什么感受?
你会坦然面对吗?”
“这----- ”凤雨想了想,说,“如果他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拽着他也没
用,还不如放手得了,省得以后痛苦。没准我还会祝福他呢。”
“你的胸襟还挺宽广,如果姚洁有你一半的器量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了。你还
没交过男朋友吧?”谨非试探道。
“大学时没顾上,现在呢,又不想,反正又没人逼我,大不了以后进养老院。
你呢,有没有谈过?”
“谈什么?”
“谈恋爱啊,你这个年纪不会也没有这样的经历吧?”
“我确实谈过。”谨非黯然地点点头。
凤雨来了兴趣:“她是谁,现在在哪儿?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认识?好歹我们
也是亲戚,虽然八竿子打不着......”
“我们已经分手了,”谨非打断她的话,“分手两年了。”
“为什么?”凤雨声音不自觉地感伤起来。
“因为她要去美国读书,又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来,她也是为我好,不愿意
让我苦等。反正分手的时候大家都挺愉快的,没有吵架什么的。”
“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分都分了,再联系有什么意义,各过各的呗。”
凤雨认真地看着他,道:“可你还是忘不了她,对吗?”
谨非苦涩地笑了笑,说:“忘不了又有什么用,人家不要咱了。”
“所以你就特别同情姚洁,你不希望她和你一样,是吗?”
“姚洁是个女的,心理承受力不如我,所以我希望在她身上不要发生我这样的
事情,你明白吗?”
“可是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必然要发生的,谁也阻止不了。”凤雨最后看了他
一眼,起身离开长椅,走进童妮的病房。
谨非看着那扇重新关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凤雨走进病房,见童妮闭着眼睛,以为她已经睡下,就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
移了个凳子坐下。
“你来了。”童妮突然睁开眼睛,和她说话。
“哎呀,你没睡啊?”凤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喊吓了一跳。
“没有,睡了这几天,哪有那么多觉睡。”童妮转过身,用袖子轻轻擦干眼角
的泪水,“谨非呢?”
凤雨朝着门口望了望,见没有人影,道:“应该已经走了吧。”看见童妮红肿
的眼睛,凤雨关心道,“你哭了?”
“没有,风吹的,风吹的。”童妮极力掩饰。
“连我都瞒啊?”凤雨赌气把头转到一边。
“凤雨,我......”
“好了,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说就不说吧。”
童妮看着窗外,忽然心中一动,说:“你能不能陪我到下面的花园走走?”
“当然可以了。”凤雨倒是答应得干脆,可是转而一想,不免担心起来,“可
是你的身体......你能出去吗?医生会同意你出去活动吗?”
童妮看看自己的双腿,想了想,说:“应该可以。”
花园里--------
虽然童妮的腿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可毕竟很长时间没有走路,难免有些生疏,
走起来摇摇晃晃的,幸亏凤雨一直在旁边扶着,要不然有几次她一定会摔在地上。
“其实谨非说的没错,我和益沙确实不能在一起。”沉默一阵,童妮忽然开口。
“那你想不想和他在一起?”凤雨认真地看着她,问道。
童妮苦笑道:“这种事情,想不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一回事,两者不能等
同。”
“我看得出,益沙对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可我知道得太晚了。”童妮懊恼地低下头去。
“不晚不晚,”凤雨鼓励道,“只要努力,你们还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可能性是多少,百分之一还是万分之一?”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弃?”
童妮抬头看向天空,许久,才叹了口气,说:“没有争取,就没有放弃。既然
已经是这样了,为何还要试图改变呢?还是就这样吧!”
凤雨听了这些话,不知怎的,眼睛有些酸痛。却听童妮继续说道:“凤雨,你
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
“帮我重新找个房子,要便宜一点的。我想搬离福居公寓。”童妮认真地说。
“你想逃避?”凤雨猜着她的用意。
童妮轻轻地摇头:“其实也不能算是逃避,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静一静。”
童妮看着天边的夕阳,想起大学和益沙玩乐的日子,不觉一阵伤感。伸手揉揉
眼睛,不想让凤雨看出什么。
凤雨还是看出来了:“你哭了?想他了?”
“谁?”
“你说谁?”凤雨把嘴巴凑到耳边,笑着小声说,“白益沙。”
童妮的脸微微泛红,低声说:“不要让姚洁知道。”
“不要太敏感了,姚洁现在又不在,你爱咋想就咋想,没人告密。”凤雨叹了
口气,不知是感叹她的善良还是怯懦。
“哦,对了,搬家的事先不要告诉谨非和益沙。”
“我告诉他们干什么呀?”凤雨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500 块钱,交给
童妮,“这是莲姨给我叫我买点水果给你的,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没买,给你。”
童妮接过钱,摸了摸,说:“算了,什么也别买了,替我谢谢她。这钱,以后
找个机会还给她。我不想欠别人的情,更不想欠别人的东西。”
“好吧。”童妮就是这个样子,太好强,太独立了,凤雨拿她也没办法。
白益沙想着刚才谨非和自己说的话,神情恍惚地走到自己房门前,低头翻找钥
匙时,门已经开了。
“益沙!”门里的人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小洁,你怎么,怎么在这儿?”
“我......”姚洁一张俏脸羞得通红,正欲开口解释,里面的何秀丽走到他们
面前,说:“这就是姚洁的家,姚洁下班不回这儿,回哪儿?”
“妈----- ”姚洁羞赧地低下头,过了一会,想到什么,说,“哦,我该去买
盐,不然等会超市关门了。”
“还是我去吧。”益沙不知道如何面对姚洁,想找个理由离开。
“我去。”
“我去。”
......
“好了,不就是出去买袋盐吗,又不是赴刑场,争什么争。”何秀丽喝止道,
“你们俩个在屋里呆着,我去。”说着,就向外走去。
益沙拦住她:“妈,这里不是咱家,万一出去迷了路,怎么办?还是我去吧。”
“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放心吧。你呀,就在家好好陪陪小洁吧。”何秀
丽拍拍儿子的肩膀,微笑着离开了。
益沙转头看着姚洁,姚洁也在看他。两个人一时无话。
“益沙,进屋吧。”姚洁的一句话提醒了益沙,益沙这才发现自己还在门口站
着呢,忙道:“你看,我都忘了,咱俩都别在这儿站着了,进去吧。”说完,对她
轻松一笑。姚洁此刻看到久违的熟悉笑容,心里一动,也冲他微微一笑,笑如嫣花。
益沙看到她天真的笑容,心里却是五味俱翻,难以言表。
益沙歪坐在沙发上,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正准备点燃的时候,
姚洁一把将烟夺下,微怒道:“早就告诉你吸烟不好,你就是不听,以后生病了谁
照顾你。”声音还是柔柔的。
不知怎的,益沙对她的劝解有些不耐烦,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用你
操心。”伸手欲夺烟,姚洁就是不依:“不行,烟绝对不能给你,以后在我面前你
别想抽烟。”
“把烟给我,我现在心烦得很。”益沙催促着。
姚洁把手里的烟盒举得老高,孩子般地嚷道:“不给,就不给。”
益沙可没有心情跟她逗着玩,抬手拿下了烟盒:“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管我那么
多事,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想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益沙的语气不自觉地加
重了。
益沙如愿地吸上了烟,然而却没有听到姚洁的埋怨,他回头看时,发现姚洁已
经泪流满面,又是一阵不耐烦,但他强压着,把烟摁灭,双手抚上她的面颊,替她
擦净眼泪,柔声说:“你怎么又哭了?哭坏了眼睛不好看的。”不冲她发火,不是
怜惜,不是不忍,而是害怕和愧疚。
“坏了就坏了,反正也没人爱看。”姚洁赌气道。
益沙拍着她的背,哄着她:“谁说的?姚洁可是陈谨非大导演专用的客串女星,
哭坏了眼睛怎么演戏啊?”到底是益沙,哄人的本领可是一流的。
“益沙,你告诉我,”姚洁仰着脸看着他,“你想跟我分手是不是因为我平常
管你管得太多了?”
益沙伸手替她理理乱发,安慰道:“小洁,不要胡思乱想了。”
“到底是不是?”
益沙看着她,只是叹气,却不言一字。
姚洁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天真地看着他,说:“如果我以后不再像原
来那样管着你,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和原来一样甜蜜美好?”
益沙看着她渴望的样子,不知该怎样和她说,小洁啊小洁,你什么时候长大,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明白我?
“好了,小洁,别哭了,我答应暂时不离开你就是了。”益沙违心地说着这些
话,在这个时候只有这样的话才能使这个激动的女孩安静下来。可是事情到了这个
地步,这样的宽慰也是不管用的。姚洁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益沙,仿佛
要看穿他的心:“只是暂时吗?为什么不是永远?益沙,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
我改还不行吗?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呀?”
“小洁,请你认真地想一想,”益沙郑重地说,“我们并不是最合适的。你如
果离开我,或许会找到比我更疼爱你、喜欢你的人。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希望你能
够幸福。”
姚洁情绪激动,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想,我也不要找,你就是我最大
的幸福。不管你要我也好,不要我也罢,我都会好好对你。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
要我了,你只要告诉我一声,我马上就会离开,自生自灭,绝对不给你和伯母添任
何麻烦。”说到这里,姚洁已经泣不成声了。
“自生自灭”四个字真的让益沙吓了一跳。他是个善良的人,如果姚洁因为自
己出了什么事情,即便他和童妮走到了一起,他的内心又能否安宁?他们又真的能
够幸福吗?益沙突然心感内疚,想起谨非说过的话,他张开双臂揽过姚洁,动情地
说:“姚洁,我答应你,永远不离开你。你说的对,我们是最幸福的。”
“真的?”姚洁惊喜地看着他。
益沙点点头,握住她的手:“真的。”
“那童妮怎么办?”姚洁也是善良的,她希望童妮幸福。如果是别的男人,她
会鼓励她。可是这个男人偏偏是益沙,她不能让,因为她也离不开他。
益沙叹了口气,看着姚洁清纯的面庞,说:“那是我一时糊涂,你不要介意。”
“我才不会在意呢,我的心胸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狭窄。”姚洁微微一笑,
把整个身子扎进益沙的怀中,她已经不在乎益沙曾经对自己做过什么,她只要他的
现在和将来。
益沙抚着她的秀发,无声地叹息。
“你们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二人的沉寂。二人一惊,赶忙分开,
朝着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只见何秀丽一脸阴暗地望着他们,唇边却有一丝难以察
觉的笑容。
“妈,我们......”二人拉着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何秀丽突然发现姚洁眼角残留着泪痕,急忙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没有。”
“没有?那小洁为什么哭了?是不是你欺负她了?”何秀丽指着儿子,问道。
益沙分辩说:“妈,我没有呀。”
姚洁急忙用手拭拭眼角,说:“真的没有,益沙没有欺负我,他不会的。”
“那你......”
“妈,其实是这样的,”姚洁解释说,“我和益沙最近发生一些小误会,不过
刚才我们认真地谈了谈,现在所有的误会都已经消除了,我们还和原来一样,是不
是益沙?”她回过头,幸福地望向益沙。
益沙握了握她的手,笑着冲母亲点头:“是的,我们很好。”
何秀丽松了口气:“早就看你们不对劲了,害我担心了几天。和好了就好,过
日子嘛,哪有夫妻不拌嘴的?相互谦让一点,一会就过去了。你们说是不是?”
益沙和姚洁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好了,都别傻站着了,过来帮我择菜做饭。”何秀丽领着二人来到厨房,递
给二人一篮白菜,吩咐他们理了,自己转头在灶台上忙活。过了一会,回头看时,
忍不住笑道:“益沙,你怎么搞的,咋把好叶子全扔到垃圾桶了?出来这么久了,
怎么连个理菜都不会啊?”
益沙抬头,傻笑地看着母亲,用手擦擦脸上的汗珠,干净的脸庞一下子变成一
个大花脸,身旁的姚洁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抿着嘴笑个不停。
“你们怎么了,笑什么?”益沙不解地看着二人。
“你看你的脸都花成什么样了?”姚洁说着就要伸手帮他擦擦,转念一想,自
己的手也不太干净,便道,“你还是到卫生间洗洗吧,洗完就别过来了,你在这儿
还碍事呢。”
何秀丽也附和道:“就是,好好在外面呆着,别进来添乱。”
“那我就出去了。”益沙看看她们,便起身离开厨房了。
何秀丽看着儿子的背影,禁不住叹气:“你看他啥也不会,以后......”
“妈,放心,有我呢。”姚洁安慰道。
“小洁,你这个样子,妈真不知道该怎样谢你。”
“看您说,跟我还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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