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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盯着闪烁的电脑屏幕,白益沙显得心不在焉。客厅里时不时发出母亲爽朗的笑
声,他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他不得不佩服姚洁,只有她才能使母亲转怒为喜。
想到姚洁,他不禁头疼起来。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你只要记得我爱你。”
姚洁的话语又在自己耳边回荡。小洁,你为什么如此执着?
“益沙,喝杯咖啡吧。”不知何时,姚洁来到他的身后,递上一个温热的口杯。
“谢谢。”益沙接过杯子,对她微微一笑,笑得很勉强。
姚洁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一紧,眼圈开始泛红,她赶紧眨眨,不让眼泪流出。
“你怎么了?又哭了?”益沙不由自主地上去为她按抚眼睛,这是和她相处几
年来养成的习惯,每当姚洁要哭的时候,他都会主动为她按摩眼睛。可他不知道为
什么原来如此熟稔的动作今天做起来却是这样的生疏?
“小洁,益沙,你们在屋里干啥呢?快出来,电视剧开始了!”何秀丽在客厅
催促着。
姚洁回过神,应道:“哦,来了,妈。”
“妈?”益沙不解地看着她。
姚洁看着他,脸一红,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是伯母非让我这么叫的。”
“哦,那你出去吧,多陪陪她,我,谢谢你。”益沙怀着歉意和谢意,深深地
向她鞠了个躬。
姚洁充满期待的眸子盯着他:“那你呢?”
益沙不敢看她的眼睛,始终低着头:“我要查资料。”说完,把头转向屏幕。
姚洁失望地转身向客厅方向走去,忽然回过身,搂住益沙,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益沙,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都会对你好一辈子的。”说完,红着脸,跑了出
去。
益沙看着她的背影,喃喃地说:“小洁,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无可奈何的叹
息声绕荡在整个房间。客厅里二人的聊天声扰乱了他的思绪。
“小洁,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益沙欺负你了?”
“没有,是他那个屋没开空调,热的了。”
“那他怎么没有出来?”
“他还有事情要办,忙着呢,工作嘛,咱们看咱们的。”
“再怎么工作也该顾及一下妻子母亲吧。”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还没有,还没有......”
“呵呵,什么没有啊,不就是早晚的事嘛。等你们一有空就抽个时间把婚事办
了。”
“这个事你还得跟益沙商量一下,可能他还不同意呢?”
“他有啥不同意的,能娶到你,他不定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呢。反正你这个儿媳
妇我是认定了,谁都不能换。”白妈妈故意提高了声音,想让儿子听见。
“妈------- ”姚洁撒娇的声音也同样传入益沙的耳朵,他感到不知所措。
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烟,轻轻地含在口里,点燃,猛吸一口,吐出圈圈烟雾。
“真舒服!”益沙靠在电脑椅上,慢慢理着脑中混乱的愁绪。
仔细听,对面有开门的声音。是童妮回来了。不对,她现在应该在医院啊!是
凤雨,一定是她。她怎么回来了?难道小妮醒了?益沙想到这里一阵兴奋,拿起外
套冲出卧室。
“我出去一趟。”匆匆扔下一句,益沙就开门出去。
何秀丽望着儿子的背影,追问着:“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可惜却无回音。
回头看看身旁的姚洁,已是泪眼朦胧,让人心疼。张开手臂拥着她,轻声问道:
“小洁,怎么了?”
姚洁看着何秀丽,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擦擦眼泪,说:“妈,我很好,没事,
没事。”
何秀丽显然不信,可看她这个样子,又不忍心再问......
童妮的房门半掩着,凤雨在里面翻找着什么。益沙敲了敲门,凤雨回头看看他,
说:“是益沙啊,有事吗?进来吧。”益沙进了屋,随手关上门,看着她忙碌的样
子,不知如何开口。
凤雨见他半天没有开口,只是奇怪地看着自己,便笑道:“医院要童妮的病历
表,我回来帮她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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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了?”益沙的声音充满着期待。
“谁啊?”凤雨故做不知,头依然埋在抽屉里。
“你说谁?”
凤雨恍然大悟般地抬头看着他:“是童妮啊,没错,她是醒了。”
“什么时候?”益沙惊喜地问。
“你走后没多久。”凤雨平静地说,她不想瞒他,当然这个“走后”也许并不
是益沙理解的“走后”。
益沙的脸上带着微怒:“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让你......”
“因为她不想见你。”凤雨拿着一本有点发黄的小册子,满意地关上抽屉。
益沙有点不相信:“你说什么?”
“她不想见你。”说话间,凤雨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益沙低下头,咬着嘴唇,半天才抬起头来,红着眼,问道:“为什么?”
益沙现在的样子像个不小心迷了路的小孩,无助、伤心、悔恨全部写在了脸上,
毫无掩饰。同凤雨第一次见他时的健谈、帅气真是不一样,想到这里,凤雨倒有点
怀念那个充满阳光的帅气小伙,虽然当时的他令自己有些反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她扶着益沙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到了他的对面。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和他说话:
“童妮说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你给她的表白实在太突然了,一时间难以接受;再加
上姚洁那么一推,她更......”
益沙抬头茫然地看着她:“凤雨,我们的事......”
凤雨点点头:“童妮什么都告诉我了。”
“她可真信任你啊,在我印象当中,童妮几乎没什么悄悄话。她就我们几个朋
友,我和谨非都是男人,姚洁呢,也不见童妮和她说什么。”
凤雨笑道:“人家俩人有什么小秘密当然不告诉你了,不然怎么叫秘密呢?”
益沙摇摇头:“不会的,小洁在我面前一般都不会有所隐瞒的,尤其是谨非和
童妮的事。”
凤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么说,姚洁什么事情都和你说?”
“是的,她在我面前是很乖的。”
“乖?”
“是啊,不仅乖而且可以说是贤惠。自从我和她在一起,她对我的关心、我父
母的关心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也不和我吵架,反正只要她能
做的她都会帮我做。所以我爸和我妈都认定她了。”益沙说完,微微一笑,笑容中
包含着难以言表的苦涩。
“这么好的女朋友你怎么舍得提出分手?”
“我知道她对我不错,不,是对我太好了。”益沙的眼角流出一滴泪水,而后
用坚定的语气对她说,“但是爱情是不能靠恩情去衡量的。”
“你是把姚洁对你的好当作一种恩情,而不是爱情?”
益沙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帮助我、照顾我的时候,我感觉她像我
的姐姐;她冲我撒娇哭闹的时候,我又觉得她像一个小妹妹。反正就是没有那种感
觉,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你所说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益沙想了想,摇摇头,说:“我也说不清楚,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爱情吧。”
“你对童妮就有这样的感觉吗?”
“是的,”益沙重重地点点头,肯定地说,“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在一起过
一辈子,一直都想。”他的话语里包含着真诚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凤雨听到这里也有些动容,难得在这样的时代还会有人相信所谓的“爱情”,
而后她又有点迷惑了:“既然你喜欢的是童妮,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姚洁?”
“其实姚洁就是童妮介绍给我的。”
“什么?她为什么要把姚洁介绍给你?”难道童妮对益沙一点感情都没有?今
天童妮痛苦的表情告诉她答案显然是否定,可她为什么要拒绝呢?
“是的,不论我怎样接近她,她总是和我划一道界线,最后还把姚洁推给了我,
弄到今天这个不可收拾的局面。我有时候真的很想恨她,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恨不
起来。”
凤雨叹了口气,说:“其实你并不了解童妮。她曾经发过誓,在大学里坚决不
谈恋爱。”
“为什么?”
“因为她有责任。她父母死的非常早,家里就只有她和她弟两个人,你知道她
上大学的学费是怎么来的吗?”
益沙摇摇头。
“贷款,我们两个都是贷款上的大学。当初每人是5 万块钱,我的早就还完了,
可她呢,据我所知,上个月才全部还完,因为她弟还在上大学,学费还得她出。”
“这些事情她怎么从来都不跟我们说?她如果说了,我会全力帮她的。”
“童妮是个好强的人,她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大概和她父母的早逝有关。
如果不是和自己很熟悉的人,她一般是不会接受别人的帮助的。我小时候和她家住
对门,有时就像一家人一样。即便如此,不到万不得已,她也是不会主动要求帮忙
的。所以有时候,你会觉得她很孤僻。”
益沙听着,也附和道:“是啊,在大学里她很少和我们在一起活动,常常就是
一个人在教室里看书,或者在图书馆查资料;到大三的时候,她还在外面找了两个
临时工作。其实像她这么认真学习的人,在大学里还是不多见的。”
“其实我在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凤雨笑笑,说,“因为我们都是身负债
务,自然就会比别人更努力一点,想早点参加工作呗。何况她还有一个弟弟,比我
的担子更重一点。”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还是不太了解她。”
“别说你了,就是我,也不敢说完全了解她。每个人都有不愿告诉别人的秘密,
既然她不愿意说,咱们就别问了,不要逼她。”
益沙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突然站起来,说:“我现在就去医院,我要跟她说
清楚。”说完,抬腿要走,凤雨赶紧拉住他:“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她现在不想见
你。她想静一静,请你尊重她。”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去见她?”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我现在就主动去见她。”益沙甩开她的手就要离去。只听凤雨
在后面质问:“你爱童妮吗?”
益沙回过头,坚定地看着她:“爱。”
“爱?”凤雨冷笑一声,“既然爱她,为什么不尊重她的选择?既然爱她,为
什么不给她留下空间让她去思考该怎样面对你,面对姚洁?你们现在都不是自由的
人,你们身后还有一大堆问题等着解决,你不能光图一时的痛快。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件好事,但是能不能让所有人都感到愉快是你们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我已经考虑了很久,真的。”
“那为什么还会出现现在这个情况?”
益沙愣住了。是啊,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突然表白,童妮怎么会被姚洁推到马路
上,又怎么会出车祸?一切的起因都是自己,明明爱她,却给她带来如此巨大的伤
害,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原本以为说出分手就可以自由再爱的益沙终于明白了自
己是多么的幼稚,不仅伤害了姚洁,而且伤害了童妮。
益沙冷静下来了:“好,我答应你暂时不去看她。”
凤雨欣慰地看着他:“那我替童妮谢谢你。”
“不过如果她想见我,你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我会的,你放心。其实作为童妮的朋友,我是很支持你们在一起的。必要的
时候,我会尽全力帮助你们的。”凤雨诚恳地说。
益沙感激地握住她的手:“那就谢谢了。”
“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帮助并不是毫无原则的。我不希望看到最后的结
局是所有人都不开心,那样我也许还会拆散你们。记住,幸福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益沙深深地点头:“我明白。”而后想起什么,问道,“我听说你去台湾了,
碰到谨非没?他也去了。”
“碰到了,他还找童妮要了我住的旅馆的地址呢,一去就来找我。”凤雨没好
气地说。
“他知道童妮的事情了吗?”
“我告诉他了。不过他好象特别忙,暂时回不来。”
“哦。我还没有通知他,这几天忙得我连手机都没有开,估计他给我打电话了。”
“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我刚才说的话,也好好休息一下。我要锁门了。”凤
雨拿出钥匙在他面前晃一晃,益沙抱歉地笑笑,和她一起离开了童妮的房间。
益沙回到房间,屋里已经黑灯了。想是母亲已经休息,便轻轻打开壁灯,把光
线调到最小。
沙发已经铺开,上面放着一床薄被子。
他坐在沙发,拿出手机,打开,果然有谨非发来的短信,十几条:
“听说童妮出车祸了,到底怎么了?现在情况如何?”
“童妮出事了,你要多照顾照顾。”
“你怎么不回电话?”
......
看完短信,益沙长叹一口气:“谨非啊,我该怎么跟你说呢?你会理解我吗?”
想了想,才在回复中打了几个字:事情复杂,等你回来细谈。
点击发送,又一次关闭了手机。益沙需要安静。
“你到哪儿去了?”母亲苍老的声音响起,严肃而认真。
他回头看着母亲,昏暗中她只披了一条薄薄的睡衣:“妈,你怎么还没睡?这
里晚上温度低,小心冻感冒了,快到床上去吧。我马上就睡。”
“你不说我怎么睡得着?”何秀丽走到他身边,坐下,替他理理凌乱的头发。
益沙故意打哈哈:“说什么啊?”
“你今天晚上到哪儿呢?”
“一个业务上的朋友突然打电话找我谈事,我......”
“不要再说了,说了我也不会相信。”何秀丽摆手阻止了儿子的“解释”,
“我现在只想问问,你和小洁到底怎么了?”
益沙心头一颤,勉强笑道:“我,我们很好啊。”
“很好?很好为什么你走的时候她会哭?”何秀丽质问道。
益沙感到事情不妙:“她说什么了?”
何秀丽摇摇头:“她什么也没说。”益沙暗暗吐了口气,却听母亲又说,“然
而就是因为不说,我才担心呢。小洁是个好姑娘,我刚来的时候人家扔下手头的工
作去火车站接我,就因为这个还挨了领导的骂。妈这回来,你不在,小洁忙前忙后
地照顾我。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妈------”益沙不明白母亲到底要说什么。
何秀丽抚着他的背,继续说:“姚洁是个怎样的女孩,你比妈清楚;她对你怎
么样,也不用妈来告诉你。儿子,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啊!就冲她对咱们家这个恩情,
你也不能辜负于她,知道吗?”
益沙低低地反驳道:“可是婚姻不能以恩情为基础。”
“妈知道,但是我觉得既然你已经选择她了,就应该和她继续走下去。小洁对
你好,很适合你,你千万不能让她难过啊。”
“小洁到底对您说了什么啊?”
“她没说,但妈已经看出问题来了。”
“您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何秀丽叹了口气,说:“其实自从你第一次把小洁带来见我和你爸,我就看出
你对她并非出自真心,但妈也看出来,人家姑娘可是一片心思都在你的身上。妈接
纳她,不仅仅是因为她贤惠、能干,而是被她对你的真心所感动。妈也是女人,妈
知道,一个女人一旦认准了方向就不会轻易动摇。”
益沙越发感到害怕:“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按照小洁的性格和她对你的感情来看,如果你和她说分手,估
计她连死的心都会有,到那个时候,你的孽就造大了。”何秀丽感慨道。
“妈,我----- ”益沙突然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母亲,可母亲却不适时宜地
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了,我困了,有什么事,想好了,明天再谈吧。记住我刚才
给你说的话。”
何秀丽起身走回卧房,客厅里又只剩下益沙一个人,把壁灯关了,独自坐在沙
发上,想着,叹着......
凤雨把做好的午饭放在保温桶里,关了灯,锁了门。有人在身后拍拍她的背,
她回过头来:“莲姨。”
窦淑莲微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这么久没看到你?”
“我前几天出差了,昨天才回来。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哦,对了,我听说童妮住院了,你知道吗?”
凤雨点点头:“我就是因为这个提前回来的。这不,我要去给她送饭。”说着,
她举起保温桶。
“你看我这段时间忙得也没时间去看她。”窦淑莲关心道,“童妮现在情况怎
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就是还要休养一段时间。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窦淑莲低头在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数了数,交给凤雨,
“这是五百块钱,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去给童妮买点水果点心什么的。”
凤雨急忙拒绝:“这样不太好吧,我有钱。”
“你的钱是你的,这是我的心意。大家都是邻居,互相关心一下总可以吧。”
“那我替她收下了,谢谢您。”凤雨把钱放进钱包,“您的好意我会转达的。”
“顺便告诉她不要那么急着出院,身体要紧,要等到完全康复了才能出来。你
们年轻人啊,就是不注意这方面,等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大病小病一大堆,后悔就
完了。”
“您放心,这些我会提醒她的。你要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了。”
“快去吧,省得她着急。”
“诶。”凤雨高兴地离开了。
凤雨出了公寓大门,左右看看,不禁埋怨:“往常那么多出租车今天都跑哪儿
去了?”正想着,一辆红色出租车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抬手准备招呼,车子已经
停在了她前面。一个身着灰色西服的男子从里面走了下来,笑着对她说:“凤雨,
你好啊。”男子摘下墨镜。
“陈谨非?”凤雨惊得张大嘴巴。
“怎么?看到我回来这么吃惊啊?”
“不是,只是奇怪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爸没留你多住几天?还有那个丽
雯,她这么快就放你回来了?”想到那个高傲的大小姐,凤雨的心里就不舒服,语
气有点酸。
谨非见她这个样子,有点高兴:“童妮也是我的朋友,她出事我能不回来看看?”
谨非注意到她手里的保温桶,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还能干什么?做了点吃的,给童妮送去。”
“她还在医院呢?”谨非忧心地问。
“车祸,哪儿那么快就出院啊!”
“她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危险了,且养着呢。”
“哦。”谨非想了想,说,“你能不能等我一下?”
“干吗?”
“我想和你一起医院看看她。你放心,就等一会,我上去放了行李就下来。”
“恩,好吧,你快点。”凤雨开始想拒绝,可又觉得没什么理由,便答应了。
“好咧。”谨非笑着走进电梯。
凤雨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我今天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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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妮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出租车上,谨非小声问着凤雨。
凤雨张口欲言,却又觉得不妥,只道:“你还是去问问白益沙吧,他知道得比
较多。”
“他?这几天他连手机都没开,我发了好多短信给他,昨天晚上才回了一封。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谨非抱怨道。
“他最近确实挺忙的,一直在照顾童妮。”凤雨解释说。
谨非感到奇怪:“他照顾?我记得一般童妮生病都是姚洁照顾,怎么这次......
姚洁也在医院吧?”
“她不在,因为她不敢去。”
“不敢?”谨非愈加奇怪。
“她怕益沙说她。实话告诉你吧,”凤雨叹了口气,继续说,“童妮的车祸和
姚洁有关。如果不是姚洁的随手一推,估计也不会发生悲剧。”
“姚洁推她,为什么?凤雨,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谨非急得晃着
凤雨的胳膊。
凤雨甩开他的手:“我已经说得够多了,如果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就去问你的
朋友白益沙。对于这件事,他比谁都清楚。”
谨非心里感到隐隐不安,但还是住了口:“好了,我不问你了,行了吧?”
凤雨看着他还算诚恳的样子,微微一笑。
其实谨非心里也猜到两三分。和白益沙在一起共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了
解白益沙,也了解他和姚洁的感情。也许在其他朋友眼里,他们二人是情投意合、
惹人羡慕,可实际上呢。谨非早就看出益沙的一颗心绝对不在姚洁身上,但是由于
姚洁的性格,益沙总是没有勇气挑明。益沙喜欢童妮,他看得出来。有时也暗自惋
惜,因为他觉得对于益沙来说,童妮显然比姚洁更合适。只可惜,两个人都彼此错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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