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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晚上,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酒吧门口的灯也陆续亮了起来,城市的夜生
活拉开了帷幕。那些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走进那些他们熟悉或陌生的门,
在那里寻求一点短暂的放松和娱乐。所有的酒吧里总是弥漫着淡淡的烟雾,在暗淡
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有那么一点说不出的颓废。
到的客人不算太多,卫卫他们的表演还没有开始。他们几个人在后台,除了小
杨一人认真地打着鼓,其他人围在一起研究着卫卫从王小宾那儿拿来的那张名片,
卫卫当宝贝似的给他们传看。晚上的卫卫与白天简直判若两人,她一身短打扮,穿
着露肩露脐的皮衣皮裙,脚登高跟长筒马靴,脸上化得五彩缤纷,在灯光下忽明忽
暗地闪烁。
演出开始了。重金属的音乐一下子翻天覆地地砸下来,卫卫使出浑身解数,载
歌载舞,台下的观众却反应平平,不管卫卫他们多么卖力,看都不肯多看一眼。一
曲终了,换来的掌声寥寥无几。
然而等他们下来,另一个叫“铁扫把”的乐队上台时,场内掌声如雷,喝彩声
一片。
那是个刚刚有点名气的乐队,用鼓手小杨的话说是唱得烂极了,就因为有人帮
他们出了唱片,出了名,就牛了。
卫卫心里一动,想起了王小宾对她说的话:我是电视台的制作人,正在发掘有
潜力的新人,你对演艺工作有兴趣吗……刚刚想到这里突然被其他人打断了,那几
个吵着要去吃夜宵。看着几个人凑到一起的可怜的钱,卫卫说:“算了,我家冰箱
里还有些东西,我们去吃火锅吧。”大家跳上小杨的破老爷车,发动了三次才动起
来,奔卫卫家而去。
向茹帮雪晴搬进了新居,收拾妥了一切,才满意地告辞回家。当她拖着疲惫的
身体,吃力地爬上四楼时,却发现邻居们都堵在她家门口的楼梯上,挤了个水泄不
通。
房东太太领了两个社区保安,正在大声斥骂卫卫,卫卫的后面是她的那帮乐队
成员,他们都面红耳赤,一眼就看得出喝了不少酒,成成还赤着上身,露着一身肥
肉。
房东太太指着他们向警卫说:“就是这些小混账,简直无法无天,半夜三更搞
得鸡飞狗跳……你们替我把他们轰出去。”
卫卫立着眼睛吼道:“轰你个头,这里是我家。”
“你家?这是我的房子,我不租给你们了,给我滚!”然后示意警卫:“快把
这群小太保、小太妹给赶走!”
卫卫火上心头:“你说谁是小太妹!”不由分说,上前推了房东太太一把。
房东太太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她顿时高声哭喊起来:“小太妹打人啦!”
向茹挤过去,闻见卫卫一身酒气,训斥地问:“又带人回家喝酒了?快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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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道歉?我不要!”卫卫不甘示弱。小杨也在旁帮腔,说不关卫卫的事,
是那个胖女人带人来闹――“你们都给我闭嘴!快道歉!”
房东太太拦住了向茹:“道歉倒不必啦,不过房子我不租了,明天一早你们就
搬走吧!”
向茹一所房东太太要赶她们走,急忙道歉:“房东太太,实在对不起,以后我
会好好管教我妹妹的,请你再通融一次吧。”
“算了!你妹妹都那么大的人了,你能管得住?这是家庭教育的问题,你爹妈
都应该好好检讨……简直一窝野人!”
向茹本来还想分辨些什么,听她出言不逊,登时沉下脸来。她直视着房东太太
说:“对不起,你说谁是野人?”
“说你!说你妹妹!说你们全家!没教养,无耻,不讲公共道德……”那房东
太太似乎觉得不解气,越骂越有劲。
向茹实在听不下去了,跳过去推了那个疯狂地喋喋不休的女人一把。房东太太
一个不防备,跌坐在地。
“不准骂我爹妈!”她怒视着房东太太。
房东太太被她这种气势吓呆了,一下子噤了声,目瞪口呆。
向茹转身对卫卫说:“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就搬!”
很快,她们就提着大包小包来到了街上,乐队成员手里也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
跟在她们后面。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子从眼前穿梭来去,她们茫然得不知道要到哪里
去。
雪晴正要睡觉,忽然被门铃声惊醒。门开处,向茹和卫卫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
她们的脚边摆满了行李、物品。雪晴不知这是怎么了,但还是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当她知悉了二人的来意,便热情地往屋里让着:“你们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向茹感动地抱住雪晴,久久没有放开。
第二大,苏护来到易富网,第一件事就是与雪晴商讨张先的事。苏护显得很颓
然:“我太大意了,竟没想到是他,还是你的心思缜密。”
雪晴不想让苏护太难过,好言安慰他:‘你只是太重感情了,即使察觉到一些
蛛丝马迹,也不愿往那个方向多想。虽然我早已想过是张先,但听到你亲口证实,
我心里头仍然觉得很难过……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护闭上眼睛,过了好久才说话:“没办法!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请他走
路。”
电话响了,苏护接起电话:“是,他来了吗?……好,请他进来,说我有急事
找他!”
雪晴直觉知道是什么事,觉得留在这儿不方便,就对苏护说:“我去银行找潘
副理谈贷款的事,先走了。”
出了苏护的办公室,正遇上接到苏护命令赶来的张先。雪晴礼貌地向他道早安,
张先点头致意算是答应了。
张先坐在苏护的对面,发觉自从他进门以后,苏护一直用一种冷冷的目光瞪着
他,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即使他们发生冲突,苏护也不会这样严肃,一种生分
的严肃。他觉得有点坐立不安了,问道:“怎么啦?”
苏护开口了,却没有直奔主题:“你父亲的身体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张先面对苏护很平常的发问,却支吾起来:“哦……好多了,可以下床走路了。
他还要我谢谢你。”
苏护闻言,依旧冷淡地看着张先。张先知道有事,笑了起来:“阿苏,我们哥
们儿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你就直说!公司最近麻烦很多,股票上市、处理黑信,
你有点应付不过来……这阵子我为了我爸的病,对公司的业务的确有些疏忽,但是
你不用着急,下个礼拜我爸就可以出院了,我也可以专心业务,黑信的事就交给我
好了”不必操心。我已经抓到发黑信的人了。“
“什么!”张先一惊,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真的假的?是谁?”
他的变化没有逃过苏护的眼睛。苏护眼里闪着冷冷的光芒,逼视着张先说: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装?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这绝对是栽赃陷害,我是易富网的元
老,我怎么会干这种事?”
苏护转过身,背对张先,一句话也不说,他想听听张先如何解释。
“是谁散播这么恶毒的谣言?……是夏雪晴,对不对?……那个臭女人一直把
我当做眼中钉!”
他如此无耻地为自己辩解,还污辱雪晴,让苏护再也无法容忍了,他猛地打断
张先,把一张光碟丢在张先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我和李辉昨晚追查的结果,所有
查过的路径,都存在里面。我们从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一路追查到美国太空总署,
最后却发现,所有的黑信,都是从我们公司的服务器上发出去的……你还有什么话
说?”
张先盯着那张光碟,知道一切都暴露了。
苏护失神地望着他,喃喃道:“你……你为什么……”
张先一下子冲到他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苏护:“念在八年同
学加同事的份儿上,饶过我吧。是我一时看不开,鬼迷心窍,看不起夏雪晴,处处
想跟她作对……我知道我错了,如果你原谅我,我一定加倍地卖力……”
苏护摇摇头,缓慢然而态度坚决地说:“你伤害了公司,这是背叛。我们认识
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我最恨别人背叛我!你走吧,我会对外宣布你是
因为个人原因离职,不会让你太难看。”
“你要我走?”张先霍地站起来,目露凶光:“你别忘了,没有我,就没有易
富网的今天!”
“可是你现在却成为公司前进的阻力,成为罪人!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堕落成
今天这个样子?”
张先彻底绝望了,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威胁苏护:“今天落在你手里,我认
栽!可你又算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这是你自找的,将来可别
怪我无情!”说完,哼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苏护望着张先的背影,又气又悲。他默默地坐回位子上,闭上眼睛回忆着这么
短的时间以来发生的一切事情,心里很难过。这时候,电话响了,是殷红找他。
雪晴在银行这边经过一番交涉,已经与潘副理顺利谈妥了贷款的具体事情,贷
款的利息,是业界最低的,潘副理再三叮嘱她一定保密,雪晴笑着说我会的。然后
她有意无意中向潘副理问起求财网三个月没付利息的传说是不是真的,结果得到证
实。潘副理还告诉她,如果这个月再不付钱,银行将抽他们的银根,然后其他银行
纷纷跟进,求财网必垮无疑。“没办法,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完全没有余地可
言。”
雪晴听着潘副理的话,若有所思。
殷红按约好的时间来到苏护的办公室,她今天特地打扮得不同凡响,希望能引
起苏护的注意。但是苏护对她的来访似乎根本提不起兴趣,当他知道殷红是来邀请
他上节目时,更是劝她直接找雪晴:“公司里对外公开发言,一般由她处理。至于
我,除非必要,像昨天的记者会……”
殷红打断他:“对不起,学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网络事业如果要成
功,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苏护沉吟了一下说:“应该是‘人’吧!”
“这就对了,所以最该推销的其实是你自己!”
闻言,苏护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想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我会好好考
虑的。”说着就要送客。
殷红知道再打扰只会引起他的不快,只得爽快地起身告辞。走到电梯口,她还
频频回顾,与苏护挥手道别。一不小心脚下碰到了墙角摆放的盆景,一个踉跄,就
要跌倒。苏护抢上去扶住她,殷红就势倒在苏护怀中。
正在这时,电梯门开了,雪晴走了出来,把这情形撞了个正着。雪晴倒没觉得
如何,苏护却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回到办公室,雪晴将从潘副理那里得到的消息告知了苏护,苏护颇有感触:
“两年半前才风风光光举办成立酒会,现在却要经历衰亡,这个市场真是太残酷了。”
“他们自己也有问题,花钱太凶了,光花在电视广告上的预算一年就超过八百
万,收支始终打不平,难怪股东们会对他们失去信心。”
“这一点我们要高度警惕。电视这个媒体当然不能放过,但是猛打广告绝不是
惟一办法,应该利用专访的机会,好好宣传自己的公司。”
“你决定上殷红的节目了?”
被雪晴这么一问,苏护愣了一下,问:“你的看法呢?”
“我觉得很好,一方面可以提高你个人的知名度,同时对公司的整体形象宣传
也有帮助;只不过,‘城市话题’这个节目的性质,向来是比较轻浮的,不如请殷
红事先提供一个简单的提纲,让我们心里头有个底。”
苏护同意雪晴的分析,决定明天给殷红打电话,详细商量上节目的事情。随后
他向雪晴提起,下礼拜是原来资讯管理所的吴教授六十大寿,几个同学要去给他祝
寿,他想请雪晴一起去。雪晴刚说了一句看看再说,就被苏护驳回:“看什么?就
这么定了吧!这阵子这么忙,去见见老师、同学,一起热闹热闹。每天尔虞我诈的,
真让人厌烦。”
“有什么办法呢,商场如战场啊!”雪晴慨叹了一句。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特别的冷酷。”
王小宾拿到小吴送来的第二天准备录制的内容报告单,顿时火起,连声责问为
什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决定了内容:“谈网络大趋势,这种主题有人看吗?还请苏
护当特别来宾,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小吴解释着:“昨天红姐主持企划会议的时候决定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不
过这报告好像还没通过,对方说要考虑。”
“考虑?这苏护以为他是谁呀?我还要考虑上不上他的节目咧!殷红呢,报告
单我一会儿再签,我先跟她聊聊,她完全不把我这个制作人放在眼里。”一边骂,
一边忿忿地离去,扔下小吴看着表格发愣。
他来到剪接室,殷红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带,认真做笔记。王小宾一进门就先发
制人地大发雷霆,什么昨天晚上回家怎么不提苏护上节目的事,什么自己擅自做主,
也不事先打个招呼,眼里头还有没有他这个制作人……最后他简直有些耍赖的味道
说:“我就是不签字,看你这节目怎么做?”
等他发完了飙,殷红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摔,说道:“你最好别签字,明天让节
目开天窗!你每天晚上喝得七荤八素地回家,我怎么跟你讲?办公室你又爱进不进,
要见你的人比中彩票还难,你叫我跟谁报告?现在我做了决定,你又来跟我抱怨我
不尊重你,跟我耍威风……我不干了,大家乐得轻松。”
她一火,王小宾马上软了下来,说:“你这是干吗?别生气吗,你也知道我这
人,有口无心,其实我也是关心你嘛……”
“关于做网络的专题、请苏护上节目的事,那天在车上不是跟你提过,你当时
不也同意,说‘城市话题’包罗万象,什么话题火,就往哪儿烧吗?现在你又来质
问我!”
“好,好,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可以吧?”
王小宾不停地讨饶,全然不是刚才进来时盛气凌人的样子了。这时,小吴推门
进来,见势不对,刚要退出,被王小宾叫住,问他什么事,搞得鬼鬼祟祟的。
“我来提醒红姐,明天育英中学有个演讲――”
殷红没好气地说:“我不去了,替我回掉。”
小吴答应一声刚要出去,被王小宾叫了回来:“你真要走啊?你瞎了眼啦?没
看见红姐正在气头上?……去给学校打电话,说殷大主持人明天早上准时到!”看
见小吴还在拿眼睛瞟着殷红,他大声吩咐:“快去啊!”
张先来到求财网找林文义,却被接待小姐拦在门口,小姐向她解释总裁正在开
一个很重要的会,不方便见客人。张先已经红了眼睛,哪里肯听,三步两步冲了进
去。两个警卫上前拦阻,他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起来,直到林文义听到声音匆匆赶
来,喝退其他人,张先才有所收敛。
“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林总裁!您不会也跟那些人一样过河拆桥吧!”
林文义指天骂地地发誓是公司事情太多,顾不过来。
“第一,我要你把该给我的钱给我;第二,我想在你这里谋个差事。”听了这
话,林文义沉吟半晌不说话。
张先看他不说话,以为他要变卦:“怎么?有困难?”
“不,不是……这样吧,你从下个月一号开始过来上班,至于该给你的钱,到
时候连薪水一起发放,如何?”
“一言为定,谢谢你。”张先伸出手。
林文义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仍不放心地问:“那苏护和夏雪
晴那儿你准备怎么办?就这样放过他们?”
“不,我一定会反击,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林文义的脸上仍露出怀疑的神
色,这让张先很不舒服:“怎么,你不相信?”
“不是……只是,前阵子你用E -mail发黑信,媒体追踪了一阵,却因为缺乏
证据不了了之。我觉得黑信一点效果都没有。”
“可是这回,我要给他们充分的证据。”张先得意地笑起来。
“什么证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晚上,连加班的员工也陆续离开了公司,易富网所在的大楼开始陷入黑暗。张
先背着一个大包来到了易富网,管理员看到他还礼貌地打招呼:“晚安,张先生,
好几天没看见你,加班啊!”
“哎,哎!”张先尴尬地答应着。
张先潜入雪晴的办公室,在天花板上鼓捣着什么东西。
此时,苏护和雪晴正在参加吴教授的寿宴。吴教授见到雪晴十分高兴,一个劲
地感谢苏护给他带来这么巨大的惊喜。谈话间自然说起当年的事情:“那时候,大
饼,二鱼,三苏……就差一个四方――方汉声,哎,真是天妒英才,年纪轻轻就遭
遇不幸,要不然……”教授忽然提及方汉声,使得雪晴和苏护的脸上顿然变色。吴
教授这才发现不对头,忙连声道歉。
直到宴会结束,雪晴一直没再露出笑容。苏护看着她,也变得忧郁起来。
车子无声地驶过街道,街边五彩流光的灯影忽明忽暗地投在他们脸上,不见缤
纷,更觉惆怅了。
他们回到办公室时,张先刚收拾好包裹准备往外走,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急忙
闲在一张桌子后面。两人进来,发现保安系统没有启动,苏护刚要埋怨,雪晴柔声
劝住他:“别怪他们了,最近大伙儿加班加得晕头转向,哪有时间记得这些琐事?”
苏护只得做罢。
张先在桌子下东躲西躲,有几次差点被苏护发现,幸好两人直接走进里面办公
室,张先才得以脱身,“哼,狗男女!”一不小心,他碰着了角落里的盆景,被花
盆绊倒,咕噜噜滚下了楼梯。
雪晴在茶水间冲咖啡,听到沉闷的声音,像是什么重东西砸在地上,向外张望
了一下,透过玻璃,她看见苏护正在办公室翻阅着杂志,什么也没有发生,便继续
调弄着手里的咖啡壶。
两人轻啜着咖啡,不免又聊起张先的事情。“我现在担心张先会报复我们,他
随便在主机里动点手脚,就够我们累了。”苏护担心地说,他对张先已彻底丧失了
信任。
雪晴安慰他说:“张先应该不至于那么恶劣。”
苏护说:“我只能祈祷他不会。经过一年多共事,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
“人哪,总是要碰上利害关系才能见真情。老话说患难见真情,其实,富贵也
能见真情啊!”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如果他图谋不轨,我会立刻换掉他。”
“接替他的人选,你有想法了吗?”
“……有……”苏护迟疑了一下:“不过现在不方便透露。”
听了这话,雪晴有点哭笑不得,什么神秘人物,还得瞒着我。
苏护见她不语马上说:“其实这个人你跟他很熟。”
雪晴更糊涂了,她故作嗔态,追着问苏护到底是谁。打闹间,雪晴一个不小心,
脚下一扭,跌向苏护怀里。苏护一把抱住她,两个人一起跌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
两个人都愣住了,刹那间万籁俱寂,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下都听得见。
苏护忽然冲动起来,狠狠抱住雪晴,就要吻她。雪晴呆了一下,清醒过来:
“晤……不要……苏哥!”用力推开苏护。苏护这才清醒了一些,放开雪晴。办公
室又陷入一片沉默。
“对不起!”苏护整理了一下头发,拿起外套说:“我先走了。”
“等等!”雪晴叫住他:“苏哥――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我
始终忘不了他。”
“我懂。”苏护开门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他想起刚才没有结束的话题:“我
忘了告诉你,关于接替张先的人选,我仔细想过,我决定自己兼任。”
雪晴觉得太意外了:“你自己!你这样不会太累吗?”
“累一点好,让自己累一点,可以忘掉许多伤心事。”说完,离去。
雪晴怅然地靠在椅子上,呆呆地发起愣来。
在她办公室天花板的风口里,一个小红灯一闪一闪,像一只偷看的眼睛。
苏护走出大楼,脸上一片萧瑟,很快,他寂寥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躲在车里的张先看在眼里,他手里拿着一个红外线摄像机,
操纵着小型的监视器,将录像带倒回重放。他看到了苏护与雪晴刚才在办公室对话
的那段镜头。“真是太精彩了!”张先看着屏幕,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第二天,张先直接去找殷红。殷红正在育英中学做演讲,主题是:看电视,做
自己。她讲得津津有味,台下同学没有特殊反应.几个老师在角落里议论着什么。
“其实社会风气变坏,她也该负很大责任,主持的节目那么无聊,还说得好像
事不关己。”
“就是,这叫贼喊捉贼。”
演讲结束,众人一片喧哗。鼓掌。学生们争抢着要殷红签名,虽然应接不暇,
但看得出,殷红非常高兴。
张先挤了过来,殷红头也不抬:“对不起,老师签名也要排队。”
“”殷小姐,我不是来签名的――我有一条独家新闻……“
殷红诧异地抬起头:“是你,你有什么独家!”
“关于夏雪晴的,要吗?”
两人来到咖啡厅,表情都很严肃。殷红耐不住好奇,开口问;“到底是什么东
西?”
张先笑而不答,故意吊起殷红的胃口,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卷录像带说:
“你想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保证精彩――”
殷红不耐烦,火又上来了:“别卖关子了,我没时间跟你磨蹭。”
“爽快!你们媒体不是一直觉得苏护和夏雪晴之间有点扑朔迷离吗?确有其事!
这卷带子就是证据。”
殷红脸色一凛:“偷拍的?”
“场景发生在办公室,你回去看了就知道了。‘涨先将录像带递给殷红。
殷红还是有些狐疑:“你为什么找上我?”
“第一,我需要钱,等你看过之后,由你开价,来买我的母带。”
“合理。还有呢?”
“第二――”张先忽然目露凶光,令殷红也不寒而栗起来。“我想给他们一个
教训。”说到这里,他转向殷红:“而你,不是也对夏雪晴一直怀恨在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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