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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转眼黄昏已过,天色渐渐暗下来,大楼里面还一片灯火通明。李辉匆匆赶到,
一头扎进电梯,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电梯门就要关闭的一刹那,向茹边跑边说着对
不起,挤了进去。
到达易富网的楼层,两人一同往电梯外挤,这才发现彼此。
“你!”向茹先开口。
“嘿,又是你!”
“你来这里干什么?”
“笑话,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哎,我去哪儿还要跟你汇报?”
向茹的眼睛瞪起来:“我没空跟你斗嘴。”
“对啊,要斗嘴到外头去,我们还要上楼。”同电梯的其他人开始不满地抱怨。
李辉忙向大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各位。”
“小两口没事吵什么?”
“就是,家和万事兴嘛。”众人议论纷纷。
向茹还要分辩,电梯门迅速地关起,载着人直奔上面去了。
李辉狐疑地看着向茹:“你到底来这儿干吗?难道你跟踪我!”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来找雪晴。”
“噢,对!雪晴是你的高中同学。”
“少叫得那么亲热。”
‘为什么不能,她是我的大学同学……的同学啊。“
“我知道。苏护、张先,还有你……哼,一群狐朋狗党。”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讲不到三句话就骂人,要不要看精神科医生?”
“你才需要看医生,心理变态!”
李辉不知想到什么,突然一脸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因为把雪晴的新房子弄
得鸡飞狗跳,你是来恶人先告状的,参我的本,顺便替自己开脱。”
向茹真被他气坏了:“我真搞不懂,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尔虞我诈的幼稚思
想?”
“你错,尔虞我诈是绝对成人的表现,与幼稚根本扯不上关系。所谓‘防人之
心不可无,害人之心时时有’,我可不能让你先告状。”话音刚落,人像兔子一样
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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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向茹真是服了他。她哪甘示弱,拔脚追去。
机房里,苏护、雪晴、小刘、阿明围在电脑旁,商量怎样抓住那个散发黑信的
人。那个人的确是个高手,从海外注册上线,侵入别人的主机,用别人的服务器散
发黑信,中间转了好几个弯。他们试着从最后收到的那封信人手,发现这封信是从
印尼的警察总局发出,到日本的厚生省,再到新加坡,最后从香港特别行政区的政
府发到易富网的;从印尼再往前查,那人就离线了。对方太狡猾,上线时间总是很
短,不等被查到,就马上离线了。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难对付的对手。苏哥,我怕我能力有限,帮不了你了。”
阿明无奈地摇摇头。
“别这么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追了四站,已经很厉害了。”苏护安慰他。
雪晴着急地问:“那怎么办?难道就没办法抓住他了吗?”
‘功、法当然有,首先就是要想个办法绊住他,别让他那么快离线。“
“上线、离线都掌握在他自己手里,我们又控制不了……”
大家一筹莫展。苏护摆摆手,指着自己的头说:“别着急,让我再想想。大家
累了,今天就到这儿,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众人收拾东西。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苏护与雪晴一出办公室门,就看
见向茹坐在地上揉脚踝,李辉站在一边喘着粗气,有些无奈地问向茹:“没事吧?”
“滚开,不要碰我!”
“你诬赖好人,我站这么远,哪儿碰得到你?”
“看到你就倒霉,你再给我站远一点!哎哟……”向茹疼得呲牙咧嘴。
“腿短怪椅子歪,关我什么事。”
“你还敢说?都是你,没事跑什么?哎哟……疼死我了。”
“谁叫你跟着我跑?结果自己踢到自己,跌了交,反过来倒怪我,天底下哪有
这种道理?”
“反正都是你,笨蛋笨蛋笨蛋――”
“又来了,精神病又犯了。”
“笨蛋!”
苏护和雪晴走到他们跟前,他们只顾着吵架和喊疼,谁也没有发觉。
“在骂谁呢?”苏护奇怪地问。
向茹一看到雪晴,立刻一肚子委屈地向雪晴喊冤,说李辉欺负她。雪晴连忙扶
住她,一连声地间发生了什么事。向茹指着李辉恨得咬牙切齿:“都是他害的。”
“你不要睁眼说瞎话,这可是你自己跌倒的。跟你简直有理说不清!”
苏护跟雪晴说:“你说他们没见过面?我看他们挺熟的嘛!”
李辉听见苏护说着风凉话,矛头指向苏护:“都是你介绍的好C ”‘“”
苏护也不示弱:“你们俩吵架,账却算到我这个介绍人头上,太没良心了。”
“少贫!接这Case我亏大了,什么都要最好的――这也容易,可是碰到这么个
疯女人……”
“谁是疯女人!”向茹立刻来了精神。
“我谁也没说,你自个儿不要对号人座。”
向茹不理他,急急向雪晴告李辉的状:“雪晴,你的房子差点被这个不负责任
的男人给毁掉,喷水马桶竟然跟喷泉一样。幸好你没有亲眼看到,否则……”
“恶人先告状!不是我,那水你关得掉吗?这会儿你恐怕还抱着马桶哭呢!”
也许是因为有了观众,两个人越吵越来劲。
苏护。雪晴看得云里雾里,雪晴碰碰苏护的胳膊问:“他们两个到底在吵些什
么?”
“不清楚,好像跟你的房子有关系。”苏护走过去,向站着的和坐着的两个人
说:“拜托两位别吵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一起去吃个饭。吵了这么久,应
该都饿了。”
雪晴点点头,开玩笑地说:“也好,不如等吃过饭,一起回房子看看,就地取
证,当场对质,谁也没话说,好不好?”
“对,雪晴说得有理。”苏护跟着打圆场,“来,我请大家吃饭,坐下来聊聊。
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弄得那么紧张?”
李辉耸耸肩:“我没意见。”
“我不去!”向茹叫。李辉瞪大了眼睛,向茹指着他说:“他去我就不去。”
见向茹如此不可理喻,李辉心头顿时火起,也犯起了牛脾气:“不去就不去,
拿什么架子?”他拉着苏护说,“走,别理她,咱哥俩儿喝酒去。”说罢,独自下
楼去了。
苏护无可奈何地看着雪晴说:“既然如此,各自行动吧。”
叹了口气,去追李辉了。
“你呀――”雪晴笑看着向茹,也是无可奈何。
向茹看着他们的背影,口中咒着:“哼!狐朋狗友,烂男人加伪君子。”
向茹和雪晴来到一家餐厅用餐,向茹像个男孩子似的大喇喇地坐下,高声叫服
务生点菜,惹得四周的客人纷纷侧目,她却不以为然。
她们边吃边聊。向茹余怒未消地说着李辉的这不是那不是,什么不是东西、爱
说大话、不负责任、自命不凡,那样子恨不得打他进十八层地狱才好。
雪晴试探地问:“至少他长得还可以,不是吗?”
“长得好又怎么样?长得好的男人最不可靠了……最好长得像我爸,像头熊一
样,除了我妈没人会爱上他,那才安全呢。”
雪晴被向茹的话逗乐了:“你把向伯伯说得像怪物,干爹他其实很可爱啊!”
“我爸是远香近臭,偶尔看看还觉得可爱,时间久了就烦了。”
“等我新房装修好,请干爹来玩儿吧!”
“再说吧。”向茹想起什么问:“那个苏护是不是想追你啊?”
雪晴一愣,说:“那都是媒体瞎起哄的,你别信。”
“没有就好。”向茹似乎替雪晴松了口气,“我觉得他有问题。我第一次见到
他就有这种感觉――他是个伪君子,表里不一。”
“我认识他快十年了,苏护不是你讲的那种人。”
“我认识你都十五年了,打从初中开始就认识,我会害你吗!”向茹又来了,
一脸严肃,真的认真起来。
雪晴觉得好笑,说:“好,你当然不会。你这样说有什么证据?”
向茹严肃地指出:“本来没有,只是凭感觉。但今天给我抓到了――他平日道
貌岸然,文质彬彬,却跟李辉那个痞子是哥们儿,说明他表里不一,这就是证据!”
雪晴被她的这番话搞得哭笑不得。向茹沮丧着脸说:“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我
的。”
酒吧里,灯光十分昏暗,到处弥漫着烟雾。台上一个歌手声嘶力竭地唱着歌,
几个乐手摇头晃脑地演奏着,声音震耳欲聋。
苏护听得直摇头,李辉却闭着眼睛仿佛陶醉了。苏护捅捅他问:“你在干什么?”
“放松,被那个凶婆娘折腾了一天,累死我了。”
“向茹不错啊?人长得漂亮,又有才气……”
“你说谁漂亮?那个男人婆?”李辉一连问了几个问号,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阿苏,你是心地善良,还是没见过漂亮女人?怎么说起话来那么虚伪?”
“她只不过是脾气古怪,没你说得那么惨吧?”
李辉不屑地嗤了下鼻子,喝了口酒,说:“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他欲言又
止。
“想不通什么?吞吞吐吐的。”
李辉瞪了他一眼说:“我第一次碰到这么凶的女人……难道我对她一点吸引力
都没有?”
看着李辉沮丧的样子,苏护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不止。李辉一把揪住他的
衣领叫道:“笑什么?打烂你的嘴。”
“不笑不笑,你放开我。”苏护忍住。李辉一放手,他又狂笑起来:“怎么…
…我们的情圣这回……这回碰钉子了……哈哈……”
“放屁!就算她送上门来成也不会看一眼。”
苏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还嘴硬……这回搞不定喽。”
“你看你那样子,有这么好笑吗?”
“是。认栽吧!这世界上还是有你搞不定的女人。”
“跟你讲过几次了,不是我搞不定,是我根本懒得花力气!”
“是吗?”苏护掏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五千块,放在桌上。李辉对他的行为感
到不理解,不明白他拿这么多钱出来干什么。
“五千块,赌你追不上向茹。”
“无聊。”嘴里这么说,李辉却拿起钱,数出三千来,放进自己的口袋,说:
“先收你三千块订金,事成之后,再向你收尾款。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我征服
不了的女人!”他举起手发誓:“就算她是天生的同性恋,我也要让她爱上我……
这五千块你输定了!”
“没问题,输给兄弟有什么关系?……哎,对了,你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帮
我抓那个发黑信的家伙!”
“没问题,后天吧。放心,只要我们哥俩联手,保证那家伙无处可逃。”李辉
拍着自己的胸膛,胸有成竹。
王小宾咬着一根牙签,手里提着个纸袋,往台里的剪接室走,刚到门口,剪接
师一头怒气地从里面冲出来,嘴里喊着“不干了”,殷红也不示弱地从后面跟出来,
嘴里嚷嚷个不停。王小宾见状,打个哈哈,想圆场。没想到剪接师根本不领情,指
着殷红对他说:“好好管管她吧,制、作、人!”撂下这句话走人了,王小宾想拦
也拦不住。他转向殷红:“第几个了?姑奶奶,总共才几个剪接师,你得罪了一半
了。节日晚上就要播,怎么办?”
“你管那么多?大不了我自己剪。”殷红撒起泼来。王小宾没办法,只好问她
:“这次怎么回事啊?”
“我不过说要他们把夏雪晴的镜头拿掉一些,多补些反映的镜头,他们竟然个
个不服气,说我干涉太多。我是主持人哪,我的节目我不能发表意见?怎么,他们
是太上皇,动不得啊?目中无人。”她激动得不能自已,路过的人全在看她。
王小宾忙把她拉进剪接室,说:“和为贵嘛――好,不讲这个,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夏雪晴犯着你了?”
‘岂止――她当众骂人。她一会儿指桑骂槐,说我散布流言,一会儿又说我未
婚生子,简直嚣张!“
“真的?有人比你还嚣张?”
殷红气急了,转身就走。王小宾赶快拉住她,抖抖手里的袋子说:“好好,姑
奶奶,我逗你玩儿,别生气。这个送给你。”
“什么东西?”
“CD的口红系列,很贵的哦――”
殷红心下欢喜,嘴里却硬着:“做你的烂节目,受一肚子鸟气,就用这个打发
我?”
王小宾使出插科打诨的本事:“那我去把法律顾问找来,请他研究研究,看能
不能告夏雪晴诽谤,搞她个头破血流,让我们殷大小姐消消气。”这招果然奏效,
殷红扑哧一声笑出来。王小宾见殷红情绪转好,趁势抱住她,一会儿哀求,一会儿
调笑,殷红火气消了大半。王小宾看看表,说:“业务部经理与节目部经理昨天汇
报工作的时候,当着老总的面干架,现在后悔,心里头闷,约我去聊天解闷,我去
啦?”
王小宾那夸大了的神秘样,让殷红受不了:“走吧走吧,做你的公关去吧,不
用说那么多了,反正你也不管节目的死活,节目我会搞定。”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晚上消夜――”临走,王小宾不忘给殷红抛下个
甜枣。
殷红真的自己剪接了。她一边点着鼠标,不断在雪晴的定格画面上操作着,一
边咬牙切齿地骂着:“我把你全剪掉!”这样似乎还不解气,又在笔记本记录着雪
晴的名字的地方通通画上大大的叉号。看着那些叉号,殷红还哼了一声。
录像带继续向前跑,苏护的特写镜头出现在屏幕上,他的脸庞看起来是那么英
俊又有男人的味道,殷红看着看着似乎有些沉迷了……忽然,机器死机了,殷红左
拍右打还是不行。她叹了口气,关机。苏护的画面在屏幕上瞬时缩成一个小光点,
倏地消失了。殷红向椅背重重仰去,落寞地看着天花板。
王小宾和经理隔着办公桌胡侃,经理不知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两个人哈哈大
笑。王小宾趁机上前谄媚:“好样的,经理。”
“我是有话直说。自从那家伙接管节目部川文视率直线下降,简直乱搞,弄得
我业务部也拉不到广告。”
“对对,所以您修理他是对的。您是不知道,他上台后,我们做节目有多痛苦!
这个话题不能弄,那个人物不能搞,捆手捆脚的,我们又不是小学生,我们是商业
电视台,哪管得了什么理想抱负、社会责任?业务最重要,没有收视率,什么都是
假的,对吧经理?”
王小宾一番话,说得业务经理频频点头,颇为满意:“听你这话,在节目部当
制作可惜了,应该调你来业务部才对。”
“经理不嫌弃……不过,您这样当面又是锣又是鼓地和节目部经理干起来,老
总没有意见?听说他们俩以前在同一所大学教大众传播?”
“那又怎么样?我站在‘理’字上,就算老总也不敢说我错啊!电视台本来就
该业务挂帅,要谈理想,回学校教书去。”
“对!这话一点没错!”
经理情绪大好,转了话题:“你那个‘城市话题’最近很火啊,收视率一窜老
高,算是一枝独秀。”
“哪里哪里,都是经理照顾……您指导有方。”
“这节目内容辛辣,话题大胆,基本方向对了;再加上那个殷红,真是越看越
有味道!”
王小宾刚要拉下脸,又觉得不合适,只好尴尬地干笑一声:“经理抬爱,抬爱。”
“以前看她就像个小女孩,怎么经过你半年调教,就脱胎换骨啦?是不是你教
了她什么‘做人的道理’,啊?”经理语气暧昧,说完阴笑起来。
王小宾不得不跟着他笑,说:“经理,你真会说笑。”
“说真的,你帮我约约,改天我请她吃饭,怎么样?”经理得寸进尺。
王小宾没想到经理会当他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又不好发作,只得唯唯诺诺:
“那有什么问题,殷红求之不得,哈哈……”
向茹与雪晴吃过饭去看新房。不看不知道,一看,雪晴也吓了一跳,浴室里汪
洋一片。她庆幸地对向茹说:“幸好水关掉了,要是继续淹,外面的全部地毯都得
报销,谢谢你,向茹。”
“这我不能掠美,水是李辉关的;不过,祸也是他闯的。”
“你还真是死心眼儿。”
“该谁就是谁,别抢也别赖。”她观察了一下水势,说明天积水就退光了,让
雪晴不用担心。两人出了新房。
一出门口,一辆红色轿车飞也似的开来,差点撞着雪晴。向茹骂着:“会不会
开车啊?”车门开了,真是狭路相逢,出来的正是殷红。王小宾也跟了下来,准备
助阵。
殷红看见雪晴,语气不善地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向茹抢着说:“我们住在这儿,难道不能回家?”
王小宾见势不妙,跳出来打圆场:“‘夏小姐是吧,久仰久仰。”又握手又递
名片,开始自我介绍:“我姓王,叫王小宾,’城市话题‘的制作人,就住在隔壁
上个礼拜听管理员说有新邻居要搬进来,原来是二位――”
“不是我,是她。”向茹指指雪晴。
“都是误会。刚才我们还聊到你呢!”
雪晴盯着殷红说:“是吗?多谢抬爱。不过,没什么好话吧?”
殷红一脸敌意地回瞪着她:“知道就好。”
“哪里,全是好话。殷红打算请苏执行长来上节目呢!”王小宾见两人又起冲
突,想当和事老。谁知殷红被他在雪晴面前揭了秘密,大窘,冲王小宾发起脾气:
“谁要你多嘴?”转向雪晴,损人的本事又来了:“夏小姐,你太不够意思了,上
午的记者会,你当着大家的面说,一有好消息就要第一个通知我,苏执行长什么时
候搬进来啊?”
向茹气得要和她解释,雪晴拦住她,说:“她的听觉系统跟一般人不一样,只
听她想听的,所以常常会误会别人的意思。”
哪知殷红一听,撒起泼来,叫着就要上前。王小宾死死抱住她,她又踢又咬一
时无法挣脱,只好冲着雪晴怒骂:‘不要以为你是什么副总裁就了不起,你怎么站
到这个位置上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副总裁又怎样,还不是陪男人睡觉。“
向茹拿起皮包就要砸她,又被雪晴拉住,两个人对着叫阵:“我揍你。”
“来呀,谁怕谁?”
雪晴倒是不急不恼,和向茹讲着道理:“阿茹,别生气,殷小姐不过是把自己
的经验提供给大家参考,你那么生气干吗?”
殷红气得怔住了。
雪晴很冷静地继续说:“难怪你会这么想,因为那是你的逻辑。但是请容我提
醒你,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靠着美色和手腕,在男人之间周旋,就轻轻松松当
上了主持人,目空一切,不知天高地厚。很多女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努力了
很久,才能跟男人平起平坐。她们靠的是脑袋,是实力,而不是身体。这些我想你
是不懂的,你长得那么漂亮,不必那么辛苦。”她义正词严地说完这些话,与向茹
转身离去,临走还礼貌地告辞:‘再见,王制作,殷小姐,再会。“
殷红气得浑身发抖,一把甩开王小宾:“不要碰我,没用的东西!”王小宾知
道殷红是真的发怒了,也不敢造次,乖乖地站得远远的,不说一句话。殷红对着雪
晴远去的车子大吼着;“夏雪晴,我跟你势不两立!”
第二天一早,苏护召集易富网主要首脑开会讨论昨天记者会的情况。忽然他面
前的电话亮起红灯,是曹先生!苏护立即吩咐暂停会议,让小刘降下银幕。小刘按
了一下墙边的一个按钮,一方银幕缓缓在众人前方降下。
一阵短暂的雪花过去,曹先生出现在银幕上,他穿着整齐的西装,仪容庄严。
他向众人道过早安,又表示对昨天的记者会满意,感谢大家的努力。他特别指
出:“尤其是苏执行长和夏副总裁机智敏锐的临场表现,适时化解了危机,实在令
人赞赏……”
苏护、雪晴闻言相视一笑,自是十分得意,却没发现坐在一旁的张先神情古怪
地盯着他们两个。
曹先生继续说:“相信各位可以体会到,商场上的竞争是多么激烈无情。昨天
会议上的许多突发情况,我并不想揣测是否有人在背后指使,但是,有人对易富网
的成功虎视眈眈,甚至想暗中破坏,这是毋庸置疑的……”
众人一阵骚动,议论纷纷。
苏护示意大家安静,听曹先生把话讲完:“各位请放心。我说这番话,只不过
想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大家,我们可以乐观,可以进取,但决不能掉以轻心。因为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敌人!……至于黑信事件,相信苏执行长会做
出妥善的处理,不管外界风风雨雨,只要我们拿出有力的证据,不管是假股条,还
是团队不和的传言,都会不攻自破。当然,关于曹氏集团即将撤资的传言,更是无
稽之谈!我对各位深具信心,请各位为曹氏集团的未来而努力,谢谢!”曹远点头
致意,结束了讲话。
银幕升了上去,苏护继续主持会议:“大家都听到曹先生的讲话了,他很看重
易富网,我们不能让他失望。”
会议进行到最后,苏护征求大家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大家皆摇头。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先此时却举起了手:“我有一点小建议。我觉得昨天的记者
会热闹有余,内涵不足。这一方面要怪那些媒体记者水平不够,尽追着那些风花雪
月的事情穷问;但是另一方面,我觉得公司领导人本身,也应该彻底提出检讨……”
苏护刚要站起反驳,被雪晴暗暗拉住,示意他不要冲动。他瞪着张先,一字一
句地说:“愿闻其详。”
“那我就直说了,为什么记者们提的问题,都抓住苏哥您和夏副总之间的感情
不放呢?要不是你们二位平时的言行举止太过招摇,让人生出想像的空间,这些记
者又怎么会空穴来风呢?”
雪晴按住又要起身的苏护,抢先站起说:“按照张总监的说法,我和执行长都
应该好好检讨?”
“这是我的意见。尤其是你,夏副总裁,一天到晚接受媒体访问,到底是对公
司的整体形象有帮助,还是只提高了你个人的名声?你也是个女人,被别人冷嘲热
讽说你是仗着姿色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想必你心里也不好受吧?”
雪晴知道来者不善,盯着张先说:“别人怎么说我不管,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张先看着雪晴,忽然冷笑起来,说:“说实在话,我个人对于副总裁的才能倒
是十分佩服。作为一个女人,实在不容易;但您是否就真的适合副总裁的位置,又
另当别论。”
雪晴面对张先的挑衅,毫不示弱:‘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开口女人,闭口女人,
满脑子的封建思想。“
“我承认我在思想上比较保守、传统,但是我自认在专业能力上绝对不输给你,
凭什么就该你当副总裁,而我屈就总监?”
苏护再也无法容忍张先对雪晴的放肆,霍地站起来,大声说:“这是我的决定,
与夏副总裁无关。”
“所以外界才会怀疑!我们两人能力差不多,甚至我更优秀,为什么让她做副
总裁,让我受她管辖……要不是你们夫唱妇随,怎么会搞得满城风雨……”
苏护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吧?就是因为你传统,保守,缺
乏国际观念。即使你能力再强,也不能把公司带往正确的发展方向!”
此言一出,张先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但是他很快调整过来说:“也好。
话说开了也好。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们是七八年的同学,我不想把话说绝。但是如果你真觉得易富网这个小庙
容不了大佛那么请便,我决不阻拦!”
“你在赶我走?”
“不,我衷心希望你留下,大家一起为易富网拼搏。不过――”苏护看看张先,
又把目光移向窗外:“如果有人敢不尊重体制,破坏内部团结,我决不手软!”
会议室里静得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俄而,张先愤而离席,众人面面相觑。苏护见状,宣布散会。偌大的会场转眼
间只剩下苏护和雪晴两人。雪晴疲惫地低下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别说傻话。这个张先,早该教训教训他了,把话讲开也好。”
雪晴看着摆在面前的那封黑信,若有所思:“我有个感觉,那些黑信是――”
“不会的,”苏护坚决地摇摇头说:“我跟他从同学起到现在快八年了,我承
认他的确小心眼儿,但不至干做出这种事。”
“好吧,算我多心。可是,我觉得好累……”
苏护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竟然跟我说什么小庙容不了大佛,分明是赶我走。当初他接手易富网,谁
肯帮他?要不是我念在同学的份儿上,他能有今天?那时多少大公司找我啊?谁知
他现在竟然过河拆桥……”张先在会议上受了一肚子气,忿忿地叨唠着。
坐在他对面慢慢品着咖啡的人是求财网总裁――林文义。
“论资排辈,副总的位子怎么轮也该是你的了……不过,苏护这家伙的确有两
下子。”
张先脸色微微一变:‘称是说他在记者会上露的那一手?哼,小儿科!“
“哦?之前你不是说过,只要你动手修改过的网页,易富网里没人能救得回来!”
张先脸色一沉说:“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吹牛?”
“你别误会,我可没这么说……不过,我的确有点失望……‘林文义吐了一口
烟。
张先瞅着他,沉默了半晌,说:“我承认我是有点轻敌,低估了苏护的实力。
不过,真要跟我斗,他还差得远呢!”
林文义拍拍他的肩膀,笑笑:“那当然,否则我也不会找你合作。下一步有什
么计划?”
张先忙说:“你别急,我决不会让苏护和夏雪晴好过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看看表,林文义起身告辞。
张先叫住他:“您上次答应给我的钱――”
林文义愣了一下,说:“嗯,当然,没问题……不过,这两天公司资金周转有
点紧张,下月初我一次付清。”
张先面露难色,不过林文义既然这样说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不情愿地
同意了。
“你不放心?那我先开支票给你?”林文义作势要掏支票本。
“不必,不必了……我还是拿现金好了。”
“那好,下个月初,我让会计直接存入你的账户。”
“不,这样会留下记录……还是拿现金妥当。”
林文义点点头,笑了:“好!不愧心思缜密,我没有看错人。”他刚要走,张
先又叫住他,他的眉头皱起来了:“还有什么事?”
“如果我离开易富网,您有位置安插我吗?”
林文义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那有什么问题?我一定虚位以待,我求之
不得呢!”林文义拍拍张先的肩膀,走出了咖啡厅。
张先默默地琢磨着他最后这句话的意思。
树影婆娑,四五个老头儿在树下坐着乘凉,摇着扇子看树上横挂着的红色条幅,
只见上书几个大字:200 年神龟村第三次村民大会。一条黄狗在人旁边悠闲地散着
步,好像也在等着开会。几个老头儿好像已经等了许久,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都快中午了,老向怎么还没来?”
“就是,说要开会的是他,缺席的也是他。”
“再等他半个钟头,再不来,我们就散会。”
“好。”
他们说的老向,就是向茹的父亲,这会儿他正赶着一辆牛车,牛车上放了一台
老掉牙的电视机,从山间的路上往会场赶。谁知那头牛不知犯什么倔,凭他怎么拍,
一步也不肯走。向伯伯和牛商量着:“走啊……走啊……我赶着开会哩!”牛和他
作对似的纹丝不动。他火了,绕到牛的屁股后,用肩膀用力一顶。牛“眸”地叫了
一声,向前走了两步,把向伯伯闪了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怒不可遏地喊:“好
小子,竟然给我来阴的。”不由分说上前就推牛屁股。恰在此时,牛拉了一摊屎,
不早不晚,拉到向伯伯手上。“哇……”他暴叫起来。牛好像很爽似的“眸‘地又
叫了一声。
好不容易,终于把牛赶到了会场,向伯伯不顾一身污渍,拿着一个用来扩音的
喇叭,开始主持会议。坐着的老头儿都捂着鼻子,向后坐去。黄狗却跑过来,在他
身边走来走去,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谢谢各位来参加我们神龟村本年度第三次村民大会……老刘,你捏着鼻子干
吗,有那么臭吗?……今天邀请大家共聚一堂,是有个好消息要向各位宣布,我女
儿向茹的好朋友,也是本人的干女儿――夏、雪、晴今天要上电视啦!”
他得意地看着大家的反应。台下议论纷纷,有的还面露惊惶。
“怎么会咧?老向你干女儿她……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节哀顺便啊,老向。”
向伯伯得意的神色一扫而光:“呸,你们这几个老不死的,都给我闭上乌鸦嘴,
谁出车祸了?”
“不是吗?上回我大姨妈的堂哥的小儿子上电视,就是因为出车祸啊!”
“是啊是啊,我小姑的阿姨的老公两年前闯入行道出事,电视上也报出来咧!”
向伯伯简直觉得他们不可理喻:“那是你们家,不是我家。我干女儿要开记者
会,和车祸没关系!”
“什么是记者会?”
“应该和互助会差不多吧?”
“通通给我闭嘴!气死我了……算了,别吵了,看电视吧!”他一声喝令,众
人纷纷安静下来。他很得意地扭开电视。电视里一片雪花,什么也没有。他又很有
办法地站在凳子上,抓着天线东南西北地转。还真有效,在他的努力下,电视画面
慢慢清晰起来。
“有了有了,”一个老头儿喊起来,等他看清了,又狐疑地问:“哪个是你干
女儿啊?”
“废话,当然是最漂亮的那个!”向伯伯很生气他的无知。
“你自己下来看,我看不出来。”
‘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向伯伯放下天线,跳下凳子,走到电视前。屏幕上
正播着动物世界,十几只黑猩猩在那里跳来跳去。
一个老头儿还打趣着他:“我真的认不出来……”
“废话,不是这个台!”转了几下,跳到一个正播着泳装表演的频道,模特们
身着泳装,在T 型台上来回穿梭,搔首弄姿。老头儿们一下子来了精神:“这个好
……原来这就叫记者会,真好……”
“这不是记者会,老土!”又转台。老头儿们恋恋不舍,发出一片叹息声。可
是接下来转了四五个台,依然没有看见雪晴的影子。
“奇怪?她到底上哪儿去了?今天星期一没错吧?”他问众人。
“什么星期一,今天都星期三了。”
“啊?――向茹找了辆小货车,拉着她挑好的那个马桶,在街上转了半天,却
怎么也找不到雪晴的新房。司机不耐烦了,可看向茹的表情,似乎刚才还些许认得
路,现在是一点也不认得了。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在雪晴的电话遥控指挥下来到了目的地。他们刚下车,
却见另一辆货车停在门口,车上也摆着一个崭新的马桶,闪闪发亮,和向茹带来的
那个牌子、款式一模一样。两个工人刚好从车上下来,正是前两天陪李辉一起来过
的那两个。向茹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人被她看得有点发毛。向茹奇怪地问:“你们
来干什么?”
工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时后面传来李辉的声音:“来闯祸,不行吗?”向
茹回头,李辉站在那儿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一看到李辉就反胃:“怎么又是你?”
“是啊,真是有缘,向设计师――”语气是一派不屑。他不再跟向茹多话,对
工人们说:“来吧,兄弟们,干活儿了。”工人们听见吩咐,开始从车上往下搬马
桶。
向茹见状,喝令工人停止:“住手,你想做什么?”
“这话有趣,我当然是来装马桶,处理善后啊!”
“我不许你装,搬回去。”
“为什么?”
“我也带了一个,雪晴指定的。”
李辉端详了一下问:“指定什么?这两个马桶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我的……比较好。”
“是!你的好,留着自己用吧!”李辉不再理她,催促工人快快搬卸。
向茹挺身拦在前面,向自己的工人哈喝着:“快,你们搬。”工人们闻言,手
忙脚乱地往下卸货。而这会儿,李辉已经指挥着工人抬着马桶走进屋里去了,向茹
气得直在后面骂自己的工人。
雪晴和苏护望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马桶放在地板上,觉得真是滑稽透顶,想笑却
又不敢笑出声。看着李辉和向茹势不两立、一触即发的样子,苏护想缓和一下气氛,
便说:“你们两个真有默契,连挑的款式都一样。”
“谁跟他有默契。雪晴,你自己说,要用我的还是用他的?”向茹此言一出,
又是一阵乱吵。一个是自己的密友,一个是苏护的哥们儿,雪晴哪一个也不好得罪,
实在没招了,只得叫苏护出面做主。苏护犹豫了一会儿,只好说他家里马桶坏了,
既然这儿多一个,他就买李辉那个算了。李辉明白苏护的意思,也不想事情搞得太
僵,就势答应了。向茹一下得了意,还要说什么,却被雪晴劝住了。
雪晴留大家吃饭,苏护想起和李辉约好今天去抓黑客,便说了声“我们要去捉
贼”,与李辉离开了。
“狐朋狗友!还捉什么贼?自己不就是贼么?”向茹不服气地嘟哝着,雪晴看
着她无奈地摇摇头,笑了。
一阵忙活,向茹指挥着工人把马桶装好了。雪晴眼睛缠着毛巾,被向茹领到浴
室,“好了!”向茹说。她揭开毛巾,眼前顿时一亮:瓷砖已经被擦拭得晶莹剔透,
发出淡淡微光。看着优雅精致的浴室,雪晴不由发出轻声的惊叹。向茹拉下马桶,
只见一个喷水头慢慢地伸出来,一道晶亮的小水柱,徐徐喷出。
“谢谢你,向茹。”雪晴被感动了。
“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向茹得意地说,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我可
不像那些不负责任的臭男人。”
夜色上来了,大楼里的灯次第亮了起来。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迎接这个城市夜
晚的到来。
苏护与李辉已经到达易富网的机房,苏护告诉李辉,如果黑客出现,他会想办
法缠着他,让那个人在网上多逗留一会儿,李辉趁机追查他的所在地。
黑客还没有出现,苏护和李辉本来紧绷的神经有些松弛了。想起今天李辉被向
茹凶成的那个样子,苏护笑着劝他趁早别惹麻烦,把三千块钱还给他算了。
‘你呀――水平就是不够,道行还差得远呢。你难道就没看出来――她根本就
是喜欢我!喜欢我却不敢表达,怕我拒绝,怕付出感情受伤害,怕落花有意流水无
情,怕剃头挑子一头热,怕热脸贴我冷屁股――这一切的’怕‘累积起来,就变成
了防卫。这心理上的防卫转化成外在的形式,呈现在我面前的就只有凶、不屑、嘲
讽与辱骂了…“
李辉陶醉在自己的精彩演说中,滔滔不绝,苏护却已经笑弯了腰,差点从椅子
上跌下来。他忍不住鼓起掌来:“说得好!认识你这么久,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
吗?”
“我长得帅!”
“也是,不过不是最佩服的项目。”
“那是什么?”
“自大,自恋狂。”
李辉大笑:“知我者,莫若苏子也。哈哈……”
两人正说到兴头上,电脑屏幕警示视窗突然亮起,警笛声也惊人地响起来。屏
幕显示:一封新邮件。
“来了!”两人瞬间变得异常严肃。
“果然是贼!缠住他,我来让他现形。”李辉奔向另一台电脑,手指快速敲打
键盘。
进来谈,好吗?苏护在电脑上打下一行字,等待对方的回应。可是时间过去了
一会儿,一点反应也没有。要是对方不肯上他的圈套,那么今天又得落空了。苏护
有些气馁。
李辉那边有了新进展:“有了,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首页。你那边怎么样,有
没有回应!”
“还没有……等等……有了!”苏护的电脑屏幕上终于出现了一行小字:谈什
么?
苏护激动地喊:“来了,上钩了,我跟他谈,你继续追!”
对方今天似乎很有心情,对苏护的问题有问必答。
你是谁?
我是我。
你为什么要发黑信?
我高兴。
你跟易富网有仇吗?
没有。
那你跟谁有仇?
另一边,李辉又兴奋地叫起来:“又脱掉一层,新加坡司法部!”
“跟前两天的路径差不多,继续努力!‘苏护耐着性子继续跟对手交谈。
不喜欢易富网的人?
是。
不喜欢谁?苏护?
我喜欢。
那是……夏雪晴?
没感觉。
看到这句回话,苏护若有所思地想起了什么。
还没容他细思量,李辉那边又叫了:“日本外务省,这家伙真神通!”大……
日本政府的防火墙那么难对付,他竞然也能搞定!?“
“别管那么多,继续追,胜利就在前面了。”苏护抑制住激动,继续往电脑上
敲着字,他的手都抖起来了。
你究竟想怎样,请回答我,你究竟想怎样?
我喜欢又讨厌。
所以……。
……搞垮易富网!!!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苏护此时看着那三个惊叹号,还是觉得触目惊心。“王八
蛋!”他恨得咬牙切齿。
“天哪,你知道我现在到了哪里……是美国太空总署。”李辉那边又进入了新
的页面。
“继续追,妈的!”苏护气得脏话也骂出来了,“一定要把这个家伙揪出来!”
他的电脑屏幕上再也不显现新的对话了,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搞垮易富网!!!
“王八蛋!”苏护气得用拳头去砸屏幕。
忽然,李辉大喊一声:“不可能?”
苏护以为出了什么差错,急问怎么了。
“我查到发信的地址了,就在易富里!”
“你别开玩笑!”苏护离开座椅,直奔过去。
“是真的,你看――”李辉的电脑上明明白白地显示着易富网的首页。“有人
在他家里,用远端控制服务器……他的员工代号是CX9500032 !”
“是……张先?!”苏护大惊失色。
在他的那台电脑上,一行行相同的字像疯了似的快速移动:……搞垮易富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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