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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他还是走了…… 绿音望着别无他人的房子,心中难过地说。不知这其中是惋惜的成分大些还是什么 原因,总之她的感觉不好过。想起他依她所命令地取回珠宝就离去的画面,绿音的心不 知是忧是愁? “以后又是一个人过了……”她喃喃念着,抬眼看着屋内空荡的寂寞,眼泪不禁滑 落。 茸茸等动物坐在床前,见到绿音难过,纷纷叫嚷着。 绿音下床时感到一阵晕眩和头疼,她蹲下抱着动物们:“我只有你们,我只有你们……” 这一说,眼泪落得更厉害。自小和寂寞为伴的绿音,实在怕透了房子的空寂和毫无 生气,所以她的屋内永远有动物。但,动物毕竟是动物,永远地无法填绿音满心的孤单, 因而她才会对冷寞的离去感到如此的悲伤。 倏然,门开了。 绿音惊异地望过去,只见冷寞抱着一大包狗食、蔬菜水果等日用品站在门口,被阳 光照射的他显得神武非凡,令绿音一阵迷眩。 “我买了一些东西回来。”他关上门,将钥匙丢在桌上,故意忽略她来不及拭去的 泪痕。 “你……不是要回去了吗?”绿音的惊喜溢于言表。 “暂时无法回去。”他只是淡漠地一句略过,然后炯炯有神地盯着她:“你不介意 再收留我吧?” 绿音对冷寞突来的不冷漠感到讶异。 “当然不介意。”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回答着。 “但是……”她想起一件事:“我不会要你的任何东西。” “我知道。” 冷寞开着狗罐头说着:“用任何物质上的东西报偿你,对你来说都是一种污辱,污 蔑了你帮助人的一片心意。放心!我不会傻到再用金钱自讨没趣。” 绿音感到愧疚:“我不是故意的……” “我了解。”冷寞简短地截去她不知如何表达的言词,召唤动物们过来吃东西。 动物竟奇特地肯接近以往不愿意靠近的冷寞,这迥异于平常的现象又让绿音傻了半 晌。 “你不是……不准动物们接近你吗?”她对冷寞巨大的改变感到疑心。 冷寞不熟悉地摸索喂食动物的技巧,对这种全新的经验很有兴趣。 “不让你们接近是怕耽误伤势复元的时间。”他对答如流。 也对!太多的气息在周围会扰乱心绪影响注意力集中,难怪他复元得那么快。 绿音想起他拥有超能力一事。 “那……约定……” “取消了。”冷寞回答地十分干脆:“今后我睡沙发,床还给你睡。” 绿音侧着头看着动物们和他相处融洽的画面,他洋溢新奇的表情和往昔的冷淡大相 径庭。 “我知道你很疑惑,为什么我的改变这么大?”冷寞起身开着另一罐狗罐头。 “因为我是被亲近的人打伤的,逃出时恰巧被你所救,当然会怀疑你的用意,而现 在我证明了你确实和那桩阴谋无关。”他停下动作,直视绿音:“光是从你对那箱珠宝 不屑一顾,我就知道我误会你了。你愿意原谅我的错吗?” 虽然他的脸仍然缺乏表情,但他的眼神补足了表情上的缺憾。 绿音接触到他那双带电的眼,被“电”得不敢看他,忙低下头:“不怪你,你是事 出有因,要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谢谢你的谅解。”冷寞挤出一抹不太成功的笑。 绿音知他是不惯于用脸表达情感,反而对那笨拙的笑容感到窝心。 “对了!那想害你的人呢?抓到没有?”绿音钝中有细地问。 mpanel(1); 冷寞藉开罐头背对她,眼神闪了一下:“还没处理好,由于牵扯太广,所以目前无 法完全了解这阴谋的始末。又怕不安全,所以暂时寄居你家。” “哦!原来如此……那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人要害你?”绿音聪敏的再问。 冷寞的神色沉了下来,她见他沉默不语,发现自己问得太过深入。“对不起,我不 该……”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个富家子弟,卷入一场追名逐利的丑陋争夺中罢了。”冷 寞掩饰自己闪烁的眼神。 难怪他出手那么大方,也难怪他不愿多谈他的来历,生长在那种环境之中,他一定 受了不少罪…… 恍然大悟的绿音在一切疑问都得到解释之后,反而同情起冷寞。她虽非生于富贵人 家,但好友芝苹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豪门世家的苦比一般市井小民的烦恼可要多 上好几倍。 “那……你这次打算留多久?”放下所有戒心,绿音轻声问着。 “不清楚,要看什么时候揪出幕后主使人?”冷寞的回答仍是不肯定。 希望越久越好。 绿音想着,但随即又受到了良心的谴责,不禁羞红了双颊:我怎么可以这么想? “希望你能早日抓出幕后设计陷害你的人。” 她言不由衷地撤着谎,一边红着脸:完了完了,最近怎么一直在说谎?待会儿要去 忏悔。 “谢谢。”他简短表示他的心意,然后看着她:“你不过来帮我喂他们吗?” 他这一讲才点醒绿音自己的身分。 “对不起,我一时忘了茸茸是我的狗……”发觉说错了话,她涨红了脸更正:“不 是,我是看你喂得那么开心,所以就忽略了要帮你……不对,我的意思是……” 她越急就越语无伦次,羞搬的脸蛋充斥着纯真。冷寞见了竟泛起一抹真诚的连自己 都不晓得的微笑,开始觉得绿音其实很可爱,很惹人怜。 “我知道。喂麻雀它们吃东西吧!”他为她的窘状解围,递给她一包鸟饲料。 绿音乐意顺从他的意思,一面喂食麻雀,一面企图挽回自己已失的面子,已出的糗。 “我是说我正在想某件事,所以有些心不在焉,我不是故意要忘记喂他们吃东西的…… 茸茸不可以!快下来,冷先生的脸上没有你的早餐,不可以乱舔……对不起,真是麻烦 你了……小雀!不可以咬冷先生的头发,你的窝不是盖好了?不许你打冷先生头发的主 意,你再不从冷先生头上下来,我就拔光你的鸟毛让你无毛见人!冷先生,对不起…… 哎呀!我讲到哪了?对了,我是说……” 绿音的声音悦耳而清脆,响遍房内每一个沾染了快乐的角落。 ※ ※ ※ 在彼此坦诚的相处中,绿音对冷寞的情感起了惊人的变化。 “冷大哥,你在做什么?”绿音探头看向浴室里,猛然爆出一连串甜腻的笑声。 “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冷寞没好气地说,不小心又吃了满嘴的泡沫,不禁 呸声连连,再次诅咒那些越生越多的泡沫。 被包在泡沫中的茸茸见到女主人来,迫不及待地汪汪叫了两声,急着摆脱身上“扰 狗”的泡泡,就这么一甩…… 冷寞原本只剩一个依稀可辨的头已完全没入白色的泡泡中,他的哀叫尚未傅出,绿 音那令人百听不厌的笑声又回荡在泡沫围绕的浴室里。 “喔!不行,茸茸不可以动,冷大哥在帮你洗澡耶!”绿音含着浓浓的笑意阻止着 直想扑上前的茸茸。 大狗乖乖地坐下,还不停地摇着尾巴,甩出了更多的泡沫水珠,冷寞就蹲在茸茸身 旁,因此首当其冲,毫无异议地将大狗甩出的泡泡照单全收,使满覆其身的泡沫“更添 姿色”。 冷寞面无表情地抹去脸上的泡沫。 “绿音!教我怎么跟茸茸沟通。”他硬板板地说。 站在门口笑得都快撑不住的绿音好奇反问:“为什么?你要跟茸茸说什么?” “我要对它说:我要掐死你!” 这一句故作恶形恶状的话,使得绿音原本就很歪的身子笑得更歪。她抱着肚子蹲在 地上,朝瞪大眼、不知所措的茸茸说了句话,茸茸立刻欢欣地汪汪号叫。 冷寞感到事情不对劲,警戒地退了一步。 “你到它说些什么?” 绿音咳了咳稍止笑意:“我什么都没说。我想你不知道茸茸和一般狗不一样,它很 喜欢洗澡,更喜欢玩泡泡,尤其是在有人自愿陪它玩的情况下,它可是会表现得更‘热 情’哦!” 哇!一声惊喊截断绿音的解说。 “茸茸!绿音!” 身上压着大狗的冷寞在泡沫堆里喊着:“你到底跟茸茸说了什么?”冷寞试图移开 胸口的大狗和它舔腻的舌头。 绿音吐吐舌头顽皮地说:“我只不过说你也和它一样,愿意陪它玩个过瘾而已。” 她一说完拔腿就跑,果不其然,背后追来了冷寞的吼声:“绿音!” 绿音对自己轻语:“我忘了告诉冷大哥,我的耳朵今天公休。” “茸茸快下来!不要舔我……不可以再玩泡沫,快起来,你真重,下次记得提醒我 不要喂你那么多罐狗食……老天!真是一团乱……” 远远传来绿音假意的祝福:“冷大哥慢慢玩,我先去购物,待会儿就回来……哦! 对了,通常茸茸所谓‘玩个够’是十二分钟,‘玩个过瘾’呢!则是二十分钟,你有非 常充足的时间可以和茸茸沟通,相信它一定会很乐意和你‘沟通’的。拜拜!” 当绿音丢下这番话之后,关门声响起的同时混杂了冷寞一筹莫展的呻吟。 “绿音……” ※ ※ ※ 谷绿音织巧的身形蹦跳在小巷间,唇边可人的笑容未曾变过。 看来这次冷大哥最少得花上八分钟和茸茸这个灾难沟通了……不!还得加上三分钟 的深呼吸才能克制他的怒气,阻止自己的手伸出去拍茸茸的脖子。嘻……经过这次“沟 通”,相信他们的感情会更加融洽和谐。 她边想边笑,快乐已不足以形容近日来的生活。 “嗨!小麻雀,你们好吗?”她开心地向电线杆上的麻雀打招呼,麻雀们看似紧张 地对她叫着。 “什么?你们说什么?有人?在我后面?”绿音纳闷地回头,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刚映在眼底,紧接而来的剧痛就将她带入宇宙无尽的黑暗中。 ※ ※ ※ 正当闭目养神的丁慈宁想摒除杂念专心休息的时候,一阵强烈的不安贯穿她脑际, 她睁眼直视前方,知道必然有事发生,精确的第六感从未骗过她。 她站起身:一定有人出事了。 她这么告诉自己,毫不犹豫地举起电话,拨着电话号码。 ※ ※ ※ 冷寞凝视无垠苍穹,那吞噬大地的蓝和冥界始终无二的黑一模一样,不过那苍幽的 深蓝多了种黑所无法诠释的生机和辽远。 凝戒! 他的脑海浮现此两字的时候,开启了一连串他思虑过千百次的程序:凝戒已经认绿 音为主,无法自绿音那取回凝成了。要想重新掌握凝戒,唯今之计,就只有从绿音身上 下手,只有完全控制谷绿音,随心所欲地操纵她,才能藉由她发挥凝戒强大的力量。控 制凡人最好的办法便是用感情束缚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受人指使。嘿嘿!人类真是愚 蠢,竟然听任感情的枷锁绑自己一辈子。 什么亲情、友情、爱情,自出生就和情沾上关系,难怪人类那么脆弱,也难怪人界 和五界的距离越来越远。五界中只有法则,不像人界处处充斥丑恶的欲望和烦恼。贪婪、 邪恶、时时算计他人,哼!真是愚不可及。 冷寞不屑地想着近日来对人界的观察。 他的眼神回到屋内,同时忆起了和他一同生活在这屋内的人儿;谷绿音是人类中的 异类,也亏得她生存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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