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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未识你冷漠的面具下所藏的痛, 不解你不经意的温柔; 别害怕会被冷落, 请过来,让我为你倾尽所有。 夜晚翩然来临,皎洁的月光从窗户射进来,照亮了寂静的屋内,也照醒了睡中的冷 寞。 冷寞虽然因睡眠而休养生息恢复了不少体力,但肩上的创口仍剧烈地刺痛着他,令 他又暗恨起魔尊。 好一个魔尊,好一把宇剑,竟能把我伤得这么重,要不是冥界失落了凝戒,我不会 战输你的。目前首要之务是先调养伤势,再一面寻找凝戒的下落。 他冰冷的脸上映着月光,更显出他未隐藏的阴沉。 那个谷绿音呢? 他警觉地想:自我进入睡眠状态以抑止伤势加重之后,就没有感觉到她的接近,也 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如果她是妖精,就应该知道休眠中的我力量最弱,最容易下手,为 什么她反而没动静?难不成她真是人类?若是人类又怎会拥有与凡人不同的灵气? 身为冥王的他对人周身所散发出的气最是敏感,而他早在见到绿音时,就发觉绿音 有强烈却温和的灵气,才会误以为她可能是妖精。其实他不知道这就是绿音和其它人不 同的原因,也是感觉比人类敏锐的动物们喜欢亲近她的来由。 他坐起身,苦忍着伤痛,下床察看谷绿音在做什么。举步维艰地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让月光更为清晰地洒在他身上,冷风也因而吹进屋内。 冷寞享受似的闭上眼,深吸了口冷冽的空气,在月光包围下的他,周身缓缓发出淡 淡的光,比月光稍浓,之后他睁眼直视月亮:想不到人界的月球竟有类似能源的力量。 他感到体内那把烧得他难受的火已稍减了伤害他的热度,便知道自己的内伤好了些。 倏然发光的双眼在黑暗的房内显得特别令人惊骇,生长于暗无天日的冥界,黑暗对冷寞 而言就像家一般熟悉,因而黑暗并不会阻碍他的视力。 他看到餐桌上摆着饭菜和一张纸,手一招,那纸条马上飞到他手上。 敬启冷先生: 由于见你睡得甚甜,因而不敢扰你,桌上饭菜为你准备,醒来若饥可食用,粗茶淡 饭,不用客气。 绿音 他仍面无表情,随手一丢,纸条又轻飘飘地落在原来的地方,他的双眼如雷达般搜 索,终于看到角落的黑影,手抚着肩上的伤口,他无声无息地走近,所看到的是睡得正 熟的绿音,和她做为枕头的大狗茸茸。 冷寞见到她睡在地上,丝毫未觉她为他所做的牺牲,只是暗道:想不到她真的守信 用。他看着她均匀的呼吸,缓缓举起手,掌成爪状,抓着一团光球往绿音身上打下…… ※ ※ ※ 早晨,一两只麻雀翩翩自窗外飞进,以轻巧的姿势停落在犹在梦乡的绿音身旁,好 奇地望着未醒的绿音,不明白为何向来早起的绿音还在睡,又望望尽责做枕头的茸茸, 眼中俱是疑问。茸茸只知使女主人睡得安稳,虽已醒来多时,却仍未敢稍移一下。 麻雀们吱吱喳喳地叫了起来,企图唤醒绿音,连茸茸也舔起女主人脸颊,只见绿音 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动了一下,继而慢慢打开,让晨光照进她睡意犹浓的眼中。 眨眨眼,让意识取代昏沉的睡意,看见了茸茸和麻雀们,便露出愉快的笑容:“嗨! 早安,小雀,你们怎么来了?不去吃早餐啊?” 麻雀跳着叫着,告诉她已睡过了头,绿音闻言霍然而起,一看手表,没错!八点四 十三分。“完了!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晚?连早餐都还没做,动物们一定饿坏了,真是糟 糕,我怎么这么迷糊?” mpanel(1); 她动作熟稔而迅速地叠好毛毯,赶忙跑到厨房,却见餐桌上食物如故,连纸条都在 原位,便以为他昨晚没醒来。 既然他没吃,我也不必再留着这些食物。 绿音想着就老实不客气地将桌上饭菜加热之后,端去喂动物们。 冷寞虽然闭着眼睛,但绿音的一举一动仍在他的感应中,他仔细地观察绿音的举止 之后,才真正除去对她最后的一丝怀疑。 昨晚他聚力打向绿音,但绿音并无感觉,若换作妖精一定能感应到光球而躲闪,这 证明了绿音确实只是凡人,而绿音也受到力量的影响而晚起,这更代表了绿音的力量仅 止于动物和嗓音,对其他力量并无抵抗力。 因此当绿音匆忙喂完动物离去后,他就毫无顾忌地运用力量疗伤,整个人处于假死 状态中,只剩力量运走全身。当他再次睁眼时,虽然觉得伤口愈合得很快,但宇剑所留 的震伤仍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完全恢复。 他已习惯创伤所带来的疼痛,遂下床走动,却看到桌上仍摆着饭菜,只不过和昨晚 的菜色不同,显然绿音仍设想周到地替他准备了早餐,那张纸条还是摆在那未动半分。 人界的人都这么对待陌生人的吗?他们不都是防着周遭所有人,不让别人探知自己 的吗?难道是记载错误?还是新魂描述不正确?冷寞奇怪地想:怎么和我想象中的人界 差那么多? 未曾游历人界的冥王冷寞,此刻也为自己的观念印象和摆在眼前的事实出入感到困 惑。 ※ ※ ※ 渐渐地,在无言的相处下,冷寞越来越了解绿音善良的个性,而绿音也对冷寞沉默 寡言的性格习以为常。 绿音他发现了冷寞除了脾气稍微怪异之外,并不难相处;正如他自己说的,只要她 不吵到他或接近他,他的存在并不会影响她的作息,甚至有的时候,她会忘了屋子里还 有个人。 两人的相处演变成了一种非常奇特的模式。绿音若说忘了冷寞的存在,她却仍旧每 日三餐都为他张罗好,而且冷寞总会在离他一臂距离的床头发现洗好的衣服;更绝的是, 那张纸条似在桌面落地生了根,好几天以来都没有更改其内容和位置。 而冷寞对她的种种行为均不表意见,也没有向她说过一句谢谢。不过奇怪的是不食 人间食物的冷寞,总会在绿音不在时穿上她所准备的衣物,而绿音回来时桌上的食物也 去了大半,脏衣服也总是在老地方摆着。 两人虽然彼此没有交谈过,却出乎意料地培养出了一种连他俩都不自知的默契。 ※ ※ ※ 一日,夜晚,在万籁俱寂的半夜。 冷寞依例起床吸取月华,打开窗户才发现今夜无月,正打算尝试传讯回冥界时,忽 闻一阵轻细的谈话,他凝神倾听。 “茸茸,你说,我哪里做错了?我只是叫小雀替那个正在哭的小弟弟刁回他不小心 飘走的气球罢了,为什么他们骂我是怪物?我做错了吗?我哪里做错了?他们大可以告 诉我啊?为什么要拿那种眼神看我?那个弟弟连气球都没拿就被他妈妈拉走了,好象我 有传染病似的防我,路上的人也对我指指点点的说我是怪物,纷纷走避……” 声音转成了低低的啜泣。 “茸茸……你告诉我什么是怪物?为什么他们都当我是怪物,都避之唯恐不及?我 又不会害他们,我只是想帮他们,和他们做朋友罢了,为什么他们都这样对待我?为什 么?我只是会和你们说话,懂得如何和你们沟通罢了,为什么他们硬要说我是怪物?茸 茸,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含带压抑的声音凄楚悲切。 茸茸发出呜呜哀鸣,又听绿音压低声制止它:“茸茸……不要叫,你会吵醒冷先生 的,他不喜欢被人打扰,你会惹他生气的,他伤还没有好需要休息,我们不可以打扰到 他……”说着说着又硬咽地哭了起来。 茸茸听话地闭上嘴,任由女主人抱着自己哭泣。突然它低声怒吼,对着黑暗警戒地 看着。 绿音察觉时冷寞已站在她面前了,她畏怯地朝后挪了挪:“对不起,我不是……不 是故意要吵醒你的……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我的气……对不起,我保证我不会再吵你 了,我保证我不会再哭了……”绿音嘴上承诺着,眼角却仍落下一颗颗的泪珠,她擦去 两滴,却滑下更多的泪水,到最后干脆放弃了尝试止住泪水:“对不起……我……我哭 一会儿就好了,只要哭一会儿就好了……”她把大狗抱得更紧。 冷寞知道她很难过,却不明白她眼睛所掉下的水是什么来西,冥界没有泪水,只有 哀嚎,因此他十分好奇绿音眼眶溢出的一颗颗水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和水一样闪闪 盈亮? 他蹲下来用拇指替她拭去泪珠,好奇地看着手上湿濡温润的水,心中不解。 绿音原以为他是在生她的气,但没想到他竟替她擦去眼泪,霎时再也忍不住心中无 限的委屈,哇地一声就在他怀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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