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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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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莱纳多的日记(第一部分),到山区旅行――棉纱收购人―― 坊纱技术――织布技术――人与劳动的关系。 莱纳多的日记 星期一,十五日 在深夜里,我辛辛苦苦地爬上半山腰,来到一家勉强可以居住的客店里过夜, 可是在天未破晓以前,我就被连续不断的铃声从酣睡中惊醒了,使我感到十分厌恶。 原来一长队驮马从门前走过,我来不及穿好衣服,赶到它们前面去。我上路以后, 很快就发觉,同这样的团伙一起赶路是多么使人不愉快、多么使人厌烦。单调的铃 挡声听来震耳欲聋;驮在牲口背上向两侧倾斜出去的包裹(它们这一次驮的是大包 棉花),时而擦着山岩,要是牲口避免碰撞,朝另一边走,那么,它们背上的重载 就飘浮在深渊上空,使旁观的人感到心惊肉跳,头昏目眩,而最糟糕的是,在两种 情形下,都阻止别人悄悄从它们身旁绕过,赶到前头去放开脚步走路。 我终于来到宽阔山岩的一边,圣・克里斯托夫正背着我的行李起劲地走来,他 向一个汉子打招呼,这人静悄悄地站在那儿,好象在检阅经过的驮队。 原来他是商队的真正头领;他不光是拥有大批驮物的牲口,井租用别的牲口和 赶牲口的人,而且他还是一小部分商品的所有者;不过他的主要业务是在为较大的 商人忠买地运输他们的货物。我在谈话当中听他说,这些都是棉花,从马其顿和塞 普路斯,经过的里雅斯特运来这里,并驮在骡马背上从山脚运到山上,然后继续运 到山那边去,那儿有无数纺纱工和织布工分布在平地和峡谷里,准备好行销国外去 的大批产品。为了装载方便起见,每包货物有的为二十五公斤重,有的为五十公斤 重,而五十公斤正好是一头驮运牲口的满载。这个男子夸赞从这条路上运来的棉花 质量好,可把它同东、西印度的棉花比较,特别把它同最负盛名的卡宴棉花比较; 他显然精通本行业务,由于我也并不完全外行,于是我们进行了有趣和有益的谈话。 这时候整个驮队从我们面前过去了,我怀着反感望着那看不到尽头的货运队伍挣扎 在婉蜒上升的山路上,人们只好悄悄跟在后面走,给山岩中间不住照射的阳光烘烤。 这时我正对我的向导抱怨路难走,一个粗壮而活泼的男子朝我们走来,他那相当大 的背架上的负担似乎并不重。人们互相招呼,很快就从结实的握手上看出,圣・克 里斯托夫同来人彼此熟识,这样我就立即从他处了解到如下情形: 对于较远地方的山区来说,个别工人到市场去的路是太远了,于是就出现了附 属的转卖商,收货人一类的人,这种人也叫作棉纱收购人。他们翻山越岭,走家串 户,给纺纱工人带来少量棉花,换取棉纱;或者干脆买去,不管品质如何,从中取 得一些利润。再大批地转卖给山下定点的厂家。 这时我们再次谈到跟在驮马后面跋涉有多难受,于是那个汉子立即邀请我同他 一起从侧边山谷走下去,这山谷正好与主要山谷分开,把流水引导至另一个方向。 我们很快作出决定,费了不少气力翻过一条相当陡峭的山脊,那边的山坡就出现在 我们眼前了,开始显得十分荒凉;岩石已经风化,显出许多断层;山岩和碎石上不 生草木,走在这儿有面临一落千丈的危险。山泉从四面八方潺潺汇集,我们经过一 片四周悬岩壁立的小湖。这儿终于出现了云杉、落叶松和桦树,开始是单棵,随后 是成片的树林,林中是疏疏落落的农舍,式样自然十分简陋,每间房屋都是住户自 己动手用交叉的木梁搭接起来,巨大的黑色屋顶板上压着石块,以免彼大风刮走。 尽管房屋的外表显得可怜,可是有限的内部房间并不令人不愉快;室内维持得又温 暖又干燥,而且也非常整洁。这与居民的快活面容正好相称,使人很快就感觉到乡 村的纯朴生活。 这里的人似乎在盼望收购人到来,他们正从小小的推窗窗口向外张望,因为收 购人习惯在每周的工作日来到这里;他购进棉纱,售出新棉,然后急忙赶下山去, 那儿有不少相距颇近的房舍。居民们刚刚看见我们,就成群结队,快步跑来向我们 招呼,孩子也拥挤前来,得到蛋糕和小面包,大声欢呼。 到处是一片热烈的快乐气氛,而且不断增长,圣・克里斯托夫也解开背囊取出 同样的东西分出去,得到儿童们无比天真的感谢;尤其使他高兴的是,他也象他的 伙伴一样,懂得怎样同这些小孩儿打交道。 老人们就不同了,他们准备了好些问题要提出来;每个人都想知道战争的情形, 幸好战场离这里很远,就是再近一点对这些地区也无危险。他们庆幸获得和平,不 过对另一种威胁他们的危险在发愁;因为事实上不可否认,机器制造业在国内不断 增加,逐渐威胁着手工劳动者有失业的危险。但暂时还可以找到种种自慰和希望的 理由。 在这段时间里,人们向我们同行的汉子讨教某些生活情况,不错,他在这儿不 光是作为家庭的友人,还得充当家庭医生;随时都在身上带着神妙滴剂,盐和药膏。 进入各家各户后,我获得机会追求从前的爱好,了解纺织技术。我注意孩子们, 他们细心而勤奋地忙碌着,把棉絮扯开,捡出棉籽,扬弃果壳的碎屑及别的渣滓, 他们管这叫选棉。我问这是不是只是孩子们的工作,却得到这样的回答:在冬天晚 上,妇女的丈夫们和兄弟们也于这种活儿。 接着是健壮的纺织女工理所当然地引起我的注意:她们的准备工作是这样进行 的:把选好的或洗涤过的棉花平均分配在起绒机(在德国叫作梳理机)上梳理,扬 去灰尘,再把棉花纤维理顺在同一的方向上,然后取下来,紧紧地盘绕成卷,准备 放在纺车上去纺纱。 这时有人指给我看左右运转的棉线的差别;向左转的线通常要细些,这样才能 使锭子旋转的弦交叉在锭盘上;如附园详细指示的那样(可惜我们不能把这图也和 别的图一样提供出来)。 纺纱女子坐在不太高的纺车面前;好些女子把双脚交叠在一起踩纺车,别的女 子则只用右脚踩着底座,而把车脚放在后边。她用右手旋转圆盘,尽可能把手伸得 又远又高,于是就出现了美妙的运动,一种苗条的身材通过身体的纤巧转动和双臂 的丰满姿辛特别显得优美,尤其是一脚在前、一脚在后的纺纱姿势,提供了图画一 般的鲜明对照,就连我们最美丽的女士们一旦不弹吉他而来操纵纺车,也不用担心 会失去真正的魅力和风韵。 mpanel(1); 在这样一种环境中,有种新的、独特的感情涌上我的心头;隆隆的纺车声似乎 是滔滔不绝的雄辩,女孩们都在唱圣歌,偶尔也唱权少的世俗歌曲。 黄雀和金翅雀在悬挂着的笼子里,卿卿喳喳地鸣唱,不容易找得到一幅画面, 比几名纺织女工同时劳动在一个室里更生气勃勃的了。 上面描述的圆轮纱不及信袋纱讨人喜爱,后者选用最好的棉花,它的纤维比别 的棉花长。它清选以后,不用钢刷梳理纤维,可以直接上梳,用几行长长的钢针梳 理,再用钝刀把较长较细部分的棉纱成条地取下来(术语叫剪条),绕成一卷,装 进纸袋里,然后固定在纺纱杆上。这样就可以手拿纺锤用纸袋里的棉条纺出纱来, 因此叫作用信袋纺纱,而纺出来的纱就叫信袋纱。 这种业务只由沉静而细心的人来做,它给予这些纺纱女工比纺车边的女工一种 更柔和的外貌,如果说,纺车适合于高大、细长的人,那么,信袋纱由文静、温柔 的人来操作就十分妥当。不同的性格适合不同的工种,我在一间屋子里看出不少这 样的情形,最后我弄不明白,究竟我的注意力是在工作上呢?还是在女工身上? 不过我不愿否认,这些山区的女子因为稀客到来感到兴奋而显得亲切友好。特 别使她们高兴的是,我对她们向我提示的一切。不断寻根究底,并把他们的器具和 简单的机械画下来,甚而连她们的胳膊、手和美丽的肢体,都用细线条匆匆描绘出 来,本应附图以供观赏。当傍晚到来时,她们也把完成的工作拿给我看;满纱的锭 子装在特定的小箱里放在一边,整天的工作成果被细心保存起来。现在我们彼此更 熟悉了,工作却照常进行,她们忙着卷纱,更自然地向我一边展示机器,一边展示 操作,我把这仔细地记录下来。 卷纱车有轮子和指针,每转一圈便抬起一片弹簧,弹簧下压工即使纱在车上绕 一百转,人们把一千转叫作施奈勒,按照施奈勒的重量计算纱的不同细度。 线团向右转25 至30 次,便是一磅重,向左转则要60 至80 次,也许甚至 90 次。卷纱车每转一次约计71/4 埃伦,或者更多一些,苗条而勤劳的纺纱女工 肯定说,每天用纺车可纺纱4 至5 施奈勒,这样线团约转5000 次,也就是纱长8000 至9000 埃伦;要是我们多留一天,她就自愿参加竞赛。 接着文静而谦逊的信袋纱女工也不甘落后,她保证在相对的时间里用一磅棉花 可纺出120 施奈勒的纱(用信袋纱纺纱比用纺车纺纱进行得慢些,报酬也好些。大 约用纺车纺纱要快一倍)。正巧这时她做满卷纱车的额定转数,让我看线头怎样缠 绕几圈和打结;她取下那个施奈勒卷轴,把它旋转起来,使它从这一头穿过那一头 而拧在一起,这样,一个熟练女工的工作就告一段落,而显示出问心无愧、欣然自 满的神情。 现在这里再也没有什么可注意的了,母亲就站起来说,因为这位年青的先生希 望看到一切,于是她也想让他瞧瞧干燥织机。她用同样的慈祥语气边解说,边坐到 织机前去,象平常那样操作起来,因为这种织机实际上只适宜于织粗棉布,就是把 纬纱干敷上去,不能织得太密,继后她拿一件于织的成品给我看:这布很光滑,没 有条纹和方格或其他标志,幅宽只有5 至5 3/4 埃伦。 月光明朗地照沼在天空,我们的棉纱收购人开始遥远的行程。因为他必须按日 按时准确到达各地;人行小路又好走、又明亮,特别是在这样的月夜。 我们这方面则用丝带和围巾作为临别赠品使大伙儿开心,这类东西,圣・克里 斯托夫随身带有一大包;礼物交给母亲,再由她分配给家里的人。 星期二,十六日早晨 在明朗的月夜漫游,充满着优雅和快乐的情调;我们来到一个较大的房舍集合 点,也许可以把这叫作村庄吧;离此不远的空旷的山坡上,登立着一座小教堂,看 上去人烟开始稠密起来了。我们打从篱笆围墙经过,墙内虽然没有花园,却显出一 片稀疏的、细心养草的地段。 我们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除纺纱之外,更认真地从事织布。 我们昨天的旅行一直延长到了夜里,尽管我们是年轻力壮的人,也疲劳不堪了 ;那位棉纱收购人爬上储存草料的顶棚,我正打算跟随他的身后去,这时圣・克里 斯托夫把他的背架交给我,从门口走出去了。我明白他的好意,听其自便。 第二天早晨的第一件事,就是全家人集合在一起,严禁孩子出门去,据说,有 一匹可怕的熊或者别的什么怪物潜藏在附近,深夜从小教堂那边传来呻吟和咆哮的 声音,使得这边一带的山岩和房屋都颤抖起来,因此他们劝告我们在今天较长的旅 途中要十分当心。我们尽量宽慰这些好心肠的人,但在这片荒野地带里做到这一点 实在不容易。 棉纱收购人这时声明,他得赶快办完他的事情,然后再回来接我们,因为我们 今天得走一条又长又难行的路,我们不再朝着山谷里漫步下滑,而是辛苦地翻过一 道横亘在前的山脊。因此我作出决定,尽可能善于利用时间,请好心的屋主人领我 到织布的前厅里去。 他们是两位上了年纪的人,晚年还有幸得到两三个孩子在身边;宗教的感情和 充满预感的想象,很快就可以从他们的周围和言行上觉察出来。我正巧开始写从纺 纱过渡到织布这样一种工作,因为我找不到其他的消遣理由,于是我请求他们把正 在进行的工作向我口述,让我笔记下来。 第一步工作是给棉纱涂胶,这在昨天已经做完了。人们把棉纱放在用淀粉和骨 胶配成的稀薄的胶水里煮沸,使棉纱变得更耐用一些,清早起来,纱股已经干了, 人们准备缠纱,就是把轮盘上的棉纱缠在管状卷轴上。老祖父坐在火炉边完成这项 轻松的工作,有个孙子站在他的身旁,似乎巴不得自己来操作这架卷筒机。这时父 亲为了理出经纱,把卷筒插到一个用横棍隔开的框架里去,使卷筒自动围绕垂直的 坚硬钢索运动,把纱放完。粗纱和细纱都按照样本或者织物条纹的要求套在卷筒上。 这是一种类似古埃及乐器的工具,两边有孔,纱线从孔中穿出;这种工具放在织工 的右手边,他用左手把纱线抓在一起,来回走动着,把纱线放在经线的框架上。从 上到下一次,再从下到上一次,叫作一道工序,织工按照密度的比例和织物的幅度 定出工序数目。长度或为64 埃伦,或者只有32 埃伦。每道工序开始时,织工都 要用左手的手指向上拉一根或两根纱线,向下拉同样多的纱线,而把这叫作穿梭; 交叉的纱线就这样悬挂在两个固定在经线框上面的钉子上。这样做是为了使织工能 够保持纱线应有的同等程序。如果整经已经完毕,就缚紧梭子,同时把每道工序特 别分隔开来,避免发生任何纠缠现象,然后用溶解后的铜绿在最后的工序上打上标 记,以便织工再把适度的尺寸带来;最后才把整个东西取下来,缠成一个大线团的 样儿,这个就被人叫作经线。 星期三,十七日 我们在黎明前就动身了,欣赏到迟迟下落的美妙的月色。破晓的天光,初升的 朝日让我们看到一片较好的居住和耕种地带。我们在上边为了越过溪涧,只能循着 石级或者有时单有一侧扶手的狭窄小桥走,可是在这里已经有石桥架设在越来越宽 阔的河流上空了,优美风光与粗野景色逐渐结合起来,而全体旅游人都感觉到了一 种愉快印象。 一个身材瘦长、满头黑色暑发的男子,从别的水域翻过山岭,朝着他们大步走 来,他的眼力好,声音响亮,打老远就在叫:“上帝保佑你,收购商教友!”收购 商等他走近一些,也带着惊奇的声调说:“上帝保佑你,机修师朋友!从哪儿来? 多么意外的相遇!”对方朝前跨近,答道:“我已经在山区兜转两个月了,给所有 的善良人修理机器,安装织机,他们又可以不受阻碍地继续工作一段时间了。”接 着收购商转脸向我说:“年轻的绅士,因为你这么喜爱纺织,想仔细了解这个行业, 这个男子来得正是时候,我近几天来一直在暗中为你盼望他到来,他会比那些好心 肠的姑娘更好地向你解说一切,他是他那一行的能手,懂得对纺纱和织布及与此有 关的事情给以完整的说明,在有必要的时候,或者任何人提出要求,他可以为大家 安装、维修,重新调整机器。”我于是就和这人交谈起来,发现他是个十分内行、 有相当修养,完全掌握本行业务的人,我把这几天学到的一些东西,向他重复提出, 并请他解答一些疑问;我也告诉他,昨天我已经看见织布是怎么开头的。他听后十 分快活地大声说:“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我碰巧及时到来,能为一位这么可敬 可亲的绅士,就这门最古老、最巧妙、使人最初与动物区别开来的工艺给予必要的 解说。我们今天正巧来到好心的和熟练的织工这里,如果不让您立即和我一样懂得 这门手艺,我就在自叫作机修师了。”我向他表示了友好的谢意,于是又就种种问 题继续漫谈起来,我们略事休息,进了早餐以后,来到一片高低错落不齐、却建筑 得较好的房舍。机修师向我们指示最好的一家。收购商同我和圣・克里斯托夫一起, 根据约定先走进去,经过一阵寒暄,开了一些玩笑以后,机修师随后跟来。他一进 来,立即惹人注目,在家庭中唤起意外的惊喜。父亲、母亲、女儿们和孩子们把他 包围起来二有位坐在织机前的漂亮姑娘,把那正要穿过经线的梭子停在手里,同样 稳着踏板,站起身,带着难为情的样儿,缓缓地走过来,向他伸出手去。收购商和 机修师两人,有说有笑,不久就恢复了家庭朋友应有的老套。 他们休息一会儿以后,那位能干的机修师掉回头来对我说:“我的好先生,情 别见怪,我们这伙人由于再见而乐得忘乎所以,竟自忽略了阁下。不过我们彼此还 有整天可以闲聊的;您明天就得离去,我们现在让先生您看看我们手艺的秘密吧。 上胶和整经,他已经见到了,我们让他看看别的,那儿的姑娘们可以大大地帮我的 忙。我看出,坐在这架织机前的人在动手卷纱了。”这活儿是个较年幼的女孩子的, 他们朝她走去。那个年长的女孩又坐在她的织机前,露出安静、亲切的表情,专心 致意地从事她的工作。 我现在仔细地观察卷纱上轴。为了达到目的,人们让经纱的行程有规则地穿过 一把大的纺梳,这梳与用来卷纱的织机卷轴一样觅,卷轴上做有一个切口,切口里 有根小圆棍,圆棍从卷轴的一端穿过去而被固定在切口里。一个小男孩或者小女孩 坐在织机下面,用力拉紧经纱的纱股,这时织布女工使劲旋转一根杠杆上的织机卷 轴,同时要注意,一切都要做得有条不紊。当一切经纱都缠好了,就把一根圆棍和 两根扁棍――两条轨从梭子里穿过去,使得梭子固定,这时开始向里卷。 从旧线里大约有四分之一埃伦的线还残留在第二个织机卷轴上,从这里大约有 四分之三埃伦长的线穿过框架里的箱和织机的两翼。现在女织工细心地把新的经纱 线的线股连接在这些旧纱线上,而且一根连着一根,接完以后,所有的经纱线一下 子都贯串起来,使新纱线一直达到前边还空着的卷轴上,扯断的纱线被接上了,把 纬纱线缠在装进梭子中的小卷筒上,开织的最后准备做好了,这就是在棉纱线上面 上浆。 比着织机的长度,使用刷子蘸饱用细软皮革熬成的胶水把经纱线彻底润湿,然 后把上面提到的支撑梭子的两根扁棍取出来,所有的纱线股都安排得准确而整齐, 再用缠在棒上的鹅翅膀来扇,直到全部干燥为止,现在织布可以开始和继续了,直 到再需要上浆的时候为止。 上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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