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遇文清 　　未容多想，我便跟她向楼下走去，快到大厅时，她却突然一怔。“前辈，怎么了？” 　　我赶忙收步。她转过身向服务台方向努努嘴，我赶到她前面，看见了台前的那一个 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依旧伊人，在与明瑶小姐笑谈的――文清！“小鬼啊，你又砸中了！ 　　乖啊，回家买彩票去，”靖雪半认真半玩笑地，“过去打个招呼吧。总不能像二楞 子似的六亲不认啊？”见我伫在那里，她便轻轻一推，将我“送”下了楼梯：“傻了你！ 　　她又不是鬼。我要是你，死在这样的‘鬼’手下也值了……嗨，说你呐！”可…… 　　可我怎么面对她嘛！笑？好像轻浮了点；哭？似乎真的不是时候；半哭不笑？也许 有些神经病；表情麻木？更不行了！我知道此刻自己的脸部器官一定已经“紧急集合” 　　；学嘻皮士？ 　　还是不行，现在都什么年代都……我说什么呢？你好？天气真好？好久不见？最近 过得好吗？……我直觉得头发发麻，茫茫然跟着靖雪走向服务台。“嗨，文清！真巧啊 我们！ 　　“靖雪自顾自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哎呀……”可左右看看，便吐了吐 舌头，再不作声。文清的脸上显出少有的无所适从的表情，我脸上也热辣辣地，狼狈相 大概半斤八两。想到几天不见，我竟然要在靖雪的陪伴下面对孑然的文清，不由得像小 孩子做错事情般地，一颗心咚咚咚咚……地跳成两颗。几秒种后，到底还是我支支吾吾 地先开了口：“嗯，那个……我说……”我将眼睛转向天花板，浅浅地吸了一口气，好 似没事人一样，暗地里却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文清，你好。”她报以轻松而平和地 一笑：“你好……靖雪前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哈哈哈”“…… 　　你们原来认识啊？！”在一旁的明瑶小姐淡笑道。“认识，认识，老相识了，哈哈 哈。” 　　靖雪一味地傻笑着，搅得我越发不知所以，又不敢捉摸文清的眼神，大叹“女人心， 海底针”，只好生硬地搭讪。“文清……你怎么来了？”“我与明瑶是才熟识的笔友， 她邀我来玩的。”不愧是文清，礼貌谦和一如往然，平静淡漠不动声色，一派闺秀气度。 　　“那个… 　　…我与前辈要去吃点东西，一起来吗？”“不了，谢谢，我想我还是去休息一下。” 　　我们也没再多说，谦让一番后，文清便飘然辞去。“哇噻，冰山雪莲呐！”靖雪半 打哈哈地叹道。“呼～”我长舒了一口气，“前辈，你老傻笑什么？”“我？哪有？― ―我只是调节气氛嘛。还说呢，小鬼，你憋得像个茄子似的。”“唉……这下糗大了。” 　　“一般糗吧，不过还不错。”她安慰着我。“靖雪，看来你这个小弟满紧张文清的。” 　　我的表现大概全都难逃明瑶小姐的眼睛，“你该不会就是她的那个……”她好似知 道了一切的样子，这更增加了我的局促。“分了手的可怜的男朋友！”靖雪抢断道。 　　“…… mpanel(1); 　　对不起呀。”明瑶向我轻鞠一躬。我苦笑着摇摇头。“喂，小鬼，不介意我把我们 的来由对明瑶说说吧――很简单地说那么一小说。”靖雪不住地比划着，嘴里却已经滔 滔不绝起来了……于是我们便找了大厅靠窗正中的方桌坐下。明瑶端上了一些甜品和饮 料，靖雪一见立即抛却了女孩子的矜持，“啊呜”一口塞了满嘴，又迫不及待地吞了下 去：“… 　　…哎呀～味道真不错！……我可好久没敢吃了，怕胖……”我与明瑶听罢不自好笑。 　　“……对了，靖雪，他们……到底是怎么了？”明瑶揭开了话题，却仍小心地看看 我的神色。“……不清楚。”“不过，刚见到文清时，那气质，还真让我又惊又羡呢！” 　　靖雪咽下口中的食物，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重重地按了按，说道：“我这小弟 也不差嘛！人长得帅呆，身手棒极，还是优等生。最好的是啊，追他的人够一个娘子军 团，却从未有半点绯闻！又乖又专一啊……”我心下苦笑，真不知道靖雪当着我的面怎 么还能夸得出口。也许女人天生就爱研究这些。我一阵憋闷，拿起面前的满满一杯清咖 啡，仰着头痛饮而尽。她二人面面相觑，一时哑然无声。“对不起，我原以为你不在意 …… 　　我原也只是好奇……对不起。”明瑶满脸的愧疚使靖雪也不安起来：“小鬼，唉， 都怨我！ 　　别想了啊――反正你与文清谁也剩不下――别误会，我是让你想开些……瞧我这碎 嘴！” 　　说罢，还往脸上轻轻地打了两下，十分地虔诚。“前辈，明瑶小姐，没关系的，敢 做敢当嘛！”其实也不能怪她们，虽然我与文清是两厢情愿地“和平解散”，可别人看 来，这么“般配”也落得如此，倒真是天惊地动了。这让我想到了不知是哪位高人发表 的一篇“爱情定律”：愚蠢的女人与迟钝的男人在一起是笑话；聪明的女人与迟钝的男 人在一起是幸福；聪明的男人与迟钝的女人在一起是负累；聪明的男人与聪明的女人在 一起是分手。幸福不同于负累，可笑话却等同于分手。这样看来，聪明愚蠢只在一念之 间，幸福负累也只不过是笑话一场罢了。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靖雪与明瑶开始谈论女孩 子的话题，而文清似乎也未见动静。我很识趣地待在一边，不擅发一言，感觉对不起肚 子时，便默默地吃吃喝喝。外面的血色染阳渐渐被无边的浓墨吞尽，而满天却未见一点 亮星更不曾有月。这可看什么呢？我有一些担心。正在无聊时，却听见明瑶身后响起一 个洪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