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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护花使者(上)   “哟,怎么又在偷懒啦?还把人家丢在一边不理,过分了吧!”估计那个“人家”   指的就是我。“少做贼的喊捉贼了!你还不是一下午都不见人,啊?”明瑶小姐回 过头搭讪了一句,说完两人便相对着坏笑起来。靖雪也没闲着,打开了那活泼的立体混 合音箱,忙着替双方引见:来人姓陈,名嘉俊,是明瑶小姐的未婚夫婿。从样貌便可窥 知一二,大概人也老实善良得可以。“嘉俊”这个名字,好像是一本很流行的小说的男 主角,书墨气太重,对此我不置可否。现一看倒也人如其名,这老兄帅倒不太敢当的, 五官平平而已。但书恐怕却读了不少,比起我来儒雅许多。“这位小兄弟贵姓?”“不 敢当。   敝姓林,林剑笙,请多关照。”好在他来,终于让那两位女士记起了我的存在,于 是又多了几句寒暄家常。末了,他看着我与靖雪,多少有些如释重负地道:“唉,靖雪, 终于有人肯要你了呢!”我听后便暗自佩服他们怎么都一个想法……或许,我与靖雪真 的挺有夫妻相?……好呀,好可怕!靖雪也好像红透了半边脸,但明瑶与嘉俊却并未注 意。   两人亲昵地打着哈哈,看上去很开心融洽,靖雪看看表,“呀”地轻叹一声:“糟 了,月亮,月亮!”“什么月亮?”“是去看月亮吧,可外面现在正阴着天……”在明 瑶小姐的提醒下,靖雪用力地朝外面看了两眼,满沮丧地样子。我心想既然她如此牵挂, 想必也是十分别致,不过既然天公不作美,也就委实无奈了。然而她却不甘心,非要出 去散散步不可。正商量处,文清默默走下楼来,向我们微微点了点头,嘉俊一见,顿生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感慨,这就惹得明瑶有些不快,便嗔怪地用手肘猛击他 的腹部,道:“哎!看人家看得眼睛都直了!什么意思嘛!”一时醋味弥漫。靖雪也道 文清是我的“前任”女友,还特地将“前任”咬得很重,嘉俊马上表示“羡慕与缺憾”, 于是又开我玩笑开得满天。“文清,与我们一起出去散步吧”靖雪向她招手,她看看我, 多少有些踌躇。明瑶此时也添趣道:“文清,一起来吧,我们还有好多话要聊呢。”她 向我们走过来,带着一种清雅别样的笑容点头默许。在我们目光交织时,我下意识地瞥 向一边,却正遇见靖雪坚定的神色和陈、月二人的笑容,顿时百种滋味翻上心头,淡淡 的酸,远远的甜,悠悠的苦,浓浓的辣,点点的咸……嘉俊执意要留下帮店,明瑶便笑 着说他是将功折罪,几句话来往后,我们四人便踏上了夜的赏程。路是狭长的,橘红色 的灯火带着温暖与凄寂直延向虚无。海潮的轻音远而悠长,芳芳切切依依默默,拔向心 头不逝的风景。路上很少行人,隐隐可见灯火下的笙歌,笑煞古人的“曲径通幽”,更 胜以往的“春风江月”。我们走在一起,空气中溢漫着文清与明瑶的谈笑。“素墨文清, 黛玉明瑶,”眼前的两人让人隐约地品味首古韵中的风情,巧合吧,又恰当。我悄悄地 跟在后面,靖雪时而读着我的心情,时面参与着她们的聊侃,不知走了多少路程,我们 渐渐地踱向中央高地。“这里是南北岛的通路”,明瑶细切地向我们介绍道:“四周有 森林环抱,中间有两座山峰并立――不好意思,名字太古老,我记不住了,不过我们这 儿的人叫它‘望月崖’,那边还有我们月氏族人的祖祠……”“祖祠?”“对,岛上的 老居民全都姓月,现在住在北岛,南边是外姓人的聚居地,平日两下都不甚来往……”   说话间,我们不觉到了被称作“望月崖”的地方,此时我才了解,原来月灵岛分为 三部分,中央圆地,南北联接月形二岛,两座山峰后面是森林,月上西天,正被遮住, 只在峰间可以露出,便成了独到的景致。“望月崖”不远处一座高丘上,静立着那祠堂, 以下应该是浩浩林海,将其衬得朦胧严肃。望月崖下,一块空地,亭台舞榭并层林尽染, 峰峦海阁共千波一处。仰望苍穹,被巅峰隔开,俨然一座圆幕影院。凝重的云似在咆哮, 沉寂中的那一点精神直刺天际:压抑,无尽压抑中好像在集蓄着什么,伴着风,一往执 著的深沉,在呼唤那淋漓天地的状美。“桃源望断无寻处”的恬淡,“仗剑一怒裂长天” mpanel(1);   的凄然,竟在这里浑然一体了。不过空地里倒是没多少人,劲松下的石桌旁,几位 老者正在小憩。只可惜没有飞瀑,但就是有,仅仅也是日下一烛,锦中一色罢了。靖雪 惋然道:“去年八月十五日时,全岛的人都挤到这儿看月亮,把人挤到树上去哩……”   此言罢了,明瑶便做了补充,这里的特景“婉月重天”,虽不声名鹊起,却也当之 人间一绝。   看着她异彩的自豪,我更加坚信这里是一块可以成为所有包含在其中的生灵圆梦的 地方,是每个爱它的人用言行与心的保证,不容怀疑。“层峦嶂翠风浪边,水色山影共 云间。   溶溶夜色扶摇去,凄凄此时月灵天。”文清环视一番后,径自脱口幽幽地吟道。那 声音好似轻纱拂水般掷地,立时激起了明瑶靖雪的震惊。然而我却以之为常了:那是文 清的风骨,不能位列诗祖词宗,随心而就却可以拜倒旁人。“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 诗亦会吟”,文清的心中到底有多少可以称之为“诗”的,只能由文清自己感受。正嘈 切间,迎面摇摇晃晃走来一人,一步拆作三步地,好似浪里的一叶扁舟。我们都不做声 了,看着他渐渐近身。约二十五六的模样,头发根根炸起,愣愣地在风中在招摇着。满 身的酒气,左手小指勾着一个酒壶,嘟嚷着。大家只道是个醉酒的村民,本未在意,熟 料他竟径向文清晃去,在离约一尺处一头便栽在她的怀里――不是,他又突然收势,摇 摇晃晃地伫在那儿,嘿嘿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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