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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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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究竟怎么啦――”汤美说。 回家时,他常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看到杜本丝。可是,今天,汤美比平时更为惊 讶。 家里没有杜本丝的影子。外面虽然下雨,但只听到细微的雨声。她也许正热衷 于庭园的工作,汤美兴起这个念头,就去看个究竟,然后,他说:“你究竟怎么啦 --” “喂,汤美,”杜本丝说,“我以为你会晚点回来。” “这是什么?” “你是说这个储拉夫吗?” “什么?” “我说储拉夫啊。”杜本丝说,“就是这个名字。” “你打算骑它去兜风?--对你可太小了。” “嗯,不错。是孩子用的--在你玩仙女圈或我小时候玩所有器具游戏前,你也 玩过这种东西吧?” “真的会动吗?”汤美问。 “这个嘛,虽然不能说会动,但是拿到山丘上--车轮会自动回转,向下面奔 去。” “在下面会碰得乱七八糟!你要让它变成这样?” “哪儿的话,我会用脚煞车。要我试给你看吗?” “啊,算啦。”汤美说,“雨下得好大。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做 这种事?我想不会这么有趣吧?” “老实说,”杜本丝说,“它实在很可怕。不过,我想知道,所以――” “所以,你问这棵树?这是什么树?智利松吧?” “不错。”杜本丝说,“你倒满清楚。” “我当然知道,”汤美说,“我也知道这树的另一个名字。” “我也知道。” 他们互望一眼。 “只是我忽然忘记了。可是阿提什么吧?”汤美说。 “唔,大概是这个名字。”杜本丝说,“这种事,我想这样就够了,是不是?” “你在那全是刺的树丛里做什么?” “抵达山丘下时,也就是说不能放下脚完全停住时,可能闯进这阿提――里头。” “我说的阿提――是指阿提卡利亚(风疹)吧?啊,不,这是荨麻疹,是不是? 啊,算了,”汤美说,“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娱乐。” “我只是调查一下我们最近的问题。” “你的问题?我的问题?到底是谁的问题?” “我不知道。”杜本丝说,“我希望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 “不会是那毕垂丝问题或类似的问题吧?” “不是。我只觉得这房子可能藏着什么别的东西,所以,我去查看了许多玩具, 这些玩具可能几十年前就被挤在那间有点怪异的旧温室里,其中有这个木马和马锡 德。马锡德是会摇动的木马,肚子上有洞。” “肚子上有洞?” “是的,里面还塞了许多东西。孩子们――为了好玩――塞进去枯叶、纸屑、 用旧的抹布、法兰绒上衣和一些用来擦拭沾有油迹的布块。” “来,我们回屋去吧。”汤美说。 “喂,汤美。”杜本丝把脚伸向客厅温暖的炉火,这是为他回家先点起来的。 她说,“让我听听你的新闻。你到里兹大饭店的画廊去看展览了吧?” “没有。老实说,我没去,没时间啊。” “怎么没有时间?你不是特地去的吗?” “人未必会去做‘特地去’的事啊。” “可是,总归到什么地方去了吧?” “我又发现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 “那倒很方便。什么地方?” mpanel(1); “在豪恩斯洛附近。” “怎么又到豪恩斯洛去了?” “其实我没到豪恩斯洛。那儿有停车场,我从那里坐地下铁。” “什么,坐地下铁到伦敦去?” “是的。啊,坐地下铁去,最方便。” “怎么搞的,满脸心中有鬼的样子。难道我有个情敌在豪恩斯咯吗? “不。”汤美说,“你对我做的事应该很满意才对。” “哦,你去买礼物给我啦?” “不,不。”汤美说,“不是这样。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要送你什么才好。” “可是,你的猜测有时非常对啊。”杜本丝满怀期望地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嘛?汤美,我为什么应该满意呢?” “因为我也去调查了。” “近来阿狗阿猫都去调查。”杜本丝说,“所有十多岁的孩子,某家的侄甥或 某家的子女,都去调查。我实在不知道他们调查什么。不管什么调查,过后无不不 了了之。他们去调查,享受调查的乐趣,而后都非常自满--可是,我真不知道往 后该怎么办。” “我们的养女贝蒂到东非去了。”汤美说,“有没有信?” “有。她热心调查--正深入非洲人的家庭,写关于这些家庭的论文。” “那些家庭很欣赏贝蒂的兴趣吗?” “我可不认为。在我父亲的教区里,每一个人都不喜欢教区牧师的助理――叫 他们为多管闲事的人。” “这段话很有教训意义,你的确指出了我已着手去做或正着手去做之事的艰难。” “调查什么?但愿不是割草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提出割草机。” “因为你一直在看割草机的样本。”杜本丝说,“谈起割草机,简直像疯了一 样。” “以我们这个家为舞台,进行历史性的调查――犯罪或什么的,至少六七十年 前似乎曾发生过什么。” “你总得告诉我一些你的调查计划,汤美。” “我到伦敦去,”汤美说,“其实是着手做一件事。” “啊,”杜本丝说,“调查吗?开始去调查了。就某种意义而论,我也做了跟 你一样的事情,只是方法不同而已。以时期而言,我调查的事更古老得多。” “你是说,你对梅雨・乔丹的问题真的开始感兴趣了?所以,现在要把这个问 题加入议程中。”汤美说,“这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梅丽・乔丹之谜,或者可以 说是梅丽・乔丹问题。” “很平常的名字。如果是德国人,决非真名。虽然被说成德国间谍,也可能是 英国人。” “所谓德国间谍,只是传说而已。” “说下去,汤美。你并没有把一切都告诉我。” “我有――有――有。” “别尽说‘有’,”杜本丝说,“我根本不明白。” “这很难解释。”汤闰说,“我想说的是我有一种调查方法。” “你的意思是说像过去一样?” “是的,就某方面而论,只要调查一下就知道。你也许从一些事情中得到信息。 但是,骑旧玩具、依靠老妇人的记忆、询问可能错误百出的老园丁、到邮局请那女 孩说出她婶婆以前告诉她的事、使办事员大吃一惊,这一切都无补于事。” “他们会提供一些线索。”杜本丝说。 “我们也一样。” “你也开始调查了?你去问谁了?” “不是。你大概记得,杜本丝,我以前曾经和惯于处理这类事情的人连络过。 只要雇用他们,请他们用舒适的方法调查,绝对可以得到确实的信息。” “什么事情?什么地方?” “啊,有很多事情。首先请他们调查死亡、诞生、婚姻之类的事。” “你要他们到索摩塞特大厦去调查吧。不只结婚、连去世也要去那里!” “诞生时也去――不是自己去,只要请人代你去就行。在那里应该可以查出某 人的死亡时期,或看到遗嘱,调查教堂举行的婚礼或研究出生证明等。这类事情都 可以调查出来。” “要花相当多的钱吧?付了搬家费用,以后就该省着点过日子啊。” “想到你对这问题这么感兴趣,我就觉得这是最好的用钱方法。” “那你找到了什么?” “不可能这么快,必须等到调查完毕,要是报告送来--” “你是说,有人会来向你报告,梅丽・乔丹这个人生于小雪菲尔德,然后你就 亲自去调查。是不是这样?” “不是。此外还可以知道户口普查申报书,死亡证明或死因等许多事。” “很好。”杜本丝说,“很有趣。可能会有些收获。” “然后可以到报社翻查旧报纸的合订本。” “你是指报上的记载――像谋杀或审判之类吗。” “那倒不一定。不过,一定有人跟某些人在不同的时候接触。知道事情的人― ―可以找出这种人,问几个问题,重温一下旧情。就像我们在伦敦设立私家侦探事 务所的时候一样。也许还有一些人会提供我们情息,或给我们一些线索。” “不错。”杜本丝说,“确是如此。我凭经验就知道。” “调查的方法,我们俩并不相同。”汤美说,“你的方法跟我的一样好。我决 不会忘记突然去拜访公寓或‘无忧庄’那一天,因为我最先看到的是,你坐着编织 东西,自称布伦金索普太太。” “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想去调查或请人调查啊。” “不。”汤美说,“我跟客人正谈得有趣的时候,你潜进了隔壁的藏衣室。所 以,你完全知道我会受托到哪儿去,也知道我准备做什么,而抢先去做了。偷听! 简直没有辩白的余地,真不好意思。” “结果却非常令人满意。”杜本丝说。 “是的。”汤美说,“你有一种感觉,可以知道一切得以顺利进行。似乎非常 灵验。” “嗯,有时我们完全知道这地方的每件事情,只是那是老远老远以前的事。我 不认为真正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或为这里的人所有,或跟这房子有关,或者以前 住在这里的人很重要――真的,我一点都不相信。尽管如此。我仍然知道我下一步 要做什么。” “是什么呢?”汤美说。 “当然是早餐前的六件不可能之事。”杜本丝说,“再过十五分钟就十一点啦, 该去睡了,好累哟。我很想睡,而且玩那满是尘埃的旧玩具,搞得浑身脏污。那儿 似乎还有其他别的东西,哎呀,那――那为什么叫KagKay呢?” “我不知道。你大概知道拼法吧?” “我不知道――大概是K-a-i。不是一般的KK。” “听来更像谜一样?” “听来很像日文。”杜本丝毫无自信地说。 “到底什么地方听来像日文?我听来可不是如此,似乎更像吃东西,也许是米。” “我要去睡了。先去洗澡,设法除掉这些蜘蛛丝。” “别忘了早餐前的六件不可能之事。” “这件事,我想我会比你好。” “你常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汤美说。 “其实,你常常做得比我对,虽然有时也非常麻烦。这六件事是用来考验我们 的。是谁这样说的?像口头禅一般。” “啊。算了。”汤美说,“去清洗你身上的远古尘埃吧。庭园工作,艾塞克做 得不错吧?” “他自己觉得做得很好。”杜本丝说,“我们可以试试他的本领。” “很不幸,我们对庭园的事不大懂。啊,还有一个问题。” -------------------- 克里斯蒂小说专区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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