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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往事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时,门上被轻叩了一声,玛柏儿应声到:“进来吧。”门打开了, 一个年轻的女人走进房间,手里捧了一只盘子,上面放了茶壶、茶杯、牛奶罐和面包、 奶油。 “请用早点,老太太。”她高兴地说:“这真是个好天气。我看到你的窗帘已拉起 来了。睡得好吗?” “睡得真好。”玛柏儿说,边丢下一本她正看着的书。 “呃,是个可爱的天气。他们全到波那凡岩石去啦!你不去也好,这路程对一双腿 可不好受呢。” “我很高兴留在这儿,”玛柏儿说:“她们三姊妹这么好,邀请我来。” “唉,呃,她们也很高兴呢,多个伴嘛!现在此地可真冷清呢。” 她把窗帘全拉起了,推开一张椅子,把热水到进面盆。 “二楼有浴室,”她说:“我们考虑过,为了老年人,还是把热水送到此地的好, 不必爬楼梯了。” “你真好,珍纳。我想,你很清楚这幢庄园的情形吧!” “我从小就住在此地了―那时雇请了三个人―一名厨师,一个女佣,还有一个打扫 客厅的女佣,她有时也兼做厨房的事。那老上校在的时候啦!因为他养了马,所以另外 还有一名马夫呢!唉,那真是一段愉快的日子。在事情发生之后,日子就难过了。 他丧失了年轻的妻子,儿子又阵亡。唯一的一个女儿远走到国外。嫁给一个纽西兰 人,后来她也死了,留下一个婴孩。他是个很不幸的人,一个人孤伶伶地住在此地,让 这幢庄园荒废下去。他死时把庄园遗留给他侄女克劳蒂和安瑟亚,后来拉维尼死了丈夫, 便来这儿和她们住在一起―”她摇摇头叹口气。“对这幢庄园,她们也没能做些什么― 实在是没钱―所以她们便让这个花园一直的荒废下去了。” “这真是一件憾事。”玛柏儿说。 “她们是这么好的女士们。安瑟亚小姐是个浮躁的人,但克劳蒂小姐上过大学,很 有脑筋―她懂得三国语言―拉维尼也是个好心的女士。我想,她到此地来和她们住,也 许情形可能会好些。但是人们永远不能确定未来会怎样,是不是?有时候我觉得,好象 这幢庄园会给人带来恶运。” 玛柏儿看起来要开始追根究底了。 “是啊?一件件的事情接着发生。先是可怕的飞机失事―发生在西班牙―机上的人 全遇难了。坐飞机很不安全,我自己就从不坐。克劳蒂小姐的两个友人也遭了难,夫妻 两人,女儿当时在学校里,幸运逃过了。克劳蒂小姐把她带到此地同住,照顾她。 带着她一同去旅行,到意大利和法国去,待她象她自己的女儿一样。她是这样可爱、 美丽的女孩。人们绝想不到,会发生这样一件可怕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呢?是在此地吗?” “不,不是在此地。谢谢上帝。虽然人们认定事情是发生在此地。不错,她是在此 地遇到他的。他就住在这附近一带―她们认识他父亲,他父亲是个富有的人。那儿子是 到这儿来渡假的就―开头是这样。” “他们爱上了?” “不错,她立刻爱上了他。他很吸引人,说话样子也动人,日子便这么过了下去。 却万没想到―想到―”她停住话。 “发生了爱的纠纷?爱的波折?而这女孩子自杀了?” “自杀?”她吃惊地望着玛柏儿。 “究竟谁和你说的呢?是谋杀,无耻的谋杀。他勒死她,把她头部打得稀烂。 克劳蒂小姐跑去认尸―她从此便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在离此地三十里远的地方,找 到她尸体―在一处荒废的石地的矮树丛里。人们认为,那不是他第一次杀人。还有旁的 女孩子们。她失踪了六个月,警方到处搜寻。他是个凶恶的魔鬼―天生的坏蛋,事情似 乎就是这样。有些人说,做那种事的人,是因为脑筋不正常,无法对自己负责。我一点 也不信!我说,凶手就是凶手!现在甚至绞刑也放过他们了。我知道,在旧时的家庭里, 常发生疯狂的事情―从勃那辛到特温脱―每一家庭的后代,总有一个人死在疯人院―还 有就是派那脱老太太―戴上钻石后冠走在小路上,说自己是玛妮亚安东妮,直等到他们 叫她闭上嘴。可是,她真的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只不过笨头笨脑。再就是这个男孩子。 他完全是个恶魔。” mpanel(1); “他们对他做了些什么?” “那时侯已没有了绞刑―要不就是他年纪太轻了。现在我已记不清了。他们发现他 有罪。可能把他送到波斯托,或叫勃洛桑的那种地方去。” “男孩子叫什么名字?” “密契尔―我记不得他姓什么了。这事发生在十年前―大部分人都忘了。那名字有 点象意大利人的―又象一幅画的名字。有什么人曾画过一幅画―叫什么拉菲尔的―” “密契尔拉菲尔吗?” “啊,正是!有谣言说,他父亲很有钱,已把他由监牢里弄出来了,象抢劫银行犯 来一次越狱,不过我认为,那不过只是传说―” 因此这并非是一件自杀事件了。实在是谋杀。 “爱!”邓波儿小姐,把这女孩子死亡的原因,称做是:“爱。”她有点说对了。 一个年轻女孩子,爱上一个凶手―为了爱他,不惜造成丑恶的死亡。 玛柏儿不禁颤栗了一下。昨天她在村子街道上,曾走过一处张贴海报的场所。 看到上面写着:艾派松唐斯,谋杀,发现第二具女孩尸体,警方寻求年轻人援助。 所以历史又重演了。老花样―丑恶花样。有几句被人们忘掉了的诗,突然涌进她脑 海里:“玫瑰白色样的青春年华、热情、苍白;静谷间的一条蜿蜒溪流;平凡故事里的 白马王子;噢!脆弱的生命,一片空茫,玫瑰白色样的青春年华。” 有谁保护年轻的人,不让他们惨遭痛苦和死亡呢―是年轻的人,无法保护他们自身 吗?他们认识得太少了?或是认识得太多,而自认为他们完全成熟懂事了? 那天早上,玛柏儿下楼的时间可能较预期的早了一些,没看到她的女主人们。 她径自走到外面,到了前门口,在这所花园四周随意闲逛着。她并非真要参观这个 特别的花园。这是由于某些模糊的感觉,有某些事情,令她必须注意,使她想到了某些 事情,或给了她没有过的一些想法―呃,说实在话,她并没满怀希望得到什么。她必须 记下某些事情,某些有关连的事情。 这时候,她不想急着见到这三个姊妹中的任何一个。她要把脑子里积存的一些事情, 重新好好地整理一番―由于珍纳送早点时的闲谈,使她得到了新的线索。 一道侧门敞开在那里,她走出去,到了村庄的街上。循着一排小店铺,向一处耸起 尖塔的教堂和有墓地的地方走去。她推开一道有屋顶的大门,到墓地上闲逛;有些坟墓 的日期已很久了;在远处墙边,有些墓是后来建的;墙那边有一两处墓,显然是新建的。 对稍久的墓,她没多大兴趣。有些上面刻的名字,是在村庄上常听到的。村上有许多出 生的王子,全埋在那里。吉斯伯王子,玛契莱王子什么的。 她正想从后面的一处坟墓转过身时,看到一个老年人,在墓地间慢慢移动,在打扫。 他向玛柏儿招呼一下,说了声:“早啊。” “早啊!”玛柏儿说:“真是个好天气。” “等会可能会下雨呢!”老人说。 “这地方好象埋葬了不少领主和女人呢。”玛柏儿说。 “唉,是啊!这地方总少不了领主的。他们都拥有了不少土地。” “我看到有个孩子葬在此地呢。看到孩子的墓时,真让人心伤。” “唉,那是小咪兰,我们叫她咪妮。是啊?她死得真惨,给车子碾死的。她跑过街 上,去买糖果。现在也有不少的人是因车祸而亡。” “想起来真难过,”她说:“总是有这么多人死亡。人们全没注意到,等看见了墓 碑才知道。疾病啊!年老啊!车祸啊!有时甚至死得更惨。例如年轻的女孩子被谋杀等 等,我是说犯罪一类的死亡。” “唉,是啊!这也不少呢。女孩子们真笨。做妈妈的人,常没花时间好好照顾她们, 只自顾自的到外面交际应酬。” 玛柏儿有点赞同他的论调了。不过,并不欣赏目前的这种情形。 “你住在那幢古老庄园里吗?”老人在问:“我看见游览车,驶到了此地。我想这 会使你感到很累吧。和一群陌生人相处,有些甚至让人无法忍受。” “我真的有点累呢。”玛柏儿承认地说:“我有个亲切的友人,拉菲尔先生,写信 给他在此地的几个友人,她们便邀请我住上几晚。” 拉菲尔这名字,显然对这老人没什么反应。 “格勒尼太太和她两个姊妹,非常的好。”她说:“我想她们在此地,已住了很久 了。” “大概有二十年吧。那幢庄园原是老上校勃那贝司谷脱的。他死的时候快七十岁了。” “他有没有小孩?” “有一个儿子。作战时阵亡了。这就是为什么他把此地那幢庄园遗留给他的侄女们 的原因。因为没有旁的人可继承啊!” 他又在墓地忙碌了起来。 玛柏儿便走进教堂。墙上挂着一两块铜牌和几块铭板。全是过去遗留下来的东西。 她坐到一张很不舒服的硬板凳上,兀自在寻思出神了。 现在她总算摸到了一点边了。事情的发展,在某些关节已连接上了?―但图形还显 得不够明晰。 有个女孩子遭到谋杀,(事实上,是有好几个女孩子被谋杀)。―犯上嫌疑的年轻 男人们(或是少年人,象目前一般通称的)遭到警方的逮捕,“在盘诘时协助他们。” 通常的花样经。但这全是古老历史的重演,说起来要回溯到十至十二年前,却什么也没 发现―到现在问题还没有解决,悲剧也无法落幕。 他能做些什么?拉菲尔可能要她做些什么呢? 她想到了邓波儿小姐。她必须要邓波儿再多告诉她一些事情。邓波儿曾说起过一个 女孩子。说这女孩子要嫁给密契尔拉菲尔。事实确是如此吗?在这古老庄园里的那些人, 好象并不太了解详情。 玛柏儿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很平常的想法―这种事在她住的村庄上,常会发生的。一 开头总是“男孩子和女孩子遇上了”这类的事情。事情就象平常一样发展下去。 “然后女孩子发觉有了身孕,”玛柏儿在自语。“她对这男孩子说,要他娶她。可 是,也许他并不真想娶她。或是他从没想到要娶她。在这种情形下,便叫他为难了。也 许这男孩子的父亲,并不知道这种事情。她的亲戚却坚称,他做得没有错。现在他对这 女孩子厌倦了―或许他另有了别的女孩子。因此用了迅速又野蛮的做法,把她勒死,把 她头部打得稀烂,叫人认不出。这和他的犯罪前科,并不符合;一件野蛮、肮脏的犯罪, 就如此被人遗忘了,不了了之。” 她朝教堂四周望了望,看起来多么宁静安详。真有罪犯吗?真是令人难相信。对犯 罪的眼光―这便是拉菲尔看中她的地方。她站起身,步出教堂,停住脚再朝墓地四周往 往。现在,好象她在墓石和古老碑志之间,罪恶的感觉被涤清了。 昨天在那古老庄园里,她曾感到某种罪恶吗?失望的深切沮丧,阴沉的绝望和悲伤? 安瑟亚一双眼睛,可怕地望过她肩头,好象怕见到什么人似的站在那里―总是站在那里 ―她的后面什么地方。 她们是知道某些事情的。那三个姊妹,一定知道些什么的。可是她们到底是知道了 些什么呢? 她又想到了邓波儿。她想象中,邓波儿和旁的人,这时正跨过沙丘,爬上一条陡峭 小径,望着峭壁外边的海洋远处。 明天她再加入那旅行团时,一定要让邓波儿小姐,再多告诉她一些事情。 玛柏儿循着原路,回转到这幢古老庄园,她走得好慢,有点累了。却没真正感觉到, 早上得到了什么收获。到目前为止,这幢古老庄园,没给她任何明确的指示。从珍纳说 的过去发生的悲剧,总是常留在佣人们的记忆里的,还有所有欢乐的事情,象举行盛大 的婚礼啊!豪华的宴会啊!同样很清晰的常留在人们的记忆里。 她走近大门时,看到有两个女人的侧影站在那里。当中一个走开了,前来迎接她。 这人是格勒尼太太。 “哎呀!是你。”她说:“我在想,你必定是到外面什么地方去散步了,我真希望 你不至于太累。如果我早知道,你要下楼,到外面去逛逛,我会陪你到处去看看的。不 过说起来,这附近也没什么可看的。” “啊!我是想去逛逛。”玛柏儿说:“你知道,那些墓地和教堂。有时候,能看到 让人产生好奇心的墓铭。象这类的事情,我可常做呢。我认为,此地的那座教堂是在维 多利亚时代重新修复的吧!” “不错,他们加上一些令人侧目的凳子。那些椅子的木料倒是上好的,很坚韧,但 不够艺术化。” “我希望,他们没拆掉什么有趣的东西。” “不,这倒不至于。这不是一所很古老的教堂。” “似乎没有很多的铜牌和铭文,或诸如此类的东西。”玛柏儿说。 “你对宗教方面的建筑,好象很感兴趣?” “哦,我对这类事没有很深入研究。在我自己住的村子,圣玛丽梅德,许多事情就 会让人联想到教堂上去。我是说,总是有许多事情的。我小时侯,是这样的情形。目前 当然是有点不同了。你是在这附近长大的吗?” “啊!也不完全是。我们住得不很远,约有三十里的距离,在小侯德斯。 我父亲是个退休的军人―炮兵少校。我们有时到此地来看我叔叔―也是来看我伯叔 祖父的。以后几年我就不常到此地了。我两个姊妹在我叔叔死后搬到此地,那时我和外 子仍在国外。他在四、五年前死了。” “哦,我明白了。” “她们渴望我到此地和她们住在一起,说真的,这似乎是最好的做法。我们在印度 住了几年。我外子就是驻防在那里的时候死去的。现在的人不太了解,我们是多么想在 何处―在何处落叶归根呢。” “是啊!的确是这样。我完全明白了。自然你也会有这种感觉,从你家人搬到此地 后,毕竟你就在此地生根了。” “是啊!我一向和两个姊妹保持往来,不得不去探望她们。可是,一切情形总和一 个人意想中的完全不一样。我曾在伦敦附近买下一幢小别墅,靠近汉姆顿宫廷,在那里 渡过不少时日,偶尔我替伦敦的一两个慈善机关,做点事情。” “你真懂得过日子。” “最近我常觉得,也许我该在此地渡过更多的日子。我有点担心那两个姊妹。” “担心她们的健康吗?”玛柏儿说:“这就是所谓的亲情了。尤其当她们身体有点 衰弱,当亲戚的人就会担心没有人来照顾她们啦!或其他什么的。有时甚至担心对方在 沐浴时摔倒,或下楼时发生意外等等。” “克劳蒂的身体一向很硬朗,”格勒尼太太说:“我可以说,她人很刚强。可是, 安瑟亚就不一样了,她常会发呆。她常常迷迷糊糊的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是啊!有这么多使人担心的事情,的确是可悲的。” “我不明白,有什么事值得安瑟亚这么担心。” “也许她担心所得税,或金钱上的事情。”玛柏儿说。 “不,不,那些都不值得这么担心―哦,或许她过于关心这所花园了。象往日那样, 一想起这所花园,她就非常忧虑,你知道―呃,花了钱,重新再把一切情形,恢复正常。 克劳蒂不得不对她说,在目前不是我们能负担得起的。她常提到这些暖房,和一向种在 那里的桃树、葡萄树,还有其他的一切。” “还有墙上那向日草?”玛柏儿说。 “是啊,不错,这是值得人们怀念的一件事。向日草,多么令人迷恋的芬芳香味, 多动人的名字啊!这些常使人怀念不已。还有葡萄树,小小的,一颗颗软软的葡萄。唉! 呃,人们总是沉溺于回忆中。” “还有那个花坛。”玛柏儿说。 “是啊,安瑟亚很想再有一个美丽的草本植物大花坛。目前真的不太容易做得到; 也不容易在当地找到每两个星期做一次割草等事的人,我们每年都要雇请不同的公司来 做。安瑟亚想要再种上大草原的草,辛浦京石竹,白色的那种。一直沿着花坛石头边缘, 并在温室外面种上一株无花果树。她回忆起所有这些草木,也常谈到它们。” “这梦想对你而言一定是很困难的。” “呃,是啊。为了这件事,我们常常有许多争论。而克劳蒂对事情是很干脆的,所 以她直截了当的给予拒绝,说她不想听到关于这类事情的任何谈话。” “要让人明白道理,是很困难的,”玛柏儿说:“有时人们是应当行事坚决,或有 点威严。呃,也许甚至要激烈点。我们是不应当同情的静听着说话的人抱着希望,谈着 一般人认为不可能的希望。当然,这件事是很困难的。” “但对我较容易。因为你知道,我又走掉了,然后再回来住下。前些日子当我刚回 来时,我发觉安瑟亚打算聘请一家最贵的公司布置圆景的花匠们,重新整修这所花园, 重建这些温室,这真是件可笑的事情。因为即使你种下了葡萄树,过了两三年,也不会 结果实的。克劳蒂对这种事,一无所知,当她在安瑟亚书桌上,发现这件工作的估价单 时,真的大感光火。她真的完全不客气了。” “这么多的困难事情。”玛柏儿说。 这是她常常引用的一句话。 “明天早上,我要早点走了。”她说:“我到金波尔去查看一下,我知道,明天早 上,游览车里的客人要在那里会合。九点钟时,他们会出发。” “哦,是啊。我希望你不会觉得太累。” “哦,我不会的,明天我们要到一个叫―慢着,它叫什么名字来着?―斯蒂宁圣玛 丽。那个地方,好象不怎么远呢。路上要去参观一所有趣的教堂,和一个城堡。下午去 参观一所美丽的花园,它不怎样宽广,不过有一些奇卉异花。我确实觉得,在此地有过 充分休息后,会精力充沛的。如果这两天我去爬悬崖,或做其他的游览,我就会非常累 的了。” “呃,今天下午,你必须休息,明天才有精神。”格勒尼太太边说,边走进里面。 “玛柏儿要去参观教堂呢。”她对克劳蒂说。 “我怕没有什么好参观的呢。”克劳蒂说:“我个人认为,这是最令人厌恶的维多 利亚时代的玻璃装饰。我叔叔对这些有点天然的红蓝色玻璃,倒很欣赏呢。” “那种颜色,俗里俗气。”格勒尼太太说。 玛柏儿决定在用过午餐后小睡一会,一直到快用晚餐时,她才加入她的女主人们。 在晚餐后,她们闲聊到上床睡的时候,玛柏儿在回忆―回忆她自己在年轻时候游览过的 地方,曾做过的观光旅行和偶然认识的人。 她疲累的上床去睡了。带着一种挫折感,因为她没有多知道些什么,可能因为再没 有更多的事可让人知道的了。这就好象做一次垂钓旅行,但没钓到鱼―可能因为那里并 没有鱼;也可能她不知道,是否用对了鱼饵。   克里斯蒂小说专区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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