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时间 作者：魏督 时间是很奇妙的东西。 看着城市中那蜂拥的人群很是有根有据地享受圣诞的快乐。我也决定对自己 好一点。 公元1999年12月25日晚8 时许，我送给自己一双3 块钱的布鞋。 朱自清先生将时间比做流水，不可挽留。现在的人们却企图将对事件的记忆 以具体日期的形式烙印在脑海。于是，我们常常听见诸如“历史将会记住这一天” 之类的话语。 我跟人说：真TMD 有病，历史那能记得那么多东西？！结果反而是自己对所 谓记忆的沉迷比他人都来得深刻。 人――就是这样矛盾的。 魏繁早些日子还跟我说佛。现在不说了，知道我无可救药。她不知道，我的 床边摆着一本老书：《一个科学工作者对佛教的认识》。这本书是很早前就看过 了的，写这的是个居士。全书内容简单明了，深入浅出，所以，我第一次看这本 书的时候可以还只具有初中文水平，也可以当作故事书津津有味地读下去。而十 余年后的一夜再拾起来，竟突然间觉得思绪天旋地转，周遭物是人非。 累了的时候就随便找个地方躺下来，哼哼着。也许就象鲁迅先生说的――吃 饱了就躺下的理想是猪的理想。突然又想起四川人说：赢了又输，输得象猪。和 “因赌成猪”相比较，我觉得自己倒有点“卧地成佛”的意思了。 说到猪，又想起了“天蓬元帅”。前两天看见网友转发的他的帖子到我那里。 等看完文章才发现原来又是八戒变狼的故事。不禁苦笑网络太小，自由太少。这 话在西祠说出来，对于我自己别有一番意味。网络永远只是物质的，承载的是我 们的精神。而无论怎样的感情，从观照的角度不过是昙花一现。当我们从肉体的 躯壳中挣脱出来，细细想去，所谓数年的爱恋和百年的苦难，甚至是千年的轮回 都只是时间中的一瞬。 圣诞节原本是基督徒的日子。圣诞之后是受难，该是忘记的东西，他们却牢 记了2000年。然后我们和全世界人民将它变成温馨的节日，载歌载舞，其乐融融。 到底是我们太需要欢乐了，还是太需要具体的记忆呢。希腊谚语说：一个人不能 第二次进入同一条河。于是对往昔美好的怀念与现实痛苦的挣扎，相互印衬，构 成悲情主义的基础。 让我们回到所谓爱情开始的那一刻。让我们心慌意乱地彼此寻找对方，柔情 蜜意地拥抱，发自肺腑地描述所有山盟海誓，然后开始在精神和肉体上自得其乐 地折磨自己，终于发展成在不可抑制的激情的推动下结合，最后带着幸福的孩子 度过着平和的一生。所有这些话语的根源都来自时间。因为时间，所以才有如爱 情这般的东西。 圣诞之前就有人了，为什么爱情这样的东西却成为了传说？ 曾经在南京的明故宫广场上看见一对男女在吵架。不过是学生的模样，却在 为房子装修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夜空中飘荡着几颗星星，等费力地分辨出最明 亮的原来是广场上放出去的风筝后，我走到那男孩子前面把他拉到一边。 我说：女孩子是要哄的。 他以我早已准备承受的诧异的眼光望着我，然后，我们开始微笑。 时钟犹豫着跳到1999年12月26日0 ：00. 我开始在脑海中想象，5 天之后， 五十亿人民中能吃饱穿暖的那一部分在地球上欢呼雀跃。 应该庆幸我们只需要度过这么短暂的岁月，否则，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