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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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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驱逐者的霍金器行踪曾引起霸主监督站的注意,不过仅仅被误认为驱逐者的一 批游群迁移队,不会接近布雷西亚星系半光年之内。于是有命令下达说,除非这驱 逐者进入欧特云半径,不然就不用侦测。然而,游群未经察觉的突然修正路径,到 他们进入欧特云半径,驱逐者就像旧约的瘟疫一样落在布雷西亚上。布雷西亚和主 的求救与回应之间,隔着至少七个月的天堑。 其宇宙防空军在战斗的前二十个小时内就被摧毁殆尽。然后,驱逐者游群又派 出了三千艘以上的飞船进入布雷西亚的地月空间。系统性地打击行星防卫设施。 这个世界本是由正经的中欧移民在第一波大逃亡时建立的,两块大陆也被平地 称作南布雷西亚和北布雷西亚(布雷西亚是意大利北部城市。在地理上划分,也属 于中欧.)。北大陆有沙漠,高纬度冻土,还有六座城市,大部分居民都是粗根种 植者和石油工程师。而南布雷西亚,从地理和气候上来说更温和是这个世界四亿人 口主要的聚集地,也是大型咖啡种植园的所在地。 仿佛是为了证明战争是什么样的,驱逐者们血洗了北布雷西亚――先用几百一 无尘核子武器和战术等离子炸弹,然后是死亡射线,最后是定制的病毒。只有一千 四百万居民逃出虎口。南布雷西亚却没有遭到轰炸,仅仅是针对特别军事目标、机 场和在索诺的大港口的袭击。 军部有这样的教条:一个星球尽管可能从轨道上受到打击,但对于一个工业化 的行星来说,真正意义上的军事入侵是不可能的;因为登陆以后会有后勤问题,要 占领那么广阔的区域,入侵军队的规模会变得难以控制,那对于入侵本身来说就是 最大的麻烦。 驱逐者们显然没有读过军部的军事教科书。在占领后授权仪式的第二十三天, 翘过两千艘登陆舰和突击艇降落到南布雷西亚。在入侵的第一个小时内,剩余的布 雷西亚空军全部完蛋了。两颗核弹也的确攻击了驱逐者的活动区域:第一颗被能量 防护区域偏转,第二颗打中了一个也许是诱饵的侦察船。 这些驱逐者,看起来在三个世纪里已经在生理上彻底改变。他们的确更喜欢零 重力环境。但他们机动步兵所穿着的动力外骨骼在这里运行良好,而且仅用了几天 时间,那些覆着黑色衣装、肢体细长的驱逐者士兵就占满了整个南布雷西亚的城市, 好像巨蜘蛛的大规模群袭一样。 在入侵的第十九天,最后一批有组织的抵抗者也被镇压了。首都白金敏寺也在 这天陷落。驱逐者军队进入这座城市后的一小时,最后一条由布雷西亚发往霸主的 超光消息在发送到一半时失去了音讯。 费德曼。卡萨德上校随同军部的第一舰队在二十九个标准星期后抵达。三十艘 欧米迦级的火炬舰船保护着一艘装有远距传输系统的空间跳跃飞船,高速进入了这 个昆系。回旋下降后三个小时,奇点球被激活,十个小时后,四百艘第一线作战军 舰驶这个星系。二十一个小时后,对人侵的反击战打响了。 在布雷西亚战斗开始的前几分钟,对某些人来说只是数学。而对卡萨德而言, 那几个星期的日子可不单单是数学,更多的是战斗那残酷的美丽。这是跳跃飞船第 一涫作为航空兵分队以上等级的单位使用,混乱可想而知。卡萨德在五光分外走了 进去,掉在一片砂粒和黄色尘土中,因为突击艇的远距传输人口朝下面对着一个陡 坡,陡坡上都是烂泥和打头那小队人马的鲜血,滑得很。卡萨德躺在泥里,俯视着 山坡下的混乱场景。十七艘远距传输突击艇中,有十艘坠落起火,像破玩具似的散 落在山脚下和种植园里。剩余飞船的密蔽场也在不断缩小,那是因为导弹和带电粒 子光束正在攻击,它们将登陆区域覆盖在橙色火海的穹顶下。卡萨德的战术显示器 上是令人绡望的混乱;他的头盔上显示着大片难以忍受的向量,表示着炮火,闪烁 的红点表示军队垂死挣扎的地方,还覆盖着驱逐者的干扰信号。有人在他的基本指 挥电路中大叫:“哦,妈的! 该死的! 哦,该死的! ”植入元件却没有注册信号, 命令组的数据本该在那的。 一个士兵把他拉起来,卡萨德拍拍指挥杖上的泥巴,走到下一个班传输过来的 地方,然后战斗继续。 自他到南布雷西亚的最初几分钟开始,卡萨德就意识到,新武士道已经死了。 八千多名武装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部士兵:从集结区域走出来的陆军,想找一块无人 居住的地方作战。驱逐者军队撤到一道烧焦的泥后面,上面满是饵雷和死去的贫民。 军部用远距传输追赶敌人,寻找敌人战斗。驱逐者们则用核子和等离子武器的弹幕 射击来回答,把追击的陆军限定在范围内,而驱逐者则趁机退后,躲入在城市和飞 船降落地周围已经准备好的防御工事内。 南布雷西亚僵持不下,太空战也没有速战速决,无法改变战局。除了佯攻和偶 尔激烈的交火,驱逐者严格控制着在布雷西亚三个天文单位中的一切。军部的空中 作战单位且战且退,让整个舰队保持在远距传输器的范围内,保护最主要的空间跳 跃飞船。 曾经被预测为一场只要两天就可结束的战争,打了三十天,然后六十天。战争 又回到了20世纪或21世纪早期:漫长严酷的战役在残垣断壁和平民的尸体上进行。 最初八千名军部士兵被消灭,随即补充了十万人,在呼喊另二十万援军时,这十万 人也在被屠杀。“全局”上有数十亿人和人工智能顾问理事会都建议撤离,但梅伊 娜。悦石和其他十几个议员无情地固执己见,让战争之火不灭,让军队之人死于非 命。 卡萨德几乎马上就理解战术的改变。甚至早在他分区的人都死在“石堆战役” 的时候,他的巷战本能就在前线被激发出来。其他军部指挥官,因为违背新武士道, 都几乎不再行使职责,变得优柔寡断,卡萨德――指挥着他的一个团,并在D 命令 组被核弹摧毁后临时指挥着这个团所在的师――只能用人数来交换时间,然后率先 在反击前呼叫裂变武器的打击。军部开始“拯救”布雷西亚的九十七天后,驱逐者 撤退了,卡萨德也赢得了一个具有双重意义的绰号:南布雷西亚屠夫。据说连他自 己的部队都害怕他。 而卡萨德也在梦里见到她,那是亦真亦幻的梦。 在“石堆战斗”的最后一个晚上,卡萨德和他的猎手屠杀组用超声和T 一5 气 体洗驱逐者突击队最后据点,在那隧道构成的漆黑迷宫里,我们的上校在火焰和尖 叫睡着了,他感觉她修长的手指碰到了他的面颊,乳房轻触着他。 他们在早晨卡萨德呼叫空间打击后进人新维也纳,部队跟着玻璃般平滑的二米 宽的燃烧沟槽进入被切割的城市,卡萨德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人行道上排列的人头它 们被小心地排放在那,似乎在用谴责的目光欢迎军部士兵的拯救。卡萨德回到的指 挥电磁车,盖上舱门,然后――蜷缩在温暖的黑暗里闻着橡胶,热塑料,充电离的 味道――在耳边充斥着c3频道的喋喋不休和内植解码时听到了她的低语。 在驱逐者撤退的前一晚,卡萨德离开“巴西号霸舰”上的指挥会议,传输到亥 尼谷北方的音德立博总部,开着他的指挥车来到山顶察看最后的轰炸。最近的战术 武器攻击在四十五公里以外。等离子炸弹像橙色和血红色的花朵般绽放在一个个美 的网格里。卡萨德数了数,至少有两百个以上的绿色光柱,那是地狱之鞭在把广的 平原撕成碎片。他坐在电磁车闪耀的发动机底座上,甩掉他眼中的苍白余象。就他 快要睡着时,她来了。她穿着淡蓝色的裙子,从山边死去的粗根丛中款款走来。 风吹起她的裙摆,脸庞和手臂苍白得几乎透明。她呼喊着他的名字――他几乎 可以见那声音――然后第二波轰炸横扫过山下的平原,一切都淹没在了火焰和噪声 里。 看起来就像是这个充满讽刺的宇宙里的一个例子,费德曼・卡萨德挺过了霸主 史上最惨烈的九十七天战斗,没有受伤,却在最后一批驱逐者撤入他们的游群飞船 跑后的两天受了伤。那时他正在在白金敏寺的市民中心( 那是城里三幢仅存的建物 之一) 敷衍着世界网记者的傻问题,突然,一个比微型开关大不了多少的等离子雷 在十五层上爆炸,把记者和卡萨德的两个副官从通风窗炸到了马路上,而建筑物压 在了卡萨德身上。 他被救援直升机直送师部,然后传送到在布雷西亚第二月球轨道上运行的空跳 跃飞船。他在那恢复知觉,躺在完全维生系统里。而此时,军队的头头脑脑和霸政 客们正在讨论该怎么处置他。 由于布雷两亚有远距传输连接,以及实时媒体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卡萨 现在已经成了轰动讼案的主角。一方面,因南布雷西亚战役史无前例的野蛮而胆的 数十亿人会很高兴看到卡萨德被送上军事法庭或受到战争罪审查。另一方面,席执 行官悦石和其他一些人则觉得卡萨德和一些别的军部指挥官是他们的救星。 mpanel(1); 最后,卡萨德被送上一艘救护回旋飞船,开始了漫长了旅程,返回环网。由于 所有的生理治疗都要在“神游状态”下进行,所以用这艘古老的治疗船医治严重受 伤和还能捡回一条命的人也就顺理成章了。等卡萨德和其他伤患回到世界网的时候。 他们都能重回岗位了。更重要的是,卡萨德将获得长达十八个月的时间债,不管他 现在怎样的争议所包围,到那时一切都会划上句号。 他醒了过来,看到女人的身影弯腰俯视着自己。一瞬间里他确信那是她,然后 意识到,原来是个军部的医师。 “我死了吗? ”他小声说。 “你曾经快死了。现在你在‘梅里克号霸舰’上,已经苏醒昏厥过好多次了, 不过你不一定知道这一切,因为‘神游’会有副作用。我们现在要进行下一步生理 治疗。你觉得你能起来走走吗? ” 一 卡萨德抬起手盖住眼睛。尽管“神游状态”让他晕头转向,他还是回忆起 治疗时的痛苦,长时间的RNA 病毒浸浴,还有手术。他记得大部分手术。“我们要 去哪儿? ”他问那只手仍遮着眼睛。“我忘了我们怎么回环网的。” 医师笑了笑,仿佛每次卡萨德从神游中苏醒后,都会问她这个问题。也许是这 样。 “我们要去海伯利安和嘉登,”她说。“我们正开始进入……” 女人的话被世界末日的声音打断――嘹亮的铜喇叭声响起,金属被撕裂,愤怒 的咆哮。卡萨德裹着床单在六分之一重力下摔下了床。飓风把他吹过甲板,飞出去 的水罐、盘子、床单、书、尸体、金属工具,无数东西向他飞来。男人和女人大叫 着,随着空气冲出病房,他们的声音很快变成假声。卡萨德感到床垫猛地砸上墙; 他双手紧握,抱着头,眼睛从拳缝中朝外张望。 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有个足球大小、疯:抖动长腿的“蜘蛛”欲图从船舱壁上 忽然出现的裂口里挤出去。这东西没有关节的 退拍打着围着它急转的纸和其他零 碎物件。“蜘蛛”转过脸来,卡萨德看到,那是医师的头;她在最初的爆炸中就被 炸飞了头。 那长发在卡萨德的脸上翻腾。然后裂缝变得有拳头般大,头也从洞里飞了出去。 就在悬臂停止高速旋转,“重力”消失的时候,卡萨德站起身来。现在惟一的 外力是飓风的力量,正把病房里一切东西朝裂口和船舱壁的缝隙扯去,还让飞船猛 烈倾斜、翻滚,令他头晕目眩。卡萨德浮在空中,顶着一切向前游,朝通向走廊的 门口行进,门外就是悬臂。他利用自己能找到的每个扶手往前挪,还有最后五米, 他松开手,一个鱼跃,朝前游去。一个金属盘子击在他的眉骨上;一具眼睛出血的 尸体差点把他吓得返回病房,紧急气密门被一个死掉的海兵卡着,他穿着宇航服, 门一个劲地想要关上,但那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卡萨德游进了悬臂通道,把尸体 拉到身后。门在他身后密封上了,但是通道里的空气比病房里少多了。某处高音汽 笛般的尖叫都因空气太过稀薄而听不见了。 卡萨德也尖叫,试着以此来舒缓压力,让肺部和鼓膜不致爆裂。悬臂里的空气 仍在被抽出;他和那具尸体正被卷向一百三十米外的飞船主舱,两人沿着悬臂通道 翻滚,跳了一段恐怖的华尔兹。 卡萨德花了二十秒钟拍开海兵宇航服上的紧急逃生开关,又花了一分钟把尸体 拖出来,自己钻了进去。他比那个死人高了十公分,尽管宇航服能拉伸到一定尺度, 他的脖子、手腕和膝盖仍被挤压得疼痛不堪。头盔压着他的前额,就像有个老虎钳 隔着垫子在咬他。小片血迹和白糊糊的分泌物贴着面罩内部。夺去海兵性命的弹片 在宇航服上留下了出入孔,不过宇航服已经竭力密封住里面的空气。大多数气密显 示灯都闪着红光,卡萨德命令宇航服显示状态报告,它没有回应,再呼吸系统带着 令人担心的刮擦声,不过倒是在正常运行。 卡萨德试了试宇航服上的无线电。没有回音,甚至连静电杂音的背景声也没有。 他找到了通信志导线,连接到飞船的终端,没有反应。飞船又猛地倾斜了一点, 于是接连的撞击发出金属的回响。卡萨德被撞到了通道的墙上,一个运输车厢翻滚 过里面装着的电缆互相抽打着,像海葵搅动的触手。笼子里还有几具尸体;有更多 嘲一尸纠缠在螺旋式楼梯上,这些楼梯仍然完整的连着通道的墙壁。卡萨德奋力往 悬道的最后几米游去,发现所有的气密门都被封死了,悬臂通道内部是挡板关闭的。 在主舱舱壁上有个大洞,大得足够让商用电磁车开进来了。 飞船越来越倾斜,翻滚也越来越厉害,把复杂的新自转偏向力施加到卡萨德和 道里的所有物体上。他拉住撕裂的金属碎片,从“梅里克号霸舰”三夹层外壳的― 裂缝中钻了过去。 看见飞船内部的时候,他几乎大笑起来。不管是谁攻击的这艘老医护船,他做 很高明,带电粒子束对着船体一阵又刺又砍,最终,压力密封装置失效,自我密封 位损坏,远程损害控制过载,内部舱壁也塌了。然后敌舰用特殊弹头导弹攻击船壳 内部,那种东西,军部的空军士兵通常搞怪地称作“闷罐射击”。这么做的效果就 好把威力巨大的手榴弹扔进挤成一堆的老鼠群里。 光线从墙上一千多个洞里照进来,打在由灰尘、血滴、润滑液构成的浮动薄雾 上到处都是这些胶质基础所折射出的彩色光线。卡萨德悬浮在那,飞船摇晃翻滚让 他断旋转,他可以看见二十多具尸体,浑身赤裸,血肉模糊,在完全的零重力下, 它们上去好像是在跳优雅的水下芭蕾。大部分死尸都被自己的组织和血液环绕,组 成了自己的小小太阳系。他们中有几个凝望着卡萨德,那眼睛由于压力而暴突出来, 瞪得像个卡通人物,绵软无力的手和臂膀似乎在招呼他,让他靠近点。 卡萨德划过废墟,打算从登陆要道进入指挥中心。一路上他没有看到武器一一 看起来除了那个死掉的海兵还没有其他人穿好装备――不过他知道,在指挥中心或 者船尾的士兵岗里会有武器库。 他停在最后一个被撕去的压力封口处,在那看了看,这一次他终于笑了。原来 那前面已经没有登陆要道,连船尾也没了,飞船主体无影无踪。他所在的这部分船 体――悬臂和医疗病房舱,一大块破飞船外壳――早已被扯离飞船主体,就好像裴 沃夫(裴欧沃夫:盎格鲁一撒克逊古史诗《裴欧沃夫》中的一名传奇英雄:杀死妖 怪格伦德尔及妖怪的母亲,成为耶特的国王,死于与一条龙的争斗中。)从格伦德 尔(格伦德尔:《裴欧沃夫》中被裴欧沃夫杀死的为该隐后代的雄性巨怪。)身上 撕下一条手臂那么容易。最后留下这个没有密封的主下落道门,对着宇宙敞开门户。 几公里开外,卡萨德可以看见十几块其他“梅里克号霸舰的碎片在阳光下翻滚。一 个绿色与湛青混杂的星球赫然迫现在卡萨德面前,让他涌过一阵站在高处的恐惧感, 于是他紧紧抓着门框不放。就在此时,恒星运动到行星边缘的上方,激光武器打着 它们红宝石般的摩尔斯信号。远处真空漩涡外。距他半公里处,有一块尚可消化的 飞船部件,突然再次爆裂,气化的金属,冰冻的挥发物,翻滚的黑色小点,这一切 都熔成了一团。他意识到,那些小点其实是尸体。 卡萨德向舱内划去,躲在乱糟糟的废墟里思考目前的境况。这套宇航服现在只 维持不到一小时了――他已经能闻到快要出故障的呼吸器发出的臭鸡蛋味――在废 墟里艰难移动的时候,他也没有看见任何气密舱或气密容器。甚至就算他找到密室 或者密封舱又能怎么样呢? 卡萨德不知道下面的行星究竟是海伯利安还是嘉登,不 过他确定这两个地方都没有军部的势力。他也确信没有任何当地的自卫武装能对抗 驱逐者的飞船。所以1111便巡逻船要找到这里,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卡萨德明 白,他现存藏身的这块打滚的垃圾,它的轨道会由于阻力慢慢降低,很有可能的情 况是,他们环没派人来检查一下,它那一干块歪七歪八的金属片就已经在大气层化 为乌有了。 当地人不喜欢这样,不过,按照他们的观点,将这么一小片天空拱手让给驱逐 者,总比和和它们直接对抗好。如果下面的行星有简单的轨道防御或者地对空带电 粒子束,他苦笑,对他们来说炸毁这块东西要比攻击驱逐者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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