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山路喋血 　　有梁世勋的支持，事情就好办多了。 　　梁世勋签发了紧急提取聚能原料块的命令。为了不让仓库的人怀疑，梁世勋给 程辉的运钞车临时换了一副军车牌照，还派了自己的警卫员带了两个战士一起去仓 库办手续。 　　因为有梁世勋的警卫员出面，程辉和梁小馨连车都没下，从进入物资库大门到 地下仓库，装好聚能块，直到汽车开进市区，一切手续和操作都是梁世勋的警卫员 和那两个战士办的。回到城里，到了通讯总站路口，程辉让那三个战士下了车。他 和梁小馨两人开着车直奔紫旭山实验站而来。 　　这时已经是下午五点。由于天空云量较多，天色已经有些昏暗。算算路程，大 约再有两个来小时就可以赶到紫旭山，那时还不到八点，时间充裕的很。 　　程辉和梁小馨放松了心情，一路上两人又说又笑。程辉忽然想到一件事，就问 梁小馨：“早上你都把我搞糊涂了，你说的昨天晚上忙了一宿搞计算，还有什么你 跟澳洲天文学会、原子能研究院的联系。写小说写的吧？即时创作能力真强啊你。” 　　梁小馨抿嘴直笑：“有什么办法，老头钻进了牛角尖，一直认为澳洲天灾就是 他自己的责任。不解开他脑子里的这个死结，肯定会耽误咱们的大事。我当时也是 突发奇想，先糊弄了他再说。后来继续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为什么天灾恰好发 生在澳洲而不是别的地方呢？没准真是因为核电站的事故造成了大量的特异能量波， 正好让EC接收到了呢！可惜现在没时间证实了，明天吧，明天上午没事了，我们什 么也不干，先把这件事搞清楚！” 　　“明天上午？能行？”程辉带笑地看着前方。 　　梁小馨深情地望着程辉，语气坚定而温柔：“明天上午。一定行，我们一起办！ 明天搞不清楚的话，还有后天，大后天，也许，一辈子。” 　　程辉伸出一只手，搂了梁小馨一下：“说好了，一辈子啊。” 　　程辉和梁小馨陶醉在温馨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辆神秘的轿车不远不近跟在 他们车子的后面。 　　丁师义是在郊区民主路路口“金聚酒店”吃饭的时候发现那辆奇怪汽车的。 　　丁师义本来有个不错的工作，有老婆和三岁的儿子。是毒品害了他，并把他推 上了一条不归路。后来老婆离婚了，带走了儿子，单位也把他除了名。丁师义从此 混迹于社会的最底层，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他跟董一元是同学，也是臭味相投的哥 们。因此董一元和他的小兄弟“铁斗子”今早在紫旭“犯了大事”，仓惶外逃时， 首先就想到来夏州找丁师义。 　　外号董大头的董一元和跟他形影不离的“铁斗子”就是今天早上在紫旭县城抢 劫、杀人的案犯。当时他们抢了两支手枪，打死打伤警察各一名，随后又抢劫了一 辆别克轿车，打死司机弃尸郊外，然后开车逃到了夏州市，投奔了丁师义。 　　如果是平时，丁师义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容留这两个犯了大案的“兄弟” 在他家里，但是今天不同了。因为董大头他俩没来时，丁师义正在家里上网，看那 些关于天灾、怪异天体、世界末日之类五花八门的报道。看到世界各地惶惶不可终 日的样子，他倒很有些幸灾乐祸。最近他欠了夏州黑恶势力老大的巨额赌债，被债 主逼的快要走头无路了。既然大家都要玩儿完，他的赌债自然也就一笔勾销了。他 这会倒有点盼着那天灾快些到来，没准债主死了，他自己还能侥幸活下来呢。所以 听说了董大头抢枪、袭警、杀人的“壮举”，丁师义恶狠狠地说，既然咱们有了枪，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大大地抢它一把远走高飞。看来闹不好地球真要出大事，快活 几天算几天吧。 　　三个亡命之徒琢磨了半天，觉着还是抢银行比较实惠。丁师义就带着他俩选了 金聚酒家斜对面那条街道上的一家储蓄所。那里比较偏僻，树多车少，而且街道两 边的小胡同四通八达。他们准备下午四点四十左右下手，因为十分钟后正好赶上后 街一所中学放学，便于掩护他们从前街逃脱。 　　差半小时到四点的时候，他们来到金聚酒店，要了二楼的一个包间。酒菜齐了 以后关上房门，丁师义就用望远镜观察那个储蓄所附近的动静。 　　这个储蓄所规模不大，里面只有三个营业员，而且全是女的。由于临近下班时 间了，来办业务的储户也很少，丁师义观察了半天，只有两三个人出入。再看看周 围，街道上冷冷清清，偶尔才会有一两辆汽车驶过。 　　丁师义正想放下望远镜吃点东西，忽然发现有一辆运钞车从旁边的林荫道驶来， 在那条街的路口停了下来。 　　这好像是一辆军队的车，因为丁师义看到从车厢里跳下三个军人来。随后，从 驾驶室里又下来一男一女，跟那三个当兵的握手告别。那几个军人临走前又仔细检 查了一遍后车门。 　　丁师义赶紧招呼董大头来看。董大头从镜头中看到，三个军人走后，那一男一 女并没有马上离去。男的先是绕到车后，再次检查了车门，然后进到旁边的一个小 店里买了两瓶饮料，出来给了女的一瓶，两人就站在路边树底下喝了起来。这时那 女的正好面向董大头，董大头意外发现，那竟是一位身材窈窕的绝色美女！ 　　“哎呀老兄，咱还傻等银行干什么，对付这辆运钞车吧，你看押车的都走了！” 董大头拍拍丁师义的胳膊，一边就站起身来。丁师义有点无所谓的样子，往嘴里塞 了几口饭菜，跟着出了门。 　　董大头有点色欲熏心。尽管他看到“押运人员”都走了，说明车里即使有钱也 不会太多。但是那个穿短裙子的漂亮姑娘本身就是无价之宝，钱、色他都要。反正 可能是最后一锤子买卖了，死也要当个风流鬼！ mpanel(1); 　　铁斗子没看到远处发生的事，听说去抢运钞车很有些不情愿。一边跟他们下楼 一边嘀咕：“大哥，运钞车接送钱都有武装警卫，还穿着防弹衣呢，咱们……。” 　　“闭嘴！”丁师义小声呵斥道：“找死啊，这里这么多人。” 　　董大头也狠狠瞪了铁斗子一眼，他不敢再吱声。丁师义疾步去柜台结帐，那里 正好有个预订酒席的，丁师义还没算完帐他就立即把那个包间要下来了。 　　丁师义看看被吃客挤的满满当当的零点餐厅，心里忽然一阵悲凉。这才半下午， 饭店竟然已经客满为患。这说明了什么？看来所谓的世界末日之说，真的不是空穴 来风！ 　　丁师义没等收银员找零钱就跑步出了大门，董大头和铁斗子已经在车上等他了。 看到丁师义脸色不好，董大头一边发动车一边问：“怎么了？” 　　丁师义摇头：“没什么。连这样档次的饭店都满员了，人们的绝望情绪可想而 知。” 　　董大头哈哈一笑。“别伤感了。该死该活自有天意，咱自个不用瞎操心。今朝 有酒今朝醉，我带你们俩再找好事去。”他猛一踩油门，那车忽一下子窜出去好远。 　　董大头驾车飞快地转过路口，正好看到那一男一女进了驾驶室。 　　程辉和梁小馨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没有一点思想准备。车上拉的虽然是价值连 城的五箱聚能原料块，可这是专用设施的专用产品，除了崔宁之类的科技间谍，一 般人根本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就是拿了它去收购站当废铁卖，也卖不出好价钱。 因此，开着不怕撞的运钞车，程辉和梁小馨轻松自如，谈笑风生，丝毫也没有注意 到身后的异常情况。直到驶上了僻静的盘山公路，程辉才发觉跟上来的那辆汽车。 他有点奇怪，因为这条路是冷世光那个实验站的专用公路，这辆车难道是来拜访冷 世光的？这会影响他们的绝密行动计划呀。 　　没等程辉把疑问说出来，那辆车突然加速，一下子就插到了运钞车的前方，程 辉为了避让它急打方向盘，同时猛踩刹车，运钞车冲下公路，在旁边的草地上打了 个横，撞倒了一棵小树才停下。 　　梁小馨的头碰在了顶棚上，疼的她直抽冷气。程辉火了，跳出驾驶室就要跟后 面那个司机算帐。还没张口呢，他就惊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从黑色的别克轿车里跳出三个人，成扇形冲了过来，前面两个各持一只手枪， 一个大脑袋的黑大个子用枪指着程辉，另一个瘦高个几步窜到车门边，拧开车门， 把吓得脸色发白的梁小馨拉了下来。 　　那几个家伙看到漂亮性感的梁小馨，不约而同裂开嘴奸笑起来。 　　程辉把梁小馨拉到身后，强做镇静地问：“光天化日的，你们要干什么？” 　　董大头怪笑：“这问题问的真好，你说我们要干什么？” 　　程辉忙说：“那好吧，我身上只有五百块钱，手表、手机，你都拿去好了。” 　　“放屁！”丁师义骂道：“你装什么糊涂，把后车门打开！” 　　程辉恍然大悟，连忙解释：“你们误会了，车上装的不是钱，是，是设备，很 贵重的设备。” 　　丁师义抬手就是一拳，“你找不自在啊，走！开车门！”他和董大头用枪指着 程辉，那个矮小的铁斗子一把抓住梁小馨，把她推到一边，随手在她身上摸了一把。 梁小馨尖叫起来。 　　程辉怒火中烧，不顾一切地朝那个小瘦猴扑过去，狠狠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 小瘦猴不防备，被打了一个趔趄。他恼羞成怒，站直了冲着程辉就开始运气，没等 他进入状态，程辉飞起一脚又把他踢了个跟头。 　　丁师义哈哈直笑，觉得很好玩的样子，他对董大头说：“哥们，你这伙计饭桶 一个啊，你弄他来干吗？” 　　董大头一把抓住梁小馨的长发，冲程辉喝道：“算你小子狠。你要不管你的小 靓妞了，你尽管打他就是。” 　　程辉怒喝：“你放开她！” 　　小瘦猴看程辉不敢打他了，从地上爬起来，过去就夺丁师义的手枪，说要先打 断“这小子”的腿出口恶气。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引擎声传来。三个歹徒回头望去，只见一辆红 色的“华生”轿车沿着山路疯一样飞驰而来。看起来那轿车的车速绝对不低于一百 八十迈，在所有的人都没有回过劲来的时候，转眼间那车就冲下公路冲到了跟前。 程辉反映最快，他一把抱住梁小馨，就地一滚，滚到了一边的野草丛中。丁师义和 董大头也四散奔逃，唯有小瘦猴“铁斗子”反映最慢，他刚想拔脚，那车已然飞驰 而过，一下将他撞出了十米开外。铁斗子被碰成了血斗子。 　　董大头和丁师义立即朝汽车开枪，子弹在红色的车身上擦出来一串火花。 　　“快上咱的车！”程辉拉起梁小馨奔跑几步，迅速爬上了运钞车的驾驶室，就 在董大头伸手抓车门的一瞬间，程辉按下了锁车的按钮。 　　董大头疯狂地叫骂着，举枪朝着程辉射击。子弹打到窗玻璃上，只是留下了几 条散射纹，反跳的子弹发出的尖啸声却把他俩吓了一大跳。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 程辉一踩油门，汽车轰地一声开上了公路。 　　那辆红色的“华生”就停在前面不远处，见程辉的车过来，车窗摇下，里面的 人竟然是乔琳！她朝程辉灿烂地一笑。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