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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计划遭遇变化   汪中兴嘴里叼着香烟,木木地望着窗外,问金生:“鱼咬饵了吗?”   金生也望着窗外:“是的,叼走了,可是没动钩子!”   “没关系,钩子无处不在!”   金生回过头,与程成对视了一眼,程成点了点头,拉了一把刘成与金剑,三人 径直往楼下走去了,来到陈大梁的那辆吉普车上,三人坐定后,程成说:“局长看 来太自信了,据老太太的意思,孟书记已经知道了钩子的方位,只怕钩不着,反失 了饵呀!”   刘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现在老太太也落到他们手里,老太太的那些人 也都走了……”他没有说下去,显得有些无奈。   金剑已经明白了“上面”在行动,便安慰说:“没关系,又不是只有我们的钩 子,还有张书记的天罗地网呢!”   “网个屁!”程成身后的背靠上突然传来马不常的声音,“要不是老太太她们, 就凭这样的猪头书记怎么可能请得动‘上面’对孟狗官下手?”   “不常,不要乱说。”金生对着程成的靠背说,“你会有麻烦的!”   “你觉得我现在还怕麻烦吗?弟兄们放手干吧,半仙楼的事我全担着,这也是 那个猪头书记的主意,明白了吗?咱木州呀,除了猪头书记,就是恶魔书记,虽有 个想成大事的市长,却也是个贪官!我马不常还在乎什么?大不了跟疯子与大凡一 样,还能将我怎么样?”   车里一下子陷入了哀痛的沉默之中。   最终金生淡淡的无力地说:“不常,振作点!”   马不常的声音没有再响起,大家也都没有再说话。   突然,刘成抬手指了指车前,大家顺着他手指一望,马路边有个小伙子正面对 着电话亭,倚在上面用手机打电话。   “好眼熟!”金剑说。   “不是眼熟!”刘成说,“他是吴夷子,是世纪星的,跟那个司马博士一样, 是个工程师!我们都看过他的照片!”   “哈哈,他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一定有戏,程成,开过去!” 金生挥了一下手说。   已经没有半仙楼的1078室了,1077与1078已被查封,金生只能把吴夷子带到老 扁的密室里,吴夷子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警察的手里,以为自己那点事已经被警 方查出来,心里还想,难怪他的铁蜘蛛不听使唤呢。因此早就吓得头皮发麻,两腿 发软,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长长长……长官,我招,我全招,我坦坦坦……坦白,我坦白!给我从宽发 落吧。”   刘成见金生对他使了个眼色,便抽出几张纸丢在地坪上,说:“那好啊,你先 交待着,我们看你的态度,要是认为你够老实的话,一定从轻发落。”他随手掏出 一支笔丢给蹲在地上的吴夷子,并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呢, 干脆就不追究了,在没有交上去之前,这可是我们说了算的!”   吴夷子当然不知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江湖哲理”,只顾一个劲地点 头:“我全招,我全招!”   扎马忽的三菱商务车正打算从华中路驶出木州,一路上没有官卡,没有设防, 畅通无阻,看看就要出城了,没想到意外就在每个人都意料不到的时候发生,只听 “啪”的一声,前面挡风玻璃便出现一个白点,瞬间扩散开来,整块玻璃便开起了 一粒粒指甲大小的格子花――碎了,虽然还连在一起,可它真的碎子。车一减速, 便有一帮群情激愤的青少年围了上来,对着车又踢又砸,边砸还边喊:“抵制日货, 抵制日货!”   几个大汉本想押着陈来犬逃出去,无奈瘦小的扎马忽实在无法自保,他们只好 丢了陈大爷,护着扎马忽狼狈而去。   此时已被绑成粽子般的陈来犬被扶下车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没想到今天 差点死在这些鬼子手里,老子当年抗日也没这么惨过。”   “你老人家抗过日吗?”小龙人边把三个摄像头往‘三只鸟’的脚上装时边问, 同时还咕嘟:“还好这摄像头轻,要不然它可飞不起来!”   “问我吗?”无心大师随口接道:“我没抗过日,当时正在英国上学呢!” mpanel(1);   “不,我问何奶奶的。”小龙人说,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哦,啊?你在英国 读书?你……那那那……”   “那什么?”   “你的英语,我们说英语你全听得懂?”   孙金明也在一边说:“哦,天哪,看看你,什么话都说!”   无心大师呵呵一笑:“是吗?本来嘛,我就是那种只念过几年古董私塾的糟老 头,没文化偏要装上一副文刍刍的鸟样……(小龙人在火车上与孙金明用英语说无 心大师的),你没说错,不过说我没关系,不能不爱国!”   何奶奶在一边嘀咕道:“七十多岁的人了,跟小孩计较什么?你还是帮我在地 图上标标地质情况吧,现在看你的了!”她转向小龙人说:“三足鸟给小雨,没问 题吧!”   小龙人与孙金明一齐说:“没问题,没问题!”   这时候,司马冷不丁插上一句:“嗨嗨,这个,那个小龙人硕士,那个你那个 三只鸟在起飞的时候,叶片顺时针转,一定会造成球体逆时针转,球体转了,就不 影响你的指挥棒的指挥?”   小龙人愣了愣,哈哈一笑:“你这个博士,真不知你怎么混到这个学位的,你 反应迟钝呀,这话你早该问的嘛,告诉你吧哥们,我为这个可没少花心思……”   小龙人正得意呢,本森叫道:“好啦,好啦,那个顾童应该归顺了,老太太没 事了。”说着一下子把小“收音机”的音量调大了,刘金花的声音立刻在小阁楼里 漫延开来。   “孩子,我们该同演一戏了,来,把我脚边的烟头收拾掉,还有,把那把冲锋 枪的子弹夹里的子弹下了,再放回去,对,按你拇指边的那个按钮。他们该回来了, 也许呀……”   顾童军边下子弹边问:“回来,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监听了孟卜清的呼叫系统,明白吗?他跟谁下 什么指令,我都能听得到!”   顾童军摇摇头,把枪放了回去,唉了口气,过来捡地上的烟头:“难怪我总觉 得近些日子很多事那么不顺!”   “你不顺?”老太太疑惑地问,“我们可根本没办法监听你呀,孟卜清不是一 直用另一只手机跟你联系吗?跟我说说,什么不顺?”   童军手握着烟头,紧皱眉头,慢慢抬起了头:“对呀,那会是谁呢?条子(公 安)那边我们都有人,不可能是他们!难道……?”   “难道什么?直接说个事例,老太太给你分析分析!”   “例子?对,就说去年年底吧,大概是十一月二十边上吧,我在‘西边小屋’ 练功,明明每天这个时候练功都没问题,可那天脑子里特乱,总想些不幸的往事, 想着想着就不练了,坐在地上似乎回到了那些不幸的环境,等我回过神来,已是三 个多小时了,练功时本就没穿什么衣服,整个人练得跟冰棍似的,动一动都难,更 糟的是,有电话来竟然没接,甚至是一个我根本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的人接了,按 大哥……哦……孟卜清的指令,我该去河西拿华立大夏的工程图的,结果让那个接 电话的人拿走了!”   童军说着,还不解地摇头,“这样的事有好几次,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 事?”   老太太也皱起了眉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那,这前后你 都做了什么,或者另外还有什么异常?”   “前后?好像……对了,拉肚子!我从小就不拉肚子,可这时候会,也许是冻 的!”   “不是冻的,因为这之前你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没有!哦,有,但不是不该喝的,我喝的是淡盐水,以前一直喝的!”   “那水有问题!”老太太肯定地说。   丁卯从地图边抬起头,冷不丁地说:“怪哉,是怪哉!”   大梁也吃惊地看着老扁,老扁一笑,“呵呵,也找上他了,看来不是他们的人!”   “啥叫怪哉?”唐中旺看看丁卯,看看大梁,又看何奶奶。   本森哈哈一笑,说:“看来中国人真不懂中国文化!”   唐中旺一啧嘴,斜着眼睛瞪着本森说:“靠,你懂个屁!”   “我就懂!”本森大声争执着,脸红红的,“我懂,我知道怪哉是一种虫!”   “呵,你还真知道?!我倒是忘了你在中国念过几天书,但我告诉你,那只是 传说,是神话,是迷信!你知道吗?你懂,你懂个屁!”   “不是迷信,是真的!”丁卯小心地望了大梁一眼说。   唐中旺看了丁卯一眼,突然哈哈一笑:“对了,你,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摆 卦摊的什么半仙,是吧?你本身就是个搞迷信的!”   老扁看着大梁,大梁也看着老扁,两人对视着哈哈大笑。   “怪哉?”金生张大着嘴巴半天合不起来,“怪哉是你的?”   刘成警觉地扫了一眼金生,心里想金副你怎么也知道这种怪怪的东西?他不知 道,大梁已经把老扁喝过怪哉的事跟金生提过,还叫金生盯着点呢!   吴夷子低头不吱声。   “哪里来的?”金生拉起地坪上的吴夷子,拍着他的背问。   吴夷子有些疑惑地看着金生说:“长官,我说过了的呀,我是火州青城县张子 寨人。”   “不是问你!”   “那是问谁呀?”   “我是问你的怪哉从哪里来的?”金生猛拍了一下吴夷子的肩膀,吴夷子一下 子被拍回到地上,痛苦地直咧嘴。   “说呀!”刘成轻轻踢了他一脚,他知道,刚才那一掌拍得重了些,这书呆子 吃不消,所以这一脚他不敢用力了。   “我说,我说,长官,你别打了!”吴夷子紧张地说,“是从我们老家山上的 山洞里挖的。”   “山洞?详细说说!说清楚!”刘成在一边说。   吴夷子连连点头:“是,是,我说,我说。”   金生向刘成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张大虎的身边坐到地坪上,然后朝吴夷子挥 挥手说:“说吧!”   “是,我说,我们,我们老家不远处有座大山,叫獐子山,半山腰上有个山洞, 是个石头洞,洞里常年有山泉水往外流,冬暖夏凉,那洞能进人的,可是里面阴森 森的,一般人不敢进去,我用电子昆虫放进去探测过,没什么大危险,就带着手电, 带着护身衣进去过。”   听到这里,张大虎咕嘟了一句:“护身衣,嗯,接着说!”   吴夷子接着说:“其实里面挺开阔的,四壁几乎全是石头,里面有水潭,水很 凉,那是在夏天,水潭边那些被水淹了一半的石头,你把它移开,下面有时就能找 到一团团的小虫子,这就是怪哉!”   “你怎么知道这种虫子有这样的神奇功能?”刘成问。   “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过,我那时还以为是神话!”   刘成跟金生对视一眼,问大虎,“虎哥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大虎说,“你没听他刚提到的护身衣吗?”   刘成马上又问吴夷子:“什么护身衣?”   “护身衣?哦,是我们世纪星几年前的产品,现在不让生产了,我自己偷偷留 了一两套,要不然只怕连见都见不到了”   “慢,为什么不让生产了,谁不让生产的,这东西有什么用途?”   “这……?这东西主要是用于地下隧道,山洞之类的地方用的,保护着使人不 易受各种生物以及环境伤害,还有应急供氧气与照明系统,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生产, 水总(水王星)说上面不让生产,所以就没生产了。”   “上面?上面是谁?”   “不知道,长官,我真的不知道,没骗你。”吴夷子回答不了时,就有些紧张 了。   “这些衣服卖给了谁?”   “不知道,我,我我真的不知道。”   “好啦好啦,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没人会吃了你!”金生又挥了挥手,“那, 你再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早回到了木州?你们火州离木州三千多公里,不会是乘飞 机来的吧?火车可得初四就要出发呀!”   “我,我,对,长官,是火车!我是来……来看我的蜘蛛的!”   “你放蜘蛛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这个……,”这次吴夷子有些不老实了,眼睛无意识地左右扫了一眼, 但并没有接着说下去。   “说吧!我们刚才说了,在没交上去之前,我们说了算!”张大虎加重了口气, 说:“但是,如果你不老实,那,我们就先立案!”   吴夷子马上挺直身子,直视着张大虎说:“不,不能,长官,我说!”   天渐渐暗了下来,大梁,申文革,老扁,石飞,唐中旺和本森,柳沙沙七人离 开了小阁楼,在石飞的带领下,身毛狗洞方向走去,何奶奶本来不打算让沙沙去的, 可是沙沙一再坚持,说除非老扁留下,否则就让她去,她说她生在山里,从小就在 山上玩大的。不怕苦不怕累,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还能帮上老扁的忙,何奶奶 只好放她一起去了。走在最前面的石飞提着老扁的铁剑,后面的本森挽着老扁的古 盾,中间的沙沙头戴着那只铜头盔,老扁自己穿着牛皮马甲,一行人在山路上走着, 却没有任何踪影。   虽然在别人看来,根本就看不到人影,但他们之间却能相互看得见,快到扇子 牌的时候,石飞抬手阻止了大家前行,并示意大家向一边让让,原来,他们的身后 还跟着另外两个隐身人,无心大师和丁卯,无心大师举起手中已打开的铜镜,丁卯 便打开手电,向铜镜照射,扇子牌毛狗洞立刻呈现在兰色的光芒之中,就在这时, 听只“嗖嗖”几声,一阵乱箭射向光芒的来源,然而,这些箭就像射在影子上一样, 穿过已显身形的无心大师与丁卯,没入在一边的草丛之中。   一边的老扁大梁七个人,借着这片光芒,清楚地看到平时看不见的铁丝网显现 在眼前,网内有几十人同时在向无心大师那边放箭,不远处还有一些兰色的身影向 无心大师他们那个方向跑过来,石飞一挥手,大家从无心大师身后绊背处爬进铁丝 网内。他们刚刚站直身子,兰光立刻暗了下来,起伏的山峦一下子变得更加黑暗, 嘈杂的奔跑声依然,接下来便是惊恐的慌乱。   在敌人的慌乱中,石飞对着衣领轻轻地说了声:“戴上眼镜,等会儿跟我来!”   沙沙推上镜架,立刻感到眼前一亮,她惊讶地发现,所看到的一切是那么的清 晰,可是竟然没有色彩,象是黑白电视一般,沙沙抬起头,向上望了望,天上散着 一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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